第二十六章都說酒吧是失戀者的天…
楊曉明收到鍾瑩的信息就急三火四趕過來,他剛踩下剎車就看到鍾瑩撐把小雨傘在咖啡屋門口的燈影里伸長了脖子東張西望。
「怎麼,客人走了?啥事這麼急?」楊曉明兩步蹦到鍾瑩傘下,「那群大學的哥們還在酒吧等著我呢?」
「哦,走了,也沒啥事兒,你給……給那個丁雨薇打個電話吧?」鍾瑩一隻腳踮著地上的水漬,目光游移到別處,低著頭支支吾吾。
「怎麼?今晚你們請的人是她?」楊曉明很吃驚他有些不明白鍾瑩的意思,「給她打電話?為什麼?」
「你就打個電話,問問好嗎?求你了?」鍾瑩眼前浮現出丁雨薇離去時傷心欲絕的樣子,想起父親說的話她真的害怕了,送走父母她就直接約楊曉明來了。
楊曉明扶正鍾瑩手裡搖晃著的傘,盯著鍾瑩一迭聲地追問,「讓我問啥?」
「沒,沒什麼……」,鍾瑩避開楊曉明的視線,不敢正視楊曉明的眼睛,「你快打,就問問她到家了嗎?」
楊曉明疑惑地望著鍾瑩莫名其妙的模樣心底沒來由地冒出一種不祥的預感,他一把拽過鍾瑩讓她面對著他,「她怎麼了?你們跟她談什麼了?」
「你先別問,好嗎?先打電話?」鍾瑩看上去是真的很著急,有些慌亂,情緒也不是很稱定的樣子。
「好吧?」楊曉明掏出手機翻出丁雨薇的號碼,按下聽筒,手機傳出來的那首古老的昨日重現的韻律,一直響到茫音,沒人接聽。
楊曉明挑挑眉朝著鍾瑩晃晃手機,「沒人接?」
「哦!」鍾瑩心事重重的答應著,「那你一會再打行嗎?」
「要接通了我只問她回家了嗎?就完了?」楊曉明更是莫名其妙地問心神不定的鐘瑩。
鍾瑩說著收起手中的雨傘,「嗯,你要打通了,給我回個電話,我先回家了?」
「怎麼?你不跟我去酒吧了?我那幾個大學時的哥們,好不容易來了,我都說你要去了?」
「我不去,我想回家?」
楊曉明拽住鍾瑩一支胳膊,「哎,看你這人,我都跟他們說了,你不去我多沒面子?」
「不去就不去嘛,你管我?」鍾瑩一把甩開楊曉明的手,跳到駛到她跟前的計程車上。
「鍾瑩……鍾瑩……?」楊曉明伸長了脖子喊著,看著計程車轉眼消失在雨霧中,他悻悻的伸手接了幾個小小的雪花,吹掉,拍拍手,開車回酒吧了。
丁雨薇背對著酒吧門口獨坐著,在最裡面的一個幽僻的角落裡,她修長的背影顯得孱弱又孤獨,無名的小歌手,沐在影影綽綽地昏黃搖曳的燈光里,自我陶醉著,《琥珀》悠悠地就灑了一屋子:琥珀的情你是我一生的風景,給你琥珀的淚,琥珀的痛,你是我千年不願醒的夢;我只想感謝上天讓我與你相識,一生不悔的執著只因這世間有你……
兩行情淚,滑過面龐,流進嘴角,丁雨薇搖頭甩掉,淋了雨的棉衣領口的毛毛全都抿一起,有長發滑過遮住了半邊臉,重複的音樂不緊不慢地輾痛了她的心,桌上的酒瓶已三四個空的了,她一杯杯狂灌,有酒漬順著她的嘴角流進脖子里,她腦子裡一片迷茫,空空的,又好象很滿,她想不動,就把自己灌醉,她有些撐不住了胳膊幾次撲倒桌上,她又掙扎著支了起來,酒真是個好東西,冰冷的液體灌進胃裡,灼熱的感覺一直從喉嚨蔓延到心臟,她感覺眼皮也支不起來,頭很暈,也痛得厲害,一個被情所傷的女人存心作賤自己,會被人不恥,可除了讓自己醉去,她不知道不能怎樣祛除那無言的傷。
都說酒吧是失戀者的天堂,說得真不錯,無數個失意的男男女女借酒澆愁,懷著自己的苦也累。當然也有年輕的情侶手執高腳杯,深情相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