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下毒
「不急,」大夫人喝了口茶,「傷怎麼樣了?」
宋予恩垂眸:「好的差不多了。」
「那就好,」大夫人點頭,「也是霍北太不懂得憐香惜玉,若是能早點出來救你,也免受許多罪。」
宋予恩順著她的話道:「世子何等人物,奴婢怎敢勞煩。」
果然,大夫人很是滿意她這回答,「今後你便留在世子身邊吧,有什麼事世子難辦又不好張口的,你儘管替他告訴我。」
「是。」
宋予恩應下,大夫人遞給她一粒藥丸:「把這個吃了。」
她臉色微變:「這是……」
難不成是怕控制不了她,要給她下毒?
大夫人笑的寬厚極了:「這是解藥。」
「解藥……」宋予恩喃喃道,看向了一直燃著的香,怪不得,今日的香點的如此多,煙霧籠罩,香氣撲鼻,竟是摻了毒嗎?
大夫人將要放在她手心裡,慢條斯理道:「你放心,只要你本分為我辦事,每月都會給你解藥,免你受萬蟲噬心之苦。」
宋予恩死死攥緊了拳頭,低頭應下。
大夫人玩這一招,不僅可以安心使喚她,還會讓霍北心生懷疑,懷疑她會不會為了保命而屈從。
「好了,無事便回去吧,世子還需要你伺候呢。」
「奴婢告退。」
宋予恩出了慈安堂,終於冷下臉色,從大夫人的話中,她只能知道這毒類似於蠱蟲,但到底如何解,根本無從下手。
系統里倒是有解毒劑,只是需要的積分多不說,也不知道有沒有用。
她硬著頭皮回了霍北的院子,正跟他打個照面。
「你去哪了?」
「還能去哪,大夫人叫我。」
霍北點點頭,竟然沒問更多,而是扯住她的胳膊:「我大哥回來了,你同我一起去。」
宋予恩:???
「您大哥回來了,我去幹嘛啊?」
「他帶著妾室一起,有你在也好照顧,記著點,在他們面前要稱奴婢,要是被罰了別怪我不救你。」
「是。」
宋予恩撇了撇嘴,心裡因為中毒鬱悶不已,現在還要去應付什麼妾室。
霍北的大哥叫霍南,是他嫡親的兄長,一直在軍中歷練,早就分府別居,至今沒有娶妻,只有一個妾室。
前院的小花廳里,男人穿著一件武袍,濃眉大眼,滿身正氣,坐在座位上正喝茶。
見霍北來了,便點頭道:「你來遲了。」
霍南在軍中最重視時間,這話倒也沒別的意思。
與此同時,宋予恩清楚地看到,霍北的心理狀態發生了變化,彷彿乳燕歸巢般變得柔和,安全,平靜。
看來他很信任他的大哥。
「是弟弟不是,」霍北看著霍南,一字一句道,「聽說大哥回來,便吩咐下去做幾道你愛吃的菜。」
霍南倒茶的手一頓,「難為你還記得。」
這幾年他們兄弟的關係並不是很好,霍北性子偏執,容易被人挑唆,之前竟然質問他是不是想搶奪他的世子之位,叫霍南傷透了心。
打那之後,為了避嫌,霍南便搬了出去,很少回來。
可如今再看,霍北的性子倒是變了不少。
霍北坐在霍南身邊,宋予恩便站在他身後。
霍南瞧著她明艷的模樣,問道:「這是?」
「丫鬟,」霍北輕描淡寫,「大哥是帶著嫂嫂來的嗎?」
「哈哈哈來,這是我的妾室柳環,稱不上一句嫂嫂,叫她柳夫人便是了。」
霍南性子爽朗,拍了拍柳環的手,身如蒲柳的女子立刻起身行禮。
「予恩,好好伺候柳夫人。」
「是,世子。」
宋予恩上前為柳夫人添茶,卻察覺到了她心理狀態不對,前世她見過相似的心理狀態,不是小三就是憋壞,反正不是什麼好女人該有的。
於是她心生防備,柳環有意套話問道:「你生的如此貌美,世子就不動心嗎?」
「奴婢只是區區丫鬟,怎配入世子的眼呢?夫人請用茶。」
她將茶杯奉上,柳環三句不離霍北,哪像是霍南的妾室,更像是準備做霍北的妾室。
宋予恩耐著性子回她的話,眼瞧著快到正午,可算是伺候走了這位柳夫人。
霍南沒讓霍北陪著用飯,而是帶著柳環回了在府上的院子,差人動了小廚房。
他的原話是:「環兒用飯太挑,我叫小廚房做吧。」
話已至此,霍北也沒有再勉強,帶著宋予恩也回了院子。
看著她欲言又止的樣,他道:「有話便說。」
宋予恩:「話太多了,我不知道從何說起。」
配上她生無可戀的臉,霍北加快了腳步帶她回了房間。
「大夫人叫你去做什麼?」
宋予恩幽幽道:「她給我下了毒,每個月給我一次毒藥,這個月的在這,我還沒吃,要不你去看看,能不能有其他人配出解藥來,救我一命?」
霍北接過那粒藥丸聞了聞,而後瞳孔微縮。
將所謂解藥放在一邊,他道:「她無非是想讓你聽她的話,如果你背叛她,將此事說給我聽,我也會因為懷疑而不肯信你。」
宋予恩感動地快哭了,這就是神隊友的好處。
「世子英明,那現在我該怎麼辦?」
「我會去叫人試著配解藥來。」
宋予恩微微放心,轉頭說起另一件事:「你大哥……身邊那個妾室,可能有點問題。」
霍北皺眉:「何以見得?」
宋予恩將柳環問的話複述了一遍。
「她明明是你大哥的妾室,可話里三句不離你,我覺得不太正常。」
霍北沉吟,「我知道了,我會留意她。」
說完,他便讓宋予恩先離開了,今日故人重逢,他心裡一時有些難以平靜。
就連宋予恩都不會猜到,霍北是重生歸來之人。
前世他雖然貴為輔國公世子,但卻被大夫人陳韻所蒙蔽,偏聽偏信,被她故意縱著的不知天高地厚,闖下不少禍事。
更是在她日復一日地挑撥下對大哥霍南充滿敵意,覺得他是想搶他的世子之位,將大哥逼得分府而居。
最終她將自己親自犯下的滔天禍事栽在他的頭上,更是牽連了他的大哥於戰場自戕而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