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血緣關係?若非如此,他也不會為了楚牧的事奔波至此。
「孽障,還不快說?」南宮懷遠見南宮楚河如此桀驁不馴的模樣,怒氣不止道。
面對南宮懷遠的指責和謾罵,南宮楚河眼神淡然鎮定的與南宮懷遠對視,巋然不動的站立原地,卻沉默不語。
事實上,南宮楚河十分善於言辭,無論在琉璃面前,還是在他人面前,但是每當到他的家人面前,他就好像一個得了失語症的啞巴。
被父親冤枉的滋味並不好受,但既然父親選擇懷疑自己,那他又何必去過多爭執?順著他的意思不好嗎?孤傲堅持,讓他無法向父親低頭,抑或解釋絲毫。
或許他與南宮懷遠的父子情分,自母親死後就該消散於風中。眷戀只會留下傷痛與失望。
「還不肯說,非要我動家法嗎?」
見南宮楚河依舊不服軟,南宮懷遠一雙老辣的蒼目犀利的看向自己的兒子,兇狠道。
南宮楚河依舊沉默,好像無論南宮懷遠再怎麼折騰,於他而言都只是耳旁風罷了。
南宮懷遠氣急,喚來家丁,打算真的向南宮楚河施以家法。
吳氏站在一旁絲毫不加勸阻,大有再添一把火的意思。
南宮懷遠的粗暴專橫狠狠地打擊了南宮楚河心裡對父親的期待。
皮肉疼痛對南宮楚河而言不及心上的傷絲毫。
南宮楚河甚至覺得唯有這些疼痛才能告誡他,不要對這個家懷有任何期待,否則付出的代價就不止這點皮肉之苦了。
板子一下一下的垂落,南宮楚河卻始終沒吱一聲。家丁們都是受吳氏管制,所以對一直住在外面的南宮楚河更不會手下留情。這些板子都是實打實的。
若是母親在的話,這些冰冷的板子是不會落到他身上的吧!南宮楚河想著。若是母親在的話,至少有一個人肯站出來維護他的吧!他不至於一個人面對父親的不解與懲罰。
他不哭不鬧,因為他現在已經不是小孩子了。他曾經用哭鬧絕食都喚不醒一個父親的良知。父親還是讓眼前這個女人坐上了母親的位置。接下來是不是要楚牧取代自己?
可惜,他從未想過繼承父親的爵位。哪怕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丞相,毅然。
十幾下的板子對平常的南宮楚河而言不在話下,但如今他中了風寒,這些板子無異於雪上加霜。
南宮楚河雖然有心與南宮懷遠抗爭,卻依舊被打的昏過去。
家丁們見此不敢再動手,哪怕他們無所顧忌,但南宮楚河好歹也是家主的兒子,再怎麼不待見,也不至於想他死吧!
「老爺……大少爺,大少爺被打的……昏過去了!」前去告知的小廝顫顫巍巍道,向來是有些后怕的。若是把家主的兒子打死,家主追究起來,他可是吃不了兜著走。
「什麼?」南宮懷遠大驚失色,才十幾個板子就禁不住了?平日里不是能耐的很嗎?
雖然南宮懷遠有些不敢相信,但比起南宮楚河因為怕疼騙他裝死,南宮懷遠更願意相信南宮楚河是真的被打昏過去了。
南宮懷遠大步流星的去看受家法的南宮楚河現狀,心如刀絞,「混賬奴才,誰讓你們下手這麼重的?」
「河兒,我的河兒,你醒醒!」南宮懷遠終於流露出自己內心對南宮楚河最真摯的關心,然而昏迷中的南宮楚河如何能感知到這些呢?
「父親!」南宮楚牧突然出現在眾人視線中。
看到長椅子上因家法處置被打的昏過去的南宮楚河,一臉焦急和擔心的問道,「大哥這是怎麼了?」
「小牧,你怎麼到這兒了?昨夜你去哪了?」南宮懷遠訝異的問道。
「昨夜……」南宮楚牧想到大哥不讓他對任何人說昨夜他們的下落,所以隱瞞他昨夜就在南宮楚河的房裡,「昨夜,我就在府上啊!」
南宮楚牧給了南宮懷遠一個模稜兩可的答案。
「你不是被你哥帶走了?」南宮懷遠疑慮道。
「誰跟您說的?」南宮楚牧被父親說的一頭霧水,只好哭笑不得的反問道。
南宮懷遠後知後覺明白是自己冤枉南宮楚河了,看著被自己打昏的南宮楚河,更加的自責。
「大哥這是怎麼了?」南宮楚牧湊上前來問道。
南宮懷遠心急如焚,「此事說來話長,小牧,你快去請御醫。」
看著自己的兒子被自己冤枉,一聲不吭,又被自己打的昏過去,南宮懷遠說不出自己心裡什麼滋味,總之錯位雜陳十分複雜。
「哦,好,好!」南宮楚牧雖然搞不清楚狀況,但見到南宮楚河無緣無故的昏睡著,自然也明白了什麼。
比起南宮楚河一個全能型的文官,南宮懷遠就相差甚遠,他是實打實的文官。
一把老骨頭背起南宮楚河來著實吃力,「搭把手!」
搞了半天沒挪地,南宮懷遠只得怪起身邊人,喚他們來幫忙。
小廝們見此,干忙前來幫忙,生怕遲一會會受到責罰。
太子府。
昔日聲色犬馬,各路門客前來投奔,如今門廳冷落,落寞的像一座空宅。
「裕王殿下,您的母妃熙貴妃讓您進宮!」一人前來稟告道。
是了,雖然他被貶為裕王,但沒有被豐華帝進組,他依舊可以自由出入這座宅子,也可以進宮見他的母妃。
慕明宸並沒有詢問母妃為何喚他進宮,他的內心隱隱有些期待,是否母妃記起了自己,想要安撫自己,想要幫他重回太子之位?
玉芙宮。
「芙兒,你的心裡究竟在想什麼?你這麼做不是搬起石頭砸自己腳嗎?」江督軍神情哀痛無奈道,「你這麼做非但沒有替宸兒擺平那倆礙眼的,反而把宸兒也拉下水了!」
「咱們江氏一族的身家性命全系在宸兒一人身上,如今宸兒從那個位置下來,將來登帝的希望更是渺茫,你要置江家於何地?」江督軍為他那腦子不好使的女兒感到堪憂。
拉下水更好,原本熙貴妃就不願意讓宸兒登帝。願因為何,她如今難以啟口。
「父親,正是因為咱們江氏一族的身家性命著想,女兒才這麼做。」
熙貴妃彷彿有理有據道,「皇上忌憚咱們江家不是一兩日了,若宸兒在那個位置待著,反而不是好事。如今遂了皇上的心思,興許能保全咱們江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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