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年老蚌
()「不知道天目現在怎麼樣了,希望他們都能好好的。wWw.BxwX.Org筆下文學」我輕撫著手臂低聲嘆息著,轉身向階梯的盡頭走去,也不知道是不是離地遠了距光近了的緣故,原來很是乾淨整齊的石階漸漸有了青苔的痕迹,且越往上走一片柔柔的看起來異常清爽的微弱光亮就越明顯,難不成這裡離出口很近?我欣喜的猜想,興奮之情像纏繞的菟絲草瘋狂地滋長著。
於是,我三步並作倆步恨不得即刻就撲上去的快走著,抬起的腳硬生生在最後一步才鎮靜了一二,如果這一腳踩下去不是出口而是陷井的話,那後果可不是一般的嚴重?此時此刻如果我還連這份心眼都沒有,那真的是白死了這麼多次。隨即,輕輕頓住即將落下的腳板,再努力調整了下呼吸,我這才悄悄的將頭伸了進去。
這是什麼情況,我只見過上岸生蛋的烏龜王八,還沒見過上岸生產的蚌呢!而且還是只巨形的。「難道那些人造這些佛像就是為了給這隻蚌塔個窩?」我傻眼的看著面前這隻張大著嘴露出一大團珍珠的大蚌奇異式的想道。
只見,足足有一張個人沙發大小的大蚌被鑲在這個洞里,此乃我有生之年見過的最大的蚌,一顆顆圓突突的包在白肉裡面的珍珠也是我第一次看到,太震憾了,只是不知道這隻蚌是不是還活著,我想碰又不敢碰的捏緊了拳頭。
不過,光從那水嫩嫩的肉來看,它應該還是有生命的,只是我很好奇,一隻大蚌是如何從那低處的水域里爬到這裡來的?而且還要上台階加轉彎的,難不成它成精了?
為了看得更真切,我又向前走了倆步,本意是想瞧瞧那蚌下面會不會還有水,卻沒想到竟驚動了它,嚇得它抖動著上頜艱難的想和合上,卻不能如願。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珍珠太多的緣故,我有點憐憫的看著它,但總覺得這好像不應該是我要看到的東西,之前那種熟悉的感覺此時我完全體會不到。
前面無路,我是不是要退回去重新再看一次,可能因為我之前走得太快,將沿路的細節給錯過了,也許這並不是最後的出口也不一定,我搖頭退縮著,打算離開。
「哐當……」一聲清脆的物體落地聲音從背後傳來,然後一路滾了過來,輕撞著我的鞋幫,會是珍珠嗎?早不掉晚不掉,我一走了它就掉出來,按理說,那些珠子離台階也有一定的距離,哪那麼容易就蹦了出來,跟自動式似的。
越想我頭皮越麻,鼓起勇氣低頭一看,還真是那閃高的一顆大珠子在我的腳邊打轉,如果說它滑過來是因為物體的慣性,那它在撞到我的腳后還能轉得這麼快是因為什麼?
我異常衝動的一腳踩在上面,想以此來制止它的活動,可陸陸續續跳過來的一顆接著一顆的明珠,讓我沒有這麼多隻腳去踩了,現在逃跑為第一要務,不然不知道又會遇上些什麼怪物。
「嘩啦啦……」百十顆清脆的聲音混合在一起就成了現在這道刺耳難聽的流動聲。
我不知道這些珠子跟著我是為了什麼,還是說我們只是同路,而走在前面的我正好擋住了它們的道?我試圖跳上通道頂端,以此來讓出一條道來,苦於陡手根本辦不到,只得像是風箱里的老鼠又竄向了另一頭。
其中一倆顆珠子還打到了我的背上,又冷又痛的觸感讓我從內心深處打了個擺子,這哪裡是珍珠,擺明就是一顆顆的小炸彈。
我慌不擇路的連剛才想要好好看看有沒有別的出路的想法都拋到九霄雲外去了,只知道一味的向前沖向下走。
可這樣下去不是辦法啊,我又要衝進水裡去?下面的那道門關沒關還不知道呢?要是關了可啥辦?我腦海里快速的翻轉著各種想法。
不管了,先躲過這些珠子再說,我目測著前方那道不怎麼寬的轉角處,然後雙腿一蹬起跳,跨了個一字馬卡在倆道牆之間,這下應該能將它們都甩了!我想。
「我的個神吶!這是些什麼東西?」我失聲尖叫,正所謂人算不如天算,我這辛苦的扯著一字馬,它們則安靜的堆在我的□,等著我一個不支掉落下來,它們就好像認定我了似的。
可憐曾經的我沒學過武術,體育成績也不怎麼理想,才一分多鐘就堅持不住了,既然它們要跟著我,那就讓它們跟!大不了我抽出匕首來,一顆一顆的給它全釘碎了。
一手緊捏造著匕首,一手撐牆,慢慢的從石壁上滑了下來,舉起手就等著它們下一步動作了,一倆顆珠子都可以玩出這般大花樣來,古人的思想真的是太讓人不能琢磨了。
可我擺架勢都擺了半天,它們又都不動了,只是安靜的像顆正常的珠子一樣躺在地上,莫料它們也會使兵不厭詐這招?我小心的用腳拔了拔扎堆的大如拳頭的珠子,沒想到輕輕一碰就全散了,且是非常正常的散,沒有一點自主運行的跡象,難不成剛是我的幻覺?
踮著腳尖從小空隙中穿過,一步三回頭盯著那些珠子,在確認它們再也沒有動了,我才納悶的向前奔去。心想,珠子都出去了,母蚌應該會有意想不到的變化。
安靜的道道里除了我上台階的腳步聲外,沒有其它的聲音,這讓我安心不少,跑動的腳步也逐漸變得平穩。
看著倆邊倒退著的雕刻精緻的莊嚴佛像,我總覺得這裡面會有什麼故事,可我不懂佛,又看不明白這中間有什麼寓意,放緩腳步用雙手輕撫上這些乾淨的石像,想用觸感來打破一些視覺上的障礙。可一副接著一副的摸過去,還是陡勞,除了冷冷冰冰的石頭本質,什麼也感覺不到。
抬頭看向大蚌的方向,沒有了珍珠的洞口光亮早已不見,黑暗中透著一股子的祥和氣息,與這佛像倒是很配合,但與那老蚌身上的感覺卻差之千里,難道它跑了?我一步一個腳印的摸過去,匕首橫於胸前的向前邁著。
低頭一看,真的什麼也沒有了,只余個空空的石板黑洞,要說這個洞真的好像就是為那蚌準備的,可水中之物脫了水它是怎麼到了這裡的,怎麼活下去的,又是怎麼憑空消失的,這都是些不解之迷。
不死心的我又跑下去摸索著這個沒有一絲縫隙的小洞,最後還是失望的蹲了下去,單憑我的能力,真的很難去了解這裡都發生了些什麼。
猛然間我想起來那蚌的一絲動作表達的意圖……無能為力,這不正是我現在的所處的狀態,腦門竄汗的同時立馬浮出了一副我像蚌一樣被困在這裡的畫面,不,我手腳並用的想要爬出去。
果然,有時候人的第六感真的很准,我則舉起手,下半身就被粘在了這塊石板上,保持著半爬半起的姿勢,像塊冰棒一樣被封住了。「難道我也要變千年不死的老妖怪?」一念想我蹦出的是這個。
「劉遇,當佛像的滋味如何?」惡魔的嗓聲響起,激起了我層的雞皮疙瘩,難道這是我的幻覺,並沒有聽到腳步聲啊?
「不要想我們在哪裡,你那個位置永遠看不到的。」幸災樂禍的情緒飽含其中,氣得我直牙痱痱,「這個死李老頭,我不是將他們綁了么,怎麼又跑出來了?」
「就你那點技量,還要收搭我,真是自撖墳墓,好好當你的佛像!這可是你們劉家人最崇敬的地方了——升天之路,據說通過這條道可以直接去西方極樂世界,你呆在這裡,可以永受你們劉家的香火,這也算是李嵐對你的報答!」恬不知恥的話語是從我的腳下方傳來,看來他們又使了什麼歪門邪道將我給困住了。
我苦於無法發聲,不然一定大罵他個狗血淋頭,真是人渣,氣呼呼的想要勾起掉落在地上的匕首,可僵硬的手腳肯定給不了半分力氣。
「怎麼辦?」現在我的腦海里回蕩的就這三個字,指望別人是不可能的了,天目他們三個我都不想再將拖下來。
不知道天機花有沒有被封住,我努力移動著眼珠子想想瞟瞟腰下方的包包,心時不停的祈求著「花,小花……你可千萬等好好的,我還指望你幫我把匕首拿起來呢,最不濟,我讓它幫我抹脖子自殺總行!也好過在這裡做個佛像強吶!」
黃天不負有心人吶,在我熱烈的眼神下,遲遲沒有動靜的小花爬了出來,然後輕飄飄的爬上了我的臉,根根的須子一條一條的往鼻子裡面鑽。
「難不成它也想落井下石,趁火打劫?」我在心裡驚呼,卻只能傻愣愣的任它將那噁心的東西一路向下,鑽進我嘴、喉、咽,乃至更下面去。「要是它真敢對我不仁,我就算是死,也要找劉金山的天機魚來收拾它一番!」
「嘔……」我頓感一陣噁心從胃裡直涌而來,它竟然長到我的腸了里去了,我的媽啊,真噁心,這要是我上廁所,上出倆根須出來,得多嚇人吶!
我趴上狂吐猛吐著,還伸手入喉想要將這朵可惡的花給摳出來,可剛抬起手,我就樂了,我可以動了!
一把操牢地上的匕首,我一個滾子就溜了出來,當標本的感覺真不好受,我是片刻也不想呆在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