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復活的種族 蒂雲二戰普利茨墨
「啊!」
一聲尖叫打破了這夜晚的寧靜,所有人在朦朧之中只感到眼前有一道黑影閃過,借著眼前這月光的餘暉,他們隱約看到了一個熟悉而又恐怖的身影——秀家隆!此時的他正面無表情地站在居民們的面前,嘴角殘留著些許血漬……
「大人,是那個海賊,是他們非要介入這裡的,我們沒有反叛你的意思啊!」酒店老闆跪在他的面前,身後是幾百名失去發音能力的居民,海軍們也在此時圍了過來——他們或許不知道眼前站著的到底是什麼人,可從周遭空氣中依稀透過的寒意讓他們知曉了眼前這個人的水準。
此時距離軍官們離開已經過去了幾個小時。
他們能做的只有安安靜靜地守在這裡,即便是心有不安,也不敢輕易靠近那座建築,因為他們知道,那裡對他們而言是可怕的地獄,一分一秒流逝的時間證明了這一點,海兵們驚恐地望著秀家隆的臉,呼吸越來越感到困難,他冷冷的瞪著眼前的眾人,一道靈光在空中倏然縈盪,月光之下,那雙眼中透出了陣陣血光以及對於鮮血的渴望之意,眾人只覺得身體乏力,繼而陸續倒下。
他的步伐非常沉重,從倒地的人群中直接穿過走向了某間屋子,身後的普利茨墨和諾伊洛斯緊緊跟隨。二人亦始終無語,只是隨時做好了出手的準備。
秀家隆從那間酒店旁邊走了過去,並沒有進入,他的目光始終無神而又泛著一絲戰意,這種空洞般的漠然讓所有人感到不寒而慄。那位老闆跟在了他的身後,手裡拿著一根撕扯下來的手臂,難以抑制的鮮血從指縫間流出,他的臉上露出了快意,血淋淋的刺激感滲透進了每一個毛孔之中,這種舒適簡直讓人陶醉!他的神經宛若一條新生的紐帶,在層層波轉中維繫著每一個細胞的亢奮狀態,撕咬之中滲出的血液順著嘴角微微下流,他的眼裡亦是充斥著滿足感。
「這下子,海軍那邊肯定不會坐視不管的,就單單是戰國那個老鬼頭就不會對這件事視而不見。」那位酒店老闆苦笑著搖搖頭,臉上堆出了一個調侃地笑。
「但是你不要忘了,畢諾那傢伙也不會不管我的,」秀家隆開口道,「或是說,有了這一重身份,海軍也不會放過整個畢諾大船團的,這樣一來,我們就算是給夜齒族找了一個很靠譜的盾牌擋在面前,憑藉著畢諾那傢伙這麼多年的經營他的部下可真是僅次於海上的皇帝啊!你說說看,新世界除了四皇之外,有幾個海賊擁有這麼多的麾下?傳聞說他擊敗了凌空六子中的兩位,又在沃隆海打劫並重創了『雷卿』馬庫蓋伊和『迪卡爾班兄弟』,這下子,那些皇帝們也坐不住了呢。」
「原來如此,難怪當初你竟然要加入畢諾大船團,就是為了今天的事情嗎?」
「這樣做不好嗎?」秀家隆反問道,隨後他頗有些感慨地說,「當年的族長科莫多死後,我真是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度過了這麼多年,那群海軍幾乎殺光了島上所有的人,血腥的感覺真是讓人窒息,不過所幸我藏在了屍體當中,就這樣,整整的過了一天一夜,那種刺鼻的味道真是讓人痛不欲生,但是現在的結果可完全不一樣了,這一次我們是主動一方,加上畢諾這個堅實的後盾,而我又幸運的找到了當初科莫多族長的那顆催眠果實,這件事算起來,應該是個巧合吧?」
「不,說明夜齒族根本不應該滅亡,被那群虛偽而又骯髒的海軍,一群充滿了奴性的低賤人種竟然也敢冠冕堂皇地談什麼正義,真是令人作嘔。」
「一個七武海,一個海軍中將,這樣的籌碼和海軍談起來就不會力單了吧?即便戰國能保持理智,五老星恐怕也不會給他從容的餘地吧?」秀家隆突然停下了腳步,他轉過頭,看著那家酒店,一股暗流正在悄然涌動著,下一刻,一種驚人的力量迸發出來,這種力量沒有引起任何的氣流波動,只是在那一瞬間,秀家隆的神情變得堅定,普利茨墨的手熟練的搭在了星嵐之上……
「霸王色霸氣,是那些小鬼裡面的人嗎?」
他揚起手,整棟建築頓時崩塌,在夜幕之下,一個身影徐徐走出,他的手裡握著一把散發著楚楚靈異之氣的鬼刀,秀家隆目不轉睛地盯著那裡。眨眼間,那個身影已經來到了近前,說時遲那時快,秀家隆紋絲不動,他不屑地看著眼前緩緩掠過的人,一把刀在此時橫在了半空,精準的擋下了他的進攻,普利茨墨的臉上浮現出森森笑意,他的胳膊迅速一轉,那人便被彈回了茫茫漆黑之中。
在孱孱薄光之下,一個渾身是血的男人巍然屹立,他的眼裡如這夜空中的殘月一般映出絲絲凌光,普利茨墨取下腰上的刀鞘,做出了戰鬥的姿勢。
「看來上次你還沒有玩夠,那麼就讓我見識一下擁有霸王色霸氣的你到底有何種力量吧?」
「霸王色?是什麼?看來我釋放出了不得了的東西呢,竟然能讓一向冷靜的你如此忌憚,這應該是你反應得最正常的一次了吧?」蒂雲抬起頭,一種巨大的壓迫感在四人周遭凝成,諾伊洛斯的眼裡閃過一抹詭異,他的視線悄然避開了蒂雲而伺機窺探著秀家隆和普利茨墨,不過只是短短的一剎,他便恢復了原有的神情,他們二人的臉上早已經褪去了輕鬆的表情,凝視著眼前這個男人,他的一呼一吸之間彷彿都能滲出縷縷寒意。
感受著掌心中傳來的隱流之力,蒂雲的劍心在不斷凝聚著,每一寸的土地都似曾被這種力量所波及,每一方的空氣中亦充滿了寒芒。
他的身體好像在這一刻失去了一切的外力,周遭的萬物都在此時與他毫無聯繫,重力不再制約著他的肉體,每一絲的清流在輕輕掠過肌膚的瞬間也沒有引起任何感知上的反應。
這份劍心沒有任何實際的形態,卻又如同包含了整個天地。
無形的劍域在不覺中穩穩的擴張著,它籠罩了整個城鎮,甚至漸漸向更遠的地方散去,普利茨墨的手臂輕微地顫動著,厚重的武裝色霸氣將他的手臂緊緊包裹,並逐步延伸到了劍中,星嵐在半空中凌波一點,下一秒,兩道劍氣在蒂雲的身前升起,兩側的建築群頓時灰飛煙滅,蒂雲的身影依舊在原地紋絲未動,他謹慎的控制著那份波動的劍心,此時,完整的劍域已經將整座島覆蓋。
影月之下,每一個微小的生物體都清晰的映現在他的腦海中,山海之內,無有不被其折服之物,這種感覺讓他想起來最初控制鬼刀時的樣子,現在他已經能夠清楚的將劍的氣息和他本人的氣息完全結合在一起,甚至是沒有形態的劍域蒂雲也可以做到在極大的範圍內將其控制於心間。
這也是上一次和普利茨墨的戰鬥中所察覺到的,他的每一絲靈光,每一層劍域都在蒂雲能見聞色霸氣的感知範圍以外,這也是為什麼蒂雲無法察覺到普利茨墨穩定的戰意和劍心的原因。
二人的目光在交匯中同時釋放出強烈的殺氣,僅僅是在這短短的一揮間,蒂雲和普利茨墨的身影已然在空中交錯數十次,刀光迸射的聲音疊加在一起,在空氣中發出凌凌碩光之意,秀家隆轉過身,沖著普利茨墨擺了擺手,普利茨墨立刻心領神會,蒂雲轉刀而來,彎曲的劍光在霎時奪目而出,同這月夜中的微爍之芒一齊在照亮了黑暗——一道白色的劍氣橫空掃過,在普利茨墨的劍鞘上留下了一道不淺的痕迹,蒂雲挺身而動,再一次順勢舉起了手裡的玖夜雲,眼中堅定而果斷。普利茨墨將劍鞘附上武裝色,很輕易的便斬開了蒂雲的劍勢,與此同時流體性的武裝色亦是覆蓋了他的胸口,被劈開兩部分的劍氣像兩側偏離,最終擦過了普利茨墨的身體直至消失。
「什麼嘛?沒有武裝色霸氣就敢來挑戰我嗎?難道你不清楚次帝到底是什麼水準嗎?不過現在說起這些似乎也有些過時了,畢竟是那個時代的辭彙,現在說這種過去式的概念多少有些不合時宜呢!」普利茨墨劍鞘向前一頂,星嵐在地上擦出了一道零火弧,蒂雲被這半成熟的劍勢完全壓了回去,正想著取勝之機,普利茨墨卻沒有留給他任何思考是時間,蒂雲的身體騰空躍起,利用翻轉而下的力量轉動玖夜雲,強行由防守一方轉入進攻階段。普利茨墨利用見聞色的力量看到了蒂雲猛斬下來的招式,身體提前向後一閃,突然,一把劍鞘架在了他的手臂上,蒂雲會心地一笑,用刀背直接砸在了星嵐的刃面上,同時手腕一轉,將普利茨墨手中的兵器扭了過來,兩把名刀就這樣發生了激烈的碰撞,也是在這次交鋒之時,蒂雲的心裡泛起了一絲波動,這種僵持僅僅過了數秒就被打破,蒂雲連同玖夜雲一起飛了出去,普利茨墨則原地站定,甚至連後退都未曾有過,他腳下猛地蓄力,幾個月步就來到了蒂雲的面前,蒂雲抬起手中的玖夜雲,一道黑色的劍氣猶如滔天巨浪般翻湧而起,直衝夜月,層層氣波以排山倒海之勢滾滾而來,瞬間變像海水淹沒貝殼一般將倒在地上的人群完全吞入其中,普利茨墨手裡的刀依舊保持著原先的樣子,他只是憑藉著星嵐的近身力量便硬生生地接下了蒂雲所發出的劍氣,灰煙之中,二人不斷使出見聞色來判斷對方的位置,蒂雲撥開眼前地煙靄,一道十字型的劍光凌空飛過,整個劍域在此時驟然回縮,似有畫地為牢的感覺,劍域如同一個範圍性的束縛,將目標對象直接鎖住了普利茨墨本人,在他的腦海里,蒂雲的氣息消失了,下一刻,普利茨墨眼前出現了一道雷霆般的巨芒,從空中直直墜下,蒂雲本人已經來到了他的身後,那道強大的劍勢幾乎包含了整個城鎮,普利茨墨的眼裡映出了萬道紫光,秀家隆側過身,打量著那道碩大至極的劍芒,空氣中的分子結構在這一刻發生了劇變,浮現於空氣里的朵朵靈光亦是被這道勢若驚鴻的波芒所震碎、衝散,待塵埃落定,煙塵盡褪,蒂雲的心終是沉了下去,他猛地回過身,一把劍刺穿了他的胸口,普利茨墨站在那裡,身上沒有任何的傷痕,只是那蘊藏在劍氣中的無數微小劍芒在四處散卻時激起的煙蘼留下了一些污漬罷了,他拔出劍,非常熟練的將其插入鞘中,嘴角勾起了一抹微笑。
「放棄吧?僅僅是華麗還不夠,脫離實際的招式不過是擺在對手面前的巨大靶子,招式的範圍越廣,所暴露的破綻也越多。」
「我想要留住的同伴,豈是你一把刀能夠阻止的?」蒂雲淡淡地笑著,開口道。
「你應該通過見聞色看到了這一劍吧?為什麼不去躲避,因為傷勢太重所以在使出剛剛那一招后沒有餘力進行任何動作了嗎?無法避開鋒芒,即使錯身我也不會刺入你的要害之內了。」
「如果畏懼這種東西,那麼我就不會選擇出海了,逃避這種事,早已經不屬於我來……」
「是嗎?那既然是這樣,就讓我來看看你所謂的守護之心到底有多強吧?」普利茨墨的腳下一點,雙拳同時推出,結結實實地打在了蒂雲的胸前,他沒有躲避,雙手還未來得及抬起,身子已經被擊飛出去,「你連這種程度的我都無法戰勝,竟然還敢站在我的面前大言不慚,不覺得可笑嗎?」他瞬身上前,將蒂雲挑至半空,表情在這一剎那凝結了,「感受到了吧?這是武裝色霸氣,屬於偉大航道的力量,雖然我曾經也是海賊,但別把我和你這樣的人當做同一水準,你和我根本不是一個檔次的海賊!」
「別說這些無聊透頂的話,我的耳朵已經快要起繭了!」蒂雲抓住他的胳膊,一個過肩摔將普利茨墨背過身來,誰料想他竟直接躍起,一條腿重重落下,直砸中蒂雲的身體,腳下的劍氣在微空中盪起,瞬間在蒂雲身下形成了一個人形的坑穴,將他的身體完全埋入其中。
「又是一個無藥可救的白痴,真是有些可惜了,如果你和我們聯手的話,也許是一個不可多得的人呢?」普利茨墨咂咂嘴,感嘆道。
在遠離鎮子的海灘,一艘船正在慢慢靠近著。
秀家隆的臉上露出了絲絲笑意,在船頭部分,塑著一尊黑色的雕像——紅伯爵正倚劍而立,而在雕像之後,是一張破舊不堪的旗幟,上面赫然畫著夜齒族的族標,龍騰寺琦化(酒店老闆)望著眼前漸漸接近的船,眼裡亦充斥著興奮之意,諾伊洛斯則微微低下頭,表情有些複雜,他隱晦地看了看腳下,勉強著露出生澀地苦笑……
「這一天真是來的太過突然了,偉大的科莫多族長,夜齒族的榮耀將在此成為時代的永恆,那些企圖將我們踐踏於腳下的卑劣人種都將受到惡性的譴責和毀滅,堵上我秀家隆的一切,這個家族必然會再次出現於歷史之中!」
……
「什麼?是夜齒族嗎?」庫贊的身體一顫,神情隨之變得有些恍然,那雙懶散而漫不經心的眼眸中透過幾分嚴肅,「看來這樣的事情最終還得讓過去的人去解決。」
「讓你去是最好的選擇,我不想那座島上其他的無辜之人受到牽累,責任都算在我的頭上,在五老星知曉這件事以及做出極端判斷以前務必了結此事。」戰國的聲音充滿力量,一字一頓之間不怒自威,「當年因為科莫多這件事,你和薩卡斯基、波魯薩利諾獲得了『青雉』、『赤犬』和『黃猿』的綽號,而因為政府的絕對保密,所以這場戰鬥沒有流傳出去,你應該不會忘記這些吧?當年的科莫多到底給你們造成了什麼樣的麻煩,卡希斯中將和阿雷斯特中將的殉職以及數百名佐官的傷殘,現在企圖將這件事再次翻出來的人出現了,甚至連王下七武海也涉入其中,我需要你在保證當地百姓安然無恙的前提下完美的解決這個問題,不要留下任何的後患和禍根,清楚了嗎?」
「啊啦啦,這麼有些頭疼呢?被束縛的感覺真讓人覺得不爽啊,」庫贊閉上眼睛,無奈地搖了搖頭,「為什麼我總是要攤上這種事情?說起來還真是倒霉,還有一件事……」庫贊用手摸摸腦門,「好像忘記了,算了,不說了。」
「讓兩名中將隨你一同去吧,畢竟我們對於那邊到底是什麼情況還全然未知,減少犧牲才是最重要的事情。」戰國補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