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 多年的重逢 青雉與催眠果實(雙章節篇)
普利茨墨忽然痙攣性的抽搐了一下,好像某種強烈的物質刺激到了他最敏感的反射部位,他看了看手裡的星嵐,稍稍有些猶豫,嘴裡低聲自言自語道,「這是什麼感覺?是靈源嗎?那傢伙也學會了幽刃嗎?」
「你在等什麼?現在可不是發獃的時候,」秀家隆質問他道,「那個混蛋的到來我覺得應該是畢諾想要對我有所不利,偏偏是在這個時候發生這樣的事情,要是志誠眾人還活著的話一定不會讓海軍們輕易來到這裡,竟然將我許久以來的兵力全部摧毀,難道夜齒族也像當年一樣會在海軍之中覆滅嗎?絕對不可能!」
「傳說中的那位紅伯爵可是只靠著自己就力量就足以在新世界立足並和『金獅子』、『白鬍子』形成制衡抗拒之力,這裡有這麼多具屍體我們難道還害怕區區畢諾手下的一個隊長嗎?別忘了,就算他和你完全平手我們還可以依靠這些血液來恢復,可他卻不行。」諾伊洛斯習慣性地伸出舌頭,用手試探性地拍了拍普利茨墨的肩膀,忽然,他的掌心一翻,三根指頭托住了普利茨墨的下顎,「說起來你不會有什麼其他的心思吧,不是夜齒族人的你為什麼會一直忠於秀家隆大人到如今?」
「因為對大人的敬仰之意,」普利茨墨鬆開他的手,把嘴湊近了他的耳朵,輕聲冷語道「必要的時候如果秀家隆大人發話,我隨時也可以解決掉你,用這把名刀星嵐讓你和你的血一起渲染於這片土地。」
「不要再爭吵了,現在只有我們三個人了,夜齒族的一切將要在這裡進幸運一次徹徹底底的終結和了斷。」秀家隆審視般的打量著二人,目光從肩頭漸漸越過,直望向身後的一片大海,這是他來時的地方,讓他再次從此處離開之時,便是自身處於巔峰之際——海霧開始消散褪卻,可這座島卻依舊沒有一絲絲陽光的痕迹,多年的海底氣流運動和地殼變化讓這裡成為了一座偏僻而又充滿黑暗的不明之島,這也是一群嗜血的種族最適合生存的環境,在海岸的另一頭,畢諾部下的船悄然停靠,二番隊隊長村木佐希和他的部下登陸了山背的一面,秀家隆渾身打了個冷顫,有些故作淡定的望向山的頂峰,普利茨墨和諾伊洛斯做好了戰鬥的準備,在山峰之巔,一頭體型巨大的惡獸正盤卧於此,一根尾巴在空中肆意地抽打著,被掃中的樹木連帶著根均被生生捲起,他的爪子插入山中,兩顆酸漿般的眼睛狠狠地瞪著遠處微小的快要看不見的秀家隆,口中霎時吐出一道層層旋轉著的氣流巨浪,像一根粗壯的激光波直衝其而來,空中經過無數次的壓縮其密度和衝擊力完全到達了一個難以想象的新境界,普利茨墨和諾伊洛斯同時擋在前方,才勉強將這股流波切開,下一刻,那條凶獸飛躍而起,口中再次凝聚起一個小球,僅僅是剎那之間便在當空炸裂,如雲間突然落下的一道流雷,半座島上同時升起了塵幕,像遮天蔽日的沙暴,秀家隆橫手甩出一道流櫻,三人眼前豁然開朗,那頭怪異的猛獸從空中墜入大地,其聲勢似震徹雲霄,秀家隆不耐煩地瞪著那個怪物,語氣卻非常的平靜。
「這麼快就直接攤牌了啊,畢竟也是畢諾先生的部下,這下連寒暄也免了嗎?」
「不拖泥帶水這才是男人的風格不是嗎?雖然我也討厭這種說法。」這時普利茨墨和諾伊洛斯看清楚這頭魔獸的真面目——竟然是存在於上古時代的海中猛獸蛟龍,它的牙齒足足有兩人之高,在咬合之下滲出黏稠的液體,背後的一雙翅膀完全伸展開來,大到在島上的任何地方都可以看見,諾伊洛斯眼裡閃過絲絲靈光,手中的兵器朝著那頭怪物丟了出去,這時的他已經具備了一些初步的見聞色霸氣,攻擊的謹慎性也大大高於之前,不過在這個龐然大物面前他的進攻只是一種間接的自刎,他抬起手,插在他身上的兵器被悉數崩開,諾伊洛斯扯拽著手裡的鐵鎖,六道彎鐮在空中依次散去,分別或刺或纏的固定在了蛟龍身上,普利茨墨果斷地拔出刀,一道自上而下的血波從空中落下,蛟龍怒喝了一聲,二人同時退後,它痛苦地嘶吼著,咆哮之聲足以下徹黃泉,這不經意間引起的風暴浪潮劈頭蓋臉地砸了下來,在諾伊洛斯的身上留下了許多不淺的划痕,普利茨墨抬刀舞起,在空氣回蕩著清脆的乒乓聲,儘管如此,他的面上還是被割開了一條口子,普利茨墨用手章摸了摸臉上的血跡,隨後直接抓住了劍鞘,混刀流的力量赫然迸發,但那隻蛟龍也不會示弱,他用力甩出自己的尾巴,腳下所踐踏著的土地上儘是薄厚相宜的灰煙,普利茨墨的雙刀同時砍在了蛟龍的脊背,劍刃在他的皮膚上不斷摩擦,直到普利茨墨完全落地之時,他回過頭,讓開了蛟龍隨即擺出的巨尾,令人難以置信的是剛才自己的攻擊竟然完全沒有對村木造成絲毫影響,反倒是自己的名刀險些受到了不可逆的影響,他使出武裝色霸氣,再次向他的後背發動了進攻,雙刀同時流過霸氣的力量可想而知,可儘管如此還是只在他的背上留下了淺淺的痕迹,村木伸出雙鋒般的利爪,不由分說便把普利茨墨按在了手裡,重重地朝地上壓來,當此瞬息萬變之際,他選擇了以退為進,只見普利茨墨先是撤出幾米,而後在半空使出月步兩把刀再次合在了一起……
「不過是體型笨重的傢伙罷了,有什麼好得意的,」他冷笑著飛撲過去,星嵐徑自插進了龍的掌心,村木悶吟一聲,連帶著普利茨墨一起將手按在了地上,一下子就看見了大量的血和人體散落開來的器官,那把星嵐也在普利茨墨的手中隨之被震得粉碎,「我說過的吧,只是塊頭大罷了。」普利茨墨的聲音出現在了杳無人影的地方,村木也曾聽說過秀家隆可怕而稀有的空間能力,卻並未親眼見到過,當普利茨墨的聲音傳來,他才幡然醒悟,早在自己第一次受到傷害時秀家隆就已經用能力改變了他見聞色的預知感覺,在他看到秀家隆眼神的時刻催眠能力便悄然發動,星嵐從背後刺向了蛟龍,秀家隆的本體則巍然屹立於原地,在視線之內,一頭巨龍十指伸展,古樹一樣的尾巴在荒山上亂掃,時而又高高舉起,眼裡的紅光隨著眼角的血管有規律的縮動,普利茨墨的攻擊又一次被完全拒之,蛟龍彎下身體,嘴裡噴出一團激蕩的烈風,高密度的濃縮熱氣流橫掃著整個大地,疾風所到之處,頃刻間灰飛煙滅,地裂雲開在眼前逐一浮現,秀家隆用手掩住面,腳下止不住地滑著,蛟龍抬起頭,身形慢慢變化著,普利茨墨看準時機,逆風挺刀揮來,村木背對著他,也沒有任何閃躲或拆招的樣子,只是任其的攻擊全部落在了後背,而後將之完全崩開,蛟龍此時已經銳變成了人的形態,十根長長的指甲化作鉤鐮,身後搖擺垂空的尾巴成了一根覆滿軟刺的長鞭——這就是比自然系還要稀有的惡魔果實能力之動物果實能力者古代種的真正形態,在進行了惡魔果實的覺醒之後,擁有幾乎無解防禦力的背後甚至可以抗下強如四皇的攻擊,秀家隆的眼睛眯成了一條縫,忽然,一道閃電從密布的烏雲中直直墜下,將他的身體完全包裹,秀家隆抬起拳,紫黑色的電流隨著武裝色霸氣一齊凝聚著,他伸出手來,肌膚經並未有一寸接觸到村木的身子,就使他直接飛了出去,村木用掌心死死按住地面,大腿上的瞬間充血的肌肉直接爆開了褲子裸露出來,在半空之中,這位渾身上下散發著嫵媚氣息的偽娘展現了反差的一面——他的拳頭迎著秀家隆而上,胳膊上的青筋和血管張得很開,這時他的部下才翻山來到了此處,眼前的一幕對他們來說絕對是災難性的,特別是映現在瞳孔之中的村木的屍體,只是眨眼的功夫,這座島就淪為一片凄涼之荒地,隨處可見的是一塊塊一模一樣的無字碑,在碑前是大大小小的墳包,海賊們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村木被一把劍貫穿了胸口,未瞑目的雙眼裡透出陣陣恨意,他的臉皮被人為的撕開了一半,豐富的毛細血管被大量的血污所掩蓋,海賊們小心地看著四周的一切,彷彿隨時會有一隻來自於地獄深處的手將某人拽入死穴,他們臉上的笑僵住了,一個個像是斷了魂似得,在催眠世界之外,村木用餘光看見自己的部下皆露出虛無之色,心中也是打了個疑問,但久經沙場的海賊豈會被敵人干擾般的招式所迷惑?村木迴轉手臂,五根手指劃在了秀家隆的後背,這一次的感覺非常真實,他清清楚楚的體察到了來自於指尖的血腥之氣,可村木卻看出來了事情的另一面,他毫不猶豫地划損了自己的小臂,在血弧濺起的剎那一招制敵,直接重創了欲從背後偷襲過來的秀家隆,他的指甲深深的嵌進了秀家隆的皮膚之內,碎小的肉屑依附般的沾在了指甲內部,秀家隆也沒有想到這個男人竟然只看了兩遍就完全摸中了催眠果實的破綻所在,村木拔出血淋淋的手指,另一隻手猛推一下,將他完全扔了出去。
「這種程度還想和世界叫板?只怕是連普通的中將也應付不了吧?」村木的嘴裡已經聚集了一團新的衝擊波,在秀家隆被擊飛的瞬息閃電般噴出,高速運轉的分子在短暫的時間差之中盡數釋放,此等凝縮空氣的招式與凌芒和劍氣又有著新的區分點,更多地它所依靠的是自身的體術以及惡魔果實能力的附帶效果,秀家隆用武裝色擋住胸口,雙臂交叉橫在當前,也附帶著一層厚厚的霸氣,不想村木本人尾隨其後,在秀家隆有些費力地擋下那一擊狂風流的瞬間,一條腿赫然甩出——村木用一隻腳支撐著地面,抬腳后自身向前瞬間移動,一下自己就正中了秀家隆的胳膊上,他的尾巴彷彿是一根又軟又長的荊棘條,這時又恰似長錐一般直直刺向秀家隆。如果說在猝不及防的條件下擋住村木的猛攻算是僥倖的話,那麼接下來的招式他則無論如何也沒有辦法再次避開,由於年代過於久遠的因素,蛟龍這樣的遠古生物根本沒有什麼遺留下來可供參考的信息,在一般人眼中,凡是體型龐大的物種都往往和笨重一詞畫上了等號,但蛟龍的特性卻和大多數人想象里的大相徑庭,由於是兩棲動物,所以他們的皮膚擁有極其強大的散熱和感知能力,除此以外,滑溜溜的皮膚可以輕易使子彈擦過身體卻不留絲毫傷痕,這樣的能力簡直是天生的戰鬥瑰寶!村木在刺穿了秀家隆的身體以後雙手握在一起,照著頭頂就是一記重擊,把他生生砸在了地上,下一刻,他的嘴裡噴出了一股團團扭曲的氣流紋,秀家隆空翻起身,流櫻霎時形成,和村木的攻擊碰撞在一起,不過像這種難度性極高的招式在新世界也未必人人都會,何況是偉大航道的前半段?秀家隆儘管一直在暗暗修行卻終有其不足之處,他所織成的這道屏障非但沒有擋下村木的強力衝擊,反而在接觸的時候將原本集中的傷害分散開來,待流櫻消失后,自身即完全被這樣的攻勢所包圍,他咬緊牙關,從雙唇的夾縫中吐出了一聲破音,靠著武裝色的力量,他才得以彈開自身周圍的一切,這股武裝色霸氣在擴散后迅速收攏,然後重新歸於秀家隆的本心,他的眼裡此時有了幾分焦急,在百米之內,地面被分成了數十塊,因流動氣體而升起的厚土像一堵堅不可摧的防禦屏障一般,村木的腳在地上微微一轉,掌心狠狠地拍在了牆上,在這一刻,他的身下崩起了數米黃煙碎石,零零落落地聲音在這空氣中顯得格外清楚,每一個字音都傳到了二人的耳中,秀家隆的手向前伸過,從村木所攻擊過的地方直接穿過牆壁,抓住了他的身體,這時村木想要向後避開卻已然來不及了,秀家隆的存在被五感徹底的抹殺,無論是看到的還是聽到的都沒有辦法告訴村木與其有關的一點點消息,秀家隆捂著胸口晃蕩了一陣,臉上再次出現了得意的笑容,可惜這一切村木沒有辦法看到,因為蛟龍感知神經過於敏感導致秀家隆很容易在他的感官里做手腳,村木胡亂的錘打著幻覺世界里的一切,對眼前近在咫尺的秀家隆卻不為所動,在那一個虛擬的維度之中,村木看見了畢諾的身影,他背對著他,背後的印著象徵海賊名稱的標識圖案,僅僅過了幾秒鐘,畢諾竟然衰老了下來,他滿頭白髮,肩頭落滿了經年未消的殘灰和蛛網,被腐肉味道所吸引的螞蟻正從他的腳下緩緩向爬著,村木衝上前去,一招邊擊碎了那具軀殼,他倒了下來,卻依舊沒有回過頭來,甚至連任何聲音也沒有發出,村木托著他的身子,此時,他才驚人的發現這個人的臉上竟然沒有任何的五官,與此同時,一隻枯瘦的手抓住了他,村木反手出招揮去,和此前不一樣的是,他的手從眼前這個男人的身體里完全穿了過去,這個男人的臉在報紙上曾經多次見到過,他不是別人,正是夜齒族引以為傲的嗜血海賊「紅伯爵」,但遺憾的是這時的紅伯爵已完全喪失了當年的奕奕神采,他塗著很紅的唇,眼睛里散發著血的味道,這一切的觀察都只是在短短的瞬間而已,村木四下張望著,眼裡好像在思考著某件事情,突然,他的指甲劃破了整條胳膊,也是在此刻,村木閉上了眼睛,他的動作開始變得遲緩……
「蛟龍升月.應天!」
他的神情凝重,動作比表情的變化還要快——秀家隆也預見到了他發現自己本體準確方位的未來,連忙抽身迴避,兩條胳膊本能的用霸氣武裝起來,村木的攻擊從天而降,正好完全對準了秀家隆招式的弱點,他拖拖拽拽,一雙手在對方眼前反覆晃動,想要改變自己敗北的事實,秀家隆騰空飛起,兩條腿同時砸向村木,藉助著他雙臂格擋瞬時的接觸,他借力再動,雙掌劈空疾下,和村木的拳頭在其肩頭錯招越過,兩個人的心裡均在那時有了各自的反應,秀家隆一拉自己的上衣,在自轉的過程中背對著村木射出了自己的暗中利器,這是從新世界帶出來的兵器,每一根箭頭上面皆鑲著小顆海樓石,村木用十根指頭夾住了飛來的箭,一個甩手扔給了秀家隆,二人就這樣對戰百餘個回合,村木的部下楞楞地杵在那裡不知道該如何出手,正在激斗之中,處於南部海域渦流層外的海軍第二艦隊也接到了出擊的請求,靠近了整座島的側翼,這支部隊的領隊人物正是大將青雉,這次行動的對手並非是站在世界之巔的四皇,而只是一個偉大航道新世界區區海賊團的成員罷了,可就是這樣一個人,竟然使得青雉麾下的幾名中將全部被重創,這樣棘手的任務和話題即便是懶散的青雉也沒有辦法容忍,畢諾突襲瑪麗喬亞事件激發了青雉先斬後奏的勇氣,他毅然按下了政府馳援的緊急指令繞道前來直搗黃龍,普利茨墨感到了不遠處海平面的一絲異樣,還在轉頭之機,整個海水已經全部凝結成了冰,諾伊洛斯目中一閃,一個男人已經站在了他的身後,比起他手中的兵刃來說,這個人的眼中則流露出了更為強烈的劍意,彷彿眨眼可令山河褪去風光,天地為之凍結,在這個男人的腳下,一圈圈冰霧層層襲來,凡經過之地盡數籠罩上寒徹之氣,這個男人便是海軍本部的大將青雉,他的出現強行打破了秀家隆和村木酣戰的局面。
秀家隆不由分說直接甩過去一道流櫻霸氣,這股看上去不太起眼的招式實則暗藏四伏危機,一旦接觸到所施放的對象,這股暗流就會瞬間變成堪比幽芒一般的無形攻擊,使對手造成心理和身體上的雙重壓力。
可是秀家隆忽略了青雉的身份以及他所匹配的頭銜,像這種不太成熟的流櫻青雉只是狠狠一瞪,便霎時瓦解了這道屏障,青雉的鼻子里哼出了一陣寒氣,緊接著,在他的面前出現了數十道冰矛,這些晶狀的物體目標非常明確,它們避開了村木直接飛向秀家隆,秀家隆抬手去擋,一擊便將其全部震碎,那些破碎的冰塊紛紛落下,地上連成一體,再次開始了生物般恐怖的生長,秀家隆跳出了原先的圈子,奈何腳下已經出現了一朵冰花,青雉的手向中間一握,秀家隆的四周突然憑空出現了很多冰牆,把他的身體直接隔離於半空,秀家隆神情一凝,四肢卻被隨之成型的冰鎖所束,青雉的臉上仍舊映現著道道劍光,這束光似驚天極晝,在他所映射下的一切均被冰晶無情覆蓋,秀家隆兩臂一抖,身上的冰凍隨即解除,他踏碎了遍地寒冰,揮拳直搗其雙目,另外使出霸王色霸氣進行精神施壓,雙方面的力量一齊攻擊青雉。他睜圓了眼睛,無形的力量沖碎了秀家隆的心術,當然也使得眼前的畫面為之消失,若片片顆粒褪散,假象被無情打破以後,真正的秀家隆跪在地上,兩手撐起一片恍如虛幻的靈膜,在這似有似無的殘形中,青雉又看到了當年的科莫多,以及傷痕纍纍的自己,他所看到的、聽到的都和當年親身經歷完全相同,科莫多是一個活生生的人,此刻正站在他的眼前,霸王色霸氣的釋放讓年輕的青雉感到陣陣暈眩。
「你真是黔驢技窮了呢?而且這個果實的能力我可不是第一次見到,」青雉一把冰刀直接斬開了幻境,他看著有些狼狽的秀家隆,懶散的開口道,「啊啦啦,話說起來你用這個果實的水準是真的不如當年的科莫多,他可是足以讓我們在幻覺之中循環到崩潰的男人,而你只能做到最基礎的事情,未免太掃興了吧。」
「那這樣做如何呢?大將先生,」秀家隆彈指一閃,青雉身邊的海軍竟然全部變成了骷髏,他們身上穿著早已風乾腐壞的衣服,頭蓋骨上均有不同位置的貫穿傷,青雉發動能力把這些人全部凍成冰像,再用霸氣悉數震碎,他冷靜點看著秀家隆,一雙眼睛在四處斜視,觀察著身旁的端倪。
「原來如此,怪不得是這樣,」青雉的顎部微微沉下,雙指學著秀家隆的樣子隔空一彈,空氣中剎時凍結的寒冰化作兩根長槍,在咫尺之間刺入秀家隆體內,然而這也是對方刻意製造出來的幻象,眼前的秀家隆被貫穿身體以後便消失於無影,只剩下漫天碎冰久久不能落下,青雉的手用力一握,如粉末般的冰屑融於微塵,而後又在空氣中迅速擴散,驟然,一道新的冰牢在他的周圍出現,他把自己困入了死境,又製造出很多冰鎖絲絲入扣,一個人形狀的冰塊隱已形成,他一個猛抬手,那些鎖鏈竟然瞬間纏繞在了秀家隆的渾身——這次的感覺非常真實,是真真切切的血肉之體,青雉的腦海里這樣想著,極度懸殊的溫差讓四周空氣中的水分也受到了凝結,他十分清楚對方惡魔果實能力的棘手之處,若是在感官上做了什麼手腳的話,即便是擁有成熟霸氣的自己也有可能誤入其中,青雉又朝著秀家隆的冰像掃去,還好普利茨墨及時用星嵐擋住了這一招體技,在其間,秀家隆再次崩開了冰塊,但是體力卻受到了很大的影響,刺骨的冰錐在他的身體里快速溶於血再次刺激著他的每一寸肌膚,青雉的目的性非常明確,那就是這個企圖引發禍亂的罪惡種族,因此面對普利茨墨的攻擊他並沒有多少耐心,只是這一下,對方便已感覺到了強大的力量在源源不斷湧現出來,如潮水一般很快淹沒了自己,青雉閃身抓住了秀家隆的頭部,一個猛躍重重地摔在地上,普利茨墨第一次難以把控整個局面,他焦急地皺起了眉頭,下一秒,青雉一個甩手將他擊飛出去,又擲出一根細細的冰矛鎖住了諾伊洛斯的動作,一系列的招式連貫程度超乎了每個人想象,秀家隆掙扎著爬起來,青雉也再次發動了暴雨般的洗禮,無數冰霜結晶劈頭蓋臉地砸了下來,讓他沒有辦法睜開眼睛,靠著本能的反應秀家隆發動了幾次潛意識的霸王色霸氣,毫無例外均被青雉的招式蓋過,他俯下身子,搖搖晃晃的把手按在了地面上,迎著密密麻麻的冰片他織起了二重幻像冰同時使自己進入了假睡狀態,青雉隨意地夾住一片冰晶,將其變作一根長劍,穿風直刺過來,村木有些幸災樂禍小聲調侃著狼狽的秀家隆,但就在此刻,他竟也有些不知所措——因為他看到了自己從來沒有見識過的招式,秀家隆像個瘋瘋癲癲的醉漢一樣踉蹌地晃動身體,眼睛似睜非睜的樣子,就是這樣不靠譜的動作竟然多次避開了青雉的攻擊,在他進入酣睡的時候,村木也發覺自身的見聞色已沒有辦法捕捉到這個人的一點行蹤了,對於進入睡眠的人來說見聞色霸氣依然能夠窺探其氣息,可此次卻不然,秀家隆的氣息奇迹般的消失了,青雉連續地揮舞著手裡的冰劍,秀家隆則頹然應戰,腳下雖說不穩但從未有一次被刺中過,幾個回合下來,青雉的身邊出現了越來越多這樣的幻象,且均沒有辦法被見聞色霸氣所感知,青雉擦了擦下顎的汗,冷不防地被秀家隆一招擊中,直接跪倒下來,與此同時,青雉抓住了他的手腕用力一甩,順勢飛來的秀家隆緊緊夾住了青雉的身體,雙拳直搗其頭部……
砰!
青雉的頭頂很快覆蓋上了武裝色霸氣,秀家隆則是迅速把這一招變作佯攻,只輕輕擦過了他的頭部,整個身體重心向下移動,把青雉放倒在地。
「萬丈冰!」
青雉反向勒住秀家隆的身體,寒氣頓時蔓延滋長,從他的指尖一下子凍結了整條胳膊。
「極寒風暴.寸寸黃泉!」
青雉向著前方甩出一道充滿無數冰碴子的旋風流,此一招生生粉碎了眼前的假象,早在秀家隆纏在他身上時,幻像就已經製造完成,這也是他的精明之處——同時進行多種場景的布置,在看準時候進行互換,這樣一來不管是在速度上還是隱秘上都無可挑剔,若不是擁有強大的修為青雉也許真的會掉入這早已準備好的陷阱中。
寒流席捲了數百米之內的任何地方,整座山一下子化作了冰窟一般,宛若青雉眼中的幽凜霜氣,又透著幾分與生俱來的碩骨。
也沒有能倖免,三根冰錐結結實實的釘進了骨髓之中,這一下子讓瞬步之中的他摔倒在地,冰晶落在了他的身上和腿上,傷口還沒有來得及流出鮮血就已被凍結,秀家隆瞪著眼睛,一隻手用力向前伸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