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藕斷絲連
「這種能力我已經見識過很多次了,當初我和薩卡斯基(赤犬)以及波魯薩利諾(黃猿)能夠獲得准大將的提升名額也是因為夜齒族事件的赫赫戰功,」
青雉看準時機鎖住他的四肢,一把冰刃貫穿雙肩而出,在透出皮膚的一瞬間形成了一道彎鉤,紅色的冰柱在震蕩中碎成無數冰晶。秀家隆忍痛向前翻滾,霸氣的凝聚程度已經要超出自身體力的極限了,當他渾身發顫地站起身時,那雙被無限放大的眸子里再次彙集成了堅定和暴虐——他怒喝一聲直接把手放在了諾伊洛斯的頭頂,普利茨墨乘機對青雉發起了一道阻隔劍氣,諾伊洛斯一腳猛踢秀家隆胸口,將這副孱弱不堪的軀體擊垮在地,不曾想他還未定睛,就被一隻胳膊從背後牢牢扼住咽喉,鋒利的指甲穿皮而入,順著傷口刺出了一個冒著鮮血的肉窟窿來,他把嘴湊了上去,大口的吸食著諾伊洛斯的血,普利茨墨被青雉的霸氣所擊中,很快便飛了出去,在空中連續翻滾旋轉的時候他使出了假刀流的混合劍法,把青雉逼退了一步,自身也利用慣性撐住地面,挑劍戰立。
「怎麼了?你以為利用我就很容易嗎?諾伊洛斯,」秀家隆看著身體漸漸枯瘦下去的這個男人,表情由殘忍轉變為絲絲猙獰,與此同時又透出幾分傲骨之氣,「這就是夜齒族族長的宿命,為了發展這個種族必須要獲得更為強大的力量,在這個基礎上任何人都是可以被犧牲的,踩著他們的屍體一步一步,唯有這樣才對得起倒下去的同伴。」
場景彷彿回到了多年以前,科莫多用一雙嗜血般的眼神打量著眾人,而其他族人也紛紛跪在地上,面對這個殺了自己妻子的男人他們所能感受到的只有近乎於寒的冰冷和腥到讓人窒息的血意,可事實上在人群里,一位母親正抱著孩子謹慎的穿梭著,這個孩子便是秀家隆,科莫多用催眠的方式讓所有人都為之生畏,以達到臣服自己的最終結果……
秀家隆把諾伊洛斯丟在了一旁,眼裡頓時湧現出一道劍光來,青雉原地不動,半邊身體被齊齊切開,他不耐煩地拍了拍額頭,腳下早已經是落滿了冰霜,秀家隆縱身撲來,無論是速度還是這驟然爆發來的力量都遠超於先前,青雉的掌心中凝出一根長槍,卻未出手即被秀家隆一把捏碎,他的爪子非常鋒利,步伐雖然凌亂卻讓人著實看不透弱點——他又一次發動了對自身的完全催眠能力,使得本能反應在果實能力的刺激下達到了一種條件反射的高度。
二人竟然這樣錯身了數十次,秀家隆看似手中空空如也,實則招招致命,卻令人摸不著頭腦,一來二去竟然和青雉又僵持了百餘個回合,每一次他總是能夠利用對方眼前瞬間浮現的幻境或是五感中摻雜的其他錯覺避開致命招,從而再次蓄力發動更為迅捷的殺招!
「我絕對不會犯錯,因為一著不慎便會墮入深淵,這也是一個孤獨者的強大。」
這個聲音在青雉的耳邊響起,但是空氣中卻並沒有然後的音波傳遞,青雉不禁暗暗稱讚,這是一種不同於腹語的奇怪語言,是人在潛意識中發出的夢語!
通常情況下處於精神休眠狀態的人會在夢裡做出一些異乎尋常的舉動,可往往他們在夢中的語言不為人為察覺,這是自身與自身的一種交流方式,秀家隆的耳語就類似這種邏輯,只有單一針對的目標能夠察覺他的言語,其他的人甚至用見聞色霸氣也沒有辦法探聽到這種訊息。
因為他並沒有張口,也沒有任何空氣的震動。
青雉掀起地上一塊巨石,瞬間將其凍成冰塊,秀家隆的身體晃晃悠悠,漫不經心地躲開了青雉的大範圍進攻,下一刻時,他腳下出現了一隻布滿凍瘡的手,整塊冰石則在此時朝他砸了下來,青雉緊隨其後,一根飄著綾鎖寒帶的冰矛刺穿滿壁,直奔秀家隆喉結而來,碎裂開來的冰塊則化作重新組成了一條粗壯的鏈條,分別縛在了他的兩邊手腕,幽芒赫然映出,將遠隔數米的一顆古樹切成數份並將其冰凍。
秀家隆躲閃的很快,每一個看似軟綿綿的招式都充滿著巨大的力量。
突然,他握住了青雉刺來的兵器,將其完全粉碎,隨即手腕一轉,擊出時卻也附上了武裝色的霸氣,不料這只是假意的試探罷了,秀家隆腳下猛然一蹬,靠著整個身體的力量把青雉直接撞飛,村木著實有些難以置信,他翹著左手的蘭花指在一旁奶聲奶氣地調侃著,妖嬈的身形和嫵媚的眼神讓他看起來像是坐在巨蛟懷裡的美人。
青雉在飛空的時候身體裂開一道口子,從中間將其分為兩份,秀家隆有些慌張的擦了擦嘴角的血跡,然後大喊普利茨墨的名字,他咬住了他伸過來的胳膊,臉部肌肉驟然收縮,青雉馬不停蹄地追了過來,身後是冷得發觸的霜氣,普利茨墨的血液讓他擁有了再次和青雉發生碰撞的底氣,秀家隆二度撞向青雉,並把他完全推出數米,普利茨墨平靜地凝視著胳膊上的咬痕,儘管微微有些氣喘,卻依舊橫過星嵐去干擾青雉的落腳,秀家隆滿意地點點頭,頗帶些冷笑地說道。
「看到了吧,這就是夜齒族的力量,鮮血的力量。」
「你這個夜齒族之外的人為什麼要插手這件事情。」青雉用霸氣硬接下普利茨墨的劍氣,一條鏈環牢牢束縛住了他的腳腕,青雉抬腳一擊,普利茨墨應聲倒下,胸中悶出一大口血,「你本來可以活著的,作為曾經的海賊,很自由不是嗎?」
「曾經的海賊?是嗎?我差點忘記了自己的這一重身份。」普利茨墨開口道。
「這也是一個種族發展至今的必須條件,」秀家隆按住青雉的頭頂,用膝蓋狠狠撞去,發間的凜冽使他感到了指中的僵硬和麻木,他收回了自己的手,用霸氣再次攻來,與青雉恰好拳拳相對,「聽說過蜘蛛的法則嗎?如同交配之後的雌蜘蛛會吃掉雄蜘蛛一樣,一個民族的發展是需要犧牲品的,不管是當年的同伴還是如今的普利茨墨亦是如此,」秀家隆想到了當初被科莫多殺死的那個女人,即便是發動了催眠果實的覺醒能力,也避免不了會被一些掌握見聞色霸氣的族人察覺,故此,科莫多用一個族人的性命來喚醒這個民族的強大血性,也使妻子和幼小的秀家隆能夠安全離開,那個時候的秀家隆對這一切已經諳熟於心……
他和青雉兩人同時向後退了一步,又同時再次發力,寒冰的能力越來越像更遠的地方波及,累累白骨被脆弱的嚴冰所覆蓋,甚至於連停靠在岸口的船上開始涉入其中,青雉用霸氣的力量彙集成一道極長的白光,把霜凌之下的整座山劈成兩半,在本源的盡頭,秀家隆彷彿看到了自己完全沒有處身過的另一個世界,白氣之中赫然迸射出一道幽芒,村木立刻能力化,用堅不可摧的後背把這股力量接了下來,青雉雙手各持一柄長矛,在眨眼之際同時刺入了村木和秀家隆二人的胸膛,揮槍所引發的氣流衝擊把普利茨墨也卷了進來,完全乾脆利落的一擊便同時重創了眼下的三人,青雉的眼角流出了兩道血水,目光愈發冷厲起來。
「說什麼外族人?講什麼自以為是的過去,在海軍眼裡,沒有折不斷的海賊旗幟,如果有,那就先將其凍結,然後再化為碎片。」
「啊……」秀家隆再也沒有力氣,他狼狽地倒在地上,身體的起伏非常劇烈,村木亦是跪了下來,用霸氣震碎了插入胸口的冰槍,青雉回過頭,又是一副十分為難的樣子。
「啊啦啦……這可怎麼辦,損失了這麼多人,該怎麼和戰國那個老頭子交代,果然還是卡普先生做事比較洒脫,眼睛老爺子未免有些啰嗦過頭了。」
「大將的力量果然深不可測,即便拼盡全力還是做不到嗎?」秀家隆說道,下半身已經被完全凍住了,很快,寒霜蔓延到了胸前,最遍及全身。
「你們的屍體會隨著這座島一起沉入海底,夜齒族的歷史再也不會有人翻開,這是一個不屑一顧的惡鬼民族。」青雉指了指身後的雪山,「等到碎冰像江水一樣翻滾衝下的時候,就是你們被砸碎的時候,你們所犯下的罪惡最終也會在這座島上畫上句號。」
「沒想到竟然會成為最後一戰,畢諾那邊看來會很麻煩,畢竟失去了兩個不弱的戰力,先來這裡搞定我們,然後再借著襲擊瑪麗喬亞的名頭調集軍隊直接討伐畢諾大船團,這就是你的計劃吧,庫贊。」說完,他的面部變成了冰塊,青雉撓撓頭,有些尷尬地說道。
「這樣難道不好嗎?雖然冒險一向是卡普先生的風格,但我覺得似乎這樣也不錯,還有……忘記了,算了,不說了。」
青雉拿起了手裡的電話蟲,拍了拍自己的腦門,自言自語著。
「怎麼辦?剛才是用力太大了,連電話蟲也凍上了,這可真是讓人頭疼啊。」
「報告庫贊大將,總部傳來消息,在瑪麗喬亞鬧出事件的大海賊畢諾一夥現在正往西南海域轉行,按照路線和時間判斷的話,戰國元帥認為他們的目標就是這附近的古瑪麗渦流帶,他命你在這群人回到新世界之前截住他。」
「古瑪麗嗎?又是是奇怪的地方,畢諾這傢伙還真是不老實,又招惹四皇又得罪天龍人,他還真不把自己的腦袋當回事呢。」
「那我們現在怎麼辦?」
「通知附近的中將秘密集合起來,犯下了這麼大的事情畢諾一定著急脫身,我一個人去古瑪麗海域,你們先去香波地群島等我,記住,任何情況下遇到海賊都有先斬後奏的權力……」
青雉伸了個懶腰,極不情願地揉了揉眼睛。
「一個個的一點也不安分,真是太麻煩了。」
與此同時的另一邊,海軍們正押著伽南等人靠近要塞,這些海軍們來不及為疲憊的身子放鬆一下就投入了新的戰鬥準備工作,要塞的另一端,一艘船停泊在了無名港口,一個男人從裡面走了出來,海軍們沒有空暇理會他的到來,或許是沒有任何的預料,這個男人的臉上布滿了灰塵,渾身上來血跡斑斑,唯有眼裡折射出一道烈光,和他手中的名刀玖夜雲一樣冷似寒冬一般……
陰雲漸漸遮住了太陽的光輝,好像是在配合著他的步伐,一名海軍偶然看到了這個男人殘留在甲板上的某位陣亡海軍的生命卡,忽然大驚失色,剎那間,蒂雲掠過眾人,流影似電光般疾速,又恰若寒潮般冰冷,刀光浮現之時便是一具具屍體出現之際,蒂雲抬手斬斷了海軍的旗幟,眼裡沒有任何的表情,無盡的憤怒被他隱藏在了心間,只是手中的刀法在分秒鐘暴露著內心的憎怨,海軍們陸續倒在了血泊之中,一個個生命就這樣走到了終點,少將戰戰兢兢地靠在牆邊,用手裡的兵器指著蒂雲,嘴裡還不死心的罵著。
「你們的任務是什麼?青雉那傢伙去了哪裡?」
「你這個無恥的海賊,這種事情怎麼能讓你知道呢?」
噌!
眨眼間,整面牆壁即被分割成無數塊,少將嚇得一下子坐在了地上,結結巴巴地向蒂雲交代了青雉和總部的指示,蒂雲的眉頭一皺,心裡閃出一絲不詳之感,看來海軍現在的目標是那位大海賊畢諾,這樣的話,對於自己的管制就相對比較放鬆了,他暗暗想著,步伐沉重地從少將身邊走了過去,少將用餘光驚恐地打量著,手裡的三岔彎月刀隨時待出……
「亮出了兵器意味著什麼你知道嗎?」蒂雲的聲音半截斷牆後傳來,少將一咬牙,索性直接甩出手裡的兵器,但此時蒂雲已經回到了他的面前,用玖夜雲的刀尖挑著自己胸前的衣物,「這才是你的必殺招吧?想趁著我去格擋的空隙擲出帶有劇毒的海樓石暗器,這樣一來瞬間就可以制服我。」
「既然……知道,何……須多問!」少將收回了刀,長長的鐵鏈層層纏繞在胳膊上,他的身體微微一顫,隨即覆蓋上了武裝色霸氣,蒂雲的另一隻手快速伸向腰間的刀鞘,頓時血光泛起,腥意四散,這位支部的少將被一擊必殺,倒在地上。
「猶豫的劍心是無法和我抗衡的。」蒂雲冷冷一笑,沒有表情的走向了囚禁犯人的監牢,一切的疲憊和疼痛早已忘卻甚至麻木,他斬開了監牢的一角,在煙霧中走了進去,倏地,他察覺到了一絲熟悉的殺氣,這股氣息沒有任何的遲疑,果斷地竟然有些出奇,這次他沒有迴避,而是任憑一把刀迎面刺來,插在了他的肩膀上,這時,蒂雲手中的刀鞘落在了地上,他伸出手一把抱住了眼前這個凌亂的女人,從傷口中滲出的血印在了她的衣服上……
「覺得自己很帥是嗎?你這個混蛋傢伙,能不能讓我們省心一點,我們可都是把性命託付給了你呢。」
「所以,這個擁抱就當做是長久以來的感謝,或者,你也可以用它來當做久別重逢的見面之禮,」蒂雲反手拔出肩頭的匕首,緊緊地攥住了刀刃,把另一端伸向了露婭。「再來一次吧,久違的刺激感,你好像還沒有對我做過這樣的事情呢?」
「說什麼廢話,我恨不得直接刺穿你的心臟,把我們丟在這裡,你覺得你是什麼?而我們又是什麼呢?」露婭不客氣地接過了匕首,但在對視之中,她的眼裡流露出了幾分猶豫。
蒂雲依舊目光堅定而神情嚴肅,輕輕地抓住了露婭的手腕,向自己身體的位置慢慢靠近著,露婭的手開始顫抖著,臉上逐漸揚起憤怒的表情。
「猶豫什麼?連我也沒有遲疑不是嗎?只是重複和剛才一樣的動作罷了,對於你這樣的女人來說很正常不是嗎?」
「你這傢伙……」露婭恨恨地低聲自語道,忽然,蒂雲的身子向前一靠,吻在了露婭乾涸的嘴唇上,匕首也再次進入了他的體內。
「嗯……嗯……」
露婭頓時愣在原地,表面上裝出一副高高在上的厭惡,內心早已泛起了不小漣漪,這種奇怪的感覺又出現了,奇怪的讓她真的有些反感,當然更多的是震驚和微微的竊喜。
「怎麼樣?這就是我替你做出的選擇,露婭小姐,不過用刀刺我之後,我也得需要一些精神補償,這個吻就算是我的失禮吧。」說完,蒂雲手臂猛地發力,把露婭直接扔在了空中,之後一條胳膊挽起,把她夾在中間,背在肩頭,「做好準備了嗎?接下來也許會更加棘手呢。」蒂雲狠狠地一甩手中的玖夜雲,眼前的人潮頓時被衝散,他走在前面,從容地用刀去應對紛紛衝來的海軍士兵。
「佐浦,把你需要的血吸夠,接下來發生的事情可能遠超過我們的想象,現在我下達船長的命令,目標諾伊洛斯生命卡所在的地方,阿幸,你來掌舵,K負責修理和調整船上的軍械,瓊小姐輔助,伽南制定下一步的路線規劃。」
「收到,船長!」
眾人異口同聲地響應道。
……
「茨拉茨爾.傑基嗎?他的話已經趕去香波地群島了,上一次的事件讓他這個新任七武海顏面掃地,雖然我們在封鎖對外的消息,可還是有小部分的訊息不脛而走,相信他也很像保住七武海的位子至少眼下是這樣,那麼我們就可以再次利用這個男人,換句話說他等待著自己被利用。」青雉打了個哈欠,隨性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