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周末的狂歡
由於連日以來的矛盾激化,雲朵和藍天陷入了持續的冷戰,同在一個屋檐下,卻相對無言,藍天不再抱著她入睡,而她也不再拉著他撒嬌。一張雙人床被分隔成了楚河漢界,兩個人像兩條平行線一樣,在各自的生活中忙碌著,沒有了交點。很多次,雲朵希望找到妮可聊聊感情的煩惱,但是話到嘴邊卻又作罷。
周五,藍天發來簡訊:媳婦,和好吧,晚上我請你吃日料…雲朵正在猶豫如何回復時,妮可走出了辦公室說到:「今天都早點下班,我請大家吃飯,然後我們去唱歌,大家好好放鬆一下!」包子激動地喊了一聲「萬歲」,其他人也紛紛響應著,雲朵陷入了沉默中。
此時,小蔣害羞地問到:「妮可,能帶家屬不,最近剛談了個女朋友…」妮可微笑回應:「當然可以啦!你們能帶的都帶上,正好人多熱鬧。對了,雲朵,把你男朋友也叫來吧。」雲朵點了點頭,開始給藍天發信息,等了很久,藍天發來回復:你寧願跟單位聚餐,也不跟我吃飯。我不會去的,你好自為之吧……
雲朵獃獃地望著這條信息許久。藍天的性格比較極端,快樂的時候像個太陽,陰鬱的時候又似霧霾,讓人摸不透他的想法,如果此時跟他去吵鬧,只會換來無限期的冷戰。雲朵強壓住內心的委屈,歉意地說:「他今天公司也聚餐,就不過來了。」妮可遺憾地點了點頭:「好吧,還想好好感謝家屬呢,只能下次嘍……」
夜幕降臨,簋街大大小小的飯店進入了一天中最繁忙的時段。疲憊了一周的上班族猶如放飛囚籠的小鳥一樣,三五成群,嬉笑調侃,熱鬧非凡。包子吵鬧地說要去吃』胡大』,小海絕望地喊到:「完啦完啦,至少要排一個小時,可憐我的胃嘍!」顯然,包子的提議沒有得到大家的響應,她嘟囔著嘴悶悶不樂。見狀,妮可勸慰到:「包子,我認識一家店,不用排隊,有燒烤也有小龍蝦,咱們換那裡好不好?」
這是一家跟清吧類似的燒烤店,沒有其它店裡的烏煙瘴氣與吵鬧嘈雜,意外地安靜與舒適。妮可熟絡地與老闆打著招呼,看來是常客。店中央,有個小小的舞台,一個長相酷似藍天的男生正在自彈自唱《普通朋友》,清爽乾淨的聲線讓雲朵著了迷,恍惚間,好似回到了大學時光,那些跟藍天笑著鬧著的日子是多麼的珍貴與美好…
「我這個人也不會說太多煽情的話,我始終覺得我們是一個大家庭,不論發生任何事,都能一起面對、共同度過難關。快樂工作是我們的宗旨,大家也在共同努力,讓網站越來越好。這段時間真的辛苦大家了,尤其是雲朵,犧牲了很多個人時間來公司加班。一會還要開車,我只能以飲料代酒,謝謝大家…」說到這裡,妮可聲音有些哽咽,雙眼微微發紅。
包子摟住了妮可,動情地說到:「妮可,你是我見過最好的領導,以前上班對我來說簡直就是一種痛苦,天天被訓,我都快抑鬱了。來到咱們公司,我每天上班都是特別特別開心的,因為這裡有你們。2302萬歲,快樂職場人萬歲,妮可萬歲!」包子說著,又狠狠地咬了一口燒餅,看她含著眼淚、吞咽著食物,一副嬌憨的模樣,眾人忍俊不禁,哄堂大笑。
夜已深,北京的街頭卻依然繁華喧鬧。藍天接連發了兩條消息,內容一模一樣:什麼時候回家?雲朵冷冷地回復到:不清楚。她還陷在藍天的陰鬱里遲遲不能出來,她不知道兩個人是否還能回到過去。KTV里,妮可正在和包子、大飛、小蔣玩著真心話大冒險的遊戲,這一局,妮可輸了,包子不依不饒地纏住她:「耶!你抽中了大冒險,我說你做,敢不敢?」
妮可被包子追著跑,跑不動的時候,她氣喘吁吁地說到:「好了好了,小妖精,你說我做可以了吧?不能太過分哦!」包子轉了轉眼珠,壞壞地說到:「我隨機放一首歌,你來跳舞,這個不過分吧?」說著,包子走到了屏幕前,給妮可點了一首Ladygaga的「pokerface」。如此熱辣的舞曲明顯不是妮可的風格,大飛笑著說到:「包子,差不多行了啊,換一首吧。」包子吐了吐舌頭,挑釁似的看了看妮可。妮可遲疑了幾秒后,大大方方的跳了起來。令雲朵沒想到的是,妮可的舞技也是非常了得,動作嫻熟、律動自如,簡直可以和專業舞者媲美。
一曲結束后,眾人鼓掌歡呼。妮可甩了甩頭髮,自信地說:「姐也是混過夜店的人,這點小挑戰難不住我。」隨著氣氛的不斷升溫,包子又找了幾首熱門舞曲,她誇張地做著各種動作,大家的熱情也隨之被點燃。妮可拉起雲朵一起跳舞,雲朵起初仍然有些扭捏,站在舞池中央,無所適從。慢慢地,也許是酒精作祟,也許是體內不安分的種子悄悄發了芽,她漸漸地釋放了自己。看著頭頂絢爛奪目的水晶球與身邊歡快的夥伴,雲朵感受到前所未有的開心,她並沒有注意到,手機已經二十個未接來電…
回到家,藍天還沒睡,雲朵看了一眼煙灰缸,滿滿的煙蒂。藍天陰沉著臉,嘶啞著說到:「為什麼不接電話?」雲朵歉意地回答:「對不起,我們去KTV了,聲音太大,我沒聽到。」藍天狠狠地把煙掐滅,抬起頭看著她說:「自從你進了這個公司,整個人都變了,你口口聲聲說你的領導有多好,在我看來,她不怎麼樣。大半夜不讓員工回家,不是加班就是唱歌,她什麼意思?拆散別人家庭啊!」
雲朵解釋到:「我知道你擔心我,是,今天沒聽到電話是我的不對。可你也不能這樣說妮可啊,她還說感謝你支持我的工作呢……」藍天苦笑了一聲,擺了擺手,從卧室拿出來被子扔到了客廳的沙發上。他關掉了客廳的燈,不再說任何,雲朵呆立在黑暗中,眼淚慢慢流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