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劇還是喜劇
小閑回來后,心情大好,小衛讓她寫信,她問也沒問便爽快地答應了,記得那封信是這麼寫的:
「雲天在望,心切依馳,秦樓已負華表語;子心如焚,妾心鬱郁,恨不能化作歸鴻。十日之約,因途中生變,未能如期而至,幸妾身無大礙,于歸途中,望君再候三日,定能守當日月下盟誓。」
寫完了小閑才覺得信有些奇怪,不禁擱下筆問道:「這封信是以女子的口吻寫的,敢情不是你的信啊?」
小衛便同她說了原由,小閑溫泉泡得全身筋骨懶散,思維也懶散,寫完信便嚷著要睡覺,將信丟給小衛又把他給踹了出去。
衛衍說到這,我們已經依稀看見孫府的大門。
衛衍說:「之謹從未有什麼未婚夫,即便有,區區一道傷痕,也無須其他人代她寫信,這封信定有蹊蹺。」
我一想也是,她說她不會騎馬,裝得文文弱弱地接近小衛,讓小衛忽悠小閑寫了那封信便送他一串有毒的項鏈,怎麼看都像是殺人滅口。究竟她要滅什麼口呢?
想到這裡,我的好奇心又開始急劇膨脹,仗著有衛衍這個打不死的妖精撐場面,跟著他雄赳赳氣昂昂地走近孫府。
我沒想到的是,子郁在我們離開的這幾天里,堅持不和安之謹圓房,美色當前,不為所動,充分展示出一副大丈夫只可主動侮辱別人,不可被人侮辱的氣節。偏偏安之謹也不是會主動承歡的主,兩人便冷著對方數日,誰也不見誰。
皇帝不急太監急,孫老爺子看在眼裡,終於忍不住找了幾個身強力壯的家丁把孫子郁丟進房裡,反鎖上門,讓他們孤男寡女共處一室。
原以為如此便可以將他們二人生米煮成熟飯,誰知孫子郁面對強權抵死不從,最後還是安之謹成全他,協助他從屋頂上逃出孫家。看門的小廝說子郁在城東一處別苑住了下來,已經三天沒回家了。孫老爺氣得差點中風,躺在床上幾天沒起床。年紀大了的人難免有這樣的麻煩。
這真是一個充滿悲劇色彩的喜劇,可惜我還來不及為小閑高興,充滿喜劇色彩的悲劇立刻就降臨了――安之謹找我。
之宸出來請我時,我以為自己聽錯了。因為她的目光冰冷地流轉,沖得不是我,而是衛衍,但話卻是實在實在對我說的。
「穆姑娘,姐姐有請。」
聽她的意思,安之謹請的是我一個,沒有順帶請衛衍,這就意味著,我要獨自面對她。
說實話,我見她有幾分發怵,斟酌著是不是可以偷偷跑掉,沒想到衛衍這廝連忙答應:「你先告訴之謹,語語一會就到。」
他一定是惦記著見他的舊情人才這麼迫不及待。我擠出一絲笑容,待看見之宸意味深長地看了衛衍一眼,然後款款離去后,狠狠地踢了衛衍一腳:「小閑是不是這樣踢小衛的?」
衛衍一個側身,將我猛地拉入他的懷裡,笑眯眯地說道:「小衛一定不敢這樣抱著林姑娘。」
「流氓……」看著一旁吃吃笑的小廝,不知為什麼,臉上火辣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