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半仙村長送坑人神器

整個雙河口村在陽光的折射下，顯得格外鮮明。雙河口村正處在兩條小河的交匯處，這也是雙河口村名的由來。

兩條小河把整個雙河口村分為三部分，處在山谷中的人家分部的錯落有致，每戶相聚三五百米，最遠的相聚約兩公里。

靠著河口交匯處的那十幾個大戶距離比較近，幾乎挨著，形成了一個小小的聚居區，基本都是開店做生意的。

這個村有五百餘戶人家，乃方圓百里比較大的村落了，村裡各種生活用品應有盡有，吃喝玩樂購基本不用出村。

隔壁村的有時嫌到鎮上太遠，就到雙河口上街趕集。

每逢初一十五私塾公立學堂都放假，雙河口就顯得格外擁擠。

明天才是十五。

前前前村長家門外的狗兒開始吠了，就是它，兩年前大年初一串門拜年的時候這狗兒突然腦抽筋兒給羿小年屁股上來了這麼一口，雖然創口幾乎看不到，但是給羿小年上了一節輔導課：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看到這狗兒自己的屁股上就隱隱作痛。羿小年老遠就在前前前村長家門前站住了，伸著脖子高聲喚叫：「坤爺爺！——在屋嗎？」

「在家的，在家的」一根木質龍頭拐杖先探了出來，接著一副笑臉慈祥，白髮蒼蒼的身影，「小年莫怕，我這就收拾它。」坤爺爺拖著顫顫巍巍的身軀揮舞了個下拐杖，狗兒頓時老實了。

熬到這歲數，坤爺爺起碼也算個半仙了。同代人整個村裡只有他一個了，如今連自己的孫子兒女都早就入土為安，曾孫玄孫也都六七十歲了。

幾次白髮送黑髮，獨居深屋嘆寂寥。

坤爺爺德高望重，又當過多年村長，被稱為「到場王」。紅白喜事，婚喪嫁娶，都會第一個被請到現場坐鎮。年輕時實打實的是坐鎮，慢慢的隨著年齡的增長和腦殼的退化，漸漸地就變成了「坐」，只坐，鎮不住了。

羿小年一眾青少年人前稱其為坤爺爺，人後叫前前前村長，主要是因為好記又形象，小夥伴們都知道。

不待坤爺爺揮舞完拐杖，羿小年已衝進了屋裡。坤爺爺轉過身見到屋裡的羿小年，怔了一下，隨後笑顏咪咪的也進了屋。

「你可是好兩年都沒進過我這屋了哦」

「嗯——」

「找我什麼事兒」

「我想要那個精靈，怎麼得？」

坤爺爺仍是笑眯眯，捋一捋一尺多長的白鬍子，看一眼羿小年，再捋一次鬍子，半天卻不言語。羿小年有點著急了：「坤爺爺你肯定知道！」

「你手裡有多少貝幣？」

「四百五十八個！」羿小年回答流利，脫口而出。

他對帶數字比較敏感，幾乎過目不忘。但經坤爺爺這麼一問，他不會收費答疑吧？！情不自禁的「啊」出聲來。

「哈哈，不收費」坤爺爺一看就明白他的小心思，「兩年前都要告訴你的，你一直沒來。老夫倒是有一個辦法。」

怕是兩年前被狗咬的補償吧，羿小年尋思道，這跟小兒吃了葯再塞塊糖是一個道理，不過這也極好。

「好好好！」羿小年激動的要跳起來，身子立馬湊上前去，與坤爺爺臉對臉，瞪大眼，「是什麼呀？」

坤爺爺小聲在羿小年耳邊念叨了一陣子。

「明白了不？」

「還好。」

羿小年回應道。反正似懂非懂，等哪天去城裡找找再說吧。

「坤爺爺，收下吧。」

羿小年從懷裡取出那兩株野山參，放到屋裡的桌子上，「我要走了哦。」說著邁步朝門外走。

「哈哈哈，收著收著。禮多人不怪。……等等」

瞧羿小年急著往外走，坤爺爺把他喚住了。

「我這裡有個寶貝，你或許用得著。」

「什麼寶貝，快拿來我瞧瞧。」

羿小年收回邁出去的腳，回頭瞧見坤爺爺向裡屋走去，不多功夫，見他手裡拿個沾滿灰塵的黑盒子走出來。羿小年忙湊上去查看，伸手就要掀開盒子。

「有鎖！」

聽坤爺爺這麼一說，羿小年才感覺沒法打開，卻又看不到鎖在哪裡，只見坤爺爺不慌不忙從白布長袍的寬大袖口裡摸出一把黑糊糊的鑰匙，朝盒子背面鼓搗了幾下，盒子「噠」一下就開了。

「胖飛虎！」羿小年激動的跳起來。這種極品彈弓極為罕見，別說這千年沙漠鐵木甚是難搞，這造型本身就是個傳說。倒起來看就像個發胖的功夫的「夫」字，更像個扎著馬步的大肚彌勒佛。

羿小年抓到手就對著門外的百年老榆樹「嗖嗖嗖」連發三發空彈熟悉下手感，頓時感到身疲力竭，癱軟無力。

「胖飛虎一天內最多發射三次，三次之後使用者即進入虛弱狀態，持續兩個時辰。」

「你不早說！」

「還沒來得及……」

「還有什麼我不知道的現在趕緊說。」

羿小年感覺又被坑了一次，有些生氣。為什麼加個「又」，兩年前不是被他的狗咬過一次嗎？

「嘿嘿嘿，待我慢慢道來」

坤爺爺仍不緊不慢，說話慢悠悠，卻字字有力道。一百五十多歲也不是白活的，腦殼裡懂的東西還多著呢。

「胖飛虎消耗的是體力，發射空彈和帶彈丸的效果是一樣的，發射三次之後，跟普通彈弓沒啥區別。」

「威力呢！」羿小年滿腦疑惑，沒彈丸會有啥效果？！這玩意每天發射三發之後，沒體力啥事兒也幹不成，只能等到挨打了，還能叫寶貝？

「你自己看——」

羿小年扭頭抬眼望去，眼睛都看花了「沒啥變化啊」持續疑惑中……

「仔細看——」

沒有看到。

「再看——」

老榆樹被羿小年瞄過的木桶粗的枝幹上各出現了一個個銅錢大小的洞，穿了。跟樹葉的縫隙差不多，老榆樹枝繁葉茂，使得羿小年一時半會才看出來，禁不住佩服萬分，簡直就是神器。

「厲害啊！」

「對付一般小妖小怪足夠了。切記一定要保存體力。」

「哦」對神器需要保存實力這一點真的挺尷尬的，羿小年作揖謝過前前前村長，滿意地離去。

回家的路要經過大雄家，大雄顧名思義就是長的很大很胖，家裡父母均是教書先生，書香世家，家底還是有的。大雄父母出身蜀山派，雖說只是蜀山派無級別弟子，但對大雄的管教特別嚴，把蜀山派那一套搬到家裡面來了，大雄也算努力，功課還好。以前經過大熊家羿小年都要食指彎曲塞進嘴巴里打個口哨，這是他與大雄外出結伴玩耍的暗號，一般情況下不多功夫，大雄都會偷偷摸到屋後面山溝里與羿小年碰頭。這次照例打個了口號，在前前前村長家彈弓射擊消耗的體力尚未恢復，第一次沒打響，又重新打了一次，不料卻招來了大雄他媽。

大雄媽端著一盆洗菜水從屋裡走出來，朝在草叢隱蔽處的羿小年喊道：

「別嚎了，大雄去蜀山了。」

顯然大雄媽對大雄這個鐵杆的兒時玩伴不怎麼待見。

看來大雄已經提前考入蜀山派，學習和專業技能都不如我，家裡錢多非常重要，羿小年自我安慰到，也就是比我早幾天入門而已，等過幾天自己弄到一萬貝幣，大家都一樣了，相信自己比他們都厲害。哈哈。

過了大熊家，就能看到對面山上的羿小年家了，再過一條河就到了。

這時候羿小年家門前山坡上出現一個人影，接著傳過來一段氣勢洪亮的聲音

「開——飯——咯——」

是奶奶！

幼時羿小年出去玩經常忘記時辰，奶奶又找不到他，每到飯點奶奶做好飯之後，就會走到門前的山坡上，對著整個雙河口村喊一嗓子，這樣無論羿小年在村裡的哪個位置，都能接收到。羿小年就知道該回家吃飯了。這麼多年過去了，奶奶形成了習慣，無論羿小年在不在村裡，奶奶照都會例到山坡上喊一嗓子。

由於身體虛弱，吃完午飯，羿小年倒床便睡，睡了一下午，這才恢復了體力，來了精神。

「明天三月十五上街買一包莧菜，豆角種子，再買幾顆辣椒苗罷。」吃晚飯的時候，奶奶對羿小年說到。奶奶不喜歡出門，除了上地幹活就是家裡，上街趕集買東西這些雜活都是羿小年來做。

正道是：半仙老人贈神器，威力太強傷身體。幼時夥伴入仙門，身困力竭睡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