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故事繼續發展。

還了願，謝謝了媽祖的神通，興奮的心情不已，但是她的「幾個月也許會上一次線」讓我等待她的好友認證，有點漫長，比人生還要漫長。那個晚上，我想再加一次，我覺得我記住了她的QQ號，但是沒找到，可能我沒記住；我試試昵稱的查找，關聯人數太多了，也無法查找。心又低落，明白了，萬一她的拒絕，我今天所做作為就是一場夢境，一場很緊張激動刺激難忘的夢境。

她的微笑很美，和我第二次見到她的驚鴻一瞥那麼美妙。我和她在2012年12月21日傍晚時分，我在校門處的水泥路上，我面對面地和我暗戀差不多有一年的女孩子談上了話，的到了聯繫方式。

才五年級，個頭已經在我的下巴左右，劉海，馬尾，兩鬢髮；撩發到耳際，澄澈的眼眸，還有額頭上的痘痘；內一件白色，外套淺藍色的風衣，淡淡棕黃色的褲子，一股清秀的女孩子，在冬至這天，她的美，被我遇到，我正好遇到。

我翻轉反側，踱步思量。

想了好多好多，怎麼沒上QQ，沒到家嗎？還是真的要等幾個月才能成為好友嗎？還是無視了我這個變態？拉黑了我這個變態？諸如此類的想法連綿不絕……

還好，她加了我。不早也不晚。正好吃完飯，看電視那一段時間，天早就黑了。

鄉里的夜晚沒有那麼詩意，尤其在這個冬至的夜晚。

「你知道我叫什麼嗎？」

我告訴她我是怎麼得知她的名字。她沒說什麼。她話不多，很美。

聊了一小會，她便要下線了。

能和她說上話真好，但是不能見面，又有點可惜。

但是還沒說上幾句話，嬌便要父母管教為由，要下線了，下次聊，就可能是幾個月後了。

不知道怎麼了，也許是一不做二不休，我便表白了。表白的字樣不是「**，我喜歡你，請*****」，我才七年級，嬌也才五年級，我在市裡，而她還在小學。

「我一直在暗戀你。」

多美好的話語啊，不知道那時候嬌在電腦（她是電腦在線）屏幕面前是怎麼想的。她沒說什麼，我也不知道說什麼。說出來感覺真好，因為真的有點害怕自己說不出來這傻傻的語言。

「我有個表姐，她叫黃麗華，因為是表姐，所以我們兩個人的姓不一樣，一個姓王，一個姓黃。」她回我的一句很小學生的話語，我很不解，不知道為什麼她要說這句話。

然後，就結束了這一天。她沒回我了，她真的是幾個月才上一次線。

感覺自己想和她說的有很多，不知道自己想了解她什麼，不知道自己以後要以怎麼樣的形象去再見一面。

於是後來的初中里的生活，我便有了思念的對象，真真實實的思念。

初中接觸到文言文，接觸到古人含蓄地表達自己對遠方所思慕的情感寄託。我和嬌，算是我對她的一種情感寄託，似乎整個初中自己所想做的事情，都是為了嬌。

對的，不是為父母，為自己，而是為一個自己喜歡卻不能及的一個女孩子。那時候也沒那種思維量，什麼為自己的前途、將來，為父母爭光，復興家族的豪言、孝言。沒有，在一個懵懵懂懂的時期中，嬌可能所認可，可能所欽慕的模樣正是我肖雲嵐努力的方向。

女生喜歡內涵的，我琴棋書畫都不會；女生喜歡有安全感的，我骨子瘦弱；女生喜歡聰明學習好的，我學習中游平平；女生還喜歡白白凈凈幽默的男孩子，而我則是皮膚黝黑，內向的小丑……女生喜歡的，可能就是嬌所在意的，從2012年12月21日，我決定改變自己，往著嬌所喜歡的標準前進。

可是，好難。

我幾乎廢人一個，自己有什麼值得驕傲的？有什麼優點、特長可以拿出來炫耀一番？真的，無論是內在還是外表，感覺自己很傻很天真，一無是處，這四個字形容我很貼切。

那時候，一度陷入了沉思，自我封閉了一段時間，想著在這個市中心，自己的位置何在？想著在這個學校中，自己的位置何在？想著在嬌的心中，我能否存有一絲絲的印象？我太平凡了，平凡到這個社會多我，少我都沒有關係，平凡到，嬌不能和我在一起，也沒有關係。這是多麼痛的領悟啊！

初二，我開始努力，不過不是在學習上，而是在我的內涵上。

君子的內涵無疑是我的首選的目標。獨善其身，這四個字，引申出諸多的君子之道，至今還能秉守著這些君子之道所形成的原則：君子之道，淡而不厭，簡而文，溫而理，知遠之近，知風之自，知微之顯，可與人德矣。之後的為人處世，非禮勿聽，非禮勿言，非禮勿視等等之類的自我修養當中慢慢形成自己的人生觀。然而，我們都知道，從嘴巴說出來的語言太空泛，不能比及實際本領。會一門樂器的男生是多麼讓人羨慕，圍棋過級的證書能讓男孩子褶褶發光；書法硬筆書寫好看的男生不多，一個善於畫畫的男生這是一個富有極強的藝術細胞……

我沒錢買樂器和去學圍棋，我的錢，都是來自父母，我的預算早就因為手機所……書法，繪畫於是成了我的可以突破的方面。沒有老師教，完全靠自己。在學校附近有座古老的建築，市級文物保護對象，現在用作於書畫的展覽，我一個菜鳥級觀摩多次，不同作品，不同時間，不同場合，沒有看出自己該怎麼去向那些大師們學習。我照貓畫虎，自己練習，好不好看有沒有味道的兩種發展方向，我選擇了作品是否具有味道這個意境的方向。

在初三，我在這個古色古香的建築當中遇到另外一個女生，剛剛上初二的一個女孩子，年齡和嬌彷彿，看我對著一副山水畫盯著許久，和我搭上話，至於說了些什麼，我記不得了，甚至不記得有過這樣的事情發生，可能是我沒啥在意，也許我太入迷。那個女孩子是今後的我在高二的時候社團中的陳靈毓。我後來才知道我第一次遇到陳靈毓並不是在高中校園，而是在一個我沒有記憶的場景中。

我不在乎誰和我搭訕，在初三的時候我以特別被學校的人記住，我不知道是不是整個學校，反正起碼會有兩個年段的學生都知道一個概念：「那個會唱歌的，會邊走路邊唱歌的」。

這個概念影響深遠，現在老同學聚會，遇到初中校園，只要有人覺得我面熟，就會問：「你是不是當年那個『會唱歌的那個男生，就是邊走路邊唱歌』的那個人？」我很尷尬的回答是的，感覺一下子回到了初中。

嗯，很多人會問我原因。

那時候也有，現在也有，我估計呢，以後再遇到校友，他們的好奇我還是要滿足的。

怎麼接觸到音樂這一個領域呢？

只是因為嬌喜歡聽至上勵合的《棉花糖》。而且那時候，幾乎所有的女生都喜歡上徐良和張傑的歌曲，整天校園廣播都是他們的歌曲。我初中高中唱的歌既不是徐良，也不是張傑，也不是《棉花糖》。很奇怪的我，就是不想跟著潮流。

……愛情已種在心裡自由的生長童話里的浪漫需要用心去培養想帶你一起流浪沐浴陽光去完成溫暖的想象喜歡你任性時候可愛模樣好像失意時投下的陽光

你就是我心中的棉花糖甜蜜的夢想彼此牽起的雙手誰都不要放去眺望在遠方悉數快樂和希望展開翅膀我們自由飛翔你就是我心中的棉花糖甜蜜的夢想

有你世界都變了就算天快亮能不能就這樣

未來的時光有我的肩膀……

對嬌的喜歡，我知道已經種在問我心裡了。

又有點《浪漫手機》的味道。

這首歌不知道聽了多少遍，就是不想唱出來。「有你世界都變了就算天快亮能不能就這樣自由的去遊盪愛在我們心間悄悄綻放」剛開始覺得這首歌寫的很不錯，一首情歌。對於兒歌聽到膩的我，這樣的歌曲如同天籟，何況是嬌喜歡的呢。不過從我和她的喜歡看得出來，我見的世面太單薄，一個什麼都不知道的鄉巴佬。

於是在擁有手機后的幾個月，開始接觸流行歌曲。在接觸多了徐良的情歌之後，開始發現他們的情歌歌詞並沒有多大的變化，如出一轍，聽多了一點點吸引力都沒有。但是我接觸到了許嵩翻唱周杰倫的《東風破》的時候，被《東風破》的歌詞深深吸引。

一盞離愁的憂傷，琵琶聲停人去茶涼，剩獨影依靠門后，待古道荒涼。

舊地重遊的經歷，花開成熟日卻錯過，留歲月剝落牆上，已楓葉籬外。

這首歌是周杰倫寫的曲，方文山寫的詞。悠悠的旋律和中國風的詞，讓我喜歡上這個歌手，儘管我對周杰倫的感知不多，我身邊的朋友或是女生是不聽不愛聽周杰倫的歌曲，包括我喜歡的嬌。嬌在以此大年夜和我聊天中談及的。同學說，周杰倫有不屑大陸的話語……只承認自己是台灣人……他的歌是上一個年代，我們不聽他的歌曲了……我不懂那麼多政治，也無所謂他的歌曲是不是老歌還是新歌，我喜歡周杰倫的中國風定下來了，就像我喜歡嬌那樣，定下來了，誰能改變我呢？

於是，在全校都在追求「潮流」時候，我選擇似乎一個過氣的歌手和他的作品。從《東風破》到《紅塵客棧》的中國風，我慢慢地聽，慢慢地學著哼唱。那時候我記得周杰倫的《十二新作》就是在2012年年底發布，正是我遇到嬌拿到嬌的QQ號的不久。

《紅塵客棧》、《明明就》兩首代表作在2013年初，被我反覆練習。我想唱給嬌聽。但是我五音不全，沒有人糾正，只有人在吐槽你，和制止你。但是耳際帶上，這個世界便只屬於我，聽不見別人的在一旁的冷嘲熱諷，也不用理會他們的驚訝的表情，我沉浸在我的音樂世界，周杰倫的音樂世界。

還記得別人說我我唱的很不咋地的時候，我就會反問，你聽過這首歌嗎，你怎麼知道我唱的咋樣？他們很知趣地避開我的問題，因為我唱的歌，是他們流行之外的歌曲，也就是他們不會接觸到的歌曲。遇到有人知道我唱的什麼歌時，那些人會說，有些調調不準、歌詞不對，我的回答則會比較客氣，畢竟遇到會聽周杰倫的歌曲的同學了。

誠然，剛開始的階段讓我在大眾面前唱歌，而且有時候還要提高音量，那實在是太難為情了，但是我還是做了。也許，這一點就是那些校友能記得住我的原因。一個「唱歌的，邊走路邊唱歌的」我。後來，學的歌曲會唱了，歌詞記得了，旋律也瞭然於胸，一種感覺在心中便誕生了——自信。

自信怎麼來的？唱出來的。雖然我唱的不是原聲原調原詞，但是我可以唱的有些不一樣，就像和普通同學不太一樣的那種感覺。唱出來，而且是大聲地唱，將感情宣洩出來的唱法。可以獲得別人的認可，在觀眾的點頭，笑容和稱讚當中，我默許了這樣的對我的認可。但是我不太關注別人的評價，只在意嬌的看法。

想起來，在那時候還有劉醒也在支持我。他問我的轉變是不是因為嬌，我回答是的。劉醒是個明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