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只要我不問,篎是不是永遠都不會告訴我?
如果我問了,篎是不是什麼都會告訴我?
當初分開的原因是什麼?我是不是也能夠問一下?記不起來了,記不起來了。
讀大學的時候,我沒問;現在,我也沒心情去問。思遠的事情發生了,什麼都可以原諒了。
曾經篎發生的什麼,我都是有所關注的,每條說說,每條動態都是看到眼裡記在心裡的那種。後來她的虛偽,實在令我失望之極。從那以後,我和她失聯了。準確的來講,我不想和篎聯繫了。從我心裡,篎不是高三畢業前夕和我在操場散步的那個篎,也不是在畢業的那個暑假一起做暑假工的那個篎,而是初三到高三畢業前夕的那個篎回來了,兩個人,彼此陌生著,說著無痛無癢的話語,心裡打著是自己的小算盤。
我們很大人!
一次假期約好的一次見面,又成了一次小白鴿。她似乎知道我能夠接受我們這樣的虛偽的客套。可能她覺得我會習慣的,對的,習慣了。但是我更習慣當初現在沒有她的日子,習慣了,和思遠相伴的日子。
「亓翰?亓翰?你在幹嘛?發獃呢?」
「對不起,最近我生活作息有些亂,很多時候都不在狀態。不好意思。」
「你都沒變。」
「嗯?為什麼這麼說?」
「沒什麼,就是感覺吧。」
以為她只是打笑,沒想到她會繼續補充:「當初在一起的時候,就是和你說說話的時候你也是這副模樣,心不在焉,神情具無。」
「啊?」我有嗎?我是這樣嗎?我只是最近沒休息好而已。
「大概吧——但是女人的直覺都很準的,不容你懷疑。」
「談戀愛的時候你還是你那副模樣,要不是都聽不進去我說的,要不就一直會誤解我的表達意思,還要把責任說給我,說我沒有表達好,讓我在重新表達一遍。你知不知道那時候和你說話我真的感覺到累,我也能感覺到你的無所謂的態度,讓人不喜歡。」
「啊,對不起,十年沒見,見面不久就說這些。」
「沒事。那真的是那樣子嗎?現在也是嗎?」
篎突然不想承認這個事實。
「我真的是樣子嗎?和別人聊天感覺不尊重別人,還讓女孩子感覺到累?」如果我真是這副模樣,這幾年和我在一起的女孩子們太受委屈了,最受委屈的,那不就是思遠了嗎?思遠要忍受和包容我這麼大的缺陷,真是不容易呀。
想她了,想思遠了。
「在一起的日子,我沒記住多少。抱歉,原諒我一下。」我實話說了。和思遠在一起,變得單純了一些,有些話要是不能說,我就不說,不想去繞彎子了。人生道路本來就曲曲折折的,說話都這麼繞,活著不累嗎?這是思遠教會我。
「嗯,我理解。」篎微微地點了下頭。
「我還是說聲抱歉,那時候。一定是我哪裡做錯了,才會讓你這麼覺得。」聊天還是一個心態的問題,虛偽的聊天,聊不出熱烈情感。所以當初我應該是用錯了態度對女孩子。「對不起。」我擠出笑容,這是個充滿歉意的笑容。那個錯誤的態度,會不會覺得篎是個婊子的態度?
是不是?
我不知道呀!
都這麼久了。
剛才差點名字都叫不出來。
十年了呀!
月老牽繩,孟婆斷塵,你我水火,曾是情人。
「知道嗎?亓翰,十年的時光過得好快,昨天的事情我都不記得了,十年的一些事情卻能夠讓我刻苦銘心,歷歷在目。」
「在我轉過來之前呢,我也挺喜歡一個人的。上初一那會,基本上的周末我都會坐上幾站公交車去學校旁邊的公園轉轉,然後再回家。現在的生活,這一年多的生活我過得有些感覺就是那會的狀態,優哉游哉的,一副初中小女生的模樣。偶而還會偷笑,就是走著走著會莫名其妙的笑起來,想著會不會有著某一次的契機讓我再遇到類似於你這樣出眾的男孩子的出現,告訴自己,這一次一定要大膽,一定要勇敢,千萬不能讓那個男孩子覺得我的對他的表現是在取弄他,不能讓那個多愁善感的男孩子胡思亂想,不能讓那個男孩子再從我生命中消失不見。要溫柔,要善良地和那個男孩子交朋友,做朋友……要成熟一些,地談戀愛。」
「想知道,你這十年都怎麼過的。」
「想知道我這十年都怎麼過的嗎?
「十年來,我做了好多事情。頹廢過,熱心過,上進過,自閉過。做志願者募捐,一個人;去暑期培訓機構做幼兒園的幼師,照顧他們的起居和誦讀孔孟經典;和前任在酒吧和出租屋,以及他的突然消失,然後自己也昏頭昏腦地過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