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死亡輪迴 劍聖萊茵哈魯特

「…………」

眼前恍惚了一下，夏凡揉了揉眼睛。

一幅熟悉的場景出現在眼前。

「這…這是……」

夏凡看了看四周，與來到這個世界時完全一模一樣的亞人和街道，商店，裡面物品都沒換。

「額……」

【又回到了從前……難道說菜月昴的死就是那個變故？還是說他有著逆轉時空的能力？】雖然沒有證據證明，但是也肯定脫不了干係，總之先找到菜月昴再說，夏凡這樣想著，跑向了之前與菜月昴相遇的地方。

「莎提拉！莎提拉！！……莎提拉！！！！」

隔老遠夏凡就聽見了菜月昴的聲音，他正在大聲呼喚著某人。

【莎提拉！】夏凡心中一沉，之前菜月昴故事裡的那個白髮半精靈！想到這裡夏凡不由得加快了速度。

轉過一個拐角，夏凡看見了菜月昴的背影，而他身前站著一個有著銀色長發的女孩，兩個人面對面交流著。

【那就是莎提拉嗎，銀髮啊……】

那個女孩看起來並不開心，她的表情反而很惱怒。

而菜月昴也是一臉的錯愕。

不知怎的，夏凡看著那位莎提拉的眼睛發現她的眼神很悲傷並且充滿了不解與不忿。

雖然這個女孩看起來像穿著cos服的coser，但給人的的感覺卻很可憐，那藍紫色的瞳孔透射出的是一種對世人的無力感。

【怎麼會有那種眼神……】

那個女孩跟菜月昴說了幾句話后就扭頭走了，剩下菜月昴一個人傻傻地楞在原地，而不少身旁的人沖著菜月昴指指點點，竊竊私語。

【時間也沒變……】

「怎麼了，認錯人了嗎？」夏凡來到菜月昴身邊。

「不，不不……」菜月昴喉嚨里發出了陣陣低語。

夏凡感覺不妙。

「到底怎麼了嘛？告訴我」夏凡拍了拍他的肩膀。

「莎提拉不是莎提拉……」菜月昴無力的說道。

「啊？」夏凡一時理解不了。

因為周圍的人都在注視著這裡，於是菜月昴將夏凡帶到一條巷子裡頭的角落坐著，隨後將事情的經過詳細的告訴了夏凡。

夏凡聽后眉頭緊鎖。

「這麼說莎提拉這個名字好像人人都很反感它而那個女孩確實是你要找的人，而她又確實跟你說了她是叫這個名字」

「嗯」菜月昴悶悶的應道。

「而那個女孩剛才跟你說的話的意思又是她不叫這個名字」

菜月昴低頭不語。

【這下難辦了】

夏凡撓了撓頭。

【莎提拉這個名字喻意不祥，而那女孩之前確實說了自己的名字是這個，但…剛才又矢口否認】

【如果是她不想讓人知道她的身份，那之前完全沒必要說自己的名字出來而且還是跟菜月昴這樣一個陌生人說】

【那麼如果她確實不叫這個名字那為什麼又將自己叫莎提拉親口告訴菜月昴呢？……】

【還是說她……】

正想著，夏凡突然感到有人站在了身後，於是站起來回頭一看，是三個人，一個戴蘑菇帽的矮子一個殺馬特少年和一個肌肉人，三個人堵住了門口，看起來像不良的痞子。

「兩個男人在這樣的地方卿卿我我的真是噁心」其中一個矮子說道。

菜月昴也站了起來。

「不想死的把值錢的東西都交出來！」肌肉人把手一橫。

肌肉人身後的殺馬特少年看起來是老大，一直痞痞的看著夏凡和菜月昴。

「這就是我之前遇到的那三個流氓」菜月昴無奈的聳了聳肩。

「奧」夏凡應了一聲，心說敢情這就是那個逗比三人組啊。

「我來解決他們」夏凡向前走了一步。

「哦？你想死嗎？」殺馬特少年呼地從身後抽出兩把刀，得意的看著夏凡。

「凡…」菜月昴擔心地看向夏凡。

「放心好了，打架我在行，就這幾個癟三根本不夠看，對付他們詠春都不用」夏凡雙手插著褲袋淡定地回道。

夏凡慢慢走向三個人，三個人盯著夏凡的眼睛也在向後挪著步子。

到這裡任誰都看得出來這哥仨根本沒料子，而夏凡的眼神也越來越有侵略性。

在這種地方詠春貼身短打的特點可以說佔盡了優勢，但對付這幾個流氓連詠春也用不上，夏凡自信地走著。

三個人接連後退，臉色逐漸嚴肅。

一步一步……

「上……上呀」殺馬特少年望著夏凡緊張的對身邊的兩個人說道。

「啊！！」

肌肉人按捺不住一聲怒吼，第一個沖了上來。

夏凡向著這毫無計劃無頭無腦就衝上來的大塊頭輕輕搖了搖頭，一個左側身閃過了一拳，抽出左手，一個肘擊就打在了大塊頭的胸口上。

這一擊的力量極大。

「哦唔啊！！……」肌肉人痛得直接嘔出了一灘水，膽汁都幾乎吐了出來，兩隻手痛苦地抓住胸口顫顫巍巍地倒下了。

夏凡看都沒看直接就跨了過去，一腳放倒了還沒反應過來的蘑菇頭。

夏凡悠哉悠哉地來到了殺馬特少年的面前，這傢伙已經嚇得忘記逃跑了，一直拿著刀在原地顫抖著。

「怎麼樣？」夏凡一臉譏諷的看著眼前的人。

殺馬特少年手垂了下來不敢接話，就這麼看著夏凡。

「凡，夠了」菜月昴來到夏凡的身邊。

「我們還事要做呢，別理他」說著菜月昴自顧自向前走去。

「茲啦！……」

伴隨著聲音，夏凡不由得睜大了眼睛，菜月昴也一臉不可思議的看著，殺馬特少年也愣住了。

一把刀插在菜月昴的肚子上，明晃晃的。

「額啊！」

菜月昴痛苦地倒下了。

菜月昴剛才撞上了那把刀。

【這……比踩了香蕉皮摔死還憋屈吧……】夏凡看著眼前這一攤越來越大的積血，無奈地搖了搖頭。

正想轉身找人求救。

眼前又恍惚了一下。

「嗯？」

夏凡呆了呆，看了看四周，熟悉的商店，熟悉的亞人，熟悉的那袋栗子也還在手上。

【哦，原來如此……】

夏凡這次毫不猶豫地跑向了菜月昴所在的方向

【死一次就時間倒退到原點嗎？……真是的，簡直和明日邊緣一模一樣】

夏凡奮力跑著。

菜月昴確實有時間回溯的能力，雖然不知自己是否也是一樣但這次絕對不能死！

……

夏凡跑到了之前與菜月昴相遇的地方。

「嘿」

夏凡回過頭，菜月昴坐在路邊在沖自己招手。

夏凡走了過去。

「我想我有了一種神奇的能力」菜月昴說道。

「我想我知道是什麼了」夏凡苦笑了一下。

「哈，反正有了這個能力，艾爾莎什麼的完全就是個給我刷經驗的NPC」菜月昴自通道。

夏凡看見菜月昴說這話時眼睛里有一絲擔憂。

其實夏凡也明白這是個玩笑，這個能力誰都不知道是怎麼獲得的，也不知道有沒有使用限制，或許下一次死就是真的死了，這種跟命搭上關係的不靠譜卻又必須接受的感覺真的是很難受。

「走吧，我們去要徽章」菜月昴說道。

「不去找莎提拉了？」

「我不想她遇到危險，她幫助過我，所以我想先把徽章拿到手之後再給她，我想和她好好談談」菜月昴語氣堅定。

「好吧，走」

夏凡和菜月昴走進了巷子里。

「走這裡？」夏凡問道。

「這裡過去比較快」

「那個逗比三人組呢」

「頓，漢，珍呀」

「啊？」夏凡一下沒理解過來。

「那個大塊頭，矮個子和劉海男呀」菜月昴回答道。

「反正有你把他們放到就行啦」菜月昴笑了笑

「……」

「呦～兩個男的在巷子里真是噁心」

兩個人定睛一看，面前站著三個人。

「唉～想什麼來什麼」夏凡看向他們，正想動手卻被菜月昴一把攔住了。

「嗯？」

「嘿嘿，看我的」菜月昴惡作劇似的一笑。

「……？」

「啊～！！救命呀～！！快來人呀～！！」

「what？？？！！」面對這突如其來的假聲，夏凡愣住了。

「救命呀～！！衛兵先生～！！快來呀～！」

「喂喂！別亂叫呀！」阿頓不安的朝四周張望道。

「嘿嘿～想不到吧？」菜月昴惡搞的笑了笑。

「誰來救救我呀～！！」

「到此為止了——！」

一個突如其來的聲音突然出現在現場。

凜然的聲音沒有一絲猶豫，毫不留情。

一聽到這幾個字，夏凡感受到了壓倒性的存在。

夏凡向漢頓珍後面看去。

一眼望過去首先最搶眼的，就是他一頭宛如熾烈燃燒的火紅色頭髮。

下方是閃耀著的藍眸。端正到異常的五官和以那凄然的姿態，光是一瞥就知道他是個了不起的人物。

夏凡不由得感嘆，顏值真高。

纖細修長的身材，包裹著剪裁合身的黑色服裝，腰部掛著簡單裝飾——只不過掛著的是一把釋放著不尋常威壓的騎士劍。

「不管有什麼事，我都不允許你們對他們做更粗暴的行徑，到此為止了」

青年邊說邊悠哉地穿過頓珍漢三人組，站在他們與夏凡昴之間。如此堂堂正正的態度令昂無法言語，不過另外三人的反應卻大不相同。

他們臉色蒼白嘴唇顫抖，指著青年說：

「燃、燃燒的紅髮和藍色的瞳孔……還有刀鞘刻著龍爪的騎士劍。該不會……」

他們用不敢置信的眼神盯著青年，他們齊聲說道：

「萊因哈魯特……是『劍聖』萊因哈魯特？！」

【劍聖……看來很著名啊，果然是大人物】夏凡一瞬間想起了蓋聶。

「看樣子似乎不需要自我介紹了。不過……第二個名字對我來說還太沉重了。」

被視線射穿的頓珍漢三人組，在他的氣魄下朝後退了一步。

「要逃跑的話我會放過你們，你們可以直接回大馬路去。如果想要使出更強硬的手段，就讓我來當你們的對手吧。」

手放在懸於腰際的劍柄，萊因哈魯特用下巴比了一下，示意站在後方的昴和夏凡。

「這樣的話就是三對三，人數相等，雖然不清楚我的微薄之力能幫他多少，不過我會以騎士的身份力抗各位。」

「開、開什麼玩笑！？划不來啊！」

萊因哈魯特的這句話讓混混三人組慌了手腳，甚至忘記藏起武器就朝大馬路四散逃逸。

【這人究竟是有多厲害呀……】夏凡想道。

「彼此都沒事真是太好了，你沒受傷吧？」

估算那三人完全消失不見后，青年微笑回頭詢問。

頓時，席捲巷弄的壓迫感消失，體會到那也是青年刻意營造的氛圍，昴已經語塞，夏凡無言。

「此次承蒙大人救了小的一命，實在不勝感激。草民菜月昴，打從心底欽佩大人內心的清廉……」

【喂喂喂……沒必要這樣吧……】

聽了這番話，夏凡瞅了一眼恭敬的菜月昴。

「不用講得那麼死板。對方和我們是三對三，我也無法確保優勢。如果我只有一個人的話，就不可能是這樣了。」萊茵哈魯特笑了笑說道。

「不，看他們那樣子，別說是三對一，就算是十對一，不，就算是百對一他們也會逃之夭夭……這個爽朗指數是怎樣？你是真的身心靈都是聖人嗎？閃亮到我的眼睛都快爛掉啦！」

「那個——萊因哈魯特先生，這樣稱呼可以嗎？」

老實說看到菜月昴的這種態度夏凡心裡很不舒服。

萊茵哈魯特看了一眼夏凡。

「不用加敬稱，沒關係的，昴」

「距離感拉近了呢。那個，重新再跟你道謝一次，萊因哈魯特。聽到我的叫喊還跑來的人就只有你，真是寂寞啊」

「明明馬路上有那麼多人，聽到聲音的不可能只有你一個，可是……」夏凡欲言又止。

面對感嘆人心冷漠的昴和夏凡，萊因哈魯特稍稍低垂眼帘。

「雖然不想這麼說，但這也是無可奈何的。對大多數人來說，跟那種人為敵風險很大。關於這一點，你呼喚衛兵的判斷很正確」

「聽你這樣說，莫非你是衛兵？我是完全看不出來啦」菜月昴恭敬的問道

「我是常被這樣講的啦，因為今天不是我輪班所以沒穿制服，當然我也有自覺自己的外表不夠粗壯」

萊因哈魯特苦笑著攤手。

他看起來不像衛兵的最大要素，在於他的氣質和那種血汗基層人員天差地遠。

他的外貌，聲音，體格，儀態都堪稱完美。

【世界上還會有這麼完美的人啊……神，你可真不公平……】夏凡無奈。

「這麼說來，他們剛剛有叫你『劍聖』……「」

「我的家世有點特殊，每天都過著快被期待壓垮的日子」

他聳肩說道，看起來一派輕鬆，看來他也是個幽默的人。

毫無疑問，他的身心都是完美的超人。昴看起來是直接欽佩他。

「你們的發色和服裝很少見呀，名字也是……昴，凡你是從哪來的？是基於什麼理由來到王都盧克尼卡？」

萊因哈魯特俯視菜月昴和夏凡的穿著打扮后提出疑問。

面對來歷可疑的對象，衛兵當然會有這種反應。

「你問我們從哪來，這我很難回答。既然東方小國的答案不能用……那就更往東……對，我是從沒人見過的世界盡頭來的，他也是」

這簡直胡說八道，這種回答很亂來。

但萊因哈魯特卻揚眉驚訝地說：

「盧克尼卡再往東……從大瀑布對面過來的？你是開玩笑吧？」

大瀑布？」

沒聽過的地名令菜月昴歪頭思索。

「似乎不是在唬弄人，那就這樣吧，總而言之，你不是王都的人，是為了什麼理由來這裡呢？現在的盧克尼卡比平時還要不安定，不嫌棄的話我可以幫忙。」

「不了不了，你今天放假吧？我沒有什麼要麻煩你幫忙的。剛剛那樣就很夠了……不過，我有點事想順便問一下」

搖頭拒絕萊因哈魯特的好意后，昴突然想起什麼豎起食指。

「儘管問。不過我對世態人情很生疏，也不知道能否答得上來。」

【喂喂喂……】

「放心，我想問的跟尋人有關。想打聽一下，你在這附近有沒有看到穿著白色長袍的銀髮女子」

莎緹拉的外表打扮十分搶眼，其中又以頭髮顏色和綉有老鷹的長袍組合最為吸睛。若是有那樣的人走在王都，街上的衛兵萊因哈魯特也有可能會注意到，夏凡想道。

「白色長袍，銀髮……」

「附帶一提，還是個超級美少女哦，還有貓……」

菜月昴告訴過夏凡帕克應該都躲在銀髮裡頭玩，但有隻貓跟著一個女孩那八成就是她了。

「……找到那女子，你打算做什麼？」

「她掉了東西，現在應該是在找東西吧？我只是想把東西還給她」

菜月昴說道。

聽到昴的回答，萊因哈魯特合上藍色瞳孔，沉默思考半晌后回答。

「沒有耶，不好意思。我沒什麼頭緒，不然我幫你們找吧？」

「」不用這麼麻煩，沒事的，之後我自己找就行了」

說著朝要幫忙的萊因哈魯特舉起手。

「對了，如果你見到她記得告訴她千萬不要到窩那裡去」

「窩？」

萊因哈魯特對單字產生反應。

「你只要這樣告訴她就可以了」

「那……你要走了？」

「嗯，對啊，謝謝你的幫忙。這份恩情總有一天會回報你……去衛兵值班室就能遇見你嗎？」

「是的，我想只要說出我的名字就行。只要你們有需要，不論何時何事我都很樂意幫忙。我很期待下次與你們相見」

萊茵哈魯特說著又看了一眼夏凡。

「我有做過提升好感度的事嗎？還是說過？……算了，要是活不下去快要倫落街頭的話，我就去打劫別人好了」

菜月昴開玩笑地說完，舉手向萊茵哈魯特道別。

萊因哈魯特最後爽朗地說「路上小心」然後目送他離去。

「凡，走了」菜月昴招呼夏凡。

「我知道了，我想和他再說幾句話，你到前面等著我」夏凡頭也不回的說道。

「奧」菜月昴眨了下眼睛，走開了。

「你和他不同」萊茵哈魯特看著夏凡的眼睛笑著說道。

「……」

「你們到底是什麼人？」

「我保證我們的一切在我們得到答案時一定會告訴你，但現在我不能告訴你，因為我也不知道答案」夏凡看著萊茵哈魯特的眼睛。

萊茵哈魯特苦笑了下。

「那麼請問有什麼事是我可以效勞的？力所能及，全力以赴！」

「……」

「…………」

「………………」

「怎麼這麼久？」菜月昴問道。

「沒什麼，走吧」夏凡頭也不回的向大路走去。

「啊哦，哦……」菜月昴跟了上去。

就在這轉身離開的這一刻，這個畫面被定格在了兩個不同人的心裡。

夏凡相信對方也已經明白了，未來的時光中兩個人之間終有一次宿命般的戰鬥。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

但看到對方目光的那一剎那，夏凡就已經知道了。

這一切一切就彷彿是人為安排的一樣夏凡走在路上思索著。

【有些事該做還是要去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