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新的起點
朝廷順利捕獲風照樺一干人等,皇帝撤除禁令的同時並昭告天下,不日午時,於午門斬首一干叛黨。
宗正寺、大理寺、刑部,根據風照樺所犯下的種種罪證,正式給風照樺立下三宗罪。
其罪一:謀害公主,藐視皇威。
其罪二:目無王法,草菅人命。
其罪三:枉顧朝廷,謀反叛國。
處處設計,最後落個凌遲之罪。
靖國長公主蒙難之事真相大白,皇帝為撫慰風子謙,特封風子謙為興安伯,又因風子謙捕獲叛黨立下首功,晉封武康侯兼駙馬督尉。
又因其內人李氏一族深受毒害,然逝者已矣,皇帝為李家一脈昭雪,其遺女破格封晉縣縣郡,食俸祿,享清年。
阿杜因此官復原職,重歸羽林衛千戶。
其餘大大小小立功的官員,皇帝皆例行賞賜。
尚未至午時,午門已見人山人海,沿途均有官兵嚴加把哨,不僅如此,街邊商鋪上早早埋伏了羽林衛,一旦有人劫法場,必定有來無回。
百姓紛紛翹首以盼,一眼望去,不少百姓的手臂上都掛著籃子,籃子里裝了許多東西。漸漸地,遠處出現一隊官兵,官兵身後押解著一輛囚車,囚車之後跟著數不勝數的叛軍。
叛軍兩側均是押解官兵,防守森嚴插翅也難逃。
他們的出現,讓平靜如水的百姓瞬間暴怒,謾罵聲不絕於耳,那些雞蛋菜葉紛紛砸在了他們的身上,當然許多官兵也不幸遭到牽連。
這次的監斬官,正是刑部尚書許冰。
風照樺登上邢台那一刻,仍一副凶神惡煞的模樣,許冰因他吃了不少啞巴虧,固然不會輕易放給他。
午時即將來臨,風子謙突然到來。照理來說,他作為逆臣賊子的子嗣應當避嫌,可他還是義無反顧的來了。
「侯爺,您怎麼來了?」許冰笑臉相迎。
風子謙淡然說道:「今日你是監斬官,秉公辦事即可。」
「是。」許冰應了聲,坐回了原位。
此刻風照樺被五花大綁在木樁上,他的身前跪著一群叛軍,只見風子謙慢慢向他靠近,兩人相視無言,僵到最後還是風照樺打破寂靜。
「你來看老夫笑話嗎?」
風子謙與他平視,說道:「作為臣子,我本不該來,但作為人子,我不得不來。」說罷,風子謙示意知秋上來,知秋端著一盤山珍海味來到他面前,當著風照樺的面,風子謙又道:「趁熱吃了吧。」
「你不會從中作梗吧?」風照樺不相信他會那麼好心。
「我不是你。」
風照樺半信半疑吃下斷頭飯,直到午時三刻,許冰不得已下令行刑,緊接著風子謙被請出邢台,他不願看見鮮血淋漓的風照樺,於是堅決背過身去。
行刑結束,風子謙依舊不願面對去了的風照樺,他囑咐知秋將他安葬,隨後便打道回府了……
時間飛逝,轉眼間過去半月有餘。
這半月風子謙偷得浮生半日閑,他雖有官職在身卻無官務纏身,因此他才能日日飲酒暢歡,這期間祝融和林建剛可沒少來找他,除此之外祝遲也來過幾次。
說起來自風照樺伏法,他們的來往不再偷偷摸摸,同是當朝官員,外人只當同僚間相互拜訪,並不會多加唇舌,只不過林建剛隔三差五來蹭飯,全因風家無非繼續從商,故而風子謙做的美食,只有在他府上享用的到。
傍晚,林建剛如期而至。
一起來訪的還有大理寺卿祝融,他們兩個彷彿商量好似的空手而來,這點風子謙早已見怪不怪了。
他們瞧見司徒清在場,當即向她屈躬福禮,司徒清示意他們坐下來用餐,幾頓同餐下來,他們也不再那麼忌憚司徒清,不過該有的禮儀還是必不可少的。
餐中林建剛吃的津津有味,唯獨祝融心事重重,他幾度欲言又止,直至看到風子謙沒有異常時才開口說:「近日前方傳來戰報,羌國於孝德王威迫之下宣布休戰,羌國皇帝欲發使團來訪南陵。」
「這麼快投降了?」風子謙有些詫異。
林建剛聞聲呼呼作響,說道:「若非你送去的火器,孝德王絕無可能次次披荊斬棘,據可靠消息,這次羌國使團來訪有兩個目的,一是表明休戰,二是表示羌國與南陵王朝友好邦交,望我朝歸還所佔城池。」
「聖上怎麼說?」
祝融嘆聲道:「聖上念及我朝百姓遭受戰火之苦,已經允諾羌國正式休戰,並傳旨孝德王班師回朝。」
「此次出師已讓羌國悉知孰強孰弱,羌國皇帝及時止損,倒是明智之舉。」風子謙說著說著又吃了一塊紅燒肉,他猜測如果皇帝不同意羌國的請求,只怕羌國皇帝會將和親公主作為籌碼,她若因此薨世,皇帝只會被史官記上一污點。
遐想之際,忽然傳來司徒清清麗的聲音:「相公研發火器助大軍凱旋而歸,此番不論外人如何排斥,相公亦是立下大功。」
「公主所言極是。」祝融贊可道:「是你的功勞就是你的,誰也搶不走。」
風子謙漫不經心的說:「功勞於我而言不過身外之物,沒什麼大不了的。」
「兩國紛爭,暫時告一段落,只是不知蕭善明是死是活。」林建剛嘟囔著。
再怎麼說,他也是南陵的人。
「趙松費盡千辛萬苦才將他抓獲,絕不會因為戰場失利就把他斬於刀下,我估摸蕭善明短時間內不會有危險。」風子謙根本不在乎蕭善明的死活,他只在乎趙松。
趙松不顧一切化名潛伏南陵,實則身份卻是羌國王子,他擔心趙松熟知皇都分佈,藉此死灰復燃,從而危及南陵王朝。
祝融面無表情,只說:「落入他邦之手,不死也難逃折磨,蕭善明……多半廢了。」
聽祝融一席話,眾人表示默認。
羌人長得高大魁梧,又酷愛暴力,落在他們手裡,蕭善明不死也要脫層皮,他邦之游,我想蕭善明一定刻苦銘心,終身難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