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她是她的小幸運和心安處
藝術節過去后不久,南方很是過了一段舒心日子。這天南方正上晚自習時,忽然被蕭寒叫出去。
南方詫異,蕭寒做事向來有分寸,沒有什麼特別大的事他是不會在這個時候叫她的。更何況,此時他正在值周。
南方出去后問道,「怎麼了?」
蕭寒興沖沖的站在欄杆前道,「這周周末會有流星雨。叫上余安和何軒,咱們一起去看吧。」
南方哭笑不得的對他道,「學長,你叫我出來就是為了這事?」她又指了指蕭寒掛在胸前的學生會會長牌子,「而且還是在你值周期間。」
蕭寒無奈道,「沒辦法,這幾日太忙,怕沒時間來找你,正好今天來你們班查詢,就叫你出來了。」
南方微笑,想著這周周末也沒什麼事,就點頭答應了。
南方回到位置后,對余安悄聲道,「蕭寒說這周周末有流星雨,叫你一起去。」
余安猶豫了好一會兒才問,「何軒也會去嗎?」
南方驚訝,余安的性子她也不是不了解,按理說是和她一樣的人,不喜歡湊熱鬧,更不會多管閑事,今天問的這話自她們相識以來,好像還是第一次。
她心中隱隱閃過一個念頭,可又不敢確保,過了很久后才將自己的猜想問了出來。
「安安,你對何軒……」,說到這,她又覺得不可能,只好將剩下的話掩在了口中。
聽到這話,余安對著她微微一笑,「我知道你要說什麼。你放心,我承認自己是對他有好感,但是也就僅此而已。」
南方驚訝的看向她,「我沒想到,這竟是真的。」
余安拍拍她的肩膀,示意她放心。
兩人對於這件事,便再無言語。
周末他們四人去的時候特意查過天氣,但奈何老天不作美。流星雨沒看著,天際反而落起了雨。
對於此事,蕭寒頗感愧疚。他一向做事妥帖,沒想到精心籌劃一場,最終卻壞在了天氣上。
南方安慰他,「沒事兒,賞賞雨景也是好的。」
蕭寒看著她,寬慰一笑。
「下著雨呢,大家就別亂跑了。小心出事。」蕭寒叮囑道。
儘管千萬般小心,可還是出了事。最先發現余安不見的,是南方。
她剛微微眯了一會兒后,起來就發現余安不見人影。
那時,蕭寒和何軒才剛剛睡下。南方几經思索還是沒有叫醒他們,只是自己一人拿了手電筒去找余安。
南方是在一個山坡處找到的余安。那時,余安正忍受著腳扭后了的劇痛。
南方趕緊上前問道,「安安,怎麼樣?還好嗎?」
余安嘴唇泛白,額頭上也不知道是雨水還是汗水。
「還好。幸好你來了,不然我覺得自己可能要淋一夜雨了。」
南方一邊將自己身上的衣服脫下給余安披上,一邊指了指自己的肩膀,「上來,我背你回去。」
余安不願,「咱們體格相當,你怎麼能背的動我,還是你扶我起來,我自己走吧。」
南方難得的動了氣,「安安,你是打算讓你的雙腳廢掉嗎,腳扭之後不能隨意走動,這點常識你不知道啊。」
見南方一再堅持,余安只好聽從。
一路上,南方說了數遍的「安安,別怕」,余安趴在南方的背上聽著她的聲音,一瞬間,淚如泉湧。
她小時候總覺得人生很長,而像她這樣的性子,大約知己難得。她有時候想,其實就這樣也挺好,起碼一個人自在,不用處處遷就別人。
可是自從遇到她之後,余安覺得,她大約是她的小幸運和心安處。
南方突然在前方問道,「安安,你是不是哭了呀?」
余安擦了擦臉上不知名的液體,嘴硬道,「才沒有呢。」
沉默片刻,南方又道,「你的眼淚滴到我的衣服上了。」
正說話間,前方蕭寒和何軒也打著手電筒尋來了。一見到她們,立馬鬆了口氣。
在蕭寒和何軒的幫助下,余安很快返回他們休息的地方。何軒取出之前準備好的雲南白藥,輕輕塗抹在了余安的腳踝處。
余安忍著痛笑道,「沒想到你這樣細心,上來看流星雨還準備了雲南白藥。」
何軒輕輕道,「以備不時之需。沒想到就用到了。」
旁邊的南方因為淋了雨,狠狠的打了幾個噴嚏,蕭寒趕緊拿出自己的衣服給南方披上。
「怎麼樣?」
南方輕輕笑道,「沒什麼。」
嘴中說著沒什麼的南方卻在回去之後重感冒了。從來不請假的南方破天荒的請了假在家休養。
余安本不知道南方重感冒的消息,只因她回來后也因為腳踝嚴重受損請了假。
那天給南方打電話的時候才發現她也請了假,余安在電話那端自責的道,「都怪我,大雨天的去采什麼植物標本。」
南方笑道,「這才叫有福同享有難同當啊。」
余安被逗得笑出了聲,可是放下電話時,她卻微微濕了眼眶。
很快南方的感冒消退,那幾天蕭寒跑南家跑的特別勤,所以南方病一好就特意去給蕭寒道謝。
那天,蕭寒因為南方的道謝難得的動了怒。他盯著南方,一字一句的問道,「南方,我們這麼多年的感情,你有必要分的這麼清嗎?」
南方低低咳嗽一聲,「不是,學長,我只是覺得你這麼辛苦的為我跑來跑去,我來道謝是應該的。」
蕭寒自嘲一笑,「這學長的稱呼你又是什麼時候開始喊的?」
「我總覺得在學校里喊你蕭寒哥哥不大適宜,所以還是喊學長比較好。」
越解釋越亂,最終,南方選擇了不出聲。
蕭寒盯了南方很久,眼底一片凜冽。
「南方,你可真狠。」很久后,南方聽到了從頭頂傳來的聲音。
蕭寒走後,南方看著他離去的背影,嘴角微微露出一抹苦澀的笑。
余安腳踝稍好之時便來了學校。余安歸校的那天,南方親自去校門口迎接。
看到南方時,余安很真摯的抱了抱她,而後問道,「感冒怎麼樣了?」
南方露出了這幾天以來唯一一個真誠的笑容,「感覺好多了。」又反問道,「你呢?怎麼樣?」
余安看一眼裹得像個橄欖球一樣的腳踝,無奈笑道,「起碼是不疼了。」
南方輕輕扶著她,道,「走吧。回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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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章匆匆落筆而成,不甚滿意,還望見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