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醒來

虛無的星空中，白凡一直在這裡遊盪，他已經忘記時間，整日就在觀察著星體運轉。

此時正在觀察星辰的白凡突然感覺一股巨大的吸力從下方傳來，白凡根本沒法反抗，只能任由引力將自己拉下去。

白凡只覺得四周的星辰飛快的往自己面前退去，直至消失不見，而他周圍的空間也變成一片白，白色慢慢取代了漆黑的天外宇宙，白色的空間很刺眼，讓白凡不得不將自己的眼睛閉上。

隨後他聽到了一陣呼喚。

「哥！」

「誰？」

意識漸漸清晰，或者說意識真正的回歸肉體。

白凡有些艱難的睜開眼，但意識還是處於混沌狀態。

「哥，終於...」

耳邊的聲音開始清晰，白凡有些艱難的扭過頭，瞳孔也開始慢慢聚焦，視線也由模糊變得清晰，重影下的身影正蹲在床邊，而他的手也感到了一絲溫暖與柔軟。

記憶也開始慢慢回歸，漸漸的，他想起了一切。

白琳已經很久沒哭成這樣了，但這次是喜極而泣，經過一年的療養，白凡終於醒來了。

看著眼前的少女，白凡心中感慨，這好像是第二次了吧。

他有些艱難的支起身子，床邊的白琳連忙伸手幫他靠在石壁上。

「呃...啊...」

白凡想要開口說話，但是只發出了低沉的聲音，在這一年裡，白凡的身體已經忘記了說話的本能。

適應了好一會兒，白凡才漸漸恢復了語言能力。

這時，方依雲也走了過來，道賀。

白凡看著眼前如同仙女一樣的方依雲，一時之間竟然有些發痴。而白琳則在旁邊介紹道：「哥，這位就是方姐姐，正是她救了你。」

白凡強行不讓自己去看方依雲，開始打量四周，簡陋的石室，透漏著一絲清雅，讓人莫名的心安，雖然是在山洞內，但是卻很是明亮，望向石室頂部，才發現，又幾顆珠子正散發著柔和但不刺眼的光芒，也正是這些珠子，才讓石室顯得不那麼昏暗。

「這裡是？」陌生而又奇妙的地方，如謫仙一樣的女子，讓白凡的大腦有些短路。

「這裡是齊雲山，這洞府是方姐姐的洞府。」白琳此刻就如同百靈鳥一樣，歡快的向剛剛蘇醒的白凡說道。

之後更是滔滔不絕的說著這期間發生的事情，一旁方依雲也時不時開口解釋一兩句，主要是今天對於白琳來說太特別了。

白凡也是聽得臉色變化連連，時而驚奇，時而困惑。直到最後，白凡也了解了之前發生的種種。

「哥，你說琳兒厲害不厲害，你不在的時候，琳兒可是學到很多哦~，現在琳兒可是比你強哦。」白琳神色得意洋洋的向白凡吹噓著自己的本事，更是手掐法決，御火術施展開來。

一旁的方依雲有些頭疼的拿出玉笛，不輕不重的在白琳頭上敲了下。

「哎呦喂...」

白琳摸了摸頭，一臉委屈的收起御火術，知道自己太過得意忘形了。

「方姑...方仙...」白凡剛開口，卻發現不知道該怎麼稱呼眼前這位仙女，感覺叫什麼都不合適。

「叫我方姑娘就好了。」方依雲開口說道。

「方姑娘，多謝這一年來對小妹的照顧。」白凡道謝說道。

「白少俠不用客氣，作為小師妹的引道人，這些不算什麼。」

「是呀是呀，琳兒天資可好了，現在可是白雲宗的記名弟子~」白琳又在一旁插嘴道。

「小師妹，今天的功課完成沒？」方依雲笑著撫摸著手中的玉笛。

白琳立馬閉上了嘴，咽了口唾沫，不在多說什麼，嚇得灰溜溜的跑到外面去修鍊了。

白凡在一旁看著，心裡有些好笑，自己可重來沒見過白琳這麼聽話的，看來這一年方依雲的管教也讓白琳變了很多啊。

「其實也正如琳兒自己所說，她的天資確實非凡，不然家師也不會破格在未到招收時間的情況下將她收為記名弟子。」方依雲難得的誇了誇白琳，不過可惜白琳並沒有聽到，當然方依雲也不可能讓她聽到。

「到是白凡少俠，我也是很好奇。之前聽琳兒說過，白凡少俠在夢中得神仙傳法，無師自通武道修行。」

「只是一些斷筋煉骨的皮毛小術而已，比不上仙家道法的。」

白凡回想起剛才白琳手中冒出的火焰，有些自嘲的說道。

「沒想到那小丫頭這都和方姑娘你說了，明明讓她別說的。」白凡有些懊惱的撓了撓頭。

「白凡少俠不必妄自菲薄，其實我也是很好奇關於武道中的真氣。」

方依雲找了地方坐了下來，輕聲回應道。

「我們修行道法，本質上就是引動天地間的能量，用來強化自身，之前琳兒修行時也問過我這種問題，武道中的真氣，我們修真之道里的靈氣究竟有什麼區別。」

聽到方依雲的話，白凡心底的失落也被其勾起的好奇心所壓了過去，回答道：「武道，其主要就是將身體的潛能激發出來，人之所以能活著，就是因為身體里有氣，有氣生，無氣死，但這些氣平時都是分散在身體各處的，而且無時無刻都在不斷消耗。」

「而修武，其主要就是將這散亂的氣凝聚在一起，加以應用，同時也能對自身進行開發。」

方依雲雙目微亮，讚許道：「白凡少俠果非凡人，對武道修行竟有這般見解。」

白凡臉頰泛紅，把臉瞥了過去，不敢再看著方依雲，道：「哪裡...」

「這麼說來，修真一道和武道本質上都是對身體一種開發，至少前期是這樣，只是兩者應用的能量不一樣而已。「

方依雲順著白凡的思路想了下去。

「不過在後期，分歧點就出來了。修真需要明道，明心。這種東西一時之間也說不出是什麼。」

白凡聞言，也陷入了沉思，剛才腦子裡閃過一絲精光，有了一點靈感，但是現在又抓不住了。

「好了，白凡少俠剛剛恢復，暫且先到這裡歇息吧，我就不打擾了。」方依雲起身離開了石室。

而白凡依舊在回想著剛才方依雲的話語，試圖抓住剛才一閃而過的靈感。

就這樣，一直到月明星稀之時，白凡結合前世的參悟，加上方依雲的話語終於明了。

「原來如此，先天之上原本就不存在，硬要說的話，其實是身體圓滿之後對某一件事物或是道理的理解與融合，而那也是更高層次修鍊的契機！」

「哈哈哈!!」白凡痴狂的笑了起來，在結合了修真一道的修行道理后，白凡也終於找到了先天之上的道路，困擾了自己一世的難題，終於在這一刻得到了解答。

還好方依雲與白琳兩人在入睡之前都會開啟消音陣，如若不然，方依雲怕是會一袖將他揮飛到齊雲山下。

有所明悟后的白凡立馬盤膝而坐，進入修鍊狀態。

內視之中，更是吃驚自己的身體變化，周身經絡無一不通，真氣在經絡中運行暢通無阻，而經絡強度更是達到了前世先天時的強度。

吃驚之餘，更是驚喜，這無疑為自己未來的修鍊打下堅實的基礎。

就這樣，一夜過去了，白凡從冥想中退出，睜開眼。

此時他的修為用前世的話說，已經達到了後天巔峰，只差將先天一氣凝練出來，到那時他就突破後天，進入先天了。

『也該出去看看了』白凡想著，便起身下床。

『哐當』

一件物體從床上落在地上，白凡好奇蹲下將其撿起，是一把劍。

「鏘」

隨著一聲輕鳴，白凡將劍拔出，劍身上刻著兩個字。

『落櫻』

『...這是，紅殷姐的劍？』

白凡看著劍陷入了沉思，花了好久，才想起之前和自己在鏢車上一天談笑的紅衣女子。

『應該是忘在這了，等以後有時間，在還給她吧。』

想著，白凡搖了搖頭，將劍收起，向洞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