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真相
深夜，皇宮，某一處不起眼的角落裡...
白凡正躲在陰暗的角落裡暗中觀察來往的守衛，腦子開始思考。
皇宮太大，不能毫無思緒就跑去胡亂翻閱查找，很容易打草驚蛇，得先排除幾個可能的地方。
首先是大殿，上下朝的地方，這種地方不可能藏秘密，所以直接排除。
再就是寢宮，皇帝寢宮都是有幾個的，而且寢宮裡一般都住著幾個妃子，如果藏在那裡，指不定哪天就被某個妃子給撞見了，所以也不可能。
思來想去，最後只剩最後可能的御書房，皇帝的私人房間。
心中有了主意，白凡便動身開始尋找。
……
皇宮正殿地下深處，一個隱秘的石室內。
一名坐在丹爐前的老人緩緩睜開了眼，老者身穿華麗官服，頭戴羽冠，鬚髮皆白，面顯老態，但眼睛卻是鮮紅色，使得原本有些仙氣的模樣莫名多出幾分邪氣。
石室很暗，丹爐兩側漂浮這兩座燭台，兩朵綠色的火焰在上面不時跳動，顯得格外詭異，丹爐下方的法陣散發著鮮紅的光芒，默默轉動著，這一切使得整個石室充滿了說不出的詭異與危險，見者身寒。
「哪裡來的小老鼠？」老人沙啞的聲音響起。
……
御書房內...
白凡正在埋頭在藏書中尋找相關信息，絲毫沒有察覺自己已經暴露了。
經過一段時間的搜尋，終於找到了與白蕭有關信息。
天寶三年：攻打南國，收穫3000百姓。
天寶四年：攻打臨賓，收穫2000百姓。
天寶五年：攻打歸離，收穫2500百姓。
……
整整羅列下來，一共有數多萬人。
……
「生祭十萬，集其精氣，神丹成，長生可期。」
白凡輕輕將捲軸放回原位，身體有些站不穩，搖搖晃晃往後推了兩步，一把扶在旁邊的書桌上，勉強支撐住顫抖的身子，臉色發白，目光獃滯，
「生祭十萬，這就是真相嗎？」饒是白凡上一世，也不敢想象這等事情。
以十萬人換取你一人長生嗎？何等自私，何等瘋狂，何等…不可理喻！一切都明白了，為什麼白蕭會反，為什麼常年戰爭。
白凡心中有一團火，這火此時不停焚燒這他的身體，經脈，內臟，血液。
如果不是上一世的心境強行壓制，白凡現在已經衝去寢宮，直接將這狗皇帝千刀萬剮，挫骨揚灰了。
片刻，白凡慢慢冷靜下來了，情緒平復之後，再次將那幾份捲軸取出收好。
「你的皇帝做到頭了。」白凡心想，輕輕退出門外，便感到汗毛立起，渾身的警覺提到最高。
轉身，發現仙風道骨的老者正坐在庭院里喝茶，正等著他。
「出來了？可讓老道我等了好久啊，一壺茶也快喝完了。」
老道人放下茶杯，一雙猩紅的眼睛看向白凡。
「你就是，，，趙國的國師？」白凡的身體不斷發出警告。
逃，必須逃，不逃，會死，即使老道看上去毫無氣息。
說話之間，白凡已經將真氣全部匯聚腳下。
「嗯，老道正是趙國現任國師，錢玄。」老道不急不忙的回答道。
「看閣下面容，應該是白蕭將軍的嫡長子白凡吧。看神態，白凡少爺，已經都知道了。」
「那就也不用我多說什麼了，白凡少爺，你也可以安心去死了，還有白琳是吧，放心，我會好好照顧她的！」錢玄以一種極為平常的語氣，就直接給白凡定了生死。
一旁白凡不在停留，直接以平生最快速度飛馳而上，幾個眨眼間就不見蹤影了，丹田之中，真氣飛速消耗。
「一介武夫，還妄圖能逃出升天嗎？」
而錢玄依舊坐在石凳上，沒有動身，只是默默地倒了一杯茶，直接向外潑去，水花如劍，四散的水滴相互凝聚，最後成了十道細長水痕，破空而去。
一路逃逸的白凡，忽然感覺背後一陣寒意，還沒等他回頭，十道破空而來的水痕直接將白凡身體洞穿，十條血柱噴涌而出。
經脈真氣一懈，白凡整個人直接砸到了瓦屋屋頂。
錢玄身子隨風飄起。
飄到白凡眼前，俯視著滿身是血的白凡。
白凡掙扎的站起身來，血液不斷的從那被洞穿的洞中流出，滲透在瓦片上。
若不即時處理要不了多久，他就會因為失血過多而死。
「仙人，這就是仙人嗎？」白凡心道「就要死在這裡了嗎？」
「不…不能死，白琳還在客棧等著我，絕不能死！還有武道，還有先天之上，我還有很多事要做，不能死！」白凡心中不甘的咆哮著。
「不錯，接我一擊，竟然沒死。」錢玄目光中露出一絲讚許「不過，也沒差。」
白凡再次調動自己身上半數真氣，起身繼續逃亡。
「意志力不錯，挺好的，那我就給你機會。」錢玄淡漠的說道。
身形也慢慢跟上，不時揮手，射出一道風刃。
隨著身體不斷的遭受創，白凡的氣息越來越弱，但意志力卻越來越強。
到最後，僅靠一份駭人的執念所支持身體前進。
「不能死，明天還要督促小琳的訓練…」
「不能死，要將這份訊息傳遞給紅殷他們…」
「不能死，不能讓生祭獻長生這種事發生…」
「不能死，我還沒達到先天之上…」
「絕對不能死！！！」
時間短暫而又漫長，對白凡來說，彷彿過去了幾個世紀。
兩人一追一逃，來到了皇宮邊緣的城牆上。
當白凡在想進一步，出城牆時，卻發現，一道透明的隔閡，將自己彈開了，白凡空洞的眼神，最後的希望，在這一刻也熄滅了。
「明白了嗎？你一開始，就已經逃不出去了。」錢玄漂浮在白凡身後，說道：『不錯，真的很不錯，如此一來，你的執念之魂就能達到巔峰，之後就能轉化為通天怨力，當得起我那千鬼噬魂幡的鬼將了。」
「現在你的任務完成了，可以去死了。」錢玄抬手準備再次揮出一道風刃，將其斬殺。
「怎麼能就這死了，我不允許！」
生死之間，白凡無意識間抬起滿是切痕的右手，五指化為劍指，一絲莫名的氣息開始自四周蔓延開來。
「嗯？」正要出手的錢玄，頓了一下。
「這是…道意！！！」
一直古井無波的錢玄，這一刻終於出現了一絲慌亂。
「道意，這可是只有通玄大能才能掌握的，為什麼一個區區凡間武者會領悟！」錢玄這一刻也不敢輕舉妄動，哪怕只有一絲，如是斬在他這個金丹期的身上，即便不死，也會金丹破碎，境界跌落至築基。
但白凡沒理他，眼神依舊空洞，單手向前一刺，直接向結界斬去，整個結界以白凡指尖為中心，開始破碎，直到蔓延至整個皇城結界，頃刻間，結界全部化為紅光，直至消散。
之後，白凡又強行運轉一絲真氣，繼續逃逸。
但速度對於錢玄來說，如同龜爬還差不多。
錢玄遲疑中，依舊不敢輕舉妄動，他不能確定白凡還能放出那種潤涵道意的一擊。
而此時，白凡體內的經脈已經開始崩潰了。
遲疑之下，錢玄揮手之間，一道血靈子融入白凡體內。
「如今靈魄丹與血元丹快成，我得回丹房準備開爐，不然之前的一切都白費了，現已在此人身上種下血靈子，不怕到時找不到他，道意，執念之魂，足以讓我的千鬼噬魂幡在上升一個等級？」
「你的命，就先交給你保管，待老道忙完眼前事，自會前來收取！」
錢玄淡淡的說了一句，后默默地像皇宮正殿走去。
……
我快死了。
不能死...
白凡恍然之間，取出銀針，直接將心脈護住，守住一口氣。一瘸一拐的朝客棧走去，在地上留下一道觸目驚心的血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