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欺人太甚
他實在驚艷了蘇曉雅的一波操作,月月兔速度快,又靈敏,經常搞得他們灰頭土臉,沒想到現在竟然主動進籠……
火燒,他們怎麼沒想到?
不過……
「雅丫頭,這兔子,騷,味大,可不好吃……」王獵戶好心提醒道。
蘇曉雅會心一笑,並不在意道:「王叔,您就幫我把這地兒圈起來就好。」
在山上耽擱的大半日。
蘇曉雅美滋滋背著兔簍進家門的時候,臉色瞬間陰沉。
裡面是污穢不堪的叫罵。
「你這個喪門星,剋死我兒子,現在又要害我大兒子一家!破爛貨,今天你洗不完這些衣服,就別想好過!」
奶奶王氏正指著林氏的鼻子破口大罵,尖酸刻薄的嘴臉讓蘇曉雅大為光火。
而林氏一臉唯喏的站在院子里,腳邊還有一大推臟衣服。
「娘,您……您別生氣,我……我這就洗。」
林氏素來被欺負慣了,被王氏一罵,紅著眼眶蹲了下來,這一幕看被蘇曉雅看在眼裡,不禁怒火中燒。
還很當她們是病貓了?
蘇曉雅臉色一凜,寒著臉疾步上前,抬起腳,一言不發的將這盆礙眼的臟衣服,一腳踹翻。
「咣當!」
一瞬間,所有人都傻了眼。
誰都沒有想到,一貫綿軟的蘇曉雅竟然會做出這樣激烈的事情,尤其是她陡然冷冽的氣場,震懾人心。
「你要死啊!」王氏率先反應過來,指著蘇曉雅的鼻子破口大罵道:「你這個賤丫頭,竟然敢踹翻我的盆!」
「我娘好欺負,我可不是吃素的!大伯母,你應該知道,我發起狠來,誰都不怕!」
蘇曉雅將林氏護在身後,寒著臉看著眼前的人,語氣凜然。
本來在一邊看熱鬧的肖氏一聽這話,屁股又疼了起來,忙不迭的拉住王氏哭訴道:「娘,這丫頭翅膀硬了,咱們是管不了了!趁早別為難人家了,要不然您屁股上也會挨幾棍子——」
「反了反了!這世道真是反了!怎麼,我一個老婆子連教訓自己媳婦幾句都不行?還被孫女騎在脖子上拉屎!我不活了,不活了!」
王氏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哭嚎,就勢還滾在了地上,像個陀螺一樣,四處的滾動。
「娘——」林氏一看自己婆婆在地上打滾,頓時慌了起來,趕緊要上前去拉她起來,卻被蘇曉雅一把攔住。
「奶奶既然這麼愛哭,就儘管哭。哭累了,自然就停下來了。只是要是哭的身子有個三長兩短的,這醫藥費,可是我們兩家得分攤。」
蘇曉雅不咸不淡的來了這麼一句,一下子戳到了肖氏的心裡。
原本她帶王氏來,就是想讓她好好鬧一鬧林氏這一家子,給她出口氣。可是萬一真的王氏鬧出個好歹來,這醫藥費,又是一筆不小的開銷。
肖氏一聽趕緊把王氏拉了起來:「娘,咱不能白哭了!這林氏跟小丫頭沒良心,您辛辛苦苦把老大拉扯大,本來指望他給您養老來著,可是現在老大也不在了,您老以後可怎麼辦啊!」
王氏一聽,頓時想起今天來的主題來了,又嚎了幾下,拍著桌子怒罵:「林氏!你這個喪門星!娶你進門把我兒子剋死了!要不是你,我老太婆早就安享晚年了!我不管,你今天必須把養老銀子給我湊齊!」
林氏聞言一陣委屈,淚水蓄滿了眼眶。
當初丈夫去世,婆婆非但沒有掏一分銀,還瓜分走了他丈夫的安葬費,如今見他們日子剛剛好轉,竟然就迫不及待的討錢。
這……
欺人太甚。
林氏氣的發抖,眼淚「吧嗒吧嗒」往下掉。
「林氏,你可不能推脫,這些日子,都是我們大房在供養婆婆,你們也是做子女的,可不能這麼沒良心!再說了……」
肖氏想到了趙家的事情,心裡又嫉又恨,咬牙道:「你們不是有一大筆銀子嗎!」
「要銀子啊?」
蘇曉雅冷笑一聲,就知道這個肖氏是奔著這一百兩銀子來的,大方的將銀子堆滿了一桌子,淡淡的說:「都在這裡吧,能拿多少就拿多少吧。」
「這——」看到這一堆白花花的銀子,王氏肖氏的眼睛瞬間亮了,餓虎撲食一樣的撲向了桌子,爭先恐後的把銀子往自己的懷裡塞。
等她們塞夠了,蘇曉雅才施施然的笑笑:「奶奶,二嬸,夠了嗎?」
「哼,這次算夠了,下次——」王氏從鼻子里哼出一口冷氣,話里話外的意思就是,這次拿錢只是個開始而已,以後有了錢,她照樣會來打秋風。
「下次?下次我們只好去大牢里看望您老人家咯!」蘇曉雅微微一笑。
「大牢?什麼大牢?你什麼意思?」一聽大牢這兩個字,王氏險些站不住,趕緊追問。
蘇曉雅卻好整以暇的端坐了下來,像模像樣的端起一碗熱水來,悠悠閑閑的喝了幾口,看把王氏跟肖氏熬的受不住了,這才張口道:「這銀子,是官銀。沒有特許,花官銀,按照大昭律法,是要坐牢的。」
「啊,官銀?」王氏肖氏嚇了一跳,趕緊把銀子翻過來查看,果然見底部印著一個花紋圖案。
她們平頭百姓哪裡見過官銀?只當這個圖案就是官銀的標誌,倒是王氏腦子轉得快:「你說這是官銀,你怎麼就敢花了。」
「我?我是有聖師特許的。聖師知道你們必然會來搶銀子,所以才特意兌了官銀!」蘇曉雅一臉淡然,神情卻十分篤定。
「好,好,好你個官銀!肖氏,我們走!」
王氏恨得咬牙切齒,卻也無可奈何。聖師是何人也,當今聖上從前的老師,那神明一樣的人物,招惹了可不是自找死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