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六十一章他們還不夠資格
秦時幾人早在聽到秦家叛亂這句話之時便徹底懵了,接著又聽到秦家已經佔領了秦國過半的國土,幾人的腦子直接當機了。原本在他們認識里應該處於弱勢的秦家,不僅沒有像他們想的一樣,反而以一眾摧枯拉朽的速度侵吞了半個秦國。
「到底怎麼回事!你給我說清楚!秦家反叛,御座呢?大將軍呢?難道沒出來攔他?」第五雲飛一拍桌子站了起來,抓著小兒的衣領質問道。
「哎,哎,這位客官您別激動,您別激動,小人也只是聽別人說的,具體的我也不清楚,只是聽說第五大將軍和孟御座兩人確實出手了,還是一起出手,但是都被鎮東王大人給打退了。」
「你說什麼!」這次輪到孟語不淡定。自己父親是什麼實力他再清楚不過。毫不誇張的說,他父親的實力在秦國敢認第二,沒人敢認第一,否則也當不成御座,而第五雲飛的父親呢?實力僅次於自己父親,是秦國公認的第二,但現在這小二卻告訴他,兩個人一起出手,卻被敗給了秦逸!這!怎麼可能!
秦逸強嗎?強,確實很強,單論實力的話怎麼也能排進秦國前五,但是和他們兩個的父親比起來卻要弱的多,別說一打二,就是一對一也不可能贏得了兩人中的任何一人,但是現在,不可能變成了可能,而且還直接翻了一番。
「好了,雲飛別為難他了,他只是個店小二,消息也都是從店裡的客人那聽說的,準不準確還不一定,於其問他還不如自己去查來的快一些。」秦時一把拉開了第五雲飛,輕聲勸道。
第五雲飛深深的看了秦時一眼,默默的點了點頭,然後直接向店外走去。見此,孟語和秦時也沒心情吃飯,隨手拍下一張金票幾人揚長而去,只留下一臉懵逼的小二,默默的看著幾人離去的背影。
店外
秦時一把拉住了第五雲飛,又看了孟語一眼說道:「咱們今天先就此別過,待查明真相之後再聚。」
第五雲飛和孟語對視一眼,兩人都明白了秦時話里的意思,齊齊點了點頭。其實秦時的話也不難理解,以他們幾個身份地位,手下或多或少的都有自己獲取情報的路子,秦家叛亂這麼大的事,前因後果只要稍微以打探便能知道個一清二楚,到時候以他們三個人的性格必定回去前線,到時候免不了相見。
「好,秦兄多多保重!」第五雲飛沖秦時拱了拱手,遞給孟語一個眼神,兩人拉著狀況外的顏沐子,輕功一展,身形迅速消失在了山林之間,只留下秦時和鬼無涯兩人。
「大人?我們現在……」鬼無涯看了秦時一眼,見對方遲遲沒有動作,輕聲問道。秦時擺了擺手,示意對方別多說話,緊接著腳下輕點,整個人向著天慶城飛奔而去。
天慶城
作為秦家的根系所在,儘管前方戰事如火如荼,但天慶城內依舊是一片繁華,所有人都井井有條的工作著,絲毫受到戰爭的影響。
漫步在熟悉的街道上,秦時暗中觀察著城中的隱藏的暗哨,不出所料,城中的秦家的暗哨至少增加了一倍以上,任何一絲的風吹草動都會引起他們的注意,想來也是為了保證大本營的安全。
「待會跟我去個地方,記住不論看到什麼都別說話,我做什麼你就做什麼,明白嗎?」秦時裝作挑東西的樣子,悄悄的在鬼無涯耳邊說道。鬼無涯同樣也是一副挑東西的樣子,聞言輕輕地點了點頭,然而他這副樣子在外人看來則是覺得眼前這東西不錯,不自覺地點頭。
確定鬼無涯明白之後,秦時又看了不遠處的暗哨一眼,緊接著避開對方的視線,繞進了一家小小的茶樓里,鬼無涯則是裝模做樣的在兩人所待的攤位上買了個東西,接著裝成一副百無聊賴地樣子,在茶樓前頓了一下,想了想,似乎覺得也沒什麼地方可去,便徑直走了進去。
走進茶樓,秦時先是點了一壺茶和一盤糕點,將其擺放在桌子的正中央,不遠處的鬼無涯也叫了同樣的茶和糕點,放在了同樣的位置。接著,秦時便想什真的來喝茶一樣,喝著茶、吃著糕點、聽著書,聽到精彩處還不忘叫兩聲好。
就這樣,一壺茶喝了一半,一盤糕點則吃的一乾二淨,接著秦時又裝出一副尿急的樣子,讓跑堂的頭前帶路,消失在了大堂當中。緊接著,鬼無涯在秦時走後又稍等了一會,然後也以尿急為借口讓跑堂的帶他去茅廁。
只見那跑堂的在前,領著他穿過大堂,又走過後廚,最後來到了後院,然後打開地窖鑽了進去,看著那黑咕隆咚的地窖,鬼無涯雖然不知道對方到底要帶他去哪,但他敢肯定絕對不是茅廁,誰家茅廁建在地窖里?不怕熏死嗎?
跳進地窖,只見裡面滿是一些蔬菜瓜果之類的東西,角落裡還堆著幾壇酒。而此時那跑堂的徑直走到一扇牆邊,輕輕在牆上四個毫無規律可言的地方敲了兩下,那看上去渾然一體的牆壁竟然緩緩下沉,露出了後方一個深邃的密道。
「進去吧新人,時大人和影大人在裡面等你,別讓他們等著急了。」那跑堂的看了鬼無涯一眼,輕聲說道。
鬼無涯雖然不知道對方在「時影」內究竟是個什麼級別,但怎麼著也得比自己這個剛來的要高,有著豐富社會經驗的他,本著「禮多人不怪」「多個朋友多條路」的原則,十分乾脆的沖對方一禮,對方也沖他點頭示意。
接著鬼無涯整了整衣冠,邁步走了進去。直到鬼無涯的身影消失在通道中,那跑堂的又在另一塊牆壁上一敲,石門又緩緩升起,整面牆又再次恢復原狀。
誰能想到,江湖上大名鼎鼎的「時影」其總部竟然位於這麼一處毫不起眼的小茶樓的地窖內!
漆黑的甬道,僅能容一人通過的狹小空間,以及完全不知道還有多長的路,這一切都令鬼無涯感到十分的壓抑,就好像心裡壓了塊大石頭一樣,怎麼都感覺不舒服。儘管如此,他還是強迫自己繼續走著,如果現在掉頭回去,他說不定就沒法加入「時影」。
要知道,像他們這樣靠殺人為生的散修,乾的可是刀口上舔血的買賣,說不定下一刻就會命喪黃泉,所以他們大多數人無不想著能加入一個組織,一方面能獲得穩定的收入,另一方面也能獲得庇護。
但是那些殺手組織或者情報組織卻基本上不會要他們這些人,其一是因為忠誠不好培養,其二便是因為一旦招收了他們,也相當於平白給自己攬了一群仇家,畢竟干他們這一行的誰還沒三五個仇家?而一旦他們加入某個組織,不論是出於面子還是江湖規矩,這些仇家都必須由組織出面承擔。但是這年頭誰原因平白無故的多幾個仇人?這也就造成了很少有組織會接納他們這些人。這也是為什麼秦時剛一說要招攬他加入「時影」的時候他幾乎想都沒想的就答應了,而且後面還幾乎拼上老命去救秦時。
走著走著,借著不知道從哪透出來的光,鬼無涯緩緩轉過一個彎,緊接著一扇厚實的青銅大門便便出現在了他的面前。走到門前,鬼無涯試探著輕輕一推,那厚實的青銅大門應聲而開,緊接著門后的場景瞬間令他震驚了。
只見門后是一處寬敞的大廳,至少也得有個二三十畝地的大小,周圍是向上逐漸變窄的石壁,看樣子這大廳像是在山腹之中,而周圍的石壁上鑲嵌著一個個精妙的機關,以及一排排整齊的書架,上面分門別類的放置著一卷卷不知道如何得來的情報。整個大廳中,熙熙攘攘一個個身穿黑白色武袍,臉上帶著一張樣子十分古怪的面具的人在來回忙碌著。
「來了就別站著了,過來吧,等你半天了。」突然一個詭異的聲音在鬼無涯背後響起。鬼無涯頓時被嚇得一個激靈,本能的一掌向後拍去。
嘭!
一掌拍出,鬼無涯的眉頭卻緊緊的皺了起來,放在那一掌他的手完全沒有打到任何的東西,一掌直接拍在了空氣里,但他身後明明有人,而且他自信對方的速度絕對沒有他快,可為什麼會拍空呢?眉頭緊皺,鬼無涯猛地回頭看去,緊接著他看見了一副足以令他記一輩子的驚悚畫面。
一名全身包裹在黑衣中分辨不出男女的人站在自己身後,而他剛才那一掌對方確實沒有躲過去,但詭異的是,他的手直接穿過了對方的身體,就好像對方並沒有實體一樣。
「鬼!鬼呀!」鬼無涯驚叫一聲,右手猛地收回,接著內力狂涌,雙掌啟發,一副誓要斬殺面前鬼怪的樣子。
「夠了!」突然,一個冰冷的聲音在其耳邊響起,那聲音中彷彿帶著無盡的寒氣,僅一聲鬼無涯便感到從心底生出一陣寒意,手上的動作乾脆凝在了半空。
「少見多怪!虧你還是江湖上有名的殺手,怎麼?難道你不知道『時影』中的『影』是何意?」寒霧升騰間,秦時的身影緩緩走了出來。
秦時這麼一說,鬼無涯先是一楞,緊接著恍然大悟。「時影」自崛起之後關於它的主人,一直這樣一個說法。「時影」的主人不是一個而是兩個,江湖中人分別稱其為「時大人」和「影大人」,其中「時大人」並不露面,整個組織的主要負責人都是「影大人」,而傳說中影大人便是身若鬼魅,來無影去無蹤,再結合眼前這一幕想來這黑衣人便是所謂的「影大人」了。
想清楚了這一點,鬼無涯懸在半空的雙手頓時有些不安分起來,悻悻的收了回來,臉上滿是一副糾結的樣子。
別人加入組織剛上來都是各種討好首領,實在是情商低的也知道要給首領留個好印象,他可倒好,門還沒進呢,先把首領打了……他似乎已經能想到自己以後的日子了。
「呃……」鬼無涯張了張嘴,想要解釋一下,但向了半天卻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算了,別糾結了,這件事以後再說吧,你先去登記一下,然後再領一下必要的東西,這樣你就算加入『時影』,我後面還有事情交給你,快去快回!」秦時懶得看他在這浪費時間,隨手攔了一個路過的探子,將鬼無涯交給了對方,鬼無涯看了看秦時悻悻的跟著對方走了。
「主人,我不明白?為什麼你要招他?我們『時影』裡面有的是輕功好的,雖然不如他但也夠用。」待鬼無涯走遠之後,影看著對方的背影疑惑的問道。秦時看了影一眼,不知道為什麼他突然覺得沒有完全處於洗腦狀態的影還是挺好的。
「等到以後你就會知道了。不過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現在最重要的還是秦逸叛亂這件事,你有查到什麼消息嗎?」
聞言,影沖秦時一禮,然後轉身躍上了不遠處的一個書櫃,從中拿出了一個捲軸,恭敬的交到了秦時手裡,仔細看完秦時大概明白了所有事情的緣由。
實際上,事情的發展並沒有出乎他的意料,跟他知道的一樣,顏家上門要人,秦家自然給不了,接著當朝御座和大將軍齊至,調查秦家私藏神墓鑰匙一事,兩件事前後夾擊,秦家險些滅門,本來按照正常的發展秦家確實會被滅門,但誰知道這個時候蕭寒跑了出來,打退了眾人,保下了秦家。
接著,過了沒多久,秦家前往神墓的眾人回到族中,告訴了秦逸秦菲兒被殺一事,這頓時使得秦逸暴跳如雷,輪番受辱下積攢的怨氣,在這一刻直接爆發了出來,秦逸當天便調動所有部隊,發兵造反。
看到這裡,秦時的眉頭微皺,他了解秦逸,對方雖然有時衝動,但卻從不做無把握之事,如果沒有十足的把握,他鐵定不會貿然發兵造反,可現在他偏偏幹了。
「所以……到底是什麼給了他底氣?讓他敢這麼貿然的便發兵造反?」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