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致命打雞
文藝復興時期，民間的藝術家們大多都是由銀行家等資產階級提供援助，支持他們大膽創作更多與宗教理念不同的多元化藝術品，藉此對抗依舊十分頑固的宗教統治勢力。
奧迪托雷家族身為佛羅倫薩數一數二的大銀行家，名下自然也供養了不少藝術家，萊昂納多·達·芬奇只是其中之一。
喬瓦尼平常要忙於銀行家業務和暗地裡的刺客事業，這類明面上提高家族名聲的工作都是由女主人瑪利亞來操持。
克勞迪婭出嫁之前的主要工作就是協助母親管理好家族財政，據喬瓦尼所說，她在這項工作上做得很不錯。
克勞迪婭對母親一直讚不絕口的天才藝術家達芬奇非常好奇，從小接受貴族淑女教育的克勞迪婭對藝術很感興趣，很早以前就想找機會和達芬奇見見面。
但作為一個已經訂婚待嫁的閨中少女，瑪利亞自然不可能讓女兒獨自與一名未婚男性藝術家見面，這次與陸瀟一同出行也算了結克勞迪婭的心愿。
瑪利亞將目的地的詳細地址告訴了陸瀟，達芬奇的工作室距離奧迪托雷宅邸只有兩條街的路程。
克勞迪婭平常除了參加同齡貴族閨蜜邀請的女士宴會外，很少有機會外出遊覽城市，前往目的地的途中一直興奮的停不下嘴。
「你知道嗎，媽媽可是把那位天才藝術家誇上了天，她認為達芬奇未來一定會做出足以改變世界的偉大成就。」
陸瀟不置可否的微笑點頭，從他的角度來看，瑪利亞的長遠眼光確實值得稱讚，但對活在當下的人來說，奧迪托雷夫人的眼光著實有些超前。
出於身份差別，克勞迪婭始終謹守禮儀的落後陸瀟半步，避免引起過往行人的誤會。
由於出發之前克勞迪婭無意之中立下了一個十分標準的flag，短短兩條街的路程並沒有讓陸瀟放鬆警惕。
他眼觀四路的注意著周圍的異常動靜，對克勞迪婭嘰嘰喳喳的話語沒有投入太多精力，顯得有些敷衍。
「哇喔~哇喔~看看這是誰。」
一個浮誇的聲音從大道旁的小巷中傳來，陸瀟第一時間眯起眼睛望向發聲之處。
那是一名身著灰色條紋貴族服飾的青年男子，他的雙眼直勾勾的望著陸瀟身後的克勞迪婭，還算英俊的臉上滿是戲謔與惡意。
這名男子身後還跟著四個龐大腰圓的護衛，為首的青年應該是某個貴族家庭的紈絝後裔，平常習慣帶著護衛走雞攆狗，向陸瀟和克勞迪婭接近時還邁著六親不認的怪非同步伐。
「克勞迪婭·奧迪托雷，你那護犢子的母親終於捨得把你放出來了嗎？恰好在今天遇到我是你的幸運。」
這名貴族青年面帶肆意的笑容向克勞迪婭湊近：「我會讓你在出嫁前提前感受身為女人的樂……呃！」
陸瀟沒有等對方的污言穢語說完，在他伸手摸向克勞迪婭的臉頰時，一把抓住對方的手腕別在他的背後，鎖死了對方的動作。
「痛痛痛！」
「你TM是誰啊？知道我是什麼人嗎！還不放開我！」
「我可是維耶里·德·帕奇！偉大的帕奇家族第一順位繼承人！」
第一次遇到紈絝當街調戲，克勞迪婭害怕的躲到陸瀟身後，一旁的路人也以厭惡嫌棄的眼神看著自稱維耶里的青年，但沒有一個人敢站出來為克勞迪婭出頭。
陸瀟聽到對方自報家門，眼神微微一動：「哦？你就是一直和奧迪托雷家族做對的帕奇家族崽子？那就好辦了。」
「嘭！」
陸瀟在對方依舊罵罵咧咧的大喊大叫時，迅速從身後抬腿重重的頂向維耶里的雙腿之間。
「啊喔！！」
維耶里的慘叫聲驟然變了調，要害遭襲的他雙眼很快開始翻白，雙腿顫抖著如同爛泥一樣倒向地面。
陸瀟放開鎖住對方行動的無情鐵手，維耶里順勢軟綿綿的倒在地面上，下意識的蜷縮成一團痛苦的抽搐著，嘴角也開始無意識的滲出唾液泡沫。
距離維耶里向克勞迪婭伸出咸豬手到要害受創倒地只過了兩秒不到，維耶裡帶來的四名護衛甚至還沒能反應過來。
「你TM的對少爺做了什麼？！」
「找死！」
其中兩名大漢驚怒交加的揮拳向陸瀟發動攻擊，另外兩人則是緊張兮兮的扶起維耶里查看情況。
「克勞迪婭，你先退後。」
陸瀟沉下重心，向身後的克勞迪婭做出指示。
雖然心中十分害怕，但接受過不少防狼教育的克勞迪婭還是鼓起勇氣向後挪開，為陸瀟騰出相對寬鬆的活動空間。
沖在最前面的帕奇家族護衛揮拳打向陸瀟的左臉，另一名大漢本著以牙還牙的報復心理，趁前面的同伴擋住陸瀟的視線，悄悄踢出一記黑腳，目標直指陸瀟襠部要害。
憑藉千里眼D帶來的動態視力加成，陸瀟在對方與自己接觸之前的零點幾秒內就通過兩人各自的起手動作閱讀出了它們的下手目標。
憑藉更強的敏捷性將右手后發先至的探出，搭在當先那名大漢的手臂背面，以四兩撥千斤的巧勁引動他的身體重心，正好擋在那名出黑腳的大漢面前。
「嘭！」
後方大漢含恨之下勢大力沉的一腳不幸命中同伴的大腿，兩人手忙腳亂之下失去了原本的行動節奏。
陸瀟趁機往前跨進一步，突到當先那名大漢的雙臂範圍內，一記迅猛的沖拳打在對方柔軟的腹部。
在大漢如龍蝦一般下意識的向下蜷縮時，早有準備的陸瀟緊跟而上的左手再次擊出，砸在盾牌倒下后一臉懵逼的第二名大漢面門上，得勢不饒人的彈腿側踢也緊隨其後，重重的踢在對方的側臉上。
短短兩秒之內，面帶猙獰之色衝鋒的兩名大漢幾乎同時倒地，圍觀的人群甚至沒能來得及發出驚呼。
剛剛緩過一點勁的維耶里臉色發青，命根子傳來的劇烈疼痛和屈辱感讓他出離了憤怒，強忍著劇烈的疼痛從嘴角勉強擠出一個字。
「殺……」
「鏘！」
落在後面照顧維耶里的兩名護衛對視了一眼，同時拔出腰間的長劍，準備向陸瀟發起第二輪攻擊。
陸瀟也準備拔出腰間隱藏的雙刀，但不遠處傳來的急促腳步聲讓他停下了取出武器的想法。
「你們在做什麼！」
就在第二波戰鬥一觸即發之時，幾名身著輕便盔甲的城市守衛粗魯的推開人群來到現場，他們第一時間將目光轉向手握武器的帕奇家族護衛。
當先那名隊長高舉右手大喝道「丟下武器！我不會說第二次！」
在隊長的示意下，幾名弓箭手彎弓搭箭指向帕奇家族的護衛。
權衡再三，那兩名護衛只能不甘的將武器丟到地上，舉起雙手表示自己沒有反抗的意識。
眼見對方知趣的放棄武裝，那名隊長的緊張情緒略微放鬆了一點。
掃視了一下狼藉的現場，隊長開始厲聲詢問雙方衝突的始末。
「尊敬的城市守衛，就由我來解釋吧。」
陸瀟微笑著向守衛隊長行禮，趁維耶里還無法完整的講話，以相對客觀的方式將前因後果描述了一遍。
聽說衝突的雙方分別來自奧迪托雷家族和帕奇家族，這名隊長的表情變得嚴肅起來。
他轉頭向多名圍觀的人群詢問口供，得出了與陸瀟的描述基本一致的結論。
憐憫的看了一眼還沒有恢復過來的維耶里，隊長向部下們下達命令：「將試圖當接猥褻未婚女士的帕奇家族一行帶走。」
「來人，將此事通知洛倫佐大人和執政官烏貝托·阿爾貝蒂，維耶里·德·帕奇的罪行將由他們親自審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