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探索未知的原動力
如陸瀟所料，作為衝突當事人的另外一方，他和克勞迪婭甚至沒有被一起帶走，守衛隊長當場宣布兩人為正當防衛，這場衝突就這樣以帕奇家族的失敗而告終。
『呵~這就是享受特權嗎，說實話……感覺還不錯。』
早在動手之前陸瀟就考慮到了這次衝突可能導致的得失和一系列後果。
奧迪托雷家族和帕奇家族早已撕破臉，維耶里敢當街向克勞迪婭污言穢語甚至動手動腳就是明證。
陸瀟自然不會眼睜睜看著克勞迪婭受辱，本著先下手為強的想法，他毫不猶豫的給了維耶里一記致命打雞。
帕奇家族是聖殿騎士團的走狗，而奧迪托雷家族則是佛羅倫薩統治者美帝奇家族的親密盟友。
在圍觀人群一致指認維耶里有錯在先的情況下，陸瀟又沒有下死手觸犯佛羅倫薩的法律，聽命於美帝奇家族的城市守衛心中自然會有所偏向。
隨著面露大快人心之色的圍觀人群散去，陸瀟轉頭看向長舒一口氣的克勞迪婭。
「沒有被嚇到吧？」
克勞迪婭勉強笑了笑：「還好，只是沒想到外面的世界會這麼危險。」
陸瀟失笑搖頭：「家族保護範圍之外的世界確實不那麼安全，但也不用這麼以偏概全，像今天這種特殊事件，你可能100次出門也未必能遇到1次。」
『只要你不要在出門前胡亂立一些不太妙的flag……』
……
第二次與帕奇家族發生衝突，陸瀟的心中毫無波動，反正也債多不愁了。
憑藉與奧迪托雷家族的密切關係，他恐怕早就被帕奇家族認定為奧迪托雷家族盟友的一員。
與維耶里接下死仇非但不會招來兄弟會的非難，反而可能會進一步獲得奧迪托雷家族的信任。
陸瀟沒興趣知道維耶里的下場，以帕奇家族的財力和地位，雖然這次證據確鑿的指控免不了會讓他們吐出一些利益，但維耶里的性命還不至於有什麼危險。
陸瀟出腳還是有分寸的，頂多讓維耶里痛上很長一段時間，不會讓帕奇家族絕後，導致那對衝動易怒的父子在瘋狂之下不顧一切的發起報復。
經歷了一場意料之外的危機，之前對出門遊逛滿是興奮和好奇的克勞迪婭變得安分了不少。
順利到達達芬奇的工作室前，陸瀟禮貌的輕輕敲響房門。
「嘎吱~」
隨著大門打開，一個留著小鬍子的青年從門內探出頭。
看到陸瀟那張明顯與歐洲人不同的異域面容時，戴著紅色藝術家軟帽的青年面露疑惑與好奇之色。
「請問你是哪位，我們有預約見面嗎？」
陸瀟禮貌的向對方微笑道：「萊昂納多·達·芬奇先生，我叫陸瀟，瑪利亞·奧迪托雷夫人的信使，這位是瑪利亞夫人的女兒克勞迪婭。」
達芬奇面露恍然之色，急忙邀請兩名貴客入內：「請進、請進，還請稍等片刻，我這就將畫作裝框。」
不知道是什麼事情牽扯了達芬奇的注意力，本來早該完成的裝框工序直到最後一刻還沒做好。
陸瀟和滿臉好奇的克勞迪婭跟隨達芬奇一起進入他的工作室，首先映入兩人眼中的是一個尚未製作完成的龐然大物。
那是一個表面蒙皮的木質骨架，克勞迪婭從外表上完全看不出這個東西的用途，陸瀟卻一眼就認出了它的來歷。
『這就是最早的滑翔翼原型嗎？沒想到這麼早就開始製作了。』
達芬奇的工房裡亂七八糟的擺放著一大堆雜物，有微縮的城市模型、也有疑似他自己繪製的人體解刨圖、還有一些尚未完成的畫作和各種不明用途的小玩意兒。
『不愧是被稱為全能天才的人，無比旺盛的好奇心才是他探索各個未知領域的原動力吧。』
克勞迪婭在室內掃視一番后表情有些微妙：「總覺得，他和我想象中的達芬奇有點不一樣。」
陸瀟不置可否的笑了笑，少女情懷總是詩，她們會下意識的在腦補之中將某些事物美化，實際接觸后才發現根本不是那麼回事。
比如很多少女喜歡的耽美，其實耽美與哲學♂只不過隔著一層布，區別只在人物的美型程度和肌肉成分上。
達芬奇有些邋遢的外形讓克勞迪婭心中自己腦補出的唯美形象瞬間幻滅，她對達芬奇的興趣也開始迅速消退。
不得不說，克勞迪婭這個年齡的少女都是外貌協會的成員。
只要顏值過關，人格和品德都是之後才來考慮的東西，不然陸瀟生活的時代也不會有那麼多不理智追星的飯圈腦殘粉。
「啊！找到了。」
達芬奇的歡呼聲從工作室深處傳出，幾分鐘后他就捧著一幅裝框完成的畫作再次出現在陸瀟和克勞迪婭面前。
「給，這是我前不久才完成的新作，我為它取名叫《受胎告知》」
陸瀟沒有多少藝術欣賞細胞，對藝術品的關注非常少，他甚至沒能認出這幅以後會成為世界名畫的達芬奇早期作品。
從小接受貴族教育的克勞迪婭卻能看出這幅畫作之中蘊含的藝術性，原本失望透頂的她雙眼再次泛起光芒。
「麻煩你了，陸瀟先生，請將這幅畫送到美帝奇藝術展覽館吧。」
達芬奇說話的過程中一直笑眯眯的在陸瀟臉上打量著，陸瀟有些不自在的摸了摸自己英俊的臉龐。
「我臉上有什麼東西嗎？」
「啊？」達芬奇楞了一下，隨後急忙擺手道：「沒有沒有，我只是對您的相貌感到好奇。」
「除了一部分依靠馬可波羅遊記自行腦補東方人樣貌的畫作，我還從來沒見過活生生的東方人。」
陸瀟不以為意的聳了聳肩笑道：「現在你看到了，有什麼感想？」
達芬奇的臉上浮現出十分純粹的笑容：「感想就是世界真的很大，如果將來有機會，我打算到東方去旅行一番，就像馬可波羅一樣。」
陸瀟生活的現代，民間上下對馬可波羅是否真的到過中國有過一番激烈的討論，最終誰也沒能說服誰。
他不打算用這個不識趣的話題破壞達芬奇對東方世界的美妙幻想。
「是啊，去世界各地走走是一個不錯的想法，見聞的增長應該能為你的藝術創作提供更多靈感。」
然而，在這個時代想要從歐洲一路前往東方是非常困難的。
15世紀的中東幾乎徹底封閉了歐洲商人探索世界的大門，卡在歐亞大陸之間的奧斯曼帝國就是一個繞不過去的難題。
陸瀟與達芬奇的初次見面聊得很愉快，這位全能之人對陸瀟口中的東方風土人情非常感興趣，據他本人所說，陸瀟的描述激發了他的創作靈感。
如果不是陸瀟還有任務在身，達芬奇甚至打算將陸瀟留下來秉燭夜談。
臨別前，達芬奇熱情的向陸瀟發出邀請：「最近我還有一些事情需要處理，等我閑下來了，請一定要接受邀請再次登門，我打算為你繪製一張個人肖像，讓全歐洲的人了解真正的東方人樣貌。」
「額……」
陸瀟有些尷尬，身為刺客的他不太方便留下畫作。
以達芬奇精湛的畫功，如果真的讓他面對面的繪製一張肖像，至少會有7成以上的相似度，這對陸瀟隱藏身份四處行動非常不利。
陸瀟臉上帶著敷衍的笑容連連說道：「下次一定，任務在身，我就先告辭了。」
達芬奇對此豪無所覺，開心的向陸瀟鞠躬，挽出花式手勢告別：「一路順風，衷心期待與你的再次見面，我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