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 十二金牌
「哎呀,我想起來了。」楊躍龍突然拍拍腦門兒說,「有點像張悅。」
那賓館女的也突然想起了紋青龍的少年,她連忙拿起電話。
「姐,楊總的少爺來過這兒。」
「她怎麼去了那兒,找人陪了嗎?」
「沒有,來了一下就走了,我總覺得眼直跳,不會有事兒吧?」
「他認出你來了嗎?」
「沒有,可死盯著我不放。」
「沒認出就好。」
那女的剛掛了電話,又進來兩個人。
一個五大三粗,一個臂大腰圓,一個七分頭,一個黃毛捲髮,手裡都掂著一個厚包,一看就是有錢的主。
「各位爺,裡面請。」
「哪個妹妹漂亮,介紹介紹?」
其中一個道。
「小米、小鹿,隨哥哥去?」
「好,就你啦,長得還不賴。」
那黃毛盯著女子不松眼。那女子長長的臉,尖尖的下巴,那下頜像個白蓮的花瓣。
他用手撩撥那花瓣,引得女子嬌滴滴的看他,含情脈脈像一汪碧潭,倘若掉進去就會被淹沒。
兩個人挽著手走了。
那七分頭盯著女老闆說:「妹妹,給個聯繫方式吧。」
「小鹿多好啊!」
「哥哥不喜歡,就喜歡你,給個聯繫方式,電話什麼的。」
女老闆表面嗔怒,而實際上心花怒放,當著那麼多的人不好說。
「姐姐的派頭大,你惹不起。」
「說說,什麼樣的車能把姐姐接走?」
兩個你言我語,說得火熱朝天。腰間的手機震動了一下。七分頭猛然抓住女老闆的手,向下一掰,就把那女子按倒。
他掏出手槍,朝天花板開了一槍,幾十個黑色衣服的大漢闖了過來。
「別動,警察!」
那女子的縴手像蛇一樣,在黃毛的腰間蜿蜒曲行,他摸到一個鼓鼓的東西,大驚失色。
「手……手槍……」
那黃毛順勢一撥,掏出手銬就將那女子銬住。
假頭套掉在地上。
「別動……刑警隊的……」
此人正是祁湖月,他早就偵察這家舞廳數月,苦於找不到地溝油的具體位置,又怕打草驚蛇。
接到楊躍龍的報警電話,專案組迅速行動,一箭雙鵰。
本來黑網吧不歸他們管,現在牽涉到人命,統統連根拔掉。一律拉倒月城市刑警大隊。
再說聞人笑語,剛進了醫院。看著悅兒熟睡的臉龐,心情稍微放鬆下來。
電話鈴響了,嚇得他偷偷地跑出去。
「喂,明老師,有事兒呀!」
「雙小東他們依舊找不到,快把我急死了。」
「別找了,12點了。明天再找吧。」
「不會出什麼事兒吧?」
「能出什麼事兒,可能在網吧上網呢。」
聞人笑語說不著急,內心像一團火在燃燒,咽喉都冒煙啦!
著急有什麼法子,他又不是孫悟空有分身之術。
「菩薩保佑,但願不出事兒。」他一個無神論者也念起了咒語。
「睡一個安穩覺。」他狠狠地將手機關掉。
在醫院能睡安穩覺嗎,半小時測體溫,半小時摸額頭,半小時給孩子蓋被子。
凌晨三四點左右,小護士闖了過來,摸摸孩子的頭說。
「昨晚還燒不燒,好點兒沒有?」
「38°5,比昨天稍輕點兒。」
一會兒護士又跑了過來,掛上吊瓶,找血管擦酒精,針頭刺了好幾下,都沒有插到血管里。
「孩子還小,血管看不見。」
聞人心疼的直想掉淚:「看來技術還是不行,扎了多少次?」
那小護士被說的臉紅紅的,也不搭話,扭頭走了。
「少說兩句,看氣走了。」謝素雅責怪著。
不一會兒,一個年長的護士過來,拍拍手腕,擦擦酒精,把針頭輕輕一推,粘上膠布,就好了。
「這是軟針管,四天不用換。」
「還是你行!」
那護士被誇的不高興了。
「一個人就行了,其餘人都走,一間病房,都讓你一家子佔滿了。」
第二天早晨,聞人笑語打開手機,十二個未接電話。
聞人笑語有點惱火:「十二道金牌,催人命。」
「還有沒有人性,我今天就是不去了。」聞人笑語想著。
剛打開手機,鈴聲又響了,他沒有好氣就是不接。
「你看一下,不定是誰的電話?」謝素雅勸到。
「孩子好點了嗎?」
「比昨天顯好,學生找到沒有?」
「楊躍龍和文天昊回來了,沒有見雙小東和喬梁,先忙自己的。」
「戎校長親自打了電話,那意思很明顯,你還是回去吧。」
十二個電話催回聞人笑語,聞人笑語馬不停蹄,趕回爾格鎮。
他叫來楊躍龍和文天昊了解情況。
他又給祁湖月打來電話。
祁湖月說:「確實有這麼兩個人,上午還得讓楊躍龍來,調查舞廳的事兒。」
「你們來學校吧,多耽誤學習!」
「都是什麼學生啊,一宿不睡覺,出來上網,就欠派出所拘他們幾天。」
「你們應該把所有的黑網吧全部剷除,讓他們去不了。」
祁湖月還是聽話,聯合工商管理部門,取締了所有的黑網吧。
證件齊全的網吧沒有幾個,正告他們未成年人不許進入網吧。
那些正規的很是聽話,統統在門口貼上:
未成年人不得進入網吧。
小賣部也很乖,也在門口貼上:未成年人不得買煙。
但是還是有學生出來玩。
「出示身份證,你幾歲了?」
網吧的人問。
「十六!」
「未成年人不讓進。」
「那怎麼辦?」
「傻孩子,你不是十九了嗎?」
「哦,我十九了。」
「那進來吧,不管誰問都說十九了,記著,逮住了會罰錢的。」
「買盒煙,我十八歲。」
小賣部的揣著明白裝糊塗,含糊的給了。
又多了一點收入,掙錢不要命,有錢就大爺,不違章能掙錢嗎?
社會上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事兒多了。
剩餘的麥種摻到麥子里換面,白菜用甲醛泡了,紅毛丹稀硫酸洗了,在西瓜里注射催熟劑。
豆腐不臭放點狗屎;煤粉防腐沙糖桔;泔水製成地溝油;過橋米線里放點兒一滴香。
怎麼害人怎麼辦,怎麼利己怎麼辦。「踢貓效應」他們根本就不懂,最後還是害到自己身上。
社會上不是流行這句話嗎?自己種的自己不吃,讓別人吃。
反正不是自家的孩子,我才不管呢,上網不上網與我無關,我只管掙錢。
聞人笑語嘆息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