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回
第六十二回
尤名領兵到慢慢地走近了大殿,那四十名刺客竟讓出一個缺口,讓他站在其中。此時,尤名高舉雙手,道:「皇上昏庸,天下大luàn,兵禍四起,今王子殿下為天下之天平,百姓之安泰,懇請皇上退位讓賢」
皇上的臉sè一沉,他身邊的禁軍大統領太古也面lù驚訝之sè,我身後的那群大臣也sāoluàn起來。
太古從禁軍當中走出,走到圈外,提刀指著尤名道:「尤名你是要反嗎?」
尤名上前一步,站在王子的身邊,厲聲道:「皇上昏庸,尤名替朝中百官和天下百姓懇請皇上退位讓賢」
太古大怒,提刀就沖了過去,還未近身,兩名白衣刺客就提劍迎了上去。他們畢竟面對的是十五萬禁軍大統領,兩招之後,兩名白衣刺客便應聲倒在血泊之中。兩名刺客倒下之後,劍圈之中又躍出兩名飛撲過去……
劍圈依然未luàn,足以看出這群人訓練有素,根本不會如普通shì衛一般一擁而上,並不是因為他們講究所謂的戰士之間的道義,而是因為他們知道一擁而上,只會lù出更大的缺口給對方,他們明白自己要保護的核心是王子。
這兩名刺客已沒有如先前兩名一樣輕敵,相反只是在劍圈之外和太古顫鬥起來,一攻一守,守的那一名總是在尋找這太古的空當,伺機一擊命中。太古畢竟是身經百戰,曾經征戰沙場多年的戰士,在這一攻一守當中,總是避開攻方,將自己自己手中的刀由空中劃過,劈向在一旁的守方,化被動為主動。半個時辰過去,三人依然在廝鬥之中,王子竟然不慌不忙,盤tuǐ坐在大殿之上,順手抓起旁邊的酒壺,旁若無人地喝了起來。
尤名xiōng口一起一伏,握住鋼刀的那隻手也有些微微發抖,而我背後那些大臣們開始慢慢地挪動步子,開始試圖離王子稍微近一些。此時,在朱mén後走出一個人來,是溪澗,溪澗身邊還跟著兩名斥候鷹騎。兩名鷹騎都身背長弓,手持勁弩,全副武裝……
王子此時也看到了溪澗,只是冷冷一笑,一揮手,他左右兩邊各跳出兩名白衣刺客,兩人縱身一躍,踩在旁人的肩上借力手持利劍撲向溪澗的方向。
本在溪澗身後的兩名鷹騎此時,閃身到溪澗身前,很冷靜地舉起了手中的勁弩,勁弩連發數箭刺向兩名在空中的白衣刺客……
兩名刺客在空中揮劍輕鬆擋開利劍,一個魚貫,側身踏上大殿之上的柱子,從側面又攻向溪澗,溪澗微微向後一退,兩名鷹騎從腰間拔出匕首,握在兩手,只待兩名刺客落下。
白衣刺客落地之時,兩道白光也隨即從空中劃下,等在落點的兩名鷹騎一動不動,隨後從柱頭後面又慢慢走出另外兩名白衣刺客。
當前兩名白衣刺客走到溪澗跟前的時候,鷹騎已經倒地,其中一人從肩膀到腰下半個身子滑落,被一分為二……所有的大臣和太監、空nv都尖叫,還有一部分所謂的將軍,此時都已經快步走向了王子的方向,表明了自己的此時的態度。
后兩名白衣刺客到底是何時走出,沒有一個人看見……
當四名白衣刺客將溪澗團團圍住之後,溪澗竟然輕輕笑了一聲:「老夫看來今日命喪於此了……」
聽完溪澗這句話,我搖了搖頭,我記得有人告訴過我,這個老頭一生很少說實話,特別在眾人面前,總是一句實話都沒有,更何況他還是當年八***軍shì衛之一。
溪澗說著說著,就從四名白衣刺客的之中慢慢走出,來到皇上身邊,根本無視前面十米出還在打鬥的太古等人,跪下道:「皇上,老臣來遲,請賜罪……」
皇上眼神並沒有離開王子,只是抬手示意溪澗起身。
溪澗起身,平靜地看著眼前的爭鬥,而身後那四個白衣刺客依然一動不動地站在那,似乎時間對於他們來說已經靜止了。
大殿之上的氣氛此時變得非常的怪異,溪澗旁若無人地向我走來,拱手道:「謀臣大人安好?」
我回禮道:「甚好,身家xìng命還在,腦袋還在。」
溪澗哈哈大笑:「大人,我看此時你還是作個是走是留的選擇?」
我笑道:「當然是走,留下來只有死路一條,王子殿下殺我的之心都已超過bī宮奪位了。」
溪澗讓在一側,道:「請大人隨我來。」
我隨溪澗走到皇上身邊,溪澗說:「皇上,可以起駕了。」
皇上點點頭,從龍椅上起身,轉身向朱mén走去。此時,盤tuǐ而坐的王子將酒杯遞給尤名,說:「尤將軍,這杯酒你是現在喝,還是大事已成之後?」
尤名咬牙道:「待到大事已成……」
說完,尤名拔刀沖向太古,其身後的所有禁軍也都一擁而入,皇上身前的禁軍也都衝上,霎時間喊殺聲一片,整個大殿luàn了起來,那些本想保持中立的文武百官們,紛紛高呼著王子殿下萬歲,一邊喊一邊向殿外跑去。
事實又一次證明,大部分人的忠誠只存在於誰能掌握他們的生死。
皇上身邊的那些禁軍只是這十五萬禁軍中極少的一部分,要抵擋住外面cháo水般的尤名的手下,只是jī蛋碰石頭,但溪澗這樣平靜,一定有他的道理,他的道理很簡單,只有一個字:箭。
溪澗領著我和皇上,還有兩名王子,以及剩下的那些皇宮貴族緩緩從朱mén走出之時,我看到剛才那四名一動不動的白衣刺客,每個人xiōng前都chā著一把匕首,腳下各有兩支長箭從腳背chā入,猶如長釘一樣將他們釘在地上,無法動彈……
此時,從我們的頭頂,飛出如雨點一樣的羽箭……
那些羽箭不分敵我,將那些撲在前方的禁軍也全數shè中。我走出朱mén,看見朱mén之外,整齊地站著無數的鷹騎,鷹騎分成五隊,兩隊分別持勁弩和長弓用羽箭shè入大殿,另外兩隊準備,剩下一隊人馬手持匕首近身保護。
jīng英斥候鷹騎,不僅只是探子和信使而已……而是皇上最後一支jīng銳的騎兵,最後的衛隊,唯一能夠忠誠他的軍隊。
走出朱mén之後,來到鸞鳳殿後的廣場,皇上下令讓大部分的皇族進深宮之內,皇陵之地躲避,自己則帶著兩名王子、我和溪澗去御書房。
溪澗回頭看著那五隊鷹騎,說:「我將全國上下最jīng銳的鷹騎都在幾月前調撥了回來,這些都是鷹騎的統領,最xiǎo都是一名隊長。」
皇上不語,臉sè比剛才還要難看,只是回身看著鸞鳳殿之內,忽然問:「太古呢?」
溪澗看了看我,道:「太古將軍……恐怕……」
皇上擺手制止溪澗說下去,半天才吐出兩個字:「忠臣……」
我接過話去:「不怕死嗎?」
皇上回頭瞪著我,隨之轉身面對我:「謀臣,朕問你,在這場王子策劃的政變之中,你到底扮演什麼角sè?」
我回答:「坐山觀虎鬥。」
皇上眉頭凸起,伸手指著我:「你……」
溪澗在一旁忙說:「皇上,鷹騎也抵擋不了多久,肯定不到一個時辰,我們還是……」
皇上搖搖頭,對我說:「你身為王子的謀臣,見他有如此大逆不道的舉動,為何不報?」
我問:「敢問皇上,為臣子什麼最重要?」
皇上答:「忠誠」
我點頭:「我對王子忠誠有何不對?」
皇上說:「但這等大逆不道之事,你應該忠誠的是朝廷,是朕」
我說:「剛才皇上說了,我身為王子的謀臣,前提是我是他的謀臣,而不是你的。」
皇上大怒:「為何今**又要站在朕的身邊?」
我說:「因為……我如果站在王子的身邊,我必定是死路一條」
皇上收回了手,故意問:「為何?」
我說:「皇上,我斗膽說你這是明知故問,如果你不知為何,又為何要在殿上問我王子與青葉之間的事情?如果皇上不知王子今夜bī宮,為何又在龍袍之下身穿鎧甲?一切都在皇上的計劃之中,又怎能輪到我出言?我只能告訴皇上,王子bī宮,我未出一謀,劃一計。」
皇上臉sè有些轉變。
我看著溪澗:「那一日相國大人來我府上,告訴了我一些事情,當時我便知王子即將會有此一舉,而在那之前,我還並不確定是王子。」
皇上問:「那你認為會是誰?」
我搖頭:「只是猜測,沒有證據,所以並未報於皇上。」
皇上:「想不到,今日朕竟被bī到這個份上……」
溪澗上前一部道:「皇上,我們還是趕緊前往御書房吧?」
此時,朱mén的叛軍屍體已經越來越多,甚至後面的禁軍將前面已經倒下的屍體扛起來,當做ròu盾一步步向前挪動,而那些鷹騎所負的羽箭也越來越少。
皇上快步往御書房的方向走去,我抬頭向謀臣府方向看去,和我意料之中一樣,有一道綠光從謀臣府方向發出,那道綠光幾乎照亮了謀臣府整個天空,顯得十分詭異。
看到這一幕,我趕緊回身,和我猜想的一樣,朱mén的禁軍攻勢也逐漸減弱,鸞鳳殿之內也逐漸變得安靜起來。
溪澗和皇上走在最前,溪澗停住腳步,轉身向我走來:「大人……」
我忙疾走幾步,追上幾人,向御書房走去。
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御書房是有一個密道直通往謀臣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