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侯大現在有點慌
楊爍手裡的鋼釺越揮越順手,戳、拍、掃、劈等等莊稼把式信手拈來,虎虎生威!
短短十幾分鐘,侯大這幫人竟然摸不著楊爍半點衣角,毫髮無損的楊爍再次將手中鋼釺立於身前,頗有常山趙子龍那般姿態。
侯大現在很慌,手心手背全是汗水,現在工地上就他自己是站著的,手下們都在地上痛苦哀嚎,十分凄慘。
工人們見狀,連忙把楊柱送回楊爍身邊,跑回工人宿舍換衣服回家了,有些人估計都打定主意再也不回這個工地上班,另作他算。
楊爍一家不怕侯大打擊報復,可是這些工人們怕呀。
楊爍冷笑一聲,拖著長長的鋼釺,一步一步向侯大走去,說到:「侯大是吧?不知道你有沒有看過西遊記?」
侯大冷不丁被楊爍問了這麼一句,腦子有點轉不過來,獃獃地應到:「看過,咋的啦?」
「西遊記里有一隻猴子,拎著一根鐵棍專問不平之事,專打不良之人,心有善念,一心向道。」楊爍便走邊談,笑容滿面。
可在侯大看來,這楊爍更像是那隻打抱不平的猴子,手裡拖地的鋼釺就像金箍棒,只是臉上的笑容非常瘮人。
「你…你什麼意思?」侯大不自覺地往後退去,「哐當」一聲沒注意跌倒在地,嘴裡結結巴巴地說到。
「什麼意思?你還看不出來嗎?」楊爍握住鋼釺一端,抵住了侯大的腦門,說到:「你看我,像不像即將一棒打死孽畜的孫猴子?而你…」
「像不像作孽太多的妖魔鬼怪?」
在侯大的瞳孔之中,那根散發著寒光的鋼釺鐵棒高高抬起,下一刻便豎直而下,侯大都能聽到「呼呼」的破空聲。
「饒命!」
侯大不敢睜開眼睛,然而淚水卻蜂擁而出,張著嘴巴大叫饒命。
不一會兒,一股屎臭味頓時從侯大的下身飄散出來,夾雜著濃烈的尿騷味。
這侯大…竟然是失禁了!
待侯大試探性地睜開眼睛,才發現那根恐怖的鋼釺,正穩穩噹噹地懸浮在自己頭頂,離下一刻腦袋開花只有不到一厘米的距離。
「饒命,我錯了,我不敢了,求老弟放了哥哥一碼可好?」
侯大不斷地跪地磕頭,同時說到:「老弟你放心,你爸爸的醫藥費我出,指定讓他住最好的醫院,同時補償他的損失費,還有…」
「你會不會過了今天,明天就找上門來報復我?」楊爍冷冷問到。
「不會,借我十個膽子也不敢啊!」侯大哭喪著臉回到,但是內心卻不是這麼想的,他想著過了今天,就把楊爍一家砸個爛透,弄得楊爍家雞犬不寧才解氣!
然而,楊爍的下一句話卻讓侯大徹底放棄了這個打算。
「忘了和你說了,嶺南的張老三是我叔,哦,你可能不知道張老三這個名字,那麼,三爺,你總知道吧?」只見楊爍有意無意地看了侯大一眼,露出一個頗為玩味的譏笑。
聽到那個名字,侯大腦袋裡如同被雷擊了一道,滿眼的震驚駭然:「知…知道!他老人家可是我的偶像,也是我畢生追求的目標啊!」
侯大的表情略微誇張,但是楊爍毫不懷疑侯大的話。三爺的存在,簡直就是這幫混混的精神領袖。
但侯大心裡還是有些懷疑,楊爍是不是在扯虎皮拉大旗,拿著三爺的名號在嚇唬自己。
楊爍哪裡不知道侯大的這點小心思,於是掏出了手機,撥通了那個私人號碼。
「哈哈,楊爍啊,我還以為這個號碼你永遠都不會用呢?」電話里,三爺爽朗的笑聲頓時傳了出來。
侯大的眼神很快就暗淡了下去,他要是聽不出這說話的人是誰,就真的在道上白活這麼多年了。
「三爺,這不是明天就重陽節了嗎?我給您提前道一聲重陽安康,祝您磕家歡樂!」楊爍也被三爺的笑聲感染了,臉上的戾氣散去了不少。
三爺更加笑得開心,同時也回祝楊爍節日安康,話了,三爺突然說到:「楊爍,等重陽節過去了,你來一趟我這裡,有事商討。」
楊爍雖然不知道三爺為何突然說到有事商討,不過等去了就知道了,於是很自然地應了下來。
然而,楊爍越自然,在侯大的眼裡就越加害怕。
連三爺都邀請楊爍去家裡,而且是有事商討。什麼是商討?就是有求於人,有求於楊爍啊!
光是這一點,侯大就徹底死心了,別想著惦記報復這種可笑的事了,能不能巴結巴結楊爍,緩和局面才是自己當前應該做的。
萬一哪天楊爍在三爺耳邊說上幾句好話,他侯大直接就能起飛了。
「楊爍,不,楊哥,爍哥!」侯大顫顫巍巍地爬了起來,神情激動地說到:「怪我瞎了眼了,沒認出您來,您大人不計小人過,放了我吧。我這就給你打錢,一萬,不,十萬,您拿去花著,不夠了再問我要。」
侯大說著,就走到三叉標誌轎車後面,打開了尾箱,抱著一隻黑色手提箱過來。
往楊爍面前遞去,說:「這裡面是十萬現金,您拿著!」
侯大說這公文包里有十萬現金,楊爍不僅相信,而且知道侯大的汽車尾箱還有類似的公文包放著。
像他們這行的人,基本不會把錢存在銀行里,至於支票這種較為繁瑣的交易,想來他也不會用多少。
倘若是往前幾年,十萬塊擺在楊爍面前,別說楊爍不會動心。可是現在,楊爍卻心如止水,彷彿那個包著十萬現金的的手提包里裝的是幾塊板磚一樣。
倒不是楊爍視金錢如同糞土,而是楊爍知道,自己犯不著去拿這些錢,誰知道這些錢是從哪裡來的?又有多少不為人知的隱情藏在其中?
「爍哥,你放心,這個錢是乾淨的,一般都是用來擺平某些難搞的渠道上的人。您說,給誰送不是送呢,是吧?」侯大說到。
「呵,現在知道害怕了?早幹嘛去了?」楊爍擺了個臉色,譏笑不已。
「這不是不知道爍哥的手段嗎?現在老弟知道了也不晚,就當交個朋友,可好?」
楊爍深思片刻,從手提袋裡取出了兩沓現金,說到:「我拿我該拿的,用來給我老爸買點水果。其他的,你自己留著吧!」
楊爍說完,便帶著父親楊柱回家,大力丸的藥效早已過去,楊爍還真怕侯大等人會追上來,那就慘了。
三爺的名號雖然能夠震懾住侯大,卻保不準侯大臨時起意,不顧三爺的日後追查把楊爍給弄了。
其實楊爍還是過於小心謹慎了一些,現在的侯大巴結楊爍還來不及呢,哪裡會有什麼其他心思呢?
一回到家,楊爍就從家裡找來了碘伏,準備用金瘡葯處理父親受傷的手。
因為楊爍的爸爸楊柱經常出入工地,有些擦傷再所難免,所以家裡經常配備著碘伏這種消毒水,這不難理解。
楊柱手上的傷勢雖然看著恐怖,其實並沒有傷得楊爍想象中的那麼嚴重,至於楊爍第一眼看到父親嘴角流血,那更多的是因為被人踹了一腳,傷到體內了。
「哎呀,老楊你這是幹嘛去了?怎麼傷得這麼嚴重!你可千萬別有事啊,你要是出了什麼事,你讓我和爍兒怎麼活啊!」楊爍的母親一走出房間,就看到水盆里血紅一片,那是楊爍正在給楊柱清理傷口沒來得及倒掉的髒水,頓時楊母就被嚇了個半死,眼淚水都流出來了。
「媽,你別激動,爸沒事,就是走路不小心摔著了,我這不是正準備給他上藥呢嗎?沒多大事!」楊爍不想讓母親知道今天工地上發生的事,免得她受不了驚嚇,昏闕過去,所以說了一個可以令母親頗能接受的理由搪塞。
「那就好,沒事就好,嚇死我了。楊爍你給你爸上好了葯,就洗手吃飯啊,對了,葯在電視機下的柜子里。」楊母輕輕緩了緩氣,這才放心地離開,去廚房熱菜去了。
楊爍看母親離開了,便笑著對楊柱說:「爸,等下我給你擦個葯,不過這葯只能根治外傷,你還得抽個時間和我去一趟醫院,檢查一下內傷。」
楊柱也很明白自己的身體內有些傷痛,便點頭答應了楊爍的提議。假若是在平時,楊柱絕對不會同意去醫院看病的,捨不得花那錢。
「咱不是要了那侯大的兩萬塊錢嗎?足夠了。」楊爍適時提醒到,同時把從侯大公文包里收起來的兩沓錢從褲兜里取了出來,放在茶几上。
說完了,楊爍就拿出兩瓶金瘡葯,給楊柱手上的傷口敷上。在楊柱難以置信的神情之中,受傷的那隻手很快就好轉了,傷口完全癒合,就像從沒有受過傷一般。
「簡直太神奇了,這是什麼葯?」楊柱驚詫著問到。
「嶺南一家大醫院買的,效果很好,而且不貴!」楊爍笑著說到。
「呀!哪來的這麼多錢?」正從廚房裡端著飯菜出來的楊母看到茶几上的錢,吃驚地問到。
楊柱頓時不知道怎麼回答,生怕自己漏嘴說出事情,便把求助的目光放在了楊爍的身上,意思是說,你來解釋吧。
楊爍想也不想,張嘴就來:「媽,這是爸工地老總送來的重陽節慰問金,每個工地上的工友都收到了,只不過爸工齡多年一點,收到的慰問金也自然多了。」
同時楊爍還順水推舟地說道:「那老總人挺不錯,還說用這錢去醫院體檢一下,畢竟工地活兒重,擔心工人們身體積勞成疾,買點好的葯和補品吃。等重陽過後,我就帶你和爸去一趟醫院吧。」
這麼一說,不僅打消了楊母的顧慮,還能把過幾天楊柱去醫院檢查內傷的事提上議程,一石二鳥,豈不美哉?
楊母淺然一笑,直說爍兒越來越像個大人了,懂得關心父母了。
這天,楊爍和父母美美的吃了一頓飯,因為父親有傷在身,楊爍沒有把酒拿出來。
飯後楊爍又陪兩位老人好好聊起了家常,很晚才躺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