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不氣盛能叫年輕人?
楊爍進家后,便擼起袖子在廚房幫襯著母親,打打下手,淘米洗菜自是不用多說。
「爍兒,你給你爸打個電話,問問他下班沒有。」楊母把配菜準備齊全,剩下的工作也就不急了,只等楊爍爸爸下班就能很快做出可口的飯菜來。
楊爍把手洗乾淨隨便在衣服上擦了擦,就給工地的老爸打電話。
「怎麼不接我電話呢?」楊爍有些困惑,難道是工地太吵了,沒注意聽嗎?
楊爍重複撥打了三四次,前後間隔距離都是一分多鐘兩分鐘,然而都沒有接聽。
一股莫名的直覺告訴楊爍,出事了!
「怎麼了?你爸爸說什麼沒有?」還在廚房裡的楊母輕聲問道。她以為楊爍已經打通電話了。
「哦,媽,爸說還有一會兒才下班,叫我過去給他買包煙!」楊爍胡亂回了一句,沒有把心裡的擔憂說出來,怕楊母擔心。
「對了,媽,爸在哪個工地來著?」
楊母也沒想多,只是念叨了一句:「你爸也真是,本來早就戒煙了,最近不知怎麼了,又開始抽了起來!」
念叨了一句后,便告訴楊爍,他爸爸在新民小區二期工地,叫楊爍快去快回。
楊爍不知道新民小區二期在哪個位置,不過這不要緊,找路這種事情只要上了計程車隨便問問,的哥們保准知道。
「新民二期啊?那地方我熟,我就在那兒買了一套房子。」楊爍上了車一問,的哥就滔滔不絕地給楊爍拉起了龍門陣。
不過楊爍哪有心思聽他說這些,一路上都是的哥在自言自語,而且樂在其中。
「到了!」
計程車在新民二期工程入口處停下,楊爍掃碼付錢后便直奔保安室,詢問楊柱在哪一棟建築工地。
保安室里的執勤人員是個六十多歲的老頭,耳朵還不好使,楊爍問了半天,老頭才指著工地盡頭那棟建築,說到:「目前小區正在施工的,只有那一棟,你去那裡找找。」
等老頭說完,楊爍的影子都沒了。
越靠近那棟樓,楊爍的心跳就越快,不詳的念頭在他心裡越來越甚。
「爸,你可千萬不要出什麼事啊!」
楊爍一邊念著,一邊走到了門衛老頭說的這種新樓房。
新樓房大概有四十多米高,總共十一層,四周還是安裝著外架,那些錯綜複雜的竹竿外架似乎並不是十分牢靠。
更讓楊爍感到不安的,是外架上並沒有任何一個工人的身影。
突然,一陣細小得幾乎不能察覺的說話聲傳入楊爍的耳中,隱隱有喝罵聲和獰笑聲嘈雜其中。
楊爍仔細分辨了一下,就在這新樓房的背後。
當楊爍穿過爛七八糟的工地,走到新樓房背後時,只見一群赤膊男子正在辱罵十幾名工人。
楊爍的爸爸楊柱赫然就在工人之中,而且正被一名手臂上紋著刺青的男子踩在腳下,嘴角全是血。
楊爍眼裡猛然升起一陣火氣,口袋裡的大力丸瞬間被他吞入腹中,感覺到身體里肆虐的力量后,楊爍掄著腳邊的一根嬰兒手臂粗壯的鋼釺,沖入人群之中。
「給我把腳挪開!!!!」
楊爍奔跑的速度簡直如同猛獸,一眨眼便來到那踩著楊柱的紋臂男子身側,手裡的鋼釺狠狠地朝著男子的那隻腿中間砸了下去。
「咔嚓!」
男子的腿直接斷成兩截,血水瞬時淌了出來。
那紋身男子來不及發出慘叫,便暈死過去,就算沒死,他的那條腿基本上就報廢了!
「爍!你…怎麼來了?」
楊柱愣了一下,這才看清楚眼前的暴戾青年正是自己的兒子,楊爍。
此時的人群中驟然發出了喝彩聲,都在表達著內心先前敢怒不敢言的話。
「打的好,小楊!」
「是個爺們!」
「真特么爽啊!這幾個雜碎仗著有點勢力,整天來我們工地找茬,還敢收衛生費,簡直欺人太甚!」
楊爍簡單查看了一下父親的傷勢,只見楊柱的左手破了好幾處,血流不止。
由於沒有醫用鹽水,楊爍根本不知道傷勢如何!
就算如此,楊爍的火氣更加濃烈,死死地盯著那幾名膀大圓粗的赤膊男子,手裡的鋼釺又握緊了幾分。
「不怕死的,可以上前一步!」
不知是楊爍的話震懾住了那幾人,還是手裡的鋼釺過於嚇人,幾名赤膊男子完全不敢有所行動,只是冷冷地看著楊爍,和他手裡的鋼釺。
就連躺在地上的同伴,他們也不敢擅自上去拖回來。
剛剛楊爍一棍打斷了地上男子的腿,實在是太過駭人了,他們雖然經常與人發生摩擦,也只不過是欺負欺負老實人罷了。
市面上有句話說的不錯,好人怕壞人,壞人怕惡人,惡人就怕狠人!
現在的楊爍看著只有二十來歲,但完完全全就是一個狠人!一句話不說,上來就是一記鋼釺,硬生生打斷了別人的腿。
這樣的人,誰不怕?尤其是他們這幫底層的小打手,小嘍啰。
「我叫楊爍,被你們打傷手的是我爸,你們要是想找麻煩,儘管來!」楊爍一臉陰沉地說了這麼一句,便轉身扶著楊柱,準備回家處理傷口。
「爍,我們得罪了這幾個人,怕是以後不能來工地上班了。聽說他們背後的頭頭與小區的老總有私交…」楊柱臉上有些害怕,畢竟丟了工作事小,萬一以後被這些人找上門來,那就麻煩了。
楊爍笑了笑,讓楊柱放寬心,自己現在有錢了,用不著他老人家再來工地干這些重活,好好休息在就就行。
至於怕這幫人伺機報復,楊爍更是不怕了,崇新離嶺南市不遠,大不了把這裡的房子賣了,一家人搬到嶺南去。
工人們見楊爍父子就要離開,便一股腦全部散了,一個比一個跑的快,生怕那幫不好惹的赤膊男子記住自己的樣貌一般。
然而,當楊爍等人沒走幾步,就有三四輛小轎車駛入工地,領頭的是一輛三叉標誌的黑色小車。
從這輛三叉標誌的車上,走下來一名尖嘴猴腮,臉色刻薄的墨鏡男,嘴裡似乎在嚼著什麼。
於此同時,後邊的幾輛車子也快速走出十多名同樣赤膊的男子,胳膊上雕龍畫虎,手裡甩弄著金屬機械。
「快走,是侯大來了。」
工人之中,不知是誰叫了一句,大傢伙就要往後散去,然而,後面原先一動不動的那七八名赤膊男子也步步緊逼了過來。
一時間,這幫赤膊紋身男子就把楊爍父子以及工人們包成了一個圓,哪裡還有空隙可以逃出去?
「打了我的人,就想安然無恙回家過節?」
那尖嘴猴腮的男子冷冷說道:「你們是不是沒聽過我侯大的名號啊?就算是你們工地的老總過來,也得恭恭敬敬地叫我一聲侯哥,你們幾個臭苦力算個鳥啊!」
工人們頓時被嚇得臉色發顫,侯大在崇新的影響力頗大,基本上縣裡的工程背後都有他的人手在罩著,他們這些工人都是成家之人,哪裡敢得罪侯大,頂多就是在背後說些氣話而已。
只是,楊爍會怕嗎?
這侯大再厲害,有嶺南的三爺厲害?楊爍連三爺都敢得罪,區區一個小城的混混頭子,有何懼之!
「打傷你手下的是我,有什麼事沖我來,欺負老實人有什麼意義?」
「鏘!」
楊爍把手裡的鋼釺猛的插入水泥地面,濺起一層灰塵泥土,神色自然地說到。
僅僅是這麼一手,就讓侯大等人臉色一變,看向楊爍的眼中頓時收起了輕視之意。
不過,侯大也只是稍微變了一下臉色而已,楊爍再怎麼氣勢洶洶,終究是一個人。自己二三十人一起上,他如何招架得了?
更何況,就算今天楊爍能夠僥倖離開,可是他一家人能跑到哪裡去?自己想要找個時間下黑手,不要太簡單了。
想到這裡,侯大的膽色瞬間就提了起來,狠狠說到:「年輕人,不要太過氣盛了點,小心禍從口出這個道理!」
楊爍呵呵一笑,反問道:「不氣盛還能叫年輕人嗎?」
「牙尖嘴利!給我上,把他倆父子的腿都給打斷,出了問題我負責!」
侯大頓時也懶得和楊爍廢話了,能夠用武力解決的問題,從來都不是問題!他侯大能有今天,就是憑著這個座右銘爬上來的。
霎時間,新來的這一批人一擁而上,而原先看到楊爍鋼釺威力,知曉厲害的那撥人卻頗多遲疑,不敢上前,只在外層遊走,伺機而動。
楊爍冷笑一聲,把父親楊柱送到那群工人之中,交待說到:「你們都是有家有兒女的,在一邊照顧好我爸就行,他們這幫人我來搞定!」
而後大喝一聲:「來得正好!」
手裡的鋼釺猛地拔出,橫立在前,如同打狗棍一般輕巧地掃了出去。
一寸長,則一寸強。更何況是兩米多長一兩百斤的鋼釺,沒次楊爍橫掃出去,就有赤膊紋身男子悶聲躺下,痛苦**。
「你們怕什麼?累也給我累死他!」
侯大看著手下一個接一個地倒下,更加狂躁不安,呵斥那幾個遊離在外圈的人衝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