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光明正大的擄走
南笙是在第三日的早上,被南遠山叫去書房,囑咐了轉學一事,專業和年級都沒有變,如果怕跟不上進度,可以課下報個輔導班。
南笙溫聲的應下,經過這幾天的自我開解,她也知道,自己沒有能力改變什麼,還不如乖乖的聽家族中的安排。
南遠山自然滿意南笙的反應,若有所思的看看自家女兒,從桌子下面拿出一張卡。
「新環境自然要多適應,該準備什麼就去買,這裡面的錢如果不夠,再來找我」。
若說南遠山對南笙最大的用處,那就是對子女從不吝嗇,即使他不怎麼喜歡她。
垂眸將卡收好,南笙乖巧的出去了。
南遠山這個人風流成性,但頭腦還是清楚的,自家三個孩子,都是同父異母所生,他外面還有女人要養,所以財政大權,一向是牢牢的握在手中,這也是蘭氏夾著尾巴做好人的原因,沒辦法,不討好南遠山,她沒有好果子吃。
南家一共有三房,大房南遠鋒,也就是南洛辰的父親,一家一直留在北城,深得老爺子器重,二房南遠山,也就是南笙的父親,因為年輕的時候,風評不好,外加對這些文縐縐的東西不感興趣,便跑到B城獨立門戶,經營自己感興趣的IT行業,別說,短短几年,還真是小有成就,如今正是在財勢上超過了另外兩房。
三房,南越梅,南笙的姑姑,也在北城,經營南家旗下琴棋書畫的典當行,有一個外籍的老公,經常飛來飛去兩國跑。
另外,有一對十二歲的龍鳳胎。
南笙和少與他們打交道,自然也不怎麼關心。
不過聽說她這個姑姑,認識老外之前,結過一次婚,有一個比她小一歲的弟弟,名字叫南寧,一直養在南老太爺的膝下。
南笙今年二十歲,或許是受了南遠山基因的影響,她對舞文弄墨也不感興趣,反而學了一個女孩子都不怎麼敢興趣的艱苦專業,考古系。
南家上幾輩,幾乎每一代都有子孫國學院擔當要職,是別人口中的清流正賈世家。
也只有近幾十年,慢慢的轉向了商場。
北城A大。
南笙默默地盯著那張轉學證明書,腦中突然幻化出一張年輕的輪廓,陽光,俊美。
南小笙!
我喜歡你!
那是一個如陽光一般火熱的少年,就那樣直白的一句話,卻灼熱了她的心,同時,也燃燒了自己!
原來,她一直沒有忘記!
南笙突然自嘲的笑笑,記得又有什麼用,過去的已經過去,A大那麼大,未必,就遇得見吧。
蘭氏早上說要帶她和南音一起逛逛,南笙婉言拒絕了。
北城不比南城,她懶得去偽裝討好。
揣著南遠山交給她的卡,南笙獨奔商場而去,當然她也不會傻的連司機也不知道用。
再怎麼樣,她也是南家二房嫡出的千金。
正值夏末,天氣已經有些涼爽,南笙吩咐司機三個小時之後來接她,便慢悠悠的朝商場走去。
優雅,閑適,陽光折射在女孩白皙的皮膚上,透著柔和的光暈。
步行街很繁華,也很熱鬧,所以即使一個人,也不會覺得沒有安全感,只不過南笙沒想到的是,在北城這個地界,沒有什麼是不可能的。
在她一時興起,準備先排隊買個冰淇淋的時候,突然有人從身後捂住了她的嘴巴,緊接著少女兩眼一閉,昏了過去。
連帽子都掉在了地上。
「看什麼看!不想惹麻煩閉嘴!」,南笙迅速的被人帶走了,剩下幾個圍觀群眾驚恐的后提,想報警卻被一個又黑又凶的男人呵斥住!
「告訴你們,這是我家大小姐,因為男人離家出走,所以我們老爺子才想出這個辦法將人帶回去!要是有不識趣的,別怪我沒提醒你們!」,黑衣男人掃視一圈,有幾個膽小的早就嚇跑了,剩下幾個半信半疑的,男人哼笑兩聲,坐車離開。
而車子,是容家的標記!
這下場面徹底安靜了,不管真假,容家他們得罪不起。
南笙覺得自己睡了一個昏沉的覺,一路晃晃悠悠的,最後似乎被人扔到了一個硬硬的地方,不僅硌得慌,頭似乎還被撞擊了一下,很痛!
只聽啪!的一聲。
刺眼的燈光,即使閉著眼皮,也能感受到一抹灼痛,南笙不適的蹙蹙眉,緩緩的睜開眼眸,脖頸正被一冰涼之物扼住,窒息的痛!
在昏沉此時也清醒了!
「可還記得我?」,陰森森的,帶有磁性的聲音,南笙確定沒聽過!
可她睜開眼眸,帶看清自己的處境之時,卻愣住了!
一個堪比女人還要好看的男人,正眯著狹長的眼角怒視著她!
就像下一秒要咬死她的猛獸,似乎她做了什麼十惡不赦之事!
雌雄莫辯的臉,散發著不容混淆的雄性荷爾蒙,不過,她從不是花痴,南笙掙扎去拉他的手,喘息著說:「您是不是找錯人了,先生,我不認識你!」。
她接觸的人有限,她絕對不認識他!
本想一手掐死她省事,可這人明顯不記得他?
容三少又不悅了!
鬆開南笙,起身便客廳走去,身上籠罩著濃濃的陰鬱之氣!
南笙扶著床邊坐起來,入目是一間很大的套房,原來她是被人扔到了床角下的地板上,難怪這麼硬。
容翎很快就走回來了,發現這個該死的臭丫頭居然坐起來了,剛想發怒,卻在看清她的臉時,眼角眯了一下。
只見女孩巴掌大的小臉上,有一雙很美很大的眼睛,眼梢微微勾著,如一朵含露桃花,再往下是挺俏的瓊鼻,粉潤的凌唇。
真的很美。
可再美,也是個蛇蠍心腸!
想到她對他做的事!
容翎臉一黑,也不顧憐香惜玉,一個匕首飛過去,準確的插在女孩手指縫的地板上!
「啊!」,終歸是膽小的,南笙尖叫一聲,連忙抬手捂在頭上!
有驚嚇,也有對那把匕首的恐懼,她怎麼會不認得!
「呵,這就怕了?殺人時候的膽量呢?栽贓嫁禍時候的勇氣呢?」男人嗤笑嘲諷,步步朝著女孩走去!
「對不起!對不起」,南笙沒辦法後退,只能身子不斷地往旁邊挪著,即使處在這樣的情緒下,她也迅速的分析出了男人的身份!
容三少,容翎!
那夜,她以為失去了氣息的乞丐···
「對不起就算了?!你知道老子因為你背了多大的黑鍋,受了多少罪?」
此時的容翎拿起了匕首,慢慢的在手掌間划拉著,語調也很平緩,可南笙知道,他此時比剛剛還危險。
其實,不是不可以解釋,但容翎怎麼允許把自己被栽贓的事情說出去,受一點罪不要緊,面子很重要,更重要是,他要親自懲罰這個小傢伙。
「你,想怎麼樣?」。
南笙是那種外柔內剛的女生,她的膽子並不大,會害怕,會恐懼,但若真的被逼到思路上,她也是那種不顧一切反擊的人。
容翎在考慮,意外的看了女孩一眼,無比嘲諷的勾勾唇,看吧,柔弱果然是裝的。
「那一晚,是你殺的莫少霆?」,容翎挑唇,惡作劇的將匕首抵在女孩白嫩的臉頰之上,身音噴在對方的臉上,麻麻痒痒。
「他沒死,我沒有殺人」,在糾正他的同時也在給自己打氣,南笙不止一遍的安慰過自己,即使現在警察來抓她,那也是正當防衛。
「為什麼事後不報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