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八章
「師父師父……」
步桃蹊猛的坐起,手按在臉上只覺得火辣辣的疼。
「誰打我!」
蒼津予收回手連忙拿起扇子給她扇風,一臉關心急切的。
「你終於醒了!我,我還以為你不行。」
步桃蹊還是捂住臉,一回過神來就立馬站起來四處看去。
「怎麼了!王二小呢!顏雲落呢!我師父呢!」
蒼津予臉色就灰敗下來。
「在,在找呢。掌教們只找到一些殘劍,其他仙門也是在找。顏雲落沒事,王二小……沒找到……」
步桃蹊站起來得太急,有些頭暈眼花了。蒼津予扶住她緩了緩才好受些就要出去。
舒意朗正指揮弟子找尋收拾殘局,已經找到各位掌教的劍了。卻還差掌門的劍,他已經幾天幾夜沒合眼了。一瞬間望仙門就剩下他們幾個,來不及悲傷就要振作起來整理殘局。
「大師兄大師兄!找著了!」
弟子急切歡喜的聲音響起,他急忙跑過去,差點摔倒。
「找著了?誰!掌門還是……」
「掌門的劍!」
弟子手裡捧著一柄斷劍,劍刃已經斷開兩半,也已經被燒灼發黑,早就看不出來原本的樣子。
「師父……」
舒意朗捧住這劍,終於忍不住跪地流淚。
步桃蹊剛好出來,一聽到聲音就急急過去。也是撲到地上,忍不住痛哭起來。他們一哭其他弟子也是忍不住悲從中來,紛紛掩面哭泣起來。
步桃蹊嚎著嚎著忽的打嗝起來,抹著眼淚嗚嗚的。抬頭看了一圈,抽噎著斷斷續續問著。
「顏雲落呢?不會沒了吧?」
蒼津予指了指遠邊,他正跪在地上找著什麼。
「雲落?」
步桃踉踉蹌蹌地走過去。
顏雲落還是找翻找著什麼,一邊舒妙郎也站在他旁邊,拿這個羅盤嘀咕著。
「就在這了啊?」
「在找王二小嗎?」
然後看到顏雲落已經刨了快有一個洞了,雙手已經擦破流血。不由得心酸。
「你別刨了!她怎麼可能藏在地上呢?難不成還有人把她埋了不成。」
顏雲落一愣忽的頹然坐地上,蒼津予按住他。舒意朗給他手上纏起綁帶來,忍不住心酸苦。
「我們先回望仙門吧,該,該找到的回找到的……」
找不到的也就不會再出現。
顏雲落一愣獃滯地看向他,又是要掙扎。蒼津予忙砍了他一手刀,給他劈暈過去。他們就抬起他來要走,舒妙郎也抬腳要走。看著羅盤轉悠轉悠,又是詫異。明明在這的?可是土裡嗎?
看著他們離開,也是著急。再說挖的話估計要被罵,想了想還是在空中畫了道法,先做個記號。等過會自己再來看看。
望仙門如今只剩下弟子,由輩分高低重新排序,選出執教者,掌罰者,管事者,先安頓下來。
其他仙門收過
裹好自家修士遺物也是返回師門去了。殷池雨過天晴,貧瘠之地在春雨過後竟是開始長出點點嫩芽來,漸漸就綠草如茵。
仙門開始修生養息,重新招收弟子。長樂付之一炬,再無遺神族,卻有些地方自發建起各自的庇護神明廟宇來上供以求保佑。
望仙門也開山招收新弟子,由舒意朗為新任掌門,按照教授弟子成績分屬新的掌教。蒼津予和言居竹都繼承師父教誨,執教收徒。
而步桃蹊卻是拒絕了任教,以自己性子不定,以免誤人子弟為由拒絕。並且當場看到其他幾個信任掌教皆是鬆了一口氣,連舒意朗也是笑得真切了幾分。紛紛讚許她有自知之明,氣得她要出走。
決定暗中跟著外出遊歷的顏雲落打算去遊玩。
「顏雲落!你這是要去何處?」
顏雲落依舊是一身白衣,背著劍,清冷漠然。眉眼如畫,高山悠遠。旁邊還跟著個孩子似的舒妙郎。
「四處走走。」
步桃蹊忽的覺得他是最聰明的一個,借著公費出遊,別人還要贊他一句不慕名利呢。
顏雲落看步桃蹊一眼,嫌棄意味十足。
「為何跟來。」
「也想要四處走走啊!」
「那你自己走。」
說完就趁著她沒回過神來,立馬腳尖輕點就躍上山去,立馬消失成一白點。
舒妙郎震驚的站在原地。
不是吧,怎麼跌份子的逃跑?這還是顏雲落嗎?不過他一對上步桃蹊忽的想到哪為數不多的一次試煉,這個師姐可是惹事的體質。
「師兄等等我啊!」
也是後退幾步一個助跑想要爬上山去。
可惜學藝不精,兩條腿晃悠著就是蹬不上去。
「……」
步桃蹊呆著臉,你們這樣她很沒面子好嗎?於是擼起袖子上前……
「啊啊啊!」
舒妙郎的慘叫聲響徹山谷。
顏雲落緊緊包袱,繼續往前走。並不理睬舒妙郎和步桃蹊,從懷裡拿出地輿圖來,展開來仔細看。
他眼睛在遇柳堂和望仙門之間來回反覆查看。本想記起當初遊歷時候被打斷的途徑來打算繼續未完的那場遊歷。
卻是看到一個地方凝了眸。
那時候他是進過一座荒山,天降奇相,他這才被引入望仙門,才得以拜師。那時候好像聽過有人說碣山師兄引錯了一個人,後來才知道那是個誤入的庶民,也就是王二小了。
那天是落雨,閃電,泥濘,亂葬崗還有從土裡爬出來的人!
土裡!
舒妙郎說過在土裡,土裡……
「那時候有誰……步桃蹊!」
他立馬轉身就往回奔去。
這邊步桃蹊正擰著舒妙郎的耳朵教導他什麼叫長幼有序,尊敬師長,師姐為大。
猛的迎面來風,顏雲落去而復返。她也是一愣,隨即就被握住肩膀,給提了起來。
「步桃蹊!你可還記得當初你們遇上我的時候那座荒山在哪?」
「呃?我,我想想哈。」
那都是多久以前的事了。
「快!快想起來!」
「呃呃呃!你別搖啊!」
步桃蹊被晃著頭暈。
「那是欄山。」
舒妙郎愣愣說出,看到他們兩個都不約而同扭過頭來,在思索這個地名。
「我聽過,就在欄山說是天降奇才,那不就是你嗎?你不記得。」
顏雲落的確不記得。
鬆開步桃蹊,他沉了臉色。
「我想或許我們要先去一個地方,也許能挖到一個人。」
「呃?挖……墳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