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精神支持

「是趙高家的紈絝子弟？」，蕭子墨看雉支支吾吾，私下裡偷問。

雉表情變了，跟便秘一樣難看「老大，你怎麼知道的？」

原來該進鐵礦如此重要地方進行監軍的本是趙高家的一個另立門戶的親戚，趙高想著先安排進咸陽材士之中，慢慢得到軍功升遷，自己也算在軍中有了嫡系。

誰知這小子本就受不了如此之苦，被幾個司徒家的公子攛掇下就違抗軍令偷偷找伍長代替自己，再安排一些城旦，隸卒頂替這個苦差事，自己在咸陽城內逍遙快活，不用受此之苦。

快活的人是顧不上鐵礦是不是會炸的，而且現在還不知道消息，依舊流連忘返在細膩滑嫩的肚皮之上。

蕭子墨前前後後算是整明白些許。

「老大，甘蔗汁壓好了。「，一個盾過來，捧著一大罐甘蔗汁液，蕭子墨用手指頭沾一點，嗦一嗦，甜甜的帶點澀苦，勉強可以用。

「老大，桑葚給搗成泥了。」，另一個射走過來，捧起小半罐的桑葚泥，蕭子墨把手指往錦衣上蹭一蹭，繼續拿食指挑起來些許，放在嘴裡嗦一嗦，酸酸的有味道，稍微有點甜。

「老大，蔥來了。」，一個機靈點的控不知道從哪裡拽來的乾巴巴的蔥。

「老大，豬油我買到了。」，牛二回來，白色的固體有點泛黃的凝在一起，是凝固了的豬油。

然後是經過簡單蒸發作用得到的精鹽，水洗乾淨的切成小丁的兔子肉。

大米淘洗乾淨后，以二比一的比例放入米和水，放進一個大一點的罐子中，蕭子墨喜歡吃稍微硬一點的米，嚼起來筋道，水剛剛沒過米半個大拇指肚，放進大「蒸籠」中，兩邊的耳朵經一根木棍穿過架起來，下面是燃燒的火柴。

然後是釜（銅鍋），開口不如後世的鐵鍋那麼大而扁平，而且粘鍋底是肯定的。

蕭子墨估摸著什麼時候才可以壓榨植物油。以前去農貿市場見過壓榨香油的機子，小時候好奇，那麼大的圓圓的鐵球是幹什麼的，這個擺桿又是做什麼用的，仔細看過一番。眼前沒有植物油也不挑，豬油可以用就先熬制。

兔子身上的油脂蕭子墨怕腥氣味道太重，沒敢用，也不丟掉，留著晚上點燈。

成塊的豬油先下鍋，遇熱直接液化，香氣撲鼻，直到油溫熱開始爆蔥花，嫩白的蔥心配合著金色油被爆金黃，空氣里開始瀰漫出一股蔥香味，勾起人的饞蟲，馮去疾大口大口的咽口水，咕嘟咕嘟。

蕭子墨開始抄勺，把甘蔗汁下鍋繼續濃縮。

甘蔗汁之前就是放在鍋里濃縮過的，水分去了大半，可見糖顆粒，怕糊掉不好吃才保留些許水分。

如今下鍋，砰砰乓乓，像是兵器碰撞的一樣，水遇到油氣化成泡爆裂，含著潮氣的糖分液化成棕紅色的液體，配著蔥花的香氣，甜香之氣撲鼻而來。

然後就是兔肉進去紅燒爆炒入味，唯一缺點就是這個鍋沒把手不好顛起來操作，蕭子墨只得拿一個銅勺子在裡面快速攪拌。「治國如烹小鮮，烹小鮮如治國，講究一個火候。你看什麼時候下鍋，下鍋下多少量，先放兔肉還是先放油，這都是有講究的，遇事不可操之過急，也不能一直等。」

「蕭先生所見當今皇帝臣該如何規勸？」，馮去疾聽這人雖不大但是講起來道理頭頭是道不由暗自點頭髮問。

「哎呀，這我還是不知道的，你永遠叫不醒一個裝睡的人，這個度還需要自己把握。」，蕭子墨擦下冷汗，心想二世記載就是秉性反覆無常愛好玩樂，勸個屁，大權旁落把他架空多好，趁此機會臣弒君登位了這老頭真是迂腐。

馮去疾深以為然，如果二世不醒過來，那就用自己的鮮血把他給喚醒！

兔肉表皮金黃裹一層糖皮之後，蕭子墨就開始把桑葚做成的糊塗醬汁一股腦的都倒進去，酸酸甜甜更有味道，也不會糊鍋了，加少許水，就開始繼續用銅勺來回翻攪，受熱均勻。香氣已經飄進每個人的鼻子中。以前都是吃蒸煮小麥，頂天不過是一塊鹽巴就覺得味道好極了，今天這生活像是神仙一般，如今蕭子墨的廚藝超乎了秦朝人民的認知。

馮去疾更是眼前一亮「走！你可以跟我走！我想到一個辦法保你加官進爵，我也可以趁機諷秦皇納諫！」

「什麼主意？」，蕭子墨不解，你都落魄成如今這個程度了，能不能見到二世還不一定，跟著你有個屁的前途？趙高的大腿蕭子墨又不想抱，大秦都快沒了還抱個屁！不如跟著章邯混，混進宮中，以後帶兵打仗轉眼投靠項羽，找到韓王成再投奔劉邦，穩穩地緊跟歷史的潮流。作為一個穿越者最大的優勢就是知道什麼時候跟哪個領導不會死還會混得風聲水起。

蕭子墨作為社會主義的接班人是不會受到封建主義的毒害去做帝皇壓榨百姓的，最多做一個萬戶侯，不愁吃不愁穿，沒事做做實驗救救人，做一做另類的運動就知足了，能再穿越回去更好。穿不回去也無憂無慮混吃等死，這種人生多美妙！

「易牙以其子悅齊王你可聽過？」，馮去疾看著蕭子墨開始在肉裡面抖鹽。

翻炒到鹽均勻入味，出鍋。

「不就是把他兒子燉了么？沒人性的東西。」

「你思慮一下，易牙所做美食不過如此，想來是不敵先生十分之一的，尚且博得厚愛，如若先生隨我入宮，以先生的廚藝二世勢必對先生言聽計從。老臣從中周旋，或許可以讓皇帝迷途知返。」，馮去疾越說越激動。

「不懷疑我是殺人犯了？」，蕭子墨揶揄道。

「先生斷然不是！剛剛這位上造和先生所談之話老夫早就聽入耳中！如今趙高亂政，天降懲罰，老夫想也只有此法能勸阻皇帝了！否則如若等趙高控制京城守軍後果不堪設想啊！」，馮去疾著急回去稟告。

「你回去就能見到皇帝了？」，士兵排隊拿碗盛米飯，井然有序，優待俘虜，先給亭長他們吃，每人的碗中都是一顆顆如珠玉般的米粒，壓上兔肉，澆上熱熱的焦紅的湯汁，煞是好看。

馮去疾「.......」，有點猶豫，伸手要吃飯，蕭子墨一把給他攔住：「你的飯在那裡，特意給你煮的，這個菜糖分太大，沒你的分！」

一碗白水煮莧菜，小半碗米飯。

很是委屈「你不能這樣羞辱老夫！」

「對身體好」，蕭子墨狼吞虎咽，兔肉嫩滑，外皮焦黃，透著蔥香和桑葚的酸酸味道。很有味，再吃一口肝子，配兩三縷青菜葉。這是穿越回來吃得最好的一次了！

馮去疾氣憤地蹲在一邊，抄起自己那連米飯都捨不得盛滿的碗，索然無味的吃著。

「馮老啊，你讓我再考慮考慮，說不定你好好聽我的話，我就把你給放了，還會回去幫你呢。」

「當真？」，馮去疾臉上樂開了花。

要給病人精神上的支持，有時候善意的謊言也是可以使用的「當真。」，繼續砸吧嘴倒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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