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章再考
「哈哈不如牧小姐陪本世子一起吃飯」段煜皮笑肉不笑地望著牧若惜。
牧若惜側轉頭,求救的眸子投向蕭慕白。
蕭慕白眨了眨眼睛,轉而向段煜,「世子爺,咱們先進去談談正事要緊,這兩個小丫頭改日再計較」
說完,便是將手裡的啞巴姑娘推到身後,交給家僕。
兩個家僕將啞巴姑娘押起來,向後院走去。
或者是段煜真的有要事在身,只是望了牧若惜幾眼,然後笑道,「牧小姐,改日再請你吃飯」
說完,轉身而去。牧若惜正要跟上前去,卻被虎狼似的侍衛給擋住了。
眼看著這一干人等走了進去,蕭宅的大門也被關了個嚴實,她只好遠遠地退了回來。
這位啞巴姑娘,算了,她也不叫啞巴姑娘了,應該只是裝出來的。
暈倒,她怎麼會莫名奇妙地刺殺段煜?她潛藏在牧宅里難道就是為了等這一天么?她怎麼會知道段煜要來蕭宅?不過話說回來,蕭慕白這個傢伙也很可疑,不是商人嗎?商人怎麼會跟皇室扯在一起,而且似乎這個傢伙也並沒有經商,整天都是遊手好閒的。
帶著這一滿肚子的疑問,牧若惜訕訕離去了。
回頭還要去保安堂參加再后一輪的考試,她也沒有時間再去找蕭慕白糾結了。
昨天的第二輪考試,淘汰了大半數的考生,剩下來的,估計就只有三十多個了。
牧若惜由於被段煜這一耽誤,再趕到保安堂的時候,有些遲了。
幸好,跟劉堂有些相熟,他抽著空將牧若惜從後院帶了進去。
今天這是最後一場,考的是照料病患,煎藥服藥之類的。
在西院的兩層小里,住著一些病患,這三十個人便被分成了三個人一個小組,共同負責照看一個患者,煎藥,觀察病情和照料病人。
這些對於牧若惜來說,都是小事情一樁,正因為以前都是做過的,所以現在做起來都是得心應手。
其實保安堂的考試並不算難,都是一些基礎的常識,只要這些孩子們有過這方面的接觸,都應該能過得了的。
牧若惜這一組是照顧一位受了腿傷的老伯,他的腿被馬車給撞了,關節錯位,所以住在這裡療傷。跟牧若惜同組另外兩個小男孩,看起來雖然也是聰明伶俐的兩位少年,但是卻是喜歡急功近利,兩個人都爭搶著去煎藥,忙亂之中,竟然把藥罐給打翻了。煎了一半的草藥,伴隨著葯湯,撒得滿地都是。
藥罐破了倒是沒事,可以借別人的,但是這些草藥,都已煎煮過了,要如何分辨出來?若是沒有煎煮過的,十幾味葯放在桌面上,他們還有可能分辨得出來。
可是現在,要如何是好?
這下慘了,由於他倆的連帶關係,牧若惜這一關怕是要過不了。
兩位少年驚得都呆住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誰也說不出話來。
半晌,便是反映過來,顧不得葯燙,拚命去扒拉那早就被煎一團褐色的藥渣,可惜任他們怎麼挑選,就只能辨別得出三四種比較明顯一點藥材,其他的完全分不出來了。
牧若惜皺起了眉頭,本來就是一件極容易的事情,結果愣是被搞砸了,真是氣惱。
「你倆先不要慌,我來想辦法,你們去再借一個藥罐來」
牧若惜吩咐完這兩個毛糙的小少年,自己則先返回二。
回到受傷的老人身邊,便是再仔細查看了一下他的傷勢,又給他認真把過脈,便問道,「老人家,你是什麼時候受的傷,現在在這裡住了幾天了,感覺有沒有好一些?」
老伯擰著眉頭回憶了一下,「有幾天了,感覺還是不能下床走動,但是不動的話,就不會那麼痛了。」
牧若惜點了點頭,深呼吸了一口,這下要靠自己出馬了。
自己開藥單了,背後的冷汗出了一層又一層,捏著毛筆,半天不敢下筆。
老人現在是恢復期了,葯的份量是不能馬虎的,醮好墨,慢慢地寫了下來,
三七十錢,藏紅花五錢,杜仲十錢,薏仁四錢…….
每寫一個字,她都要思慮半天,在前世,阿奶主要是以撥火罐和針炙為主,像現在這種全靠草藥來治傷的情況是少之又少。而且阿奶口中的草藥名稱和正規的草藥的叫法很多都是不一樣。就像小時候,阿奶經常采一種叫做羅漢珠的藥草來治療眼疾,可是,她看完了醫書以後,才知道那種草根本不叫羅漢珠,而是叫明目草。
所以,她現在是結合以往的回憶,再加上自己對中醫的理解在開藥。
開完葯,又看了看份量,便是悄然回到大堂里,自己掏了銀子向劉堂購買這些藥材。
劉堂忙完手裡的事情,接過牧若惜手中的藥單,看了看藥單。
又抬頭看看她,「這是你自己寫的?」
牧若惜點了點頭,壓低聲音說道,「我們不小心把藥罐打翻了。」
劉堂把藥單疊好塞給牧若惜,「我看,你不如找診療那個位病患的大夫去重新寫一張就好,反正打翻藥罐也不是什麼錯事。你自己開的這單子,我看著覺得不對勁,萬一吃出事來了,那麻煩就更大了。」
劉堂雖然覺得牧若惜活潑可愛,機敏聰明,可是,在保安堂能開出藥單的大夫年齡都在三十歲以上,哪裡能由著牧若惜這種小少年能瞎胡鬧的。這事關著保安堂的百年老字號的聲名,這也是他跑了多年堂的經驗。
「你覺得不對勁?哪裡不對勁啊?」牧若惜摸了摸腦袋。
「你的量下得太大了」劉堂只是粗略地掃了一眼,便是心算出這份葯的數量。
牧若惜臉上一紅,她收起了藥單,只好向後面走去。
又跑回去,向老伯打聽了一翻,是哪位大夫給他治療的。
老伯倒是不厭其煩,誠肯答道,「是一位姓姜的大夫。」
「姜大夫?」牧若惜驚呼了一聲,怎麼怕什麼來什麼?
老伯以為牧若惜沒有聽清楚,便是又微笑著重複了一遍,「就是姜大夫啊聽說是從皇宮裡的太醫院裡退役出來的啊」
難道真的是他?不會?
牧若惜以前在趙家時,曾經與他發生過爭持,不知道這個老匹夫會不會記恨在心。
想到那一抹老鼠須,牧若惜就覺得有點毛毛的。
要不,讓另外兩個小少年去
一會,那兩個小少年便是借了一個藥罐過來,因為在其他組裡面,人家的葯已經煎好了,藥罐自然也用不上了。
牧若惜把這兩個小少年拉到了門口,指著遠處那些大夫坐診的小間說道,
「這個老伯是一位姓姜的大夫的給診治的,你去說明一下,就說藥罐煎破了,麻煩他再開一次葯,葯錢我來出。要說得誠肯一點,這可是最後的一次機會了。如果不行的話,咱們全部都被淘汰了,那以前的心血全部都白費了。你們也是知道的,這保安堂才三年舉行一次選舉。若是這次落選,要等上再三年,到時候咱們年齡都大了,興許他們就不收了。」
兩個少年的臉上,同時神色黯然了下來,能進入保安堂,帶給他們的不僅是榮耀和安穩的生活,還是他們從小的期望和夢想。可是眼下,藥材已廢了,再懊惱也無用了,唯一能做的便是抓住眼前的機會了。
兩個人在牧若惜的鼓舞下,堅定地點了點頭,然後雙雙向著姜大夫的診室走去。
牧若惜則是交握著雙手,望著他們的背影。
等待的時間,特別的漫長,她繞著小院里的花圃走了三圈,這才見到兩個人身影走了出來,然後齊齊向牧若惜這邊跑過來。
牧若惜心中一喜,然後大步地迎了上去。
其中的一個少年揚了揚手裡的藥單,喜形於色,「拿到了」
牧若惜接過藥單,拍了拍少年的肩頭,「好,很好,我現在就去抓藥」
牧若惜撇下兩個少年,一路疾步向著前堂走過去。
劉堂接過藥單,這便是放心地點了點頭,手腳麻利地替她包好藥材,結算完畢,仍舊是把藥單還給了她,細聲贊道,「你好厲害啊,開出來的藥材居然完全是一樣的。小子,你前途無量,不過,這份量還真有大有問題,你自己對比一下」
他這翻話說得極低聲,低得只有牧若惜聽得見。
牧若惜點了點,留給他一個微笑,然後趕緊跑了出來。
這一耽誤,他們已經明顯落後於其他組的考生了,不過,比賽還沒有宣布結束,她就仍然還有機會。
這次葯抓回來,那兩個少年也不再爭先恐後地搶藥罐了。
他們乖乖地立在牧若惜的身後,聽她的吩咐。
牧若惜親手煎藥,煎好后,便是自己端到老伯和跟前,親自喂他喝完。
又問了一些他最近有感受,這才和兩位少年一起向後院的考場走去。
當他們三個的身影出現在後院的門口,頓時,便是引起了眾人的關注。
大院里,其他的考生早就站立在院子中間了,他們排成隊。
除了這幾十名考生,這裡還有保安堂的數名大夫。
看樣子,這是最後一場考試,考完后要經過大夫們的挑選才能決定最後的人選。
牧若惜迎著眾人疑惑的目光,走到了隊伍裡面。
她抬起頭,望向前面的大夫們。
這一看,她差點嚇得魂飛魄散,怎麼這個人也在這裡?這下完了。
牧若惜抬起頭看向他的時候,他正帶著疑惑的目光掃過牧若惜的臉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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