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7章 不可造次
土行孫哪裡知道,只是往前走,看看至面前,張奎大叫道:「土行孫不要走!」
土行孫及至抬頭時,刀已落下,可憐砍了個連肩帶背。張奎取了首級,徑直回澠池縣來號令。後人有詩嘆土行孫歸周,末受寸土之封,可憐無辜死於此地:「憶昔西岐歸順時,輔君督運未愆期;進關盜寶功為首,劫寒偷營世所奇。名播諸侯空嘖嘖,聲揚宇宙恨綿綿;夾龍山下亡身處,反本還元正在茲。」
張奎非只一日,來至澠池縣,夫妻相見,張奎將殺死土行孫一事,說了一遍。夫妻大喜,隨即把土行孫的首級,懸挂在城上。只見周營中探馬,見澠池縣城頭懸起頭來,近前看時,卻是土行孫的首級,忙報入軍中:「啟元帥!澠池縣城上號令了土行孫首級,不知何故,請令定奪。」
姜尚一聽不由驚道:「他往夾龍山去了,不在行營,又未出陣,如何被害?」
姜尚轉而掐指一算,拍案大叫道:「土行孫死於無辜,是吾之過也!」
姜尚甚是傷感間,不意帳后驚動了鄧嬋玉,聞知丈夫已死,哭上帳來,願與夫主報仇。
姜尚不由道:「你還斟酌,不可造次。」
鄧嬋玉哪裡肯住,啼泣上馬,來至城下,只叫:「張奎出來見我!」
哨馬報入城:「有女將搦戰。」
高蘭英頓時哼聲道:「這賤人我正欲報一石之恨,今日合該死於此地。」
高蘭英上馬提刀,先將一紅葫蘆執在手中,放出四十九根太陽神針。鄧嬋玉只聽得馬響,二目被神針射住,觀看不明,早被高蘭英手起一刀,揮於馬下。可憐正是:孟津未會諸侯面,今日夫妻喪澠池。
話說高蘭英先祭太陽神針,射住嬋玉雙目,因此斬了鄧嬋玉,進城號令了。哨馬報入中軍,備言前事,姜尚著實傷悼,對眾門人道:「今高蘭英有太陽神針,射入二目非同小可,諸將俱要防備。故此按兵不動,再設法以取此縣。」
南宮适不禁道:「料一小縣,今損無限大將,請元帥著人馬四面攻打此縣,可以踏為平地。」
姜尚沉吟點頭傳令,命三軍四面攻打,架起雲梯大炮,三軍吶喊,攻打甚急。張奎夫妻,千方百計,看守此城,一連攻打兩晝夜,不能得下,姜尚心中甚惱,且命暫退,再為設計,不然徒令軍士勞苦無益耳。眾將鳴金收軍,回營
周營之中,前營連日來不得安寧。后營卻是一片安靜。
不提武王猶自因為兩位王弟之死而暗自傷痛。距離王帳不算遠之處的一座軍帳之內,卻是布置的很是溫馨,如女兒香閨般。帳內一張白玉床上。一襲白色羅裙的陳曦,正自靜修,頂上三花隱現,渾身氣息玄妙。
『呼』輕呼了口氣,微微睜開雙目的陳曦,旋即便是似有所覺的忙玉手掐指一算,轉而頓時俏臉微變。目中閃過一絲冷意的低哼一聲:「好個澠池!好個張奎!好個高蘭英!微弱小城,倒是頑固。左道無名之輩,也敢猖狂。真是豈有此理!」
「宴雪!」轉而美眸清冷的子曦便是看向帳外嬌喝一聲。
不多時,一聲低沉威嚴的虎嘯之聲,響徹十數里方圓。只見周營之內。一道白色幻影飛掠而出,徑直落在了澠池城下,化作了一隻白虎,白虎背上則是端坐著一身白色緊身戰甲,手上未拿任何兵器的子曦。
「城上的,叫高蘭英那毒婦出來見我!」子曦抬頭美眸冷然看向澠池城上,一聲冰冷嬌喝,震的城上軍士目眩腦暈。聲音響徹澠池城內以及外面的周軍大營。
城內因周軍收兵不再攻城而鬆了口氣的張奎和高蘭英,正在商議修本到朝歌請援兵之事。猛然聽到外面的喊聲,不禁露出驚訝之色。
「可恨!哪來的賤人,敢如此狂妄!」轉而便是惱怒不已的高蘭英,不禁起身便欲出城去應戰。
張奎則是皺眉起身忙道:「夫人莫急!此戰全城已經皆知,是不得不應。但來人只怕並不簡單,要小心才是。待為夫與你一起去,為你掠陣!」
「嗯!」微微點頭的高蘭英,便是咬牙暗恨的和張奎一兵出城了。
再說周營之內,同樣聽到子曦那氣勢十足的叫陣的武王,不由忙來見姜尚。而姜尚也是慌忙聚集了眾將和眾門下,隨即在武王的催促下一行眾人便都是率軍來到了陣前。如今一戰不可免,姜尚等也只得小心掠陣了。
「哎!子曦還是如此衝動!這要是有個好歹,叫我如何和母親、和奶奶交代啊!」武王焦急無奈的道。
一旁,姜尚則是寬慰道:「大王且勿焦急!子曦修道之輩,道行不弱,料得那高蘭英雖然有些左道,倒也難傷子曦。」
「師叔可是狐帝的獨女,不說本身道行,手中寶物自然不少。區區高蘭英,豈能傷她?」眾弟子中,哪吒也是笑著開口道。
李靖則是眉頭微皺道:「話雖如此!可是子曦身份不同一般,若是出什麼意外,卻是大大的麻煩!」
聽著李靖的話,眾人不禁點頭,而哪吒則是撇嘴。
有些焦急擔心的雷震子則是忙道:「一旦子曦有危,我等必要儘快去救!」
「那是當然!」眾人不禁都是點頭應著。
而說話間,澠池城內,張奎和高蘭英夫妻二人已經出來。看到子曦騎著白虎,一身緊身白色戰甲,美如仙子冷如冰,二人不禁相視一眼。
「夫人,她坐騎不凡,小心為上!」張奎不由叮囑道。
點頭應了聲的高蘭英,便是縱馬上去對陳曦喝道:「來將何人?報上名來!」
「哼!我的身份?說出來怕嚇死你!」輕哼一聲的子曦,便是冷然道:「少說廢話!高蘭英,使出你的手段來吧!否則,你沒機會再使了。」
高蘭英一聽,不禁面色都是漲紅了起來的喝道:「好個賤人!看我神針!」
話音未落,高蘭英便是祭出了太陽神針,專向陳曦雙目射去。
「雕蟲小技!」冷淡說著的陳曦,便是一雙美眸之中三色光芒閃爍,剎那間兩滴三色液滴從眼角滴落,直接化作兩個丈許之境的水幕,迎上太陽神針。
『嗤嗤』剎那間遇到水幕的太陽神針,便是微微冒起煙來,剎那間光芒失去,化作了黑漆漆的凡針廢鐵。
「我的太陽神針!」見狀頓時面色一變大呼一聲的高蘭英,下一刻便是只覺得眼前一花,騎著白虎的陳曦已經來到自己身旁,兩騎相交。劍光一閃,高蘭英好一顆頭顱已是落於馬下,無頭的身子猶自坐在馬背上。
「夫人!」張奎見狀不由痛呼一聲。
而就在此時。轉而美眸冷然看向張奎的子曦,便是祭出手中寒冰般的長劍向張奎殺去。長劍破空,眨眼間便是到了張奎面前。雙目微縮的張奎,險而又險的避過要害,還是被長劍劃過肩頭,臂膀鮮血淋漓的翻身落馬,借土遁去了。
「哼!」翻手收回那寒冰般長劍的陳曦。見狀不由冷哼了聲。
後面觀戰的武王鬆了口氣,姜尚露出笑容,眾門下驚訝佩服。眾將士歡欣鼓舞,戰鼓雷動,三軍士氣如虹。」
張奎死了妻子,自己也是重傷。悲痛無奈只得閉關不出。又修本往朝歌城來,差官渡了黃河,前至孟津,有四百鎮諸侯,駐紮人馬。差官潛蹤隱跡,一路無詞,至館驛中歇了一宵。次日將本至文書房投遞,那日看本乃是微子。
微子接本看了。忙入內庭,只見紂王在鹿台上宴樂。微子至台下侯旨,紂王宣上鹿台,微子行禮稱臣畢,紂王乃問:「皇伯有何奏章?」
徵子忙道:「張奎有本,言武王兵進五關,已至澠池縣,損兵折將,莫可支撐,危在旦夕,請陛下援兵,早來協守。不然臣惟一死,以報君恩耳。況此縣離都城不過四五百里之遠,大王還在此台宴樂,全不以社稷為重。孟津現有南方、北方四百諸侯駐兵,侯西伯共至商郊,事有燃眉之急,今見此報,使臣身心加焚,莫知所措,願大王早求賢士,以治國事;拜大將以剿反叛,改過惡而訓軍民,修仁政以回天變,庶不失成湯之宗廟也。」
紂王聞奏大驚道:「姬發反叛,侵陷關隘,覆軍殺將,兵至澠池,情殊可恨。孤當御駕親征,以除大惡。」
中大夫飛廉奏道:「大王不可,今孟津有四百諸侯駐兵,一聞出軍,他讓過大王,阻住後路,尾受敵,非萬全之道也。大王可出榜土招賢,大懸賞格,自有高明之士,應求而至。古云:重賞之下,必有勇夫。又何勞大王親御六師,與叛臣較勝於行伍哉?」
紂王沉吟點頭道:「依卿所奏,傳旨懸立賞格,張掛與朝歌四門,招選豪傑,才堪禦敵者,不次銓除。」
張榜一出,四方鬨動,就把個朝歌城內萬民,鬧得人心惶惶。
只見一日來了三個豪傑,來揭榜文,守榜軍士,隨同三人,先往飛廉府里來參謁。門官報入中堂,飛廉忙道:「有請。」
三人進府,與飛廉見禮畢,言道:「聞天子招募天下賢士,愚下三人,自知菲丁,但君父有事,願捐驅敢效犬馬。」
飛廉見三人氣宇清奇,就命賜坐。三人則道:「吾等俱是閭閻子民,大夫在上,下民焉敢坐?」
飛廉不由道:「求賢定國,聘傑安邦,雖高爵重祿,直受不辭。又何妨於一坐耶?」
三人告過,方才坐下。飛廉問道:「三位姓甚名誰?住居何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