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廚師的自我修養

結束了和白無常的通話，施傅伸手拿起了小瓷瓶，仔細看了一下。樣式有點像小酒瓶，通體成青色，微微偏白，瓶身有花紋，看起來很唯美，施傅和自己腦中的古董鑒定類書籍對照了一下，便有了分曉，這個小瓷瓶可以值不少錢。

想罷，施傅拿著小瓷瓶，打開門走到院子里，往西屋走去，施傅家所住的是老一輩的祖產，標準的四合院，北屋是正房，一個連三間，左右是耳房中間是堂屋，現在是父母居住，他自己住的是東屋，西屋平常存放父母收回來的破爛，分類整理好以後定期的去賣掉。

施傅拿著小瓷瓶進了西屋，找了一下，看到北牆角的位置堆了一些破碎的瓶子和罐子，有玻璃的，也有瓷的。翻找了一會，找到了一個品相還不錯的破花瓶，便將自己手裡的小瓷瓶放到了花瓶里，他倒是不擔心父親會趁他不在家的時候給賣了，因為收玻璃器皿的回收站離家比較遠，所以父親一般都是每周末去一趟。

放好了瓷瓶，施傅哼著小曲就回屋睡覺去了。

第二天一早，施傅洗漱收拾的時候和父親說：「爸，周六日我休息，這幾天看書太多了，想換換腦子，我和你一起去賣破爛兒唄。」

施強聽兒子想和自己一起出去，心裡還是很高興的，但是礙於父親的威嚴，還是回道：「去可以，但是不能給我找事，我說什麼是什麼，老老實實聽話我就帶你去」

施傅道：「行，我一直不都挺聽話的嘛」

施強白眼一番，心想「你要是能讓我省點心，我的武器也不至於升級那麼多次」。

吃過飯，施強帶著施傅去上學，周鳳一個人在家收拾完了碗筷，就去街道上班了。一路無話，施傅到了學校，自己想了一下，昨天鬧的有點凶，自己今天還是穩當點，別再出什麼幺蛾子了。

進教室，坐到自己的位子上，自己的兩個護衛也隨即靠了過來，眼巴巴的瞅著施傅，施傅也沒猶豫，伸手進包，給倆人一人一本連環畫。倆孩子也不知道是怎麼想的，其實要說故事書，學校里挺多的，沒必要找施傅要書看，可他倆還就是每天堅持著坐在施傅身側，默默的看著書。

給完倆人書，施傅低下頭，從書包里拿出來自己精心準備的兩本鑒定類的書籍，這是今天早上來學校路上，特意去找衚衕口聞大爺要的，要說起來，這聞大爺也是有點意思，手裡什麼類型的書籍都有，也不純是賣，自己也看。

翻開書，施傅開始深造自己的鑒定技能，爭取能在這周六日去賣瓷瓶的時候用得上，省的被人蒙了。

一天的課就這麼安然無事的過去了，臨放學時，王老師坐在辦公室里還琢磨著今天很無聊啊，相安無事的，自從施傅老實了以後，自己好像也沒事幹了，很奇怪的感覺。

放學回家的路上，施傅隨口和父親聊著天，突然話鋒一轉道：「哎，爸，您說咱們家收的那些瓶瓶罐罐的裡面，有沒有古董什麼的啊？」

施強一笑道：「不會有的，要是古董誰會扔了啊，肯定都當寶貝似的。」

施傅繼續說：「不一定吧，玩意有人不認識，給扔出來了呢，我看報紙上經常有這樣的報道，說誰家因為不認識古董，就把古董給扔了」

施傅聽到這，琢磨了一下繼而問道：「報紙上真有寫這樣的新聞嗎？別忽悠你爹啊。」

施傅看父親上套了，繼續說道：「當然有了，我都看過好幾篇了，我給您講啊。上周報紙上就說，崇武區那邊一戶人家，收拾屋子，女主人找到一個花瓶，覺得不好看就隨手扔了，被一個收破爛的撿走了，結果發現是古董，一下賣了十好幾萬呢。」

施強聽兒子說完，心裡也有點活動，心想「萬一自己家裡攢的那麼多破爛里也有點古董呢，哪怕不是古董，就算是上點年頭的老物件兒，也能賣點錢吧。」就這麼一邊想一邊騎著車，很快就到家了。

施傅下車往堂屋裡走，施強停好車倒是沒進屋，而是先奔著西屋去了，想說翻騰翻騰，就算自己不認識，也能找點像樣的，讓人給看看嘛。

施傅斜眼看著自己父親進了西屋，知道自己的計劃算是成功了，就等著父親拿著東西出來了，自己再這麼一攛掇這事就成了。

母親這會還沒下班，父親又去收拾東西了，施傅也沒事幹，本打算繼續看書的，結果有點餓了，畢竟正在長身體的時候，以往這會到家，母親都應該快做好飯了，現在母親上班了，父親也不會做飯，只能忍耐一會了。

就在這會，施傅腦子裡突然靈光一現，自己現在和其他孩子不一樣啊，身體素質、腦子和智商都在同齡人之上好幾百倍呢，要不自己做點。打定了主意，施傅出了屋子，對著西屋的父親喊道：「爸，我到衚衕口聞大爺那去看看書啊。」

屋裡傳來了施強的聲音：「去吧，早點回來，等會你媽就下班了。」

施傅跑出院子，來到聞大爺的書攤前，正好看到聞大爺要收攤了，便趕忙上前問道：「問爺爺，您這有食譜之類的書嗎？我想看看。」

聞大爺聞言就笑了：「哈哈哈，小娃子可以啊，這麼大點就想要學做飯了，你等會啊，我這有幾本，我給你拿」

說著伸手進褡褳里，翻了一會找了兩本食譜，都是家常菜的做法，遞給了施傅，然後繼續收攤。

施傅接過書說了一聲：「謝謝爺爺」轉頭就往回跑，聞大爺看著施傅的背影，微微一笑，提起收拾好的包袱，轉身超衚衕里走去，越走身影越淡，走到衚衕緊裡頭的時候，身影已經消失不見了。

施傅回到家，就直接往廚房走，想看看家裡還有什麼東西。在廚房裡翻來翻去，找到了一點麵粉，這是上次慶祝的時候留下的。一個爛了半拉的茄子，幾個軟了的西紅柿，好幾顆大白菜，半缸棒子麵。

看這這些東西，施傅有點犯難，自己手裡的食譜看起來得和家庭條件配套啊。有點失望的低頭看看食譜，發現食譜裡面夾著一個小木棍，翻開了夾著木棍的那頁，施傅突然看到一道吃食，自己現在就可以做，不過按說不應該出現在這樣的食譜里啊。也沒太多想，畢竟確實有點太餓了，就按照食譜里的做法改量了一下。

吃食叫『嘎哏兒』，就是用棒子麵兌白面，摻兌比例是棒子麵三份，白面一份。家裡的材料剛好夠用，然後和成面坨，擀成一厘米后的麵皮。接著用菜刀切成長寬高均為一厘米的立方體，這就是『嘎哏兒』了，撒上薄面備用。

取了點院里種的小蔥，切末，然後把西紅柿切碎一點，裝碗備用，茄子也切成丁狀，白菜切絲，準備好以後，施傅看著這些材料點點頭，基本準備完了，開始做飯啦。

第一步，給鍋里加入少量的油，待油熱後放入蔥末煸香，再加入西紅柿碎，炒出紅油，加入茄丁，翻炒到所有茄丁上都掛上西紅柿。

第二步，鍋里加入開水，要多一點，放入白菜，待水開鍋后，放入準備好的『嘎哏兒』下鍋開始煮，然後鍋里放鹽、糖、味精。

第三步，煮大概10分鐘左右，湯變的濃稠了，用鍋鏟翻動，不要讓嘎哏兒糊底，再等個十幾秒，出鍋倒到大盆里，可以放點香菜，沒有香菜的放點香油也行。

施傅到對門鄰居家借了點香油，淋上以後，看這自己做的這一鍋嘎哏兒，心想以後應該是餓不死了。

正在這時，周鳳回來了，推門進了廚房就看到施傅做的嘎哏兒，眼淚充滿了眼眶，走過去抱起了施傅，輕聲的說到：「我兒子長大了，都會做飯了。」

施傅也是心有所動說道：「媽，放我下來吧，怪害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