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找掌柜的盤盤道

晚上吃飯之前，周鳳又做了一些貼餅子當做主食，而稀的就是施傅做的嘎哏兒。準備妥當了就走到門口叫施強吃飯，接著就看到施強手裡拿著4、5個瓶瓶罐罐的走了過來。

周鳳奇怪的問道：「那這些破爛幹嘛啊，趕緊洗洗手吃飯了。」

施強把瓶瓶罐罐放到了堂屋大門旁邊，走到屋子裡開始洗手，邊洗邊說：「今天回來路上聽兒子給我念了個新聞，說是有人把古董當破爛給扔了，所以我琢磨著找點看這比較舊的東西回頭讓人給瞅瞅，萬一真有古董，咱家就發了。」

周鳳笑了笑道：「咱家收的都是破瓶子、破罐子，那有什麼古董啊，不過讓人給看看去也行，行啦，別胡思亂想了，洗完手趕緊吃飯，今天是兒子做的嘎哏兒。」

施強洗完手，坐在桌子旁，看這桌上的一盆嘎哏兒說到：「唉，我兒子越來越懂事了，雖然歲數不大，都能做飯了，看來我以後得祭了啊。」

周鳳自豪道：「當然了，也不看看是誰兒子，長大了肯定有出息。」

施傅一邊吃一邊聽著父母的話，心想「你們是不知道我也就能再活十七年啊，要是知道了沒準就得哭的死去活來的。」然後眼睛瞟了瞟父親拿來的幾個瓶罐，果然有昨晚自己挑的那個，看來一會吃完飯還得再演齣戲。

想完繼續吃飯，別說，自己雖然是第一次做飯，但是味道還是可以的嘛。

飯後，周鳳起身去刷碗，施強也到門口去倒騰自己找的瓶罐了，施傅看到機會來了，也就隨著走了出去，和父親一起蹲在地上看著這些瓶瓶罐罐。

只見施強伸手先拿起了一個類似鼻煙壺大小的小瓷瓶，瞅了瞅又搓了搓，自己也不懂這玩意，就聽旁邊施傅說道：「這個東西不像是老物件，感覺是新做的，您看，這小瓶下面還寫著字呢。」施強聽完高舉小瓶，向著底部看，果然有一行小字，北都瓷器廠造。

施強搖了搖頭，看起來自己真的是想錢想瘋了，破爛里怎麼可能有古董嘛。正這麼想的時候突然聽到施傅說：「哎，爸，這個大花瓶里好像有東西啊」，施強蹲到大花瓶前，伸手往裡掏了掏，果然摸到東西了，拿出來一看，也是一個小瓷瓶，不過看著比剛才那個好看多了，摸著也很滑溜。這次有點經驗了，直接抬起來看了看瓶底，恩，沒字，這個東西有古董的可能性啊。

施傅此時接著說：「爸，這東西是放在花瓶裡面的，可能是人家扔的時候沒有看，直接就一起扔了出來，沒準真是古董呢。」

施強聽了以後，有點觸動，說道：「要是這樣的話，那咱們應該給人家送回去啊，要是直接收來的也就罷了，這要是人家沒發現，咱們撿漏了，我這良心不安啊。」

施傅一聽這話，趕忙說：「爸，我也就是那麼一說，您想啊，這東西在花瓶裡面放著，搬的時候肯定得發出聲響，人家要真的是特意保存的，肯定會發現的。」

施強讓施傅忽悠的一愣一愣的，琢磨琢磨好像也確實是這麼個理兒啊，按說放裡面搬的時候肯定得乒鈴乓啷的，肯定知道，那可能就是不要的，算了吧，就當是老天周濟我們老施家了。

施傅道：「爸，回頭我休息的時候，咱倆一塊去讓人瞅瞅這些東西，我也學學唄」。

施強道：「行吧，周六咱們去『張家園子』問問，讓人家給掌掌眼，你也學學怎麼看的，這玩意在老年間還算是一個正經行當呢。」

說完便將東西收拾收拾，用舊報紙都給包上放進屋裡了。

施傅看到自己的計劃成功了，便也回屋去了，一切都等著這周六了，沒啥事，繼續看書吧。

接下來的幾天都相安無事，施傅好不容易過上了正常的生活，回想一下，自己上學才幾天啊，就出了這麼多的事，還和地府勾搭上了，唉，估計自己以後的生活會越來越有趣的。

終於，時間來到了周六，今天要和父親一起去『張家園子』去賣古董。

說起『張家園子』在古董圈裡還是很有名的，北都城原來的時候，有兩處淘換古董的地方，一個就是『張家園子』，另外一處是『玻璃廠街』，後來隨著人王搞改革開放，『玻璃廠街』就變成了專門售賣文房四寶的文化街區，唯一一個還在做古董生意的就是『張家園子』了。

今天施強沒有騎他的三輪車，畢竟他們家和張家園子還是有點距離的，把東西都放到了一個之前撿到的舊木箱里，拉上施傅就往大街上的車站走去。今天也是施傅轉世以來，第一次接觸到人界的交通工具，還挺好奇的，坐在公共汽車上施傅就在一直問自己父親，公共汽車的行動原理，讓施強一陣的頭大。

甚至有好幾次，施傅都自己跑到公共汽車司機旁邊鼓起來的發動機處，想要打開蓋子看看裡面的結構，幸虧都讓施強給攔住了，這要是弄壞了，後果不堪設想啊。

換乘了兩趟公共汽車，施強帶著施傅來到了『張家園子』，光是大門口就圍著很多的商販在擺攤售賣這所謂的『古董』，其實有內行的話，一眼看去就知道，基本門口的這些人都賣『新加坡』的，也就是行業內所說的『新、假、破』的，所謂新，其實就是『新活』，所謂『新活』其實就是新做的，不值什麼大錢的工藝品，『假活』可就差的不是一星半點了，因為這種玩意兒根本就不是瓷器，有的是拿玻璃仿的，也是這種最坑人。

施強雖然不懂古玩，但是也是聽人說過，所以並沒有在大門口駐足，而是帶著施傅進了張家園子，兩旁邊基本都是玉器店，往裡走有個廣場，廣場上也是擺攤的，但是相比門口那些人而言，那就真是天壤之別了，能在裡面擺攤的，基本都有點好玩意兒，哪怕打了眼了也不會虧的太多。再往裡走，還有一重院子，這裡面都是買賣古玩、瓷器、字畫什麼的，施強奔的也是這裡。

施強左右看了看，找了個幌子最大的店走了進去，一進屋迎面走來一個二十多歲的小夥子招呼施強：「這位爺，今兒來我們小店，有何貴幹啊。」為什麼這麼說呢，能當夥計的人一般都機靈，而且眼力很好，一看施強和施傅的穿著打扮，就知道肯定不是來買古董的，但是做古玩行的人是不會輕易得罪人的，因為進來的人肯定有買賣，不是買就是賣。

施強還沒說話，施傅就回了一句：「這位夥計叔叔，勞您駕，幫我們把掌柜的叫出來，我們手裡有點玩意兒，想要出手。」

小夥計一愣，心想：「這孩子看這也就3、4歲的樣子，但聽這說話可不像是孩子啊，說的還是行話，看來這家人可能就是做古玩行的，孩子可能是耳渲目染出來的。」便對施強二人說道：「好嘞，您上座稍後，我這就去叫掌柜的。」

等了大概五分鐘左右，從後堂走出來一個胖子，脖子上掛著一串朝珠，手腕子上都是手串，左手拿著一個紫砂壺，右手盤著核桃，向著施強走了過來。

走到施強面前，笑呵呵的對著施強說：「這位爺，您是要出手點玩意兒嘛」。

施強也沒說話，點了點頭，然後把身邊的木箱打開了，取出來六個用報紙包著的瓶罐，放到了桌上，然後拆開報紙，對掌柜的說：「這就是我帶來的東西，您上眼」。

胖掌柜走到桌子旁邊，一樣一樣的瞅了瞅，可是都沒動手，直到看到最後一個小瓷瓶時，眼眉挑了一下，伸出手，拿起來仔細看了看，然後放下出聲對施強說：「這位爺，我看您可能不是干這行的，有句話我不知當不當講」

施強心想可能沒戲了，看人家這神情，可能賣不出去，還沒來得及說話，便聽到旁邊的施傅回道：「掌柜的，有話請講，我們確實不是干這行的，今天過來也想長點見識。」

掌柜的心裡一驚，3、4歲大的孩子能說出這麼一番話來，有點神奇啊，難道這家人是故作這樣打扮過來試探的嘛？

沉默了一會，掌柜的說出了一番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