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頑少爺初見紅顏
蜀山地脈及火魔獸之亂已然平息
蜀山上下均是一派和樂景象
無人記得那一心問情身負重任的半妖少年做出的犧牲
十數年後……一名少年再度踏足這仙妖亂世之中
渝州東南,新安當
一名男子趴在圍牆上探頭探腦,先將一個包袱扔了出去並趴在圍牆上對下面壓低聲音喊叫:「兒鬼,接住啊~」
包袱懸在半空中隨後緩緩落下,四下無人卻聽見一聲:「好了,小樓你現在跳下來白虎會接住你的。」
原來此時這正在翻牆逃離的男子正是渝州首富景天的獨子景小樓,景小樓一躍而起穩穩的落在白虎背上小聲說道:「呼~逃出來了,快走!」
白虎左右環視:「啊嗚~小樓我們去哪啊?」
景小樓見四下無人彎下腰對白虎說道:「我們從竹林兜個圈子去九龍坡。」
白虎看著右邊的竹林:「啊嗚~是那邊對嗎?」
景小樓噓聲:「小點聲,別把我爹娘吵醒了。」
兒鬼輕聲笑著:「笨虎你忘了,這已經是小樓第一百二十八次逃出來了,前面都被他爹娘找回去關起來,也真難為他,明明是被抓回去還能如此冷靜的規劃出逃跑路線。」
景小樓看著兒鬼語氣微怒說道:「你還說!明明讓你幫我看著追兵,結果你跑的比誰都快!」
兒鬼無奈的看著景小樓:「我有什麼辦法,你娘發起火來我也害怕。」
景小樓想到自己娘親生氣后那張臉急忙跟胯下白虎說了一聲:「快走!必須快點離開這是非之地,不然我就死定了。」
白虎邊跑邊問背上的景小樓:「小樓,你爹娘對你很好啊,為什麼你還要逃一百二十八次?」
景小樓生無可戀的看著前方說道:「我沒說爹娘對我不好,但是爹他就想讓我娶個富商巨賈或者武林世家的女兒,一個個明面上溫婉可人的,可哪個又不是和娘一樣從小被親人嬌生慣養過日子的。」
兒鬼飄在景小樓身邊:「那你娘就沒跟你提娶妻之事嗎?」
景小樓急忙搖頭:「當然提過了,但是娘比爹更過分!娘要我娶樂曉涵那個母夜叉,我雖然也很同情樂家母女,我也很願意資助樂大娘也沒有讓樂大娘還錢的想法,但我只把曉涵當成妹妹看待啊!娘不能因為不想讓人家還這些錢便坑害人家的女兒和自己的兒子的下半生啊!如果說爹推薦的還能讓我享受幾年的艷福,娘這完全就是想讓我像爹一樣跳入火坑。」
白虎突然停下腳步:「啊嗚~聽起來就好像你是在逃婚。」
景小樓苦笑一聲:「也可以這麼理解了,不過我也很想像南宮大哥一樣在江湖做幾件大事讓爹娘看看我也不是毛頭小子了。」
景小樓和白虎、兒鬼輕聲低語的繞了一圈向九龍坡走去,而此時新安當內已經翻了天
唐雪見在後廳正堂中走來走去:「這是這些年來第幾次偷跑了!反了他了!」
景天似乎毫不在意的唐雪見的態度喝下杯中熱茶:「我倒覺得沒有必要再抓他回來,不如由他去吧。」
唐雪見指著景天怒氣沖沖的說道:「你為什麼不把小樓看好!」
景天放下茶杯撓著頭對唐雪見溫柔的說道:「我還記得小樓在璧山河流中救上一個因為喝酒沒錢付的醉道士,小樓纏著那醉道士讓他報恩,醉道士為了報恩將南宮打通蜀山地脈拯救蜀山故事告訴小樓,之後那孩子也不知著了什麼魔居然肯乖乖在家念書習武,還吵著讓我教他劍招,最近幾年他得了空閑便想偷溜出去想要闖蕩江湖,孩子心志堅定我們也不該橫加阻攔,放他去江湖上歷練一下也好。」
唐雪見把自己手邊的茶杯摔在地上:「他從小到大都沒有自己單獨出過遠門,他十歲那年生的那場大病差點要了他的命,他突然說要一個人闖江湖我怎能放心!你這個做爹的就不能少看那些賬本嗎?你不知道『養不教,父之過』嗎?」
景天可憐巴巴的對唐雪見搖頭說道:「就是因為你總把他當孩子才讓他現今雖已二十之齡可心性卻仍未成熟。」
唐雪見想反駁景天可仔細一想確實如此便賭氣坐在床上:「那……唉,罷了罷了,花楹。」
花楹飛過來,唐雪見把一個布包綁在一把鐵劍之上然後戴在花楹的脖子上:「花楹,好花楹~陪在小樓身邊,他有個頭疼腦熱,中毒受傷的就幫他治療一下。」
花楹嗯了兩聲飛了出去,景天無奈嘆氣:「你就不能盼小樓點好嗎?我們闖江湖的時候也沒如此麻煩。」
唐雪見冷哼一聲:「兒子又不是你十月懷胎生出來的,你當然不心疼他了。」
景小樓只差一步便能進入九龍坡,突然白虎和兒鬼一下縮回景小樓腰間竹桶中,景小樓一下摔坐在地上:「哎喲!」
景小樓抬頭看去魔尊重樓站在自己面前,景小樓站起身來拍拍塵土,重樓看著景小樓不屑的說道:「哼!又是偷跑出來的?」
景小樓對著重樓攤手:「樓叔~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爹娘,他們如何肯放我出來。」
重樓嗤笑一聲:「憑你爹娘教的幾分粗淺功夫也妄想闖出一片天地?可笑!」
景小樓腦筋一轉笑著對魔尊重樓說道:「嘿嘿!樓叔,你教過我一年的魔族心法讓我吐納強身卻沒有傳我招式,我的名字又叫小樓,你和我爹關係又那麼好,我不算你的徒兒也算義子吧,魔尊重樓的義子在人界的江湖上連一個三流武夫都打不過,我丟人倒不要緊如果丟了您的威名那就大大不妙了!您不如將招式也一併傳給我啊~」
重樓嘴角上揚指著景小樓:「哼!這攀親帶故、討價還價的本事倒隨了你爹。」隨後重樓食指中一道靈氣直入景小樓靈台,景小樓眼前出現了重樓和另外一個拿劍之人比斗的場面,
景小樓捂著眼睛:「唔……剛剛那是?」
重樓沒有理會景小樓的自言自語,反問景小樓:「他的劍法可都記下了?」
景小樓看著重樓興奮的說道:「樓叔,剛剛那個人能和你打的平分秋色,好厲害~但他手裡拿著的是……鎮妖劍?和你打的那個人是誰啊?」
重樓面無表情的看著景小樓語氣平淡說道:「回去問你爹。」
景小樓哦了一聲算是回應重樓,重樓看著景小樓腰間竹筒:「你就讓他們一直待在這個竹筒里?」
景小樓點頭,魔尊重樓冷哼一聲揮手一件披風出現在自己身上:「樓叔,這披風好帥氣啊!可就是……太招搖了,能不能讓這披風看上去和普通披風一樣啊?」
重樓冷哼一聲輕輕揮手,景小樓背後的魔靈披風化為與一般披風無二:「讓他們待在披風中,你去仙山古迹之中他們便不會有不適感。」
景小樓抱拳施禮向重樓深鞠一躬:「多謝樓叔親賜披風。」
重樓看著景小樓問道:「這幾年身體可有不適?」
景小樓搖頭:「自從十歲生過一場大病之後再也無恙。」
重樓聽完之後沒再理景小樓,化為一道紅光消失,景小樓站在原地:「樓叔每次都來無影去無蹤的,也不知道魔界到底哪裡忙。」
景小樓也再不叫齣兒鬼與白虎自己步行前往九龍坡,到了九龍坡景小樓伸了個懶腰:「這一夜光想著怎麼逃跑了,還沒好好休息呢。」
景小樓找到一處稍微乾淨些的土地坐了下來:「今晚月色真美,這麼晚了爹娘應也不會派人掀了整座渝州城抓我回去了。」
景小樓突然聽見旁邊傳來一陣腳步聲,景小樓急忙躲在樹后,由於天太黑又有樹木阻隔,景小樓只覺得一陣淡淡的香味殘留在自己周圍的空氣中,而後面有四個人提著燈籠在追這股香味的主人,一名男子聲音傳來:「抓住那個小賤人,別讓她跑了!」
景小樓聽著這幾個男人奇怪的語氣又悄悄將身子探出去,在燈籠火光的映襯之下景小樓看見了四名男子身上的苗疆服飾心中暗想:「是苗人,他們來渝州幹嘛?聽他們的剛才話中內容好像是在抓什麼人。」
景小樓等幾個苗人走遠了才從樹後走出,與此同時景小樓聽見了自己對面大樹后的草叢沙沙作響,片刻后從內中站起一個人影,人影看見景小樓啊呀一聲叫了出來,景小樓沒有多想飛身過去將人影撲倒,將人影的嘴堵住,另一隻手做出噓聲的手勢,幾個苗族男子立刻回來:「那小賤人就在附近,仔細搜索,一定要把那小賤人抓回去。」
景小樓感到自己身下那撲鼻而來的香氣在心中說道:「這種香味……是苗疆的香料嗎?真好聞,給爹低價收購一些回來賣怕是要賺的盆滿缽滿,這樣看來被追的是個姑娘吧?」
一名苗族男子已經摸了過來,只要輕輕撥開這些草叢便可看見景小樓壓在一名女子身上,可這苗族男子突然腳下一軟,隨後草叢被撥開,景小樓心涼了半截:「這下完了……」
景小樓無奈的嘆了一口氣,背後卻傳來女子聲音:「啾~小樓你在這裡做什麼呀?」
景小樓聽到這個聲音后猛然回頭,一個披肩黃髮,身著一襲青綠色長裙的女子看上去二十齣頭的女子站在自己身後:「花楹姨娘?果然是你,你為什麼來這裡?」
花楹把布包和鐵劍交給景小樓:「啾—你爹娘讓我帶給你的,他們同意你去江湖歷練了。」
景小樓摸不著頭腦結果布包和鐵劍:「爹娘突然開竅了?這裡不會有什麼陰謀吧……」
花楹看著景小樓的手好像捂著一個人的嘴:「小樓,你身下那位是你的朋友嗎?」
若非花楹提醒,在高度緊張之下景小樓都已經忘記了這件事,看了看自己身下被自己一隻手捂住嘴,景小樓急忙把身下之人扶起來:「對不起,一時情急,你沒事吧?」
那人站起身來景小樓才發現是一名苗疆打扮的女子,女子舉起手中長杖向著景小樓用力打去:「你這淫賊!」
景小樓向後一躲:「喂!我就捂住你的嘴也沒幹嘛,你罵我這救命恩人是淫賊是不是太過分了?」
花楹不明真相,看著景小樓問了一句:「小樓你輕薄人家姑娘了嗎?快道歉呀~」
景小樓一邊躲閃著苗疆女子的攻擊一邊咬著牙對花楹說道:「我才沒有輕薄這個瘋丫頭!」
花楹使用讀心術查看苗疆女子的心聲:「啾~可小樓你還是把自己的身體壓在這姑娘的身上了啊,女子身上很多地方男子都碰不得的。」
景小樓看向花楹說道:「我救了她反是我的過錯了?」
剩下的三個苗族男子循聲而來,沒有理會景小樓和花楹只看著這個苗族姑娘:「林青兒你這個小賤人,我們跟了你三天三夜終於抓到你了。」
林青兒表情不太好的看著三個苗族男子:「哼!你們那個心術不正的巫師被婆婆打敗,你們還有何面目找我報仇?」
苗族男子向前一步惡狠狠的看著林青兒說道:「如果你不離開苗疆範圍我們自然無計可施,可你偏偏要離開聖姑和傀儡婆婆偷跑到渝州,無人看護的你還剩下幾分力量,在這異鄉之地納命來吧!」
其中兩名苗族男子拔出腰刀,一名苗族男子搖醒剛剛昏迷的那名苗族男子,四個人圍住林青兒,景小樓雖然還不明白這裡面這內中的恩怨糾葛卻還是拔出鐵劍走上前站在林青兒身邊:「雖然這瘋丫頭不是什麼嬌弱女子,但是四個大男人欺負一個女子還要不要臉!」
苗族男子看著景小樓兇狠的說道:「小子,勸你莫管閑事。」
景小樓冷冷一笑:「呵呵,如果行俠仗義叫管閑事,那我管定了!」
苗族男子將刀對準景小樓說道:「小子找死!」
景小樓一抖手中鐵劍隨後對林青兒說道:「瘋丫頭,等解決了他們我們再來解決我們的事。(正想試試樓叔給我看的劍法威力如何,這四個苗族男子和這個瘋丫頭莫非是上天給我派來試劍招的?)」
林青兒拿起手中的蛇頭木杖說道:「好啊~我正想看看你這淫賊有多大本事。」
景小樓鐵劍輕掃,九龍坡中突然颳起一陣狂風吹的四名苗族男子睜不開眼,景小樓身形瞬動鐵劍揮動劃破四人胸前衣襟,林青兒橫過蛇頭木杖默念口訣一股天雷劈下四名苗族男子身受重傷,景小樓擦拭著手中鐵劍:「架勢挺唬人的,還以為你們有多厲害,結果我和這瘋丫頭一人一招就把你們趴下了。」
四名苗族男子跪在地面:「好你個小賤人,我還奇怪你為什麼一直往這深山老林里跑,原來是找了自己姘頭對付我們!」
景小樓一腳踢在那名苗族男子右臉,苗族男子吐出一口鮮血,景小樓咬著牙說道:「嘴放乾淨一點,誰想跟這瘋丫頭有聯繫了!」
林青兒一杖打在景小樓頭上:「我還不想和你這淫賊有什麼聯繫呢!」
景小樓捂著頭轉過身看著林青兒舉起手中鐵劍:「你這瘋丫頭!好,我們就來算算我們的賬!」
景小樓和林青兒纏鬥起來,一人劍氣橫掃,一人術法加催,花楹在一旁看著:「你們兩個為什麼會打起來?」
景小樓和林青兒沒有理會花楹,苗族男子偷偷打開葫蘆,瞬間四周山風帶腥,一條盤起身子有一人高的大蛇立在原地,這大蛇本欲進攻卻聽見花楹說道:「你這畜生,滾回去!」
大蛇看見花楹之後嚇的將自己高高昂起的蛇頭趴在地上,無論苗族男子如何驅動那大蛇一步也不動,苗族男子也是無奈只好看著完全沒有管這邊依然在用劍招和仙術打鬥的兩個人惡狠狠的說道:「小賤人你等著,只要你還在這我們就會一直追殺你。」
四名苗族男子剛要跑,景小樓用鐵劍接住林青兒的炎咒,熾熱感從劍身一路傳到雙手,景小樓只好把鐵劍丟掉偏過頭看著四名苗族男子對花楹說道:「花楹姨娘,不能讓他們走!」
花楹點頭,左手輕輕抬起從左手五指間飄出些許粉末向著四名苗族男子飄去,四名苗族男子發出痛苦的聲音躺在地面不停打滾,不到一盞茶時間便沒了動靜,景小樓也是無奈對著林青兒說道:「好了瘋丫頭,算是小……我一時情急輕薄了你吧,對不起了。」
林青兒抱著蛇頭木杖轉過去哼了一聲轉過身去,景小樓走到四名苗疆男子身邊蹲下查看:「都斷氣了,被花楹姨娘毒殺的屍體決不能留。」
景小樓站起身來對林青兒說道:「瘋丫頭,你不是會五靈仙術嗎?你能不能用炎咒把這幾個追著你的苗人的屍身燒掉?」
林青兒沒好氣的對景小樓說道:「我幹嘛聽你這個淫賊的!」
景小樓無奈搖頭小聲說道:「爹說的對,女人果真難纏……」
景小樓站起身來對林青兒說道:「這位苗疆美女,追你的那四個男人是被毒死的,如果不燒掉他們的屍體九龍坡附近的地面全部寸草不生。」
提到寸草不生四個字林青兒立刻向著四具屍體念出炎咒,隨後林青兒念著咒文,景小樓左右看看:「已經在燒了,不用再念炎咒了。」
花楹阻攔景小樓:「小樓,青兒姑娘在為死者祈福,不要阻攔她。」
屍體逐漸在火焰中變成光點林青兒這才停止念咒,隨後林青兒看向花楹:「青兒多謝這位姐姐。」
花楹輕輕擺手:「啾~不必謝我,是小樓救了你。」說完,花楹徑直向大蛇走了過去
林青兒沒好氣的看著景小樓:「喂,淫賊!」
景小樓趕忙四處看看:「淫賊在哪裡?」
林青兒用蛇頭木杖指著景小樓:「就是你!」
景小樓低下頭生無可戀的說道:「是,青兒姑娘,你有什麼事?」
林青兒說道:「你已經知道我的名字了,我還不知道你叫什麼呢。」
景小樓無奈的嘆氣:「我叫景小樓,今年二十(剛剛那四個人喊的聲音那麼大,聾子才不知道你的名字吧。)」
林青兒點點頭隨後問道:「你大我兩歲誒,小樓?你父母為什麼會給你起這個名字?」
景小樓攤開雙手無奈的說道:「我怎麼知道!反正父母起了這名字我就叫著唄,對了你一個苗族女子跑到渝州來幹嘛?」
林青兒支支吾吾了一會才說道:「你知道……從唐家堡怎麼上蜀山嗎?」
景小樓看著林青兒臉上寫滿了驚訝二字:「你上蜀山幹嘛?況且你是苗疆人,從蠻州走草海上蜀山總比你千里迢迢跑到渝州快吧!」
林青兒指著景小樓說道:「我為什麼上蜀山你就不要管了,況且苗疆那麼大我也沒有全去都過啊!你就回答我知不知道從唐家堡怎麼去蜀山就好了!」
景小樓無奈嘆了口氣:「唉,現在天晚了,等明天我直接帶你從登雲麓上去好了。」
林青兒用蛇頭木杖指著景小樓:「那好,你這淫賊必須在離我十步,不!離我二十步之外休息。」
景小樓轉過身小聲說道:「女人不僅難纏而且麻煩。」
然而這對歡喜冤家還不知曉一個名為宿命的輪盤再度開始轉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