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九死一生
這個故事把我聽得是一愣一愣的,沒想到六十年前,在九道溝磨盤鎮廟檯子村,還發生過這一么一樁稀奇古怪的奇聞。可是再一回憶,之前岳山卿給我們說過的那個故事,他說六十年前,廟檯子村在修水庫的時候,挖出了一副碾盤那麼粗的巨龍骨架,說的是有鼻子有眼的,不像是在編故事。
這麼說來,廟檯子村地底下,應該早就有古怪。只是碰巧在村民們修水庫的時候,挖出來了那副龍骨架。至於說大鍊鋼鐵的時候,又挖出了那副奇怪的青銅棺材,倒也不是不可能。
我有些搞不懂,問二叔:「二叔,這事兒到底是真是假,怎麼聽著那麼玄乎?」倒不是說,我不相信二叔說的這件往事,只是這事兒也太匪夷所思了。先不說那副青銅棺材的蛇舅母是個什麼東西,單說李二狗的那個孩子,他到底是不是個蛇嬰,這些估計誰都說不準。
二叔說:「你當那件裘皮大氅是怎麼來的?其實就是那副青銅棺材裡頭掏出來的!」
我有些不解,二叔本來是要跟我解釋「兩槨三棺」,可是又扯到了廟台村滅村慘案的真相,可是這座地下古城中的棺槨和廟台村挖出來的青銅棺材之間,又有著什麼樣的聯繫呢?而且他說那件裘皮大氅居然是從廟台村的青銅棺中取出來的,這又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兒呢?
可在這個時候,屍蠱蟲已經完全散開了,等到那些細小如髮絲的蠱蟲都跑乾淨之後,二叔指了指那道青銅大門說:「先去救你的朋友吧,眼下時間不多,遲則生變,這些事情,我以後再給你解釋。」
說完之後,還不等我反應過來,就從背囊里掏出一支手槍塞到我手裡,然後叮囑我說:「進去之後別亂摸亂跑,跟在我身後!」
看著手裡的手槍,我有些震驚,沒想到二叔竟然還能搞到這東西。雖然以前總是在電視上看見過,盜墓賊手裡都帶著槍,但是卻從來都沒想過,有一天我也有親手開槍的機會。但是這手槍沉甸甸的,絲毫沒有想象中的那麼輕巧。不過這個時候,能有把手槍防身,心裡也算是有了些底氣。
這個時候,二叔又朝著那個怪人詢問道:「慕容,現在能進去了嗎?」
直到這個時候,我才知道這個傢伙叫慕容,可是一時間又搞不清楚,這傢伙的名字是慕容這兩個字,還是說他姓慕容。不過我還沒來得及問,二叔和那傢伙就已經開始行動了,我也只好趕緊跟在他們身後,就這麼著,我們小心翼翼的來到了那道青銅大門前。
可是剛才站在門縫中間的那具復活過來的女屍卻已經不見了,剛才只顧著聽二叔講廟檯子村的往事,根本就沒注意到這邊的情況,那具女屍究竟去了哪裡,我也說不清楚。
「二叔,剛才站在這裡的那個女人呢?」我用手電筒私下掃了掃,最後有些好奇的朝著二叔問道。
這個時候,那個怪人終於開口了,他用手電筒朝著門縫裡照了照,最後把燈光停在一處,說:「小心那顆血桑樹!」
我用手電筒往裡一照,登時心臟又提到了嗓子眼上,如果不是親眼所見,真的是難以置信。誰能想到先前攪得天翻地覆,把我們全都拽進地下的血桑樹,居然長著模樣。看起來就像是一條龐大無比的章魚,不斷的揮舞著大觸手。可是這棵血桑樹簡直是太大的,大的簡直無法想象,血桑周圍的觸手和枝幹也不知道延伸到了哪裡,光是這棵主桿,直徑竟然有兩三丈那麼寬。
儘管之前被這棵詭異的血桑樹攻擊,心裡早有了準備,可是這麼近距離接觸這東西,有心裡還是有些慌張。尤其是當我看見樹榦上掛著一個個的大繭,還有數不清的已經被風乾的屍體時,後背汗毛都豎起來了。那樹榦上掛的不光有人的屍體,還有動物的屍體,一幅幅骨架在樹榦上晃悠著,就好像是那棵血桑樹的戰利品一樣,看起來格外瘮人。
「這樹怕是成精了吧?」我壓低聲音,感嘆著說道。
可就在我這話剛說完的時候,那棵血桑樹竟然動了,我生怕是因為我剛才出聲驚動了它,嚇得趕緊捂住了嘴巴。可是緊接著,當我再次朝著那樹看過去的時候,眼珠子差點沒瞪出來。
在那棵血桑樹上,有一個人形的窟窿,而剛才從我們眼前不見的那具女屍,此刻就躺在血桑樹上的那個人形窟窿當中。不僅如此,血桑樹周身的觸手全都插進了那具女屍的身體里,從樹榦上不斷的有殷紅色的液體注入到那具女屍當中。
二叔和那個怪人看著眼前的這一幕,竟然猛地大吃一驚,還不等我反應過來,那人就直接從我手裡奪過了手槍,朝著那具女屍「砰」的開了一槍。隨著槍手響起,那具女屍的額頭上多了一個殷紅的血窟窿,可是卻並沒有流出血來。緊接著,更外詭異的事情發生了,那女屍腦門上的傷口竟然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癒合了。
「不能讓她換血,不然我們都得死在這!」那人緊張的朝著我們大喊一聲,然後一個健步就朝著那具女屍沖了過去。
我有些納悶,搞不清楚這句女屍到底是死是活,也沒弄清楚那個怪人說的,這女屍在換血到底是什麼意思。可是看他如此緊張,這還是頭一次,想來事情肯定已經到底十分危急的關頭。可是這個時候,我也幫不上他什麼忙,只能看著那具女屍干著急。
可是現在我也不能就這麼杵在這兒,什麼也不做吧。就在我不知道該如何是好的時候,二叔迅速的把背囊取了下來扔在地上,他在背囊里翻找了半天,最後竟然從背囊里掏出來十幾捆炸藥。這個時候,我也沒心思細問他這些東西是怎麼來的。
二叔把炸藥在地上排開,然後又從口袋裡掏出打火機,點燃了導火索,朝著那人喊了一聲:「慕容,接著!」說完,他直接鉚足了勁兒,朝著那人就把炸藥扔了過去。
我再向那邊看過去的時候,詭異的事情再次發生了,那具女屍竟然已經睜開了眼睛,還是漆黑的看不見一丁點眼白的眼睛。可是她自始至終都沒有離開過血桑樹上的窟窿,好像樹榦上的那些觸手完全插進了她的身體里,她暫時還沒辦法離開那顆樹。
但是令人匪夷所思的是,雖然那具女屍暫時沒辦法離開血桑樹,可是她卻好像能控制那棵樹一樣。就在那人朝著女屍衝過去的途中,樹榦上的觸手就像是被那女屍控制了一般,瘋狂的阻擋著他的纏過來。不過那人身手敏捷,好幾次都化險為夷,硬是在那些觸手快要將他纏住的時候,有驚無險的避開。
可就在那人剛剛凌空躍起,想要抓住二叔扔過去的炸藥時,卻被樹榦上的觸手給擋住了。那傢伙眼看情況不妙,雙腳在樹榦上借力,然後在空中扭轉身形,身手敏捷的就像是只猴子,在他再次凌空躍起的時候,雙手在樹榦上借力,憑藉著那些觸手快迅速甩下來的反作用力,猛地一盪,跳出去好幾丈遠。
二叔眼見炸藥被血桑書的觸手給卷了進去,一把拉住我的胳膊,朝著青銅門外閃過去。可是還不等我們逃出門去,身後就傳來一聲驚天巨響,就好像耳邊響起了一道炸雷。轟隆一聲,二叔直接抱著我猛地朝前一趴,用身體擋在我身後。
可是隨著炸藥爆炸之後,那女屍竟然發出凄厲的嘶吼聲。
我和二叔來不及爬起來,從地上翻過身,看著身後一片火光,從血桑書上炸斷的觸手一落地,就迅速的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枯萎成一地飛灰。但是樹榦上的斷口處,卻流出了殷紅色的液體,空氣中瀰漫著火藥味,血腥味,還有一股子刺鼻的腥臭味。
我感覺自己臉上好像粘著什麼粘稠的液體,忍不住抬起手在臉上抹了一把,借著手電筒的光線一看,居然是血!這些液體,應該是血桑樹斷口處流出來的液體,可是一顆樹,怎麼會流出血來呢?難道這棵血桑樹真的已經成精了?
就在我吃驚的同時,附近的地面上,突然從地底下竄出無數血桑樹的觸手,不斷的朝著我們撲騰過來。二叔眼疾手快,眼看著血桑樹的觸手朝著卷過來的時候,猛地推了我一把。我一個踉蹌朝前摔過去,可是等我起身之後,卻看見二叔已經被無數藤蔓和觸手給纏住了。
「二叔!」我焦急的朝著二叔喊了一聲,想都沒想,直接朝著他沖了過去,想幫他扯開那些藤蔓和觸手。可是不管我怎麼使勁兒,都絲毫沒能好二叔能那堆觸手中拉出來。
「走,快走,快……」二叔一邊用手死死的抓住纏繞著他的那些藤蔓,一邊使勁兒的朝著我吼道。可是他還沒吼完,整個身體就已經被那些藤蔓和觸手給完全包裹住了。
不消片刻功夫,從地底下鑽出來的這些觸手和藤蔓,直接將二叔整個人都扯進了底下。我擔心二叔的安危,想要順著地上的坑道鑽進去救他,可是地面突然劇烈的震動起來,我連站都站不穩。緊接著,包裹著二叔的那團藤蔓直接從地底收縮到了血桑樹的主桿上,二叔整個人也被吊在了樹頂上。無數細的像針一樣的觸手鑽進了他的身體里,二叔發出撕心裂肺的叫喊聲,看起來痛苦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