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詭異組織
「來就來唄,讓他自己進來。」張航無所謂的說道。
「那我去迎接一下吧,別失了禮數。」孟驚石可不敢像張航這麼隨意,青幫在華夏的勢力之大可不是現在的孟家可以輕視的。
「搞那麼鄭重,算了,你畢竟是孟家家主,你去吧,我就不去了。」張航可沒閑心去干這種面子工程,再說以自己的身份,能見他崔老三就不錯了。
孟驚石哪裡敢強求張航去迎接,催促著孟慶華趕緊去換套體面的衣服,急急忙忙向門口走去。
孟家莊園門口,一輛加長林肯停在了門口,一名身形健碩的男子恭敬地站在車旁。
「吳老,三爺,小姐,已經通報過了。」
車內,崔月菲坐在真皮沙發上摻扶著一位面容枯槁卻精神矍鑠的白髮老人,看也不看對面坐著的青幫巨頭崔弘盛。
「吳爺爺,菲兒惹了禍還勞煩您老親自跑了一趟,讓您費心了,菲兒心裡真過意不去。」崔月菲一副惹了禍事的小女孩口吻跟身旁的老人說道,這一幕如果被崔月菲的手下看到無疑會驚掉了下巴,一向冷酷無情殺伐果斷的紅玫瑰怎麼會像個小女孩一樣撒嬌。
「你個小丫頭,出來了幾年倒懂了不少沒用的禮數,又不是你小時候趁爺爺睡覺拔爺爺鬍子的時候了。」枯槁老人撫著花白的鬍子慈祥的說道。
「吳爺爺,那年輕人到底是什麼來路啊?」崔月菲問道,昨天與崔弘盛通過電話之後,崔月菲動用了手頭所有的力量調查張航的身份,卻毫無頭緒,張航的身份就像是一張白紙,除了名字什麼也查不到。
「菲兒,別怪吳爺爺說你,你天資聰穎,這些年的成就不可謂不高,可是這世上有些人,不是咱們這些人得罪的起的,一會兒如果那個人肯見咱們,一定要放低身段,千萬不可冒犯到他,不然連吳爺爺也保不了你。」枯槁老人嚴肅的說道。
崔月菲神情凝重,老人的身份能耐崔月菲心知肚明,整個華夏能讓這位老者如此忌憚的人寥寥無幾,可這之中怎麼會有像張航這般年紀的年輕人。
如今聽到老人的話,崔月菲實在是難以想象,有什麼人會讓這個泰山崩於前面不改色的老人沒了把握。
「吳老,那個人既然沒對菲兒下殺手,應該......」崔弘盛出聲向對坐的老人詢問道。
「唉,希望如此吧,當年那場變故你我都曾親身經歷過,他的心思哪是你我能揣測的,還是小心為上,別老了老了還不得善終。」吳姓老人嘆了口氣說道,言語中透露出無比的忌憚。
崔弘盛正想說話,透過車窗看見壯碩男子走了過來,連忙起身走下了車。
「三爺,孟家家主孟驚石親自出門迎接了。」壯碩男子對崔弘盛說道。
看到孟驚石走了過來,崔弘盛緊走幾步,臉上掛著笑容,親切的握住了孟驚石的手。
「孟老哥,叨擾了啊,多年不見,身體還是這麼硬朗。」
孟驚石一時間有些恍惚,自己上次見崔弘盛還是幾年前受邀參加一位權貴的宴會時與崔弘盛有過一面之緣,受孟東山的影響,孟家的產業一向不與這些幫會勢力有什麼瓜葛,金鏢崔三郎的凶名孟驚石還是有所耳聞的,什麼時候跟自己有這麼深的交情了。
「崔三爺客氣了,下人通報的慢,有失遠迎,還請三爺不要怪罪。」孟驚石調整好心態,客氣的說道。
「哪裡,是崔某不請自來,給老哥添了麻煩,孟老哥不要怪罪我才是啊。」崔弘盛拉著孟驚石的手說道,彷彿兩人是多年不見的好兄弟。
「您家裡那位?在家?」崔弘盛給了孟驚石一個眼神問道。
「在。」孟驚石點了點頭,也不敢多說什麼,哪頭自己也不敢得罪。
「心情可好?」崔弘盛問道。
「啊?應該挺好吧,剛才還教我那不成器的孫子習武呢。」孟驚石一愣,如實說道。
「孟老哥好福氣啊,哎喲,瞧我這記性,車上還有人呢。」崔弘盛一拍腦袋,轉身走到了車旁,對著搖下的車窗恭敬地說了幾句,車門緩緩打開,枯槁老人在崔月菲的摻扶下走下了車。
孟驚石看著老者的相貌,腦袋嗡的一聲,打死他也想不到,這尊大佛竟然也來了。
老人名叫吳俊生,所有身份中可能最不起眼的便是碩果僅存的青幫魁字輩大佬的頭銜,連當年不到五十歲便官至上將風光一時無兩的父親孟東山,見了老人都畢恭畢敬的尊稱一聲吳大哥,足見老人身份之顯赫。
孟驚石回過神,急忙緊走幾步來到老者身前,彎腰行禮。
「吳伯伯,您怎麼來了?」
老人笑呵呵的扶起孟驚石:「小石頭,什麼時候都是這般禮數周全,跟你爹一樣。」
「這次是為了小崔那寶貝閨女,小崔快五十歲才得了這麼一個閨女,老夫從小看著她長大,只好拋出這張老臉,看看能不能得到那位的原諒吧。」吳俊生在孟驚石的摻扶下走進孟家莊園,對孟驚石說道,身後跟著崔弘盛父女二人。
「吳伯伯,事情我知道,以我對張先生的了解,事情應該沒這麼嚴重吧?」孟驚石有些納悶的說道,怎麼自己看到的張航跟吳俊生口中的張航好像不是一個人似的,自己與張航的接觸中,張航性格隨和,有時候孟驚石甚至覺得張航是與孟慶華一樣的年輕人。
「唉。」吳俊生嘆息著搖了搖頭,也不願多言。
順著石板路來到別墅前,眾人大跌眼鏡,張航正蹲在門口大口大口的啃著手裡的冰鎮西瓜,一旁站著換了身衣服神情拘謹的孟慶華。
「喲,小吳,你怎麼來了,還活著呢?」張航啃著西瓜含糊的說道,一句話嚇得孟驚石眉毛一抖,抓著吳俊生胳膊的手險些脫手,自己摻著的這位,連當年的一號領袖都曾親自接見過,整個華夏有誰敢這麼跟他說話,孟驚石急忙屏退了周圍的下人。
「托您的福,身體還能撐幾年。」吳俊生苦笑一聲,他哪裡敢動怒,晃晃悠悠的蹲到了張航面前,見吳俊生蹲下,孟驚石趕忙蹲在了吳俊生身邊。
「來幹嘛來了,來這麼多人,全武行啊?」張航啃完了西瓜,把手裡的西瓜皮放在孟慶華手上,接過了孟慶華遞過來的毛巾,囫圇擦了擦手,從口袋裡掏出了一根煙放到嘴上。
崔弘盛眼疾手快掏出了打火機,蹲下身子上前替張航點著了煙。
「您說笑了,是我教女無方,冒犯了先生,這次是來給您賠禮來了。」崔弘盛老臉擠出諂媚的笑容說道。
「我張航現在一介草民,哪裡受得起青幫兩位大佬的道歉,別前腳跟我這道了歉,後腳派個百八十個青幫高手就過來殺我來了,你們多大的勢力,我哪斗得過。」張航嘲諷的說道。
「張先生,三郎他知道錯了,他晚年得女,自然是寶貝了一些,菲兒這孩子沒什麼壞心眼,有些被慣壞了罷了,不信您問問小石頭,菲兒這孩子在琿城這些年什麼時候欺壓過平民百姓,您就大人不記小人過,給孩子個機會吧。」聽出張航話中的不滿,吳俊生連忙出言解釋道。
「你們是不是忘了我是誰了?我當初就是這麼立的規矩?青幫就可以隨便仗勢欺人?」張航冷著臉說道。
「月菲,過來跪下,給張先生賠禮道歉!」見張航不悅,崔弘盛急忙招手,崔月菲低著頭走了過來,也不出聲,輕輕挽起裙擺就要跪下。
「行了,別在我這演戲了,當庭教子啊?」
「我要是真動了殺心,你這寶貝閨女活不到今天。」張航站起身說道,地上蹲著的三位加起來兩百多歲的老人連忙隨著站起身來。
「逆子,還不謝過張先生不殺之恩。」崔弘盛見張航鬆了口,急忙對崔月菲說道。
「是月菲糊塗了,不該仗勢欺人,謝過張先生不殺之恩,月菲定會謹記先生教誨,如若再犯,不勞煩您動手,月菲自會自裁謝罪。」崔月菲誠懇的認錯道,就算她心氣再高,能力再大,眼前發生的這些也足以讓她明白,這個年輕人不是自己或是青幫能惹得起的,況且自己確實有錯。
「行了,昨天我也教訓過你了,這事就算過去了,以後該如何做,應該不用我說了吧。」
「老孟,給他們安排點飯吃,吃完趕緊滾蛋,我下午還有事呢。」張航有些不耐煩的說完就走進了別墅,三位老者趕忙跟上,沒人注意到崔月菲美艷的臉如蘋果般紅了起來。
「教訓過了?打屁股?可真會教訓!」回想起張航昨晚打在自己挺翹臀部那結實的一巴掌,崔月菲羞憤的跺了跺腳,跟上了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