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零七章:秘密和謊言
「你……你剛說什麼?」
鳳西言震驚的看著連亘,不敢相信剛才聽到的話。
對於她的震驚,小小年紀的連亘反而無比淡定的嘆了一口氣,隨即起身,朝鳳西言拜了拜,然後再次用無比清晰的聲音說道。
「您今日留我單獨說話,不就是想從我這裡打聽太廟裡的東西嗎?並且,如果不出我所料的話,您應該是想進入太廟吧?」
這下,鳳西言徹底說不出任何話來,只能獃獃的看著他,好一會兒,才收拾複雜的心情看向連亘詢問道:「所以,你一早就知道我找你來的目的了?」
「是。」連亘沒有任何的隱瞞,並且將一切全都交代出來。
「我們兄弟跟著王上進入太廟之後,雖然一同行了一段,但在最後一關的時候,因為祖制約束,除了皇室正脈之外,任何人都不得進入,所以當時我和哥哥就被攔在最後一關的門外。」
「王上進入之後,具體發生了什麼,我們一無所知,只是待王上出來后,他整個人外在瞬間成熟,並且身上縈繞著一股陰森之氣,無論我和哥哥問什麼,他都閉口不言。」
說著,連亘帶著無比心酸的神色看向鳳西言,聲音帶著不容忽視的悲切。
「事實上,很久之前,王上就將一切告訴我了,並且囑咐我,倘若他有一天不在了,會將一切託付給你,讓我虛心接受你的教導。」
「這是……什麼意思?」
她只是想打聽怎麼進入祖廟而已,卻沒想到會得到這麼大的「收穫」。
連亘苦笑了一下,繼續之前的話題。
「王上曾交代說,如若在他離開之後,你如果有想去祖廟的打算,那就讓我將所有一切真相告知你,並且阻止你進入祖廟,倘若你沒有這個意思,那麼在你輔佐我坐上王位之後,一切就算了,讓我給你自由,放你離開。」
太多的消息來的太過突然,驚得鳳西言一時半伙兒無法消化,只得失魂落魄跌坐在身後的椅子上。
連亘貼心的給她倒了杯茶,繼續之前的話題,絲毫沒有停下來的打算。
「王上早就知道哥哥在他離開之後會人心不足蛇吞象,並且會把我當成利用工具,成為他野心勃勃的棋子,所以,他早就做好一切的防備……送您離開烏陽國的那天……也就是送哥哥以及那些暗中想謀權篡位的上路的日子。」
「什麼?」
鳳西言震驚得瞠目結舌,這下徹底懵圈,徹底聽不懂連亘在說什麼了?
「嗯,因為在祖廟最後一關里,王上他早就在那間非本朝王上不得踏入的最後一關早就提前把未來看完了。」
「看完了?」鳳西言一下抓住問題的關鍵點,「看完的意思是他在最後一關里看到了自己的未來?」
「是。」
在連亘肯定聲里,鳳西言身子瞬間癱軟,整個人無力的癱在椅子上,腦海里驚濤駭浪。
「王上不是沒有想更改,不是沒有想阻止,只是他的阻止反而讓局勢往一個不可控制的方向發展而去,而這個發現方向所帶來的傷害全都在你的身上。」
「所以,為了你,王上不在做任何掙扎,也不在阻止,而是按照所看到的那般沿造著未來的軌跡大步向前有,然後力所能及的情況下,給你一個全新的未來。」
連亘字字珠璣的話砸進鳳西言心裡,砸得她渾身顫慄不已,雙唇止不住的抖動,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那些被她忽視的細節不斷浮現在眼前,那些她所厭惡的手段和噁心,通通在這一刻顯得傷人至極。
「祖廟是烏陽國的禁地,除了烏陽國在位者能踏入之外,其餘任何人無法踏入,因為祖廟的大門根本就沒有任何的機關和限制,只有身份正統的人站在那裡大門才會自動打開。」
看著癱軟在椅子上的鳳西言,連亘擔憂的蹙了蹙眉頭,心裡雖然很是不忍心,但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在繼續隱瞞下去沒有絲毫的意義。
所以趁著今天這個機會,他把應為囑託給他的臨終遺言悉數按照他的吩咐轉述給鳳西言。
「王上是不打算讓鳳姑娘知道這一切的,只是想讓你按照他設計的那般輔助我坐上王位之後離開烏陽國,這樣的話,你心裡的內疚才會減輕一點,才不會背負著對他的愧疚一輩子無法釋懷,讓你的幸福蒙上陰影。」
連亘的話音落下,鳳西言的臉早就被淚水給打濕,她痛苦的閉上眼睛,緊緊咬住下唇,不想讓自己哭出聲來。
連亘什麼都沒有說,也無法安慰,只是默默從袖口中掏出一張手帕遞了過去。
壓抑著釋放了好一會兒悲傷之後,鳳西言才慢慢平復下來,淚水盈眶,通紅著眼睛定定看著連亘,沙啞著聲音問道。
「你呢?你進入祖廟后又看到了什麼?又要經歷些什麼?」
聽到這話,連亘臉上的亮光瞬間黯淡了下去,整個人顯示出消極頹廢之感來。
「鳳姑娘直接越過問我有沒有進入祖廟的問題,看來是已經篤定我一定會進入了。」
「是,因為你剛才已經說過了,只有天選之人才能暢通無阻進入祖廟,你哥哥連清只在當年跟著應為進去過,之後就再也沒進入過。」
「而你,雖然我們相處的時間很少,但是我觀察的很仔細,你面上雖然是個乖巧的孩子,但骨子裡卻是個極其有想法的孩子,尤其是應為把這麼重要的遺囑告知你,你卻沒有像你的哥哥連清透露過一絲半點。」
「光是從這一點就能看出,你其實是個很有主見的孩子,而我們所有人,之前全都看走眼了,以為你只是懵懂無知的孩子。」
「所以,為了印證應為說的到底是不是真的,你一定會重新去祖廟印證在一切,而印證的時間剛好就是我確定你就是新一任王上的那天。」
鳳西言雖然得擲地有聲,但全是靠蒙和猜的,具體是什麼,她其實一點都不清楚。
一切不過是她在賭,賭自己會猜對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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