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說到做到

「這有什麼好看的！」於翰墨焦急道，「都知道這裡危險了，還不快走？」

「我只是說有點東西，怎麼就危險了？」孟淵說道。

「說不定是他回來了……」於翰墨說道，「走吧，走吧，這裡真的很危險。」

作為剛才製造「危險」的人，孟淵自然不會在意工廠廠區中蘊藏著什麼危險，他才是真正的危險之源。

於翰墨催促孟淵快走，當然也不是擔心孟淵的安危，他就是一個人不敢走，好像小時候怕黑的小孩，希望尋求大人的幫助。

孟淵這個壞心眼的大人，裝作沒聽懂。

「我不怕危險。」孟淵雄赳赳氣昂昂。

「你，不是，我……」於翰墨有些語無倫次，「我求求你快走吧，你亂來是會連累我的。」

「沒事，你可以先走。」孟淵很淡定。

「我走！我能去哪啊！」於翰墨激動地差點跳起來，「我車鑰匙都沒在身上，你叫我怎麼走？」

「這就是你站在這裡一動不動的原因？」孟淵問道。

「沒錯！」於翰墨梗著脖子，認了。

「那我們一起去吧，剛好我需要一個導遊。」孟淵說道。

「我哪都不去，我就在這裡呆著！」於翰墨說道。

「行，那你好好到呆著吧。」孟淵轉身就走。

看著孟淵越走越遠，絲毫沒有停下來的意思，於翰墨一咬牙，跑著跟上：「先說好，我帶你稍微看一下，你幫我拿回車鑰匙。」

「行。」孟淵隨口答應下來。

我就隨口一說，反正也不遵守。

有人在旁邊，於翰墨頓時膽大很多，來到他一開始逃離的生產區，這裡依然一片漆黑。

於翰墨沒有進去，在外面說道：「我剛才在這裡遇見鬼了。」

「你確定是鬼嗎？」孟淵問道。

「誰知道百靈十三在這裡搞了什麼名堂，總之就是很恐怖。」於翰墨說道，「不要進去。」

「你們到底在生產什麼東西？」孟淵問道。

「不知道，一些化工產品，亂七八糟的，具體做什麼，我也不清楚。」於翰墨說道。

「帶我去看看？」孟淵雖然用的是問句，但看情況，明顯容不得於翰墨拒絕。

說話間，突然一陣響動從漆黑的生產車間中傳來。

好像是什麼東西被撞擊到翻落在地上的聲音。

於翰墨嚇了一跳，一下子縮到孟淵身後，靈活得不像他這個年紀。

「裡面還有人？」孟淵問道。

「沒有啊，是鬼！裡面有鬼！」於翰墨雙股戰站幾欲先走。

剛才在裡面裝神弄鬼的孟淵到不覺得裡面有鬼，說不定是人，又或者是其它什麼東西。

「這裡面一直黑著嗎？」剛才關燈的孟淵假意問道。

「剛才還亮著，後來全黑了，我們快走吧。」於翰墨說道。

隱約傳來的聲音越發響亮，碰撞聲不斷傳來。

「去看看。」孟淵說道，主動走進生產車間。

「喂！喂！」於翰墨站在外面不敢進去，只能喊兩聲。

來到基本一片漆黑的車間中，孟淵打開手機的手電筒模式，照亮眼前，走向開燈的地方。

就他開啟手電筒的剎那，原本的碰撞之聲驟然停止。

一切又變得靜悄悄，沒過兩秒鐘，激烈的碰撞聲不斷響起，一道黑影在孟淵面前，燈光照射的範圍之外掠過。

速度很快，一時間黑暗中難以看清其模樣。

「什麼東西？」孟淵皺眉，剛才掠過的黑影，似乎是中型犬的大小，但是要矮很多。

來到開關處，孟淵把他關掉的燈重新打開。

整個生產車間頓時變得亮堂一片。

孟淵就看見剛才驚鴻一瞥的黑影瘋狂地到處亂撞。

不多時，那黑影就鑽入到一個稍微黑暗一些的陰影角落，不斷發出類似狗，又像是老鼠一樣的吱吱聲，極為怪異。

孟淵走過去一看，那個生物有著哈士奇差不多的體型大小，趴在地上，毛髮為灰黑色，四肢很短，只有普通犬類的二分之一。

身軀和犬類無異，後面的尾巴光禿禿的一片，腦袋略微偏向於老鼠，但可以看出犬類的輪廓，特別是一對耳朵。

屬於老鼠特徵的牙齒暴露出來，不是倒梯形，而是倒三角，如同一把鋒利的短刀刀刃。

孟淵注意到，地上，還有附近都有明顯的划痕。

顯然是這隻非犬非鼠的玩意留下來的。

「怕光嗎？」孟淵用手機的手電筒強光照射向這隻古怪的「巨鼠」。

巨鼠受到強光刺激，吱吱聲變得響亮很多，身子不斷地向後蜷縮，抵在牆壁，還發出犬類的威脅之聲。

好像有兩種不同的發聲器官。

隨著孟淵把光源靠近，那巨鼠越發暴躁不安，低吼聲突然變成犬類的狂吼聲。

猛地朝孟淵沖了過去。

孟淵反應很快，往旁邊一閃，迅速躲開。

就看見那巨鼠一路亂竄，跑出了生產車間，外面立刻傳來於翰墨驚恐的叫聲。

孟淵走出去，於翰墨瞪大了眼睛：「剛才那是什麼東西？」

「這正是我要問的。」孟淵說道，「你們生產的化學物質，搞出了了不得的東西啊。」

「不是我乾的，我就是生產而已！」於翰墨說道。

「你們廠子裡面養狗嗎？」孟淵不置可否，問道。

於翰墨點點頭：「養啊，七八條呢，要防小偷。」

「那就對了。你剛才看到的玩意，就是狗變成的老鼠。」孟淵肯定道。

「什麼？」於翰墨瞪大了眼睛。

「你有多久沒有見過那些狗了？」

「至少……半個多月了吧。」於翰墨說道，在真實之夢中，他被除魔司帶走調查發生在一個月之前。

剛剛被帶走沒多久，百靈十三就出現血洗了除魔司，並且全面「接管」了他，開始生產於翰墨根本不了解的東西。

如果不是於翰墨的企業底子還算豐厚，根本經不起這麼大的消耗和折騰。

而在於翰墨毫不知情的情況下，這些折騰竟然已經有了成果。

只是這種成果，恐怕不是任何一個人所想要的，除了百靈十三。

「他……他可以操控老鼠，憑空出現的那種。」於翰墨結結巴巴道，「現在有狗被他變成了老鼠……」

那麼接下來，還會有什麼東西被百靈十三變成老鼠？

貓、豬、羊、牛，或者是人？

一想到這樣的恐怖未來，於翰墨就不寒而慄。

「那還真是可怕啊。」孟淵不緊不慢道，臉上寫著「輕鬆」兩字。

「你還沒有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嗎？」於翰墨瞪著孟淵。

孟淵點點頭：「意識到了，所以告訴我他的下落，我這就過去把他打死，把這一切都結束掉。」

話音剛落，兩人頭頂上的燈突然熄滅。

不只是這裡的燈，整個廠區，都在剎那間陷入到黑暗當中。

好像是總閘被拉閘了。

天空中沒有星星，也沒有月亮，孟淵和於翰墨兩人頓時陷入到不見五指的黑暗中。

下一秒，黑暗被打破，孟淵亮起手機。

於翰墨也反應過來，趕快摸出手機，亮了起來，兩個手機的手電筒模式，總算勉強驅散了周圍的黑暗。

「快走吧！出事了，肯定出事了！」於翰墨說道。

似乎是為了證實他的話，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從四面八方傳來。

一對對小小的圓形紅色光點出現，擁擠在一起，吱吱聲不絕於耳，腳下的地面似乎在搖晃，旁邊的路燈發出不堪重負的聲響。

片刻之後，路燈從地面的部分斷裂，接著地面凹陷下去，形成了一個普通井口大小的黑色深坑。

深坑中，密密麻麻的紅色湧現出來，像是潮水一般噴涌而出。

老鼠！

四面八方，地下，地上，在短短几秒鐘內，湧來大量在黑暗中，雙眼閃爍著紅光的老鼠。

它們圍繞著於翰墨和孟淵兩人，瘋狂地擠壓著，如同蠕動血肉，想要靠近，卻被兩人手中的光源驅散，又靠近。

「啊啊啊啊！」

於翰墨瞬間化身世界第一男高音。

「別吵。」孟淵說道，「這些老鼠對光很畏懼，不用擔心。」

剛說完，於翰墨手中的手機閃爍幾下，手電筒模式自動退出，接著響起柔和的關機聲。

雖然一整天都沒怎麼玩手機，但作為一個中年男子，於翰墨的手機裡面各種軟體可謂百舸爭流，在後台運行著交相輝映。

無線、移動數據、藍牙、地址，FNC各種能開的，通通處於打開狀態。

一天下來，手機電量根本支撐不住，關鍵時刻，果斷沒電。

隨著於翰墨的手機關機，他周圍頓時暗淡下來，雙眼閃爍著紅光的老鼠朝著他湧來。

直到一道光照射在於翰墨腳邊，重新把那些老鼠驅散。

孟淵把手機背面對準地面，在兩人腳下形成一個圓形的光暈，勉強驅散著不斷靠近的老鼠。

「完蛋了完蛋了。」於翰墨雙眼無神，喃喃低語。

黑暗中，所有老鼠的吱吱聲戛然而止。

不斷擠壓著，運動著的老鼠在同一時間靜止住動作。

孟淵手機向前照了過去，他看到，一個身影正在緩緩靠近。

他腳下，靜止的鼠群涌動，結合成一個整體，將其舉到距離地面大概一米高的位置，不斷移動著。

如同拱衛著自己的君王。

百靈十三！

「怦！」

一聲響亮的槍響，血肉爆炸，迸發，揮灑在半空中。

不知道什麼時候，孟淵的手中多出了一把黑色的槍械。

以UTS-15外形、性能為基礎，採用特殊複合材料，槍身很輕，后坐力減少到一定程度上可以單手持槍開槍的程度，威力沒有任何減弱。

射程範圍內，一槍下去，半個人就沒有了。

一共150發子彈，消耗時間十五個小時，名為黑咆哮！

說打死就打死，我孟淵出來混就是講信用，誠實可靠，說到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