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小籠包
「阿嬌姐,不用理會鄭濟陳的事情,他愛和誰好便和誰好。」
「鄭濟陳家世不錯,家裡有婆子丫鬟伺候著,人長的也過去的,你也上心,真的不考慮?」
周阿嬌覺得無論從哪個角度看,鄭濟陳的條件都是不錯的,對芽芽也算一心一意,還想再勸一勸,「不說咱村裡,就是十里八鄉的,也有好多人想把閨女嫁給他呢。」
芽芽笑了笑,「不考慮。」
現在鄭濟陳看起來有多像個良人,以後渣起來就會有多像個畜生!
「為什麼呢?」
「沒有緣分,他如今是家世不錯,可如果有一天他的家敗了呢?他一個錦衣玉食的公子哥,從來沒有過過窮日子,那時候他能怎麼辦?賣地賣宅子、賣他自己還是賣我?」
說著,自嘲一笑,為了一單生意就把老婆賣了,也是少見的薄情。
「他一個農家地主,家裡有地有田,怎麼會說敗就敗的。你呀,找借口。」周阿嬌笑,村裡的這些大地主都是祖上積福留下來的,無災無害的怎麼會落敗?
「你是擔心他家裡的通房?他不是說,他從來沒碰過?你不相信?」
周阿嬌真心覺得鄭濟陳不錯,若讓周鳳翎撬去了,蠻可惜的。「真的不考慮考慮?」
芽芽笑了笑,堅定的說:「我永遠不會考慮他!」
如果有機會,倒是會考慮殺了他!先XX再殺!
周阿嬌搖搖頭,「你呀!」
這個時候,在議論鄭濟陳的還有周鳳翎和祝青蓮母女。
祝青蓮生的嫵媚,一雙桃花眼便似是訓練過一般,顧盼生情,她抿著嘴笑眯眯的道:「鳳翎,我可看見了啊,你和鄭濟陳到底怎麼回事?」
周鳳翎長的不像她娘,倒是和周致遠有幾分相似,眉眼清秀,若說她娘祝青蓮是一隻嬌艷的芍藥,那她便是街角的一株蘭花,似花似草,清麗有餘,俊美不足,平日里端著架子,倒也有幾分書卷氣,可若是硬學她娘的嫵媚多姿,反而畫虎不成反類犬了。
「沒怎麼回事,不過是遇見了,多說了幾句話。」
周鳳翎習慣性的端著架子,只有遇到她有想法的男人,才會軟下腰,露出幾分嬌柔。
祝青蓮看的清楚,今天她對著鄭濟陳明明眉眼巨是風情,腰肢也很是妖嬈。
「他是咱村裡為數不多的地主,家裡良田多僕婦多,嫁過去吃喝不愁,更不用幹活,多好!」祝青蓮對鄭濟陳還是滿意的。
「他之前不是一直對老二家的芽芽有意思嗎?怎麼,芽芽不要他?」
周鳳翎的臉色一下拉下來,「芽芽不要他,我就要了?娘,你的眼光好歹放的遠一點,你不是說你以前在州府多風光嗎?難道在村裡住了時候久了,一雙眼睛就只能看到地那頭了?」
祝青蓮不自在的摸摸耳朵,「以前是風光,可風光也不那麼容易,風光背後,也不是那麼光鮮,反而是鄭濟陳這樣的地主,人前人後都是一樣,實惠……」
周鳳翎打斷她的話,「娘,鄭濟陳這樣的,也就只能當個退路!你以前怎麼都是州府名角兒,你倒不如先想想州府里有沒有適合我的富貴公子吧!」
祝青蓮眼光閃爍,沒有回答。
這邊廂,芽芽對著油燈,端詳著手裡的兩個荷包,是她這幾晚上熬夜繡的,一個是大紅色細布綉杏花荷包,一個是寶藍色細布綉如意荷包,一個是為了整蠱衛望楚,一個卻是討好了。
他既然開口討要荷包,氣頭上的時候想氣氣他,給他一個娘們的荷包看他怎麼用!
冷靜下來,又覺得氣他實在沒有什麼好後果,還有風險會惹惱了他,雖然只相處了五六天,他這個人就是嘴巴毒點,好像也沒那麼小氣。
給他哪個?
第二天起床的時候,芽芽便有了決定,天氣越來越熱了,爹爹眼看就又要上山,那救命的藥粉得抓緊了!
到了衛家,遠遠的便看到何苗苗端了一盆玉米麵餅子站在門口,她是來給衛望楚送吃的的,十里八鄉的人時不時會有人給衛望楚送各種吃的,倒也不算奇怪。
只是,她今日又是畫了濃烈的妝,芽芽心道,果然陷在其中的女子看不清楚自己在幹嘛,她娘怎麼也不提醒提醒她?
嘴唇本來就厚實,塗的口脂太濃烈,笑的摟不住的時候,感覺血盆大口張開要把衛望楚吃了。
衛望楚端著餅子進去放,何苗苗站在院子等著拿回她的盆。見芽芽進來,臉上的胭脂往上送了送,才擦著眼底接著便掉下來了,真是一個快過閃電的皮笑肉不笑。
「喲,又來看病了?都這麼久了,你的眼睛還沒好呢。知道的,以為你來看病,不知道,還以為你有什麼目的呢。」
上一次見面,雖說不至於友善,但最起碼還算和諧,這一次怎麼一上來就跟吃了爆杖一樣呢?上一次讓她沒臉的也不是自己啊?
眯了眯本就眯成一條縫的眼睛,本著好心的原則,芽芽覺得沒必要讓著這個快要跑偏失足的少女。
「何家姑娘,我真是來看病的,沒有什麼別的目的,不過,經過你一提醒,我可能就要想一想是不是可以發展發展什麼別的目的了。若是有朝一日發展成了,還得請你喝杯喜酒呢。」
「哼!不要臉!」何苗苗雙手抱胸,惡狠狠的看著她,「怪不得你眼睛不好,心不正,則眼不明!我楚哥哥和我自小一起長大,他的性子我了解,你這樣的狐媚子還是歇了吧,要不然他早就成親了,還等著你來勾搭?」
「你楚哥哥四歲就跟著師傅雲遊去了,十九歲才回來,你說你們一起長大……難不成你也跟著去了?倒是不知道你們竟然是師兄妹的關係呀。」
何苗苗……
衛望楚從飯屋走了出來,把盆遞給何苗苗,「回吧,謝謝嬸子。」
何苗苗:「楚哥哥,不要和我客氣呀,望江和望溪都喜歡吃,我下次再送些來。」說著,挑釁似的看了一眼芽芽,做作的扭著腰肢不情不願的走了。
大門關上,衛望楚悠悠的看著芽芽,「看來,你很了解我的事。「
乾笑兩聲,呵呵,「你的事全鎮上也沒幾個人不知道的吧?畢竟全福山鎮也就出了你這麼一個神醫。」
衛望楚撇撇嘴巴,「這倒是,你是我見過的第一個對著張山叫衛大夫的,獨一份兒。」一雙細長的眸子閃了閃,「你剛剛說發展什麼關係?」
「嗯?」
「還要請何家姑娘喝喜酒的?」
「拜個師、收個徒、結個拜、認個乾爹乾娘的,不都得請人喝酒嘛,你想要哪種?」
見男人不說話,少女揚了揚眉毛,輕笑出聲,「衛大夫,不如我們今日準備做盒子吧?我想了想,現在問題只有一個,羊皮做筏子,噴氣以後就癟了,怎麼再讓它鼓起來呢?」
衛望楚看著她不說話,芽芽被他瞪得低下頭,慢吞吞的從口袋裡取出一隻寶藍色的荷包,遞給衛望楚,「你上次說要的荷包……」
少女這次真的有點害羞了,明晃晃送男子荷包什麼意思呀?耳根微燙,輕輕瞥了他一眼。
男人接過荷包,似是訝異的抬頭瞥了她一眼,便轉身進屋了——剛剛那眼神是訝異,不是嫌棄吧?
過了一會,男人走出來,把荷包又遞給芽芽。
嗯?什麼意思?
「這荷包里我放了解毒、醒腦的草藥粉,把自己毒暈了時候,便聞一聞,可提神醒腦。」
這荷包竟然是做個用的。
芽芽看著他手裡男人用的樣式和花色的荷包,頓時有些上趕著貼他冷屁股還被發現的尷尬。接著,便聽他道:「動作真慢,這樣簡單的一隻荷包,你竟然足足做了六天……」
芽芽……我明明是做了兩隻的!
「而且,你原來喜歡用男人用的東西,怪不得,怎麼看你都覺得不怎麼像女人。」說著,還掃了一眼她的平胸。
芽芽惱羞成怒,一把奪過荷包,恨恨的說,「我就喜歡用男式的,怎樣?」
衛望楚又掃了一眼她的平胸,忽然福至心靈,總算明白為何總是覺得她有點怪了,之前見面小身材分明是玲瓏有致的,是有胸的,雖然不大,充其量是兩個小籠包,可忽然就變平胸了,平到和男人一樣。
這是怎麼做到的呢?
這是什麼意思呢?
「這荷包裡面的藥粉每半個月要換一換,過幾天再做個小籠包……」
男人忽然閉嘴,平日里冷淡的臉上終於出現了一絲異樣。
芽芽眼睛里滿是疑惑的看著他,「小籠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