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穿越成智障
俞非晚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發現自己趴在地上,渾身疼得像是快散架了,而身旁站著個穿著嫩粉襦裙的女孩。
她沒死?!
她記得自己明明躺在醫院的床上,父親欠下千萬債務后留下她一個人自己跑了,那些追窄的人找到醫院裡,正爭論得熱火朝天,她一個沒注意,被其中一個人推下了病床……
俞非晚眨了眨眼睛,心中一陣狂喜,還來不及搞清楚現在是什麼情況,她只覺得腦袋一疼,無數的記憶如同走馬燈般湧進腦海。
她穿越了!
這具身子的原主也叫俞非晚,是丞相府的嫡出二小姐,卻是個低能兒。
爹不疼,娘不愛,平日里就連府里的下人都能欺負到她頭上,這次因為無意中碰掉了庶出妹妹手裡的胭脂盒,結果就在光天化日之下被她給活活打死了。
「你這個傻子,居然還敢裝死!看我不打死你!」
梳理著腦海中的記憶,耳邊傳來一陣怒罵聲,她順聲看去,便是一隻放大的鞋底,俞非晚心中大喊一聲卧槽,幾乎條件反射地伸手擋住自己的腦袋,從地上跳了起來。
險險地躲開了那個鞋底,俞非晚眼中閃過一道寒芒,再抬起頭來又是一副呆傻的樣子,她驚叫一聲,往府門外跑去。
「啊!妹妹發瘋啦!妹妹要殺人啦!非晚怕怕!爹爹——」
「賤蹄子!居然還敢躲!你給我回來!別跑!」俞彩兒見她居然還敢告狀,氣得舉著鞋底就追過去,一張清秀的小臉帶著幾分猙獰。
俞非晚大叫著,悄悄回頭看了她一眼,嘴角勾起一抹得逞的笑,一邊悄悄弄亂自己的頭髮和衣衫,一邊循著記憶中的路線往門口跑去。
兩個人一追一逃,不知不覺間就已經跑到了丞相府門前的空地上,俞非晚眸光一掃,挑了個人多的地,假裝腳下一絆,摔在了地上。
身後的俞彩兒見她摔跤,眼睛一亮,陰毒地一笑,手上的鞋底如雨點一樣往她頭上臉上招呼,一邊打還一邊用沒穿鞋的腳踹,「賤蹄子!白痴!我讓你跑!看我不打死你!我讓你打碎我的胭脂……」
俞非晚躺在地上,雙手死死地抱著頭,大聲地哭喊,「嗚嗚,爹爹!晚晚好疼!爹……」
周圍的百姓都被這一幕給驚呆了,良久之後,才有人對著兩人指指點點。
「這個彩兒小姐是瘋了嗎?那傻子再不濟,也是個嫡出的二小姐,怎麼能這麼打?」
「就是!這還是在府外,那關上門的時候還不知道怎麼欺負呢!」
「可憐晚晚小姐是個傻子,還是個沒娘的,不然怎麼會受一個庶出小姐的氣?」
「這,說到底,還是丞相府家教的問題吧?庶出都能把嫡小姐打成這樣……」
俞非晚一邊挨打,一邊哭喊,可漸漸地,她發現好像有什麼不對勁,俞彩兒明明使出了吃奶的勁在打自己,為什麼她一點都不覺得疼?
還沒等她琢磨出什麼,丞相府里突然衝出了一個身著妃色錦緞的中年美婦,滿面焦急地拉住俞彩兒,厲聲怒喝,「彩兒住手!姨娘平日里就是這麼教你的?你看看你都做了些什麼!」
俞彩兒甩了甩袖子,委屈地大聲叫道:「我不就是打了這傻子嗎!她打碎了我剛買回來的胭脂,我還不能教訓她了?」
「你!」孟姨娘偷偷看了眼圍觀的眾人,咬著牙恨聲道,「你居然還知錯不改!好,給我去祠堂罰跪!什麼時候知道錯了什麼時候回來!」
俞彩兒不敢置信地看了生母一眼,將手裡的鞋子扔得老遠,噘著嘴跑進了府中。
孟姨娘看著女兒委屈的樣子,心疼地捂著胸,可轉過臉來,硬是擠出一絲和善的笑看著地上的人,「非晚,你怎麼樣?有沒有事啊?要不姨娘給你請個大夫看看?」
俞非晚勾唇冷笑一聲,故作害怕的樣子往後縮了縮,手忙腳亂地爬起來跑了。
孟姨娘面色一僵,聽著周圍細碎的議論聲,臉色更加陰沉,這個傻子,要不是顧及彩兒的閨譽,打死她又怎麼樣?居然還會裝可憐!
在無人注意的角落裡,一個一身黑色錦袍的男子看著不遠處的鬧劇,輕哼了一聲,閃到了丞相府旁的小巷子里,飛身從院牆翻了進去。
被俞彩兒按摩了一通渾身舒爽的俞非晚,晃晃悠悠地回了薛姨娘的院中。
原主的生母去世后,丞相便將她寄養在薛姨娘處,可她回憶之前原主和薛姨娘的相處,並不覺得她收養自己是一片善心,心裡肯定有些別的算計。
她剛準備去薛姨娘房中會會她,突然聽見房裡傳出詭異的聲音。
「死鬼!都這麼多年了,還這麼猴急……啊!輕點……」薛姨娘尖細的聲音很容易分辨,只是房中時不時傳出的叫聲有些不堪入耳。
房中有節奏的搖床聲伴隨著一個男人低沉的悶哼聲愈演愈烈,「哼!你說說,到底是我厲害,還是那個不中用的老東西厲害?嗯?」
「啊!嗯……還用問嗎,當然是你了!啊……」
俞非晚一臉黑線地扶著額頭,雖然她前世沒談過戀愛,但她也能猜到房裡的兩人在做什麼,聽著裡面污言穢語的聲音,她覺得自己的耳朵都髒了!
突然,她眸光一閃,一邊傻笑著一邊跑到薛姨娘的門口,使勁地拍著門,「姨,姨娘!晚晚餓!」
聽到房中一陣手忙腳亂的聲音,她捂著嘴偷笑,片刻之後,一個跟在俞丞相身邊多年的小廝匆忙開門從房中走出,俞非晚看著他彆扭的姿勢,心中冷笑,原來是他……
她轉過頭,跳進了薛姨娘的房中,薛姨娘正衣衫凌亂地坐在床上,整理著衣裳和髮髻,目光卻緊緊地鎖在她的身上,「晚晚,剛剛姨娘在和下人談事情,你可有聽見我們說什麼?」
俞非晚呆傻地搖了搖頭,委屈地摸摸肚子,「餓!」
薛姨娘悄悄鬆了口氣,整理好衣衫便向外走去,「好,姨娘讓人去給你準備吃的。」
俞非晚面無表情地跟著她,輕輕嗅了嗅她身上一種特殊的香氣,眼底一片冰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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