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1章 我想向世界說出我們的故事（大結局）

「醒了嗎？」李恆宇平淡的聲音從她耳邊響起，酆塋靈扭動僵硬的脖子向他看去，卻不知道自己究竟應該擺出怎樣的臉色。

剛剛才訓斥完對方背叛的她，現在又怎麼好意思去面對李恆宇呢？

「怎麼了？」他問道。

「我，」酆塋靈張開嘴，滿臉羞愧，甚至都沒有心思去羨慕被李恆宇靠著的大蛇。

正當她不知所措，甚至望著李恆宇淡漠的臉色而逐漸心生恐懼之時，他卻站直身體開口了。

「沒關係，現在的話還來得及。只要你能夠想清楚，不管是什麼時候都來得及。」

「我，」她攤開自己的雙手，神色里閃過一絲迷茫。

「我真的可以嗎？」

「我已經背叛您了，這樣的我，還有存在的價值嗎？還可以厚著臉皮待在您的身邊嗎？」

冷靜下來，想清楚一切，明了自己是在借著為李恆宇好的名義滿足私心的酆塋靈，此刻已經羞愧到想要自殺。

她從來沒有否認自己是個自私的人。

不如說，經歷那樣的事情后，還寬宏大量的對待他人，真心誠意為別人著想才是幾乎不可能出現的奇迹。

酆塋靈性格的形成，與那時候被作為祭品獻給蛇神這件事有著直接關係，甚至可以毫不誇張的說，正是這件事塑造了她如今的性格！

所以背叛者是不可原諒的，更別說，她還做出這般過分的事，打擾到李恆宇的計劃！

萬般惶恐之下，酆塋靈再度失去正常思考的能力。

她十分的不安。她大抵上也知曉李恆宇這次計劃的順利程度，不然他也不會出現這麼大的變化。

而在這種情況下，無故破壞成果的她，又會被李恆宇怎樣對待呢？

本以為隨著自己計劃的舉辦，最後一定能順利幫助到李恆宇，讓他更快速實現願望，誰想到結果居然會是這樣。

而看李恆宇的樣子，以及現在讓她停手的打算，估計她的計劃對他是沒有什麼幫助了。

對酆塋靈來說，她並不怕死，在遇到李恆宇之前，她原本也不過是個遊盪在世間的幽靈罷了。

所以比起死亡，她更害怕會被李恆宇責怪，讓他失望！

正當她想盡辦法思考如何謝罪，稍微彌補下自己造成的損失時，李恆宇卻已經來到她的身邊。

「沒事，」李恆宇微微低頭，深邃的雙眼對上她的一雙美眸，此時此刻，酆塋靈心中早就已經毫無戰意，瞳孔也變為正常人的樣子。

她與李恆宇對視，從他的眼睛里根本看不出他在想些什麼。

頓時，聯想到可能後果后，酆塋靈雙腿開始因激動與恐懼而發軟，她覺得自己明明沒有喝酒，此時卻彷彿已經要徹底醉倒在地。

「都是些小事罷了，不用放在心上。」李恆宇說道。

「可是！」酆塋靈眼中閃過一抹掙扎，「我，我真的還可以嗎？」

「恆宇大人，武清歡說的很對，當我決意要這樣做的時候，就已經犯下了不可彌補的大錯！」

「雖然正式實施僅僅只有這麼一天，但從全國各地不少地方已經跟我傳來捷報。」

「我知道，這短短一天內，全天朝，甚至於全世界，都已經被我擅自妄為的行動所波及，有數不清的家庭在今日破碎，也有無數人因我而亡！」

「這樣的我，真的還可以跟以前一樣安靜待在您的身邊嗎？」

她再度問道。

雖然她從性格上來說絕對稱不上是一個好人，但是，酆塋靈很明白自己一直以來在做的事情，她也很清楚法律以及國家對於自己的容忍度。

這也是過去那麼多年以來，她能夠一直順順利利活著的一個原因。

自身的強大是最重要的，但是，注意隱蔽行蹤，不要肆意妄為地故意惹事也是其中較為重要的一點。

所以作為異類，酆塋靈清楚自己可以做到什麼程度，但不論如何，就算讓今日所有因她而死的生物復活，僅僅是一項叛國罪都足以讓「天眼」不輕易放過她。

「恆宇大人，雖然塋靈很不想說，但是！」她低下頭，從被吃掉以後便被她從字典以及人生中徹底抹除掉的某個象徵軟弱的東西似乎又要從眼眶中流出。

「塋靈恐怕已經沒辦法待在您的身邊了。」

「現在的塋靈，與那些無知愚昧、自以為是的蛇神教信徒們又有什麼區別？」

她明明發誓過的，明明已經下定了決心，過去漫長的歲月，也早就已經將她磨練的堅如磐石，怎麼可能還會輕易掉眼淚？

可現在，一想到自己未來要迫不得已地與李恆宇分別，她就感到心如刀割般的痛苦，就連眼眶也變得通紅起來。

這是絕對不遜色與當時被蛇惡趣味的一點點吃掉的痛苦，甚至尤有勝之！

身體上的痛苦對現在的她而言，根本不值一提，就算是讓她遭受千刀萬剮之痛，她也有信心能面不改色。

但心靈上的痛苦，卻讓她根本就無法忍受！

說到底，還是除李恆宇以外未曾有人徹底走入過她的心底，當打破她外面那層宛若精鋼、甚至還帶著刺的外殼后，便會露出其中極其柔軟的部分。

所以當發現自己未來會因自己的冒失舉動而導致與自己最重視、也是唯一親近對象的分離后，一種死寂般的哀傷便湧上她的心頭。

「是有些麻煩，」李恆宇說道，他微微皺眉，露出不解的神色，「不過在這之前，你可以給出關於先前問題的答案嗎？」

「你喜歡的究竟是哪一個我，是現在的，還是過去。」

酆塋靈被頭髮遮掩的面孔上露出凄然美麗的笑容，她臉色煞白，雙手捂住自己的胸口，一滴淚水從臉上滑下，可她似乎完全沒有留意到自己居然已經哭了！

「不管是當初的您，還是現在的您，都是同一個。」

「我嚮往的，一直都是名為李恆宇的存在，不論他過去是如何的輝煌，也不管他現在是怎樣的普通，我的心意都不會隨之產生任何改變。」

「前面的一切，都不過是我源於醜陋嫉妒而做下的事，與您相比，我、塋靈真是太沒用了......」

用宛若夢囈般細微的聲音喃喃說完，她猛地蹲下身子，用雙手死死捂住臉龐，露出跟小女生別無二致的脆弱姿態。

可見到這一幕後，李恆宇臉上的困惑卻顯得更加濃重。

他不明白，究竟是哪一環還存在問題，導致直到現在他仍舊沒有收回。

還是說礙於酆塋靈等人的特殊性，她們經過自己引導而明確的心意，根本就不能作為可以利用的「因」？

不過他還是決意在努力一下看看。

「既然這樣，只要消除掉你做的所有事，不就可以了嗎？」

酆塋靈驚喜地抬起頭，露出梨花帶雨的妖媚俏臉。

一直以來都是偽裝的虛偽表情，亦或者是露出本性的邪性模樣，像現在這樣的哭臉，就連認識她已經百年有餘的李恆宇都沒有見過。

這也是作為「酆塋靈」這一個體的她的第一次哭泣。

「真，真的，您，您真的願意為塋靈做到這一步嗎？」她聲音顫抖，無法直視李恆宇，顯然被這如同從天而降的大好消息砸暈了腦袋，露出期盼卻又難以置信的頗有些像被拋棄小狗般的可憐表情。

酆塋靈很清楚，切實回溯時間，讓時光長河逆流而上，究竟是多麼困難的一件事。

如果將穿越平行空間所需要耗費的能量比作1，那麼要完成這樣壯舉的能量毫無疑問是這基礎之上的百倍千倍！

她從不敢奢望李恆宇會在自己身上再花費這麼大力氣。

畢竟從一開始，兩人之間的關係便是交易，可直到現在，李恆宇一直都在給予，卻從未索求過。

之前她也曾按捺不住，詢問對方想要的是什麼，自己能夠為李恆宇恢復感情做什麼的時候，李恆宇卻只是告訴她時機未到，她什麼都不用做。

或許，酆塋靈之所以會發動這次的事件，其中未必沒有迫切想要幫助李恆宇的念頭。

沐浴在酆塋靈期盼的目光中，李恆宇心中一動，他彎下腰，伸出一隻手將她臉上些許淚痕溫柔地擦拭乾凈。

她也是太久太久沒有哭泣過了，以至於不單單是意識，就連身體赫然都已經忘記應該如何去哭，不過，這應該也與她悲傷痛苦到極致的心理也有關係。

有人說過，當哀傷到極致的時候，便會呈現出心死的跡象，到這一步，是連眼淚都無法掉下來的，因為僅僅是這種程度，已經根本無法用來表達這人內心抑制的感情。

「很難嗎？」

簡短的三個字以及他那溫柔的動作，如同一股勢不可擋的洪流，瞬間便將酆塋靈里裡外外所有堤防徹底衝垮。

「恆宇大人！」她將李恆宇剛才為自己擦拭眼淚的手攥死在手中，用力之大，好像對方即將永遠離自己而去一般。

「塋靈以後一定會好好聽話，不會再擅作主張，會耐心的等待您的吩咐！」

「謝謝您，謝謝您願意為塋靈做這麼多，謝謝您不計較塋靈的背叛，謝謝您！」

......

後面的話李恆宇已經沒有再繼續聽了，他的心，已經被另一件更加重要的事情所吸引。

此時，就在他的視野中，將他跟酆塋靈相互牽引起來的那根原本聖潔無比的絲線，忽然迸發出無比刺目的光芒。

與此同時，一股明悟忽然出現在他的心裡。

（這就是「憧憬」嗎？）李恆宇心思複雜。

身為生而知之者，從出生便站立在百分之九十九的人都無法抵達的終點上，他根本未曾有過這樣的情緒。

而現在，他簡直就像是變成了酆塋靈一樣，徹底明悟這種感情。

（是時候了，）他心想，或許是得益於接二連三獲得的感情集合在一起終於產生質變，他現在出奇地有些激動。

這從三歲以後便徹底消失匿跡的東西，終於再一次重新回到他的身上！

片刻后，差不多已經調理好自己心情的酆塋靈也敏銳察覺到自己面前李恆宇的不對，他現在雖然看上去還在自己身前站著，但是，卻給人一種他實際並不在這裡的感覺。

這讓剛剛險些經歷失去的酆塋靈立即緊張起來，她連忙更加用力的攥住李恆宇的手，大力到恨不得能將另一邊一直無所事事觀望的蛇的力氣都借來使用。

「恆宇大人？您怎麼了？」

「沒事。」聽到她的話，李恆宇就像是終於回過神來，他的目光里，又再度出現神采。

見到這，酆塋靈終於是放下心來，也就是這時，她注意到附近景物的變化。

原本已經被蛇吞入腹中，若爆發，甚至足以在瞬間吞噬整個新芽市的巨大雷柱再次出現，它從小變大，在尚未繼續做出其他事情的前提下，又飛快地由大變小，宛若曇花一下，僅僅是一剎那便徹底消失不見。

不只是雷柱，就連先前因為兩人戰鬥而被徹底摧毀、化為齏粉的建築物、樹木、花草乃至於大地也重新出現，無中生有般化為原狀。

「這，這是？」酆塋靈震驚的看著周圍，就連剛剛緊握李恆宇的手也因過度震撼而不由自主地鬆開。

身為曾親眼目睹過一次類似場景的她，此時顯然已經意識到究竟是怎麼回事。

「恆宇大人！」她用濡慕地眼光望著李恆宇，心中充滿崇敬、自豪、感動以及愛意。

李恆宇則站起身，淡淡地看著面前發生的一切。

雖然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但從他身上，酆塋靈能夠感受到一種莫名的釋然感，而且，她也能感受到，李恆宇現在很高興，心情出乎意料的好！

她勉強站起身來，這才發現原來自己的雙腳已經開始變得虛幻，頓時驚疑不定地道：「恆宇大人，我的腿？」

「沒事，」他淡淡道，隨後便伸出雙手，閉上眼睛深呼吸，在酆塋靈更為詫異地目光中做了個伸懶腰的動作。

「很快就沒事了。」

「時間倒流的會有些多，你會重新回到你該去的地方，這一次，不要再提早出來了，對新塑造的這具身體不好。」

「你若是正常出世，絕不會像開始一樣虛弱乏力。」

酆塋靈一愣，她立即明白李恆宇的意思，只不過，她眼中閃過一抹濃濃的不舍。

要是再回到繭里，下一次想要跟李恆宇見面還不知道需要多久，而在那之前，她就得一個人獨自忍受孤獨。

想到這，她鬼使神差的走進李恆宇，從背後輕輕地擁上他，閉上眼睛，貪婪的呼吸著，臉上露出滿足的模樣，而李恆宇也只是看她一眼后便沒有其他動作。

或許從一開始，她渴求的就不是什麼讓李恆宇成為神明，成為她記憶里的樣子，讓只有她自己知道的偉大存在的名字被更多人所知曉、所信仰，而是來自他一個簡簡單單的擁抱。

這會讓她覺得，李恆宇還是一樣重視她，他們倆人之間關係還是一如既往的好。

如此一來，她恐怕也就不會因為隱藏在心底最深處的嫉妒而做出險些毀滅整個天朝的事情了。

「我知道了，恆宇大人。」

「下一次出來的時候，可以麻煩您陪我回家看看嗎？」

李恆宇知曉，酆塋靈實際已經沒有能夠稱之為家的地方了，用她的話說，那就是李恆宇在的地方就是她的家，至於其他早就已經無所謂了。

而現在她提出這樣的懇求，肯定不可能指李恆宇在的地方，既然如此，那就只剩下一處，就是她尚且作為人類時出生成長、等她徹底蛻變后卻被永遠埋葬在過去的蛇神山附近！

「好！」李恆宇痛快的答應道。

「謝謝你，恆宇大人。」酆塋靈露出一抹清凈淡雅的微笑，這一刻，她似乎放下了所有，只想珍惜這最後的離別。

在此之前，故鄉對於她而言，僅僅只是個名詞而已，那裡給了她生命，但是卻又讓她飽受苦難，是只要一回憶起來，就會感到陰鬱、甚至咬牙切齒的地方。

但是，最後的最後，她想法有了一絲的改變，雖然仍舊厭惡那個偏遠，落後的地方，但同時她也開始感謝那裡了，感謝蛇神、感謝教徒、感謝父母、感謝故鄉的偏僻、落後與愚昧，感謝那裡帶給了她生命，讓她得以與最好的他相遇。

留下這句話以後，酆塋靈便徹底與旁邊的大蛇以及黑霧一齊消失地無影無蹤。

只留下他背後與臉頰一側溫潤柔軟的大膽觸感，就像初春的風吹在耳際的感受。

李恆宇覺得，或許剛才酆塋靈的心情，也跟他現在一樣。

「下一次，記得跟大家搞好關係。」他自言自語道。

隨後轉過身，看向郭子衿等人所在的位置，那裡有幾位在這個時間不斷倒退的世界中唯一還保留有清楚神志的女生。

除知曉世界真相的郭子衿以外，其餘幾人都經歷有最開始的慌亂，不過這時，伴隨著酆塋靈的消失，李恆宇熟悉身影的重新出現，幾人也都宛若吃下一顆定心丸般放鬆不少。

李恆宇看到，林落雪張開嘴揮舞著手臂，似乎在朝著他說什麼，可惜，在現在這奇怪詭異的狀態下，她們是根本沒辦法說什麼的。

剛才酆塋靈也是多虧與他近距離貼在一起，再加上本身的特殊性，不然也肯定會陷入類似狀態。

所以李恆宇也沒有說話，只是朝幾女揮揮手，示意她們不用擔心后，便不再有任何舉動。

（不過這麼一來的話，小可馨好不容易開始長回來的身高又要變回原樣，她飼養的那兩隻倉鼠，也會重新回到她們之前該在的地方，不知道下一次會在什麼時間、什麼地點重新見面。）

（之前好不容易找到合適機會告訴子衿的那些關於世界的真相，她肯定也都會遺忘掉，這麼一來，子衿一定又會感到擔憂了；清歡姐當初這個時間應該還在外面，看起來會有段時間見不著她了，但等她回來后，看見現在的我，一定會嚇一大跳；還有林落雪。）

最後，李恆宇將目光看向仍舊手舞足蹈、不依不饒在努力想傳達什麼的林落雪，眼裡不由閃過一抹好笑與滿意。

（作為我費盡心思好不容易才選中的無盡不同世界中，能夠給予我收穫一切感情基石的，最平凡普通，卻也是最能夠幫助到我的另一個我，好不容易才在這個時空將存在穩定下來，被世界承認，也順勢得到異能的承認，這一次，又要重新回到之前『神殺』、不，差點忘了，這一次她將這份能力叫做「平凡」。）

（又要回到「平凡」暴走，以至於把她存在干涉到連我都險些維持不下去的危險境地了。）

李恆宇如此這般默默地考慮著自己與她們的事，但不論是臉上還是心理，都沒有一絲一毫的擔心。

這一次，也是第六次回溯時間，他獲得了出乎意料的收穫，也順勢解開曾經或許會困擾幾人一生的疑問。

哪怕是在他沒有任何感情的情況下也能做到如今這一步，他相信，自己在成功找回感情后，沒有道理會做的比這次要差！

所以李恆宇很有信心，第七次回溯，他的目標絕對不會是簡單的解開幾人心結，他還想要讓她們過的更加開心！

不管是林落雪、郭子衿、姚可馨、武清歡，還是不知道會休息到什麼時候才會重新出現的酆塋靈都是一樣，他想要帶給幾人更好更完美的生活，努力成為合格的男友！

所有的一切，就這樣在李恆宇的思索中消逝，當他意識過來的時候，身邊已經不再是新芽市某處，而是回到最開始的起點，早晨的陽光正透過窗戶灑在樓梯拐角處，照射出在空氣中遊盪飛舞的細小塵埃。

就在這時，身後突然傳來某人呼喊他名字的聲音。

「李恆宇！」

他露出抹略顯懷念的笑容，轉身向上方樓梯處看去。只見一位眸子亮的出奇、好似能奪取整個春天色彩的熟悉少女正一邊朝他扔出自己的書包，一邊以某個熟悉姿勢向他跳來，將青春的氣息帶到他身邊。

說來奇怪，在此之前，他分明已經很久很久沒有因為高興、快樂或興奮這樣的情緒而發自內心地流露笑容了，可現在卻控制不住地笑了出來，而且，笑的也是如此的輕鬆自然。

等女孩順利落地后，她先是掩飾住自己心底重逢的喜悅，隨後便用一種莫名得意的眼神看著已經提前接住她書包的李恆宇。

而李恆宇也並沒有讓她失望，順勢說出她想要聽到的話。

「你就是林落雪吧！」

「這麼說來，你就是李恆宇。」

上述這句話本應是對方接下來要說的，可是，在她開口之前，李恆宇便直接用話將她堵了回去。

「以後我可以叫你雪雪嗎？」

砰的一下，女孩的臉蛋便像煮熟的螃蟹一般變得通紅，她瞠目結舌地用手指著李恆宇，露出竊喜、羞澀以及懷疑等諸多感情混雜在一起的複雜目光。

「你，你！」

「你在說什麼啊！」

「好啦，走吧，陪我下去搬書，人長太帥沒辦法，第一天過來就被老師記下了。」李恆宇不顧羞澀的女孩，將她書包背在自己肩上，催促她趕緊下樓。

「真不要臉！」

「李恆宇，以前怎麼沒發現你是這樣的人？怎麼幾年功夫沒見，冰山就融化了？」女孩偷瞥一眼背著自己書包的男生的側顏，也沒點明，背著手快步跟在他身邊。

「可能我運氣不錯吧，遇到了不少好人。」

「誒？是這樣嗎？不會都是些美少女吧？哈哈，應該不可能的！你可是陰暗系宅男誒，身邊怎麼可能會出現這種青春戀愛喜劇一樣的事情！」女孩聽完后心裡一突，隨即故意這樣說道。

「既然如此，有機會我介紹你們認識，到時候你可不要驚訝的說不出話，又或者激動的不知道自己該做什麼。」

「哼，才不會呢！我可是受過專業訓練的。」

「噗！」

「李恆宇，你居然笑了！你笑什麼！」

「沒有，我只是想起好笑的事情。」

「啊！你是不是在嘲笑我！快點說，到底是怎麼回事？」

沐浴在早晨的陽光下，李恆宇跟身邊女生打打鬧鬧地走在空無一人的走廊中，兩人身上，洋溢著濃濃的青春氣息，在這一刻，女孩似乎已經忘記這兒是學校，他們則是在前往人來人往，為自己班級搬書的教導主任辦公室！

她現在一顆心完全系在身邊久別重逢的少年身上，巨大的喜悅與疑惑將她掩蓋，一門心思想要追問對方這些年經歷的事情，以及自身出現巨大變化的原因......

（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