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章 怎麼一下子多了十萬

老面最近比較焦慮——

焦慮的原因是在和「准媳婦兒」糖糖一番折騰之後，她突然隨口說出的一句話。

「唉！我的信用卡都快倒騰不過來了——」糖糖一邊划拉著手機一邊嘆氣。

「哦！」老面輕聲應了一句。男人就這樣——快活的時候不亦樂乎，但一提錢就格外氣短。有錢的土豪尚且如此，何況老面還是一沒錢的。

但不說話好像也不妥，於是老面便打著哈哈。他一面撫摸著糖糖光滑的肩頭一面故作輕鬆：「不就是五六萬塊錢嗎？你那幾個信用卡怎麼倒騰不過來？」

「不是五六萬！」糖糖依然低眉順眼輕聲輕氣地說：「是十幾萬——」

「啊——」老面彷彿被蠍子蟄了一下，他立刻翻身下來支棱起半邊身子：「怎麼會十幾萬？你不是剛說欠了五六萬嗎？」

「那是去年了！」糖糖的聲音不由高了一點，然後用那美麗的大眼睛瞟了老面一眼：「這一年我能不花錢？」

「那也不會這麼多吧！」

「怎麼不會這麼多？我又不像你有固定的工資，光我和婷婷的保險一年就得兩萬多！」看著早已垂頭喪氣的老面，糖糖突然一下子暴躁起來：「放心！我的錢不讓你管！我自己還——」說完將老面放在身上的手猛地一扔，然後一翻身不再說話。

「我不是那意思——」看著面前橫著的無限冰冷的後背，老面還在倔強地掙扎著。

糖糖依然沒有回應，還是背過身自顧自地玩手機。老面就喜歡糖糖這樣的性格——脾氣好！溫柔！從不給人吵架，更不會大哭大鬧撒潑得不行。不開心了也從不爆發，只會靜靜地划拉手機。

「咱倆好，那錢自然應該我還——」老面還在忙不迭地解釋：「只不過我沒有想過一下子這麼多。嘿嘿——」

我想此刻如果有一面鏡子，那老面的笑絕對比哭還難看。鐵青色？豬肝色？綠色？亦或是慘無人色——

老面輕輕撫摸著糖糖的後背，他再無半點兒弄事兒的慾望。

——這特么怎麼一下子多出了十萬！

他開始在心裡默默盤算：自己那點兒工資，除了給老娘的和給兒子的。剩下的少得都不好意思和人說，這還得負擔家裡的開銷和隔三差五地陪糖糖嗨皮一下。

糖糖是個好女人！從來不逛街，也對衣服、鞋和化妝品不感興趣。雖說「包治百病」，但她從來就不背包，也不帶什麼黃金白金和翡翠玉鐲，更對游泳、健身、喝咖啡吃牛排等不感興趣。

老面知道，糖糖跟了自己是受委屈的！

糖糖也知道。老面不是沒有責任感，是沒有錢！

老面知道，糖糖並不是不愛這些，你說有哪個女人不愛逛街，不喜歡花錢的？她只不過不想看著老面為難。

不能這樣下去了！老面依然在沉思著，甚至當糖糖翻身偎過來都沒有覺察。

這樣下去結果只有一條，那就是兩人的感情最終徹底玩完。

到了這個年齡，老面早已不再相信什麼風花雪月了。「貧賤夫妻百事哀」——如果一直這樣下去，兩人只會逐漸的坐吃山空，然後是無休止地吵鬧，最後走上鬧掰的不歸路。

「經濟基礎決定上層建築」——沒錢，一切都是他媽的扯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