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8
負責處理收繳資產的主管見到赤松流和蘭堂結伴過來時,立刻滿面笑容地迎了上去。
「蘭堂先生,赤松先生,二位有什麼事嗎?」頓了頓,那主管試探著看向蘭堂:「是昨天送來的資料有問題嗎?」
赤松流聽后笑嘻嘻地說:「不是啦不是啦,是我們兄弟想看看收繳的內部房產有合適的沒,我們想買房。」
主管聽后忍不住笑了起來:「您二位何必買?看中哪個直接住進去就行了。」
赤松流莞爾:「這可不行呀,畢竟是組織收繳的東西,只有首領才有資格進行二次分配,我們還是出錢買吧。」
赤松流可不希望給森鷗外送把柄,他看向蘭堂:「您怎麼說?」
蘭堂點點頭:「就這麼辦。」
主管看這對兄弟做出了決定,只能聳聳肩,他走到旁邊的柜子前,拿出一大摞資料:「您二位有什麼喜好嗎?」
赤松流立刻興緻勃勃地提了要求,要二層的洋房,要有花園和樹林,要人少的地方,還要能看到海。
經過一番挑選,赤松流看中了一處比較安靜的三層建築,那已經不算是普通的洋房,而是最少有十幾個寬敞房間的大別墅。
結果赤松流看著上面給出的估值沉默了。
錢不夠。
蘭堂眼中閃過一絲笑意,他拿出另一個本子,指著上面那套房產道:「要這個就行了。」
赤松流探頭一看,發現那是一處位於港口附近的大樓公寓內的單間,那本是一個中層人員偶爾休息躲避的地方。
赤松流:「額,好吧,除了不是洋房外,倒是的確安靜、有樹林和花園,高處還能看到海……」
那棟公寓背靠一個低矮丘陵,前面是海,下面的確建了花園樹林,環境不錯。
蘭堂慢慢說:「距離港黑也近,來回上班方便。」
他安撫赤松流:「以後再買大房子。」
赤松流聽了蘭堂的話后不由自主地笑了。
他喜歡這個『以後』。
「那就這個了。」赤松流和主管交接了鑰匙和錢財,他問對方:「裡面還有什麼東西嗎?」
「屬於那個中層幹部的東西已經全都回收了,房間可能有點亂,日常用的傢具什麼的還是有的。」主管訕笑道:「要不我們派人過去清掃一下?」
「不用,正好今天沒事,我和兄長直接去看看。」
赤松流喜滋滋地拉著蘭堂離開,一起布置一個屬於自己的小窩,這種感覺和公共宿舍果然是不同的吧?
兄弟倆先去了公寓看了看房間布局,然後他們結伴去最近的商場買了日用品和一些個人物品。
他們花費了一天時間,不僅將新家布置好了,還在未來港吃了一頓大餐。
夕陽西下時,赤松流和蘭堂朝著新布置好的公寓走去。
路上,赤松流走在前面,他像是得了多動症一樣跳來跳去。
蘭堂雙手塞在衣兜里,默默地看著前方的大男孩。
赤松流脫了栗色西裝,也沒戴帽子,他換了一身藍色衛衣,穿著黑色牛仔褲和球鞋,看上去不像是個黑手黨,反而像普通的學生。
蘭堂的神色略微恍惚,他覺得這種平緩溫馨的日常和自己不太相符。
他更喜歡刺激一些、精彩一些、不□□定的生活。
但是不知道為什麼,蘭堂又不想離開橫濱,他覺得自己必須留在這裡才行。
蘭堂的視線略過赤松流,看到了後面的海。
海水在夕陽的映照下泛著金紅色的光,彷彿燃燒的火焰一樣。
……好像看過類似的場景。
「兄長?」赤松流突然湊過來,蘭堂這才發現自己不知不覺間停下了腳步。
蘭堂抬手揉了揉太陽穴:「沒什麼。」
「是這幾天太累了嗎?」赤松流撇嘴:「boss真會使喚人。」
蘭堂扯了扯嘴角,他轉移話題道:「我聽說你和boss身邊那個孩子關係不錯?」
「哦,太宰啊。」赤松流笑著說:「我和他關係一般,只是他年紀和我差不多,boss想讓我照顧一下他。」
蘭堂聞言看向赤松流,他突然展顏一笑:「……你也還是個孩子的年紀。」
想想這些年赤松流一個孩子在港黑摸爬滾打,蘭堂略微飄忽的心突兀安定了下來。
他提醒赤松流:「太宰有異能力,你要小心。」
赤松流看向蘭堂,有異能力這一點他已經提前猜到了,名字也估摸出來了,但不清楚具體效果。
之前哈桑們給出評測,估計是壓制能力的異能力,也提醒赤松流小心來著。
赤松流立刻問蘭堂:「兄長知道嗎?太宰的異能力是什麼?」
「是無效。」蘭堂的聲音有些低沉,「他的異能力叫『人間失格』,可以讓其他異能徹底失效。」
此刻,這個略顯消瘦的人語氣沙啞而冷凝:「否則,他怎麼可能成為森先生的首領傳位見證人呢。」
赤松流聽后眼睛微微睜大:「哎?讓異能無效?那很厲害啊!」
他嘴上這麼說著,心裡卻哀嚎起來。
怪不得每次哈桑都閉嘴,只要太宰治在,赤松流就沒法讓哈桑附體,更別說開寶具放出分1身了。
——不過沒想到會是失效,還以為是讓人自殺來著==
赤松流有些頭疼,上次見到果戈里,他可以開寶具跑路,但面對太宰治……赤松流開始真切地思考怎麼應付太宰治了。
【一套體術打暈不就行了!】哈桑看不下去了,他陰森森地說:【以後每隔一天去訓練場練習體術!別再想敷衍過去了!】
赤松流:「…………」
蘭堂並不知道赤松流在頭腦風暴,他繼續給赤松流科普太宰治的另一面。
「因為他是首領傳位的見證人,有不少人想暗殺他,並試圖從他口中得知先代首領死亡真相。」
太陽落山了,夜風微涼,蘭堂覺得有些冷,他縮了縮脖子,「總之,你離他遠一點,小心連累你。」
赤松流點頭,正要答應下來,就聽蘭堂話音一轉:「你該抽空練練體術了。」
腦海里,哈桑的笑聲特別大特別刺耳。
赤松流:「…………」
他小聲反駁:「兄長的體術也不怎麼樣。」
蘭堂緩緩扭頭,他深深地看了一眼赤松流,慢慢說:「我有異能,你呢?」
赤松流心中一緊,難道蘭堂發現他有異能力了?
赤松流看向蘭堂,蘭堂卻挪開了視線,他加快了腳步:「回去吧,我覺得很冷。」
「……哦。」赤松流總覺得蘭堂變了一些,但又說不準。
赤松流在心裡問哈桑:「他是不是恢復記憶了?」
【不保證,畢竟過去那麼多年,哪怕腦子裡有淤血,也開始消化了吧?】哈桑也不確定,【你還是加快探查速度吧。】
赤松流的神色嚴肅了起來:「你說的沒錯。」
【實在不行,你再去一趟默爾索?那裡面肯定有關於蘭堂的資料。】哈桑提了一個比較坑的辦法。
「……不,打死我都不去。」赤松流簡直氣壞了,「我進去就出不來了!」
默爾索是歐洲異能監獄,和黑手黨的復仇者監獄並稱為歐洲暗世界的兩大黑牢。
默爾索會本能收集強大異能者的資料,蘭堂是法國人,他肯定榜上有名,所以哈桑才這麼說。
哈桑無所謂地說:【那你就只能等瓦利安的消息了。】
赤松流沉默了一會,他說:「我還可以找馬蒂勒。」
哈桑詫異地說:【北美不死者團體?你確定要將交易用在蘭堂身上嗎?太虧了吧!】
赤松流做出這個決定后,心情為之舒暢起來,他笑著說:「我不後悔就行了。」
【既然這是你的決定。】哈桑無聲地微笑起來,沒再說什麼。
——畢竟這樣的赤松流才值得他們效力。
當晚,赤松流打了越洋電話。
電話響了兩聲后被接起來了,一個略顯活潑的聲音從電話里傳了出來:「真是稀奇,你居然會給我打電話。」
對方的語調中帶著笑意和幾分懶散:「是不是需要我幫忙啦?」
赤松流語氣平靜地說:「嗯,需要,菲勒,開個價吧,你們內部的半成品酒怎麼賣。」
菲勒·普羅西安佐沉默了。
很久之後,他才說:「你要那玩意幹嘛?」
「給我養兄喝。」赤松流的聲音很輕,雖然他布置了魔術結界,但他的魔力不多,不確定效果如何,萬一被隔壁的蘭堂聽到就麻煩了。
「你知道的,他失憶了,我總覺得他最近狀態不對,我有點擔心,成品會讓人永生,我覺得用不上,半成品的不死就可以了。」
「……他是你哥哥吧?」菲勒的語氣有些冷凝:「你確定?」
「他有空間系異能,不用擔心半成品的限制。」赤松流苦笑道:「成品的價格我也出不起。」
「你的研究還沒進展嗎?我不信。」菲勒雖然這麼說了,但語氣好了一些。
赤松流的語氣很鬱悶:「進展還是有的,否則也沒可能聯繫你。」
「你捨得?」菲勒調侃道。
「菲勒,我這樣的人……或者說,我們這樣的人能有一兩個重視的存在,是很難的。」
赤松流推開窗戶,他看著遠處的海,海風徐徐出來,他的聲音似乎也變得縹緲起來。
「也許對他來說,我只是一個合租人,但這些年我的確得到了一些心靈慰藉。」
「不管他以後選擇敵對還是離開,我都不想在心中留下哪怕一絲空隙。」
「你們不死者在漫長歲月堅持下來的原因,不也是那點殘存的屬於人類的羈絆嗎?」
「這是我們心靈的錨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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菲勒是永生之酒的人物,綜了永生之酒,菲勒是1931年成為不死者的,但在七十年後才向心上人求婚,也是一個可愛的崽崽。
赤松流是半吊子魔術師,而菲勒曾吞了一個鍊金術師,有關於鍊金術師的全部記憶,大概知道這類人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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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突然的加更,主要是上一張哈桑爸爸的名字全寫錯了,汗,是我犯蠢了。
既然修了,評論也夠了就加更了。
一千加一更,我要保衛存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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