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除夕

轉眼間又過去了幾天，到了除夕節了。

小曦和媽媽一大早就起來了，將家裡收拾得乾乾淨淨，鍋碗瓢盆都洗涮了一遍。

整理完家中的一應事物，擺放好年貨，小曦就和媽媽等候今天的貴客前來。

其實也算不得什麼貴客，就是小曦的外婆一家來這裡做客。

外婆家裡處境也是不好，一家人都是農民，沒有外來經濟收入。日子過得也很是拮据。

所以外婆也是一年來一趟，都是在除夕者一天過來，晚上一起吃一個比較簡單的團圓飯。

然後在小曦的家裡待上一天，第二天就要回去，畢竟家裡還有雞鴨鵝這些家畜需要餵養。

媽媽拿著小曦的父親留下的生活費去集市上面買了一些香腸和臘肉。

再將家裡的一隻老母雞宰殺了準備用來燉雞湯，以前的時候媽媽在家為小曦的爸爸精打細算，不肯多用一分錢。

現在小曦的爸爸拋下她們娘倆走了，媽媽也想通了許多。

要好好地把小曦帶大，自己的媽媽，小曦的外婆家裡自己能夠幫的就必須要幫。

這次外婆好不容易來一趟，必須要把這頓團圓飯做的規規矩矩的，像那些小康之家的團圓飯一樣。

保證雞鴨魚肉一樣都不可以缺少，而按照農村的風俗，八大碗是必不可少的。

以前是小曦家裡沒有這個條件，而現在小曦的媽媽想嘗試一下。

在農村，八大碗是宴席上必定的主菜，在村裡每當有紅白喜事時，是必定會大擺宴席，在那時不僅熱鬧非凡，更加是人情味十足。

在這個除夕夜的團圓飯中，八大碗是標配，因為這頓飯在一年之中是最重要的，寓意團團圓圓，幸福美滿。

而且因為八諧音發，人們會圖一個口頭吉利。所以這裡面的八大碗是有著四葷四素的說法，葷素搭配吃著會更加的舒服，其中四個葷菜有扣肉酥肉，扣肘，方肉，四素，一般都是用蘿蔔，海帶，粉條，豆腐這幾種。

小曦的媽媽一大早就去集市上買了這些上好的食材。

小曦聽見媽媽要做八大碗也是興奮異常，雖然她家裡沒有做過一次八大碗。

但是沒吃過豬肉，見過豬跑的呀，小曦也是吃過不止一次的八大碗的。

在小曦的印象之中，農村的八大碗，其中最讓人難以忘懷的就是四個蒸肉了，做好的蒸肉非常的漂亮，肉皮是紅褐色的，方方正正的擺在碗里特別的有食慾，吃起來更香，因為是蒸的，裡面的肉肥而不膩，入口即化。

而且葷素各有特點，素菜經過師傅的處理，也是非常美味的，乾淨的海帶絲軟軟的，吃起來像粉條一樣，而粉條又滑溜的好像涼粉一樣，豆腐和高湯搭配起來，會更有鮮味。

農村不比城裡，城裡的飯館裡面的菜一份少得可憐，碗大菜少。

而在農村的八大碗透露著農村人的實在，用碗做的分量十足比盤子量更大，裡面的分量是更加的多。

小曦眼巴巴地盯著門外，看著外來的人穿來穿去。

尋找外婆的背影，韓曦的外公外婆生了五個，小曦的三個舅舅，一個舅媽，還有一個就是小曦的媽媽。

小曦的媽媽在這幾個裡面排在最末，俗話說得好，母愛幼兒，的確如此，小曦的外婆也是最疼愛這個小女兒。

愛屋及烏，小曦的外婆也是最喜歡小曦這個外孫女了。

門外的小路上陸陸續續的來了幾個人，前面的中年男子扶著一個老人，這人不就是小曦的外婆，王氏嗎？

「外婆來了，外婆來了，咦，外公也來了。」小曦有點疑惑，不是外公沒在外婆家嗎？

外公和外婆早年就分開了，是外婆一手將小曦的媽媽舅舅，舅媽拉扯大的。

外公當時是因為各種原因被迫分開的，現在的外公已經不是當初的那個在家務農的人。

據說現在的外公在一家國家單位上面工作，是一個名副其實的有鐵飯碗的人。

要不是外公這麼多年沒有來找她們，被小曦的爸爸誤認為外公拋妻棄子，所以離婚也沒有想過外公。

媽媽聽到小曦的聲音馬上過來，「爸，媽，哥，姐……你們快來坐，來嗑瓜子……」

「媽，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啊？爸好久回來的，我怎麼什麼都不知道？」小曦的媽媽見外婆遲遲不說，終於忍不住了。

「枚兒啊，這件事我們稍後再說，你跟國忠是怎麼回事？怎麼會成現在這樣？」外婆的聲音顯得很急切，顯然外婆也很擔心媽媽。

媽媽面對外婆的詢問，將事情全盤托出。

「哼，這個小子也太不是個東西了，敢這麼對待我的女兒。」突然其來的拍桌子的聲音將桌子震得赫赫發抖。

「爸，你不要著急，先喝口水消消氣。」媽媽走進廚房倒了一杯水遞給外公。

一旁的小曦現在沒有說話，就算她想說，此時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更何況媽媽已經很難受了，小曦怕說錯話又惹得媽媽不高興，這不是她所願意看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