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為她出頭
是韓非沉！
他怎麼會這個時候回來？不是已經出去了嗎？
莫芝蘭臉色大變，勉強端起姿態說：「韓非沉，請注意你的態度，我是你爸爸名媒正娶的妻子，按照輩分你要喊我一聲媽！」
「我敢喊，你敢應嗎？」韓非沉臉色陰沉，「莫芝蘭，想耍威風回梨園去，這裡是香蕉樓！」
「你！」在陳眠面前被落了面子，莫芝蘭憤怒加倍，指著韓非沉半天說不出來話來。
「韓非沉，陳眠！你們等著！」
韓非沉呵了一聲，根本沒有將莫芝蘭的警告放在心上，他徑直走到陳眠身邊，與她坐在一起，手橫過去搭到她肩上，保護的意味十足。
莫芝蘭又氣又怒，卻不敢真的惹韓非沉，顧不上面子不面子的，掉頭就走。
院門關上，陳眠一腳將韓非沉踹下貴妃椅。
陳眠別過臉，忍住將韓非沉的腦袋擰下來的衝動，說：「韓少，戲演完了，你可以走了。」
韓非沉從地上爬起來，也不生氣，半蹲著看陳眠氣得臉色通紅的樣子，第一次發現，原來陳眠可以這麼生動。
他的心被她那兩排眼睫毛顫得痒痒的，想再靠近一些。
意識到有人靠近，陳眠又是一腳踹過去。
正中韓非沉的臉！
「陳眠，你膽子越來越大了。」韓非沉爬起來，「你給我等著，我要你好看！」
放了狠話出了院門，韓非沉放聲大笑。
笑聲傳回香蕉樓，陳眠啞然。
「少爺瘋了。」小七喃喃，「少夫人，少爺好可怕！」
小七說出了陳眠當下的心情。
今天她踩了好幾遍他的臉面，還把他踹到地上，最後還踹了他的臉，但韓非沉沒有發火，更沒有掐她脖子，而是大笑。
不是瘋了是什麼？
陳眠收斂起心情，吩咐小七：「小七，少爺太閑，你幫他找點事做做。」
小七響亮地應了一聲馬上跑出去，執行力非常強。
陳眠落寞。
如果小七和王醫生早點來到她身邊，她女兒一定不會死。
想到剛出生就慘死的女兒，陳眠的心臟又一陣陣拉扯起來，她彎腰摁住腹部，卻突然天旋地轉，身體搖晃了幾下，一頭栽倒！
一隻大力的手臂在她倒地前及時將她拉住，緊接著她聽見韓非沉憤怒的咆哮聲：「王醫生！滾出來！陳眠暈了！」
她快生的時候疼得話都說不出來，他當沒看見，生完了她一個人躺在地板上，他嫌臟不願意接近……她最需要他的時候他沒有出現，現在又在這裡裝什麼深情！
陳眠噁心得吐了韓非沉一身。
韓非沉不惱不生氣，反而吼得更大聲了：「王醫生！你不是說她已經沒事了嗎？為什麼還吐！」
陳眠沒忍住，開口道：「我吐，是因為你噁心。」
韓非沉一頓，低頭看她倔強的小臉，擰眉：「陳眠，你適可而止。」
「韓非沉。」她聲音很小，像是有話要說。
韓非沉擰眉湊近。
嘔！
陳眠又吐了他一身，咯咯地笑：「吐出來了，舒服多了！」
韓非沉頂著一身的酸臭照顧了她大半天，細緻溫柔，看到她精神變好了才離開。
陳眠笑得快停不下來，笑著笑著，她眼淚都出來了。
為什麼她想要的關注與溫柔，會在她失去女兒之後才出現？
……
韓非沉踏進陳洛洛病房的時候，陳洛洛正歪著頭，精神懨懨的，看到韓非沉，她眼淚啪嗒啪嗒往下掉：「阿沉，你是不是不愛我了？」
韓非沉沒有回答她，笑著問她：「今天感覺怎麼樣？女兒有沒有好一點？」
陳洛洛敏感地察覺到韓非沉現在心情正好。
韓非沉已經兩天沒有來看他了，能讓他心情變好的只有韓雪兒，但他剛剛問起韓雪兒，說明他今天還沒去看韓雪兒。
那麼他突然心情變好，是因為什麼事？還是因為誰？
陳洛洛慌張起來：「阿沉，你是不是不愛我了？」
韓非沉斂了笑容：「不要胡思亂想，我去看看雪兒。」
「我跟你一起去！」陳洛洛顧不上傷心了。
韓非沉已經兩天沒來看她，獅卧山那邊傳來的消息又說韓非沉這兩天一直往陳眠那裡跑，她害怕韓非沉知道陳眠才是他心裡的那個人……她一定要讓韓非沉的心思全部在她身上！
陳洛洛挽住韓非沉的手臂，敏感地察覺出韓非沉的退避，她一凜，連忙把頭靠過去：「阿沉，醫生跟我說了，只要我正常服藥，奶腺一定會通的，等雪兒出來，我一定可以親自餵養她！」
韓非沉嗯了一聲，說：「奶媽已經找好，你沒有奶水也沒關係。」
「可是我真的想親自餵養她。阿沉，雪兒是我拚死生下的女兒，她比我的命還重要，只要她能健康快樂地成長，我願意——」
韓非沉突然打斷：「戒奶葯不是陳眠讓人下的。」
陳洛洛一僵，不太自然地道：「我……我就知道姐姐不會害我的。」
「阿沉，姐姐她現在好嗎？我想見見她，可惜我們兩個人都在坐月子，以後……」陳洛洛大著膽子暗示，「以後要是常常能看到就好了。」
韓非沉腳步頓住，扭頭看陳洛洛美麗的臉：「她認定你搶了她的女兒，殺了她的女兒，她恨不得殺了你。」
「你不怕？」
陳洛洛低下頭，掩飾眼裡的緊張，說：「只要她看到我的真心，我們姐妹之間的誤會總能解開的。」
「阿沉，雖然是我跟你相戀在先，但我姐畢竟是你明媒正娶的妻子，她又剛剛失去了女兒，所以……」陳洛洛小心試探，「你以後能不能對她好一點？」
「我只是失去了韓家少夫人的位置，可她失去的是女兒和丈夫的心啊！」
以往只要她這麼說，韓非沉一定會很嚴肅地告訴她不要胡說八道，並保證一定不會原諒陳眠，更不會對陳眠好。
然而現在，韓非沉緊緊盯著她的眼：「洛洛，你真是這麼想的？」
陳洛洛心頭湧起一股不太好的預感。
接著，韓非沉將她的預感變成了真的：「那我就對她好一點吧！」
「一天沒離婚，她一天都還是我韓非沉的妻子。」韓非沉拍拍陳洛洛的肩，喟嘆，「洛洛，你真善良。」
陳洛洛恨得掌心都掐了出血！
陳眠！又是陳眠！
她都瞎了，連女兒都沒有了，竟然還能引起韓非沉的注意！留著她就是個禍害！
陳眠必須死！必須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