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一雙有魔力的眼珠
衛啟生喝完杯子里的水，整理了一下思緒，對林昊說道：「小婉姓羅，失去雙親的悲痛再加上眼睛看不見，對她打擊實在是太大了，我們接她到福利院的時候，她已經瘦的皮包骨頭了，臉無血色，看上去讓人揪心。」
林昊再重重的嘆了口氣，想說點什麼表示一下自己同情的心，卻一時語塞，不知說些什麼才好。
衛啟生繼續道：「我們福利院雖不是省里最好的，但是不論醫療還是教育，再到對那些孤兒們的照顧等等方面，都一直被評為模範。我們幾個老師都給予小婉最細心的照顧，讓孩子能夠感受到家的溫暖。同時，我與教育部還有民政局的幾個領導進行了研討，為小婉尋找一副合適的眼球，讓小婉重新恢復光明。終於皇天不負有心人，上個月，紅十字會就提供了這麼一副眼球，經過化驗，與小婉的眼部結構還有血型都完全吻合，就在半個月前，卓州人民醫院為小婉做了眼部手術。」
「成功了嗎？手術成功了嗎？」林昊急忙問道。
「手術非常成功，下手術台後十五分鐘，小婉就自己解下紗布，她的眼睛已經完好如初了。」
「那就好那就好，如今這醫學也真叫一個先進，這麼大型的手術，竟然……」突然，林昊發覺衛啟生的話有些不對勁，「十五分鐘？衛院長，你沒跟我開玩笑吧？雖然我不懂醫學，但是再小的手術想要在十五分鐘內康復，那完全是痴人說夢，更何況這種大型手術，她傷口癒合了嗎？眼部各類神經都能適應嗎？她睜開眼不感到光線刺激嗎？」
衛啟生無奈的笑道：「她睜開眼睛的時候，麻醉還沒散呢。並且她的這雙新眼睛，不畏強光，不畏刺激，我敢保證，就是一顆***，也不會影響她的眼睛。」
「怎麼會這樣？」
「連你林大師這樣不懂醫學的人都如此驚訝，想想當時醫院的那些醫生能震驚到什麼程度，小婉的主治醫生立即為她做了各項檢查，竟然驚奇的發現，她的每一根神經，每一條血管都完美結合，好像這本來就是她的眼睛一樣。」
林昊拍拍腦袋道：「這也太奇怪了吧。」
「更奇怪的還在後面。」衛啟生說著擦了擦頭頂的汗。
他居然冒汗了，在這種情況下冒汗，一定不是因為天氣熱，而是他接下來要說的事太過離奇恐怖，而驚出來的冷汗。
「我給小婉找了一名陪護，是個四十多歲的女人，心思縝密，很喜歡小孩，可是第二天一大早她就向我辭職說不幹了，在我的問詢下，她告訴了我夜裡的情況。」
「什麼情況？」林昊睜大眼睛問道。
「就在小婉做完手術的第二天晚上，告訴那個陪護，看見兩個奇形怪狀的人，站在一個病危的老太太房間。」衛啟生說道。
「什麼樣的奇形怪狀的人？」
「林大師，你先聽我講完，不要打斷我。」衛啟生道，「當時陪護很是奇怪，自己根本沒有看見什麼人，但是小婉一直眼看著那老太太的房門口。開始那陪護還不在意，以為小孩子貪玩，喜歡惡作劇。可是晚上十點多鐘，小婉看完動畫片，陪護準備與小婉睡覺的時候，小婉忽然翻身而起，跑到病房門外，沖著空氣，張口就問：『你們要把老奶奶帶到哪裡去。』這一個動作讓陪護有些驚慌失措，等她追出去的時候，小婉已經從樓梯口跑了下去，直跑到一樓的大門口，然後停在那裡，目光獃滯的望著外面漆黑一片。」
衛啟生有些感到冷，他很快便喝乾水，把皮夾克裹得更緊了些，繼續講述：「當時值班醫生也跟了出來，她看到小婉站在大門口，便問陪護是怎麼回事，陪護哪裡知道。小婉回過頭對她們兩個說：『那兩個奇怪的人剛才用鐵鏈綁著老奶奶的脖子，把老奶奶拖走了』，值班醫生也是感到奇怪，她明明看到是小婉自己一個人跑了下來，哪裡還有第二個人，就在這時她們三個人聽到三樓傳來嚎啕大哭的聲音，林大師，你知道怎麼了嗎？那個老太太就在片刻前咽氣了。」
林昊聽出來眉目，他顫抖的問衛啟生：「衛院長，小婉有沒有說她看到的兩個怪人什麼樣子？」
衛啟生道：「一個穿著黑袍子臉卻雪白，另一個穿著白袍子，臉卻黑如鍋底。」
「黑白無常。」林昊尖叫著站了起來。
衛啟生點點頭道：「既然林大師也這麼認為，那必然是黑白無常無疑了。林大師，小婉剛剛換上的眼球能看到常人看不見的東西，她能聽到常人聽不到的聲音。」
林昊在房間里徘徊了好幾圈，說道：「衛院長，說不定不關這眼球的事呢？說不定小婉以前就能看見鬼魂呢？」
衛啟生搖搖腦袋：「她自己以前看不到，林大師，太可怕了，一連幾天晚上，她都在深夜時分跑到外面與鬼玩耍。我自己見過一次，一個人在昏暗的樓道內，與空氣在說說笑笑，她……她……」
「她怎麼了？」林昊的嗓子都快發不出聲了。
「她還問對方是怎麼死的。」
這時，房間內傳來一聲「咔擦」，兩個大男人直接跳了起來，「哇哇」亂叫，等他們抱成一團時，才聽到「吱吱」的老鼠叫。
兩人擦了擦汗，鬆了一口氣，衛啟生很不解的問：「林大師，你怎麼也害怕？你捉鬼是本職工作，不就跟吃飯走路一樣嗎？」
林昊強作鎮定，撒謊道：「這半年沒有做過法了，有些生疏，我……我……，哎對了，既然知道這眼珠子又問題，為什麼不把它再取出來呀？」
「這怎麼可能，好不容易才給孩子換上，而且從醫學角度上講，這眼球並沒有出現一絲的差錯，沒有一個醫生願意承擔風險再取下來。他們認為小婉是得了幻想症，才那樣的，那些醫生就是再對著眼球有質疑，也不會相信小婉能看到鬼這種無稽之談的。」
「那……那……現在怎麼辦呀？總不能讓孩子這麼小的年紀就一輩子與神神鬼鬼的玩意打交道吧？這對以後影響很惡劣的呀。」林昊都有幾分著急了。
「所以我才急著找你呀。」衛啟生道，「林大師，你一定得幫幫小婉呀，她失去雙親，我絕不能讓她再這樣下去，這樣對她太殘忍了。林大師，你開個價吧，出多少錢，福利院都能接受。」
林昊知道就算出錢，也不是衛啟生掏腰包，而是社會福利來買單，但衛啟生能有這樣的責任心，他能把每一根孤兒都當親生孩子，也不得不叫人尊敬。
「你打算讓我怎麼做？」林昊問道。
衛啟生道：「林大師，我們福利院幾個領導經過深思熟慮，一致認為是這眼球在作怪，這眼球一定有什麼魔力。所以我們就想請林大師施個法術，把小婉的眼睛的魔力解除掉就行了。」
「這……這……」林昊有些為難了，這些日子以來，他所學到的都是如何畫符避邪，如何降妖驅魔，如何看人面相。至於這個把人眼睛的魔力去掉，倒為難的緊，真的沒法弄。
他忽然又想起唐天心給他說的話，要修鍊的開天眼看見靈魂，可不是一朝一夕就能煉成的，唐天心的太師父都練了幾十年，才能看見靈魂。既然小婉能看見鬼，那麼定是真如衛啟生所說，這雙眼球有魔力。
這可讓他如何是好？
好不容易等來一次表演的機會，卻不能因為自己的本事沒學到家而放棄，這樣不但對不起自己半年學的道術，更讓眼前這個衛院長講自己直接小看。
突然他靈光一閃，道：「衛院長，是這麼回事啊，這眼球有沒有魔力，還要等我看了以後再談，要不這樣，你不是說小婉總是半夜往外面跑嗎？我就畫一張驅鬼的符，貼在門口，你看怎麼樣？」
他認為自己這個主意不錯，一張符先收他個二三百再說。
衛啟生想了想道：「那也可以，但是有個小東的鬼魂這半個月了一直糾纏小婉，這個小東是患白血病而死的，年齡與小婉相差不大，他每晚都在午夜時跑病房來找小婉，把整個醫院弄的人心惶惶，現在三樓住院部的病人全都逃光了，夜裡滲人的很，我根本找不到一個陪護來看孩子。這個小東真是陰魂不散，讓人頭疼，林大師，你幫我把這個魂魄給收了，先別讓他再糾纏小婉，眼睛的事，你慢慢研究。你看如何？」
「當然可以。」林昊這下來了精神，「我有幾十種辦法捉這個小鬼。」衛啟生見林昊答應的很爽快，高興道：「那太感謝你了，這下小婉真的有救了。」
林昊又道：「應該的應該的，都是為了孩子嘛。」
衛啟生道：「林大師，只要你能救小婉，我給你付這個數字。」說著右手伸出三根手指頭。
林昊心想：三百就三百吧，比上班強多了。於是點點頭就答應了。
衛啟生立馬從公文包中取出厚厚一疊百元大鈔，林昊一看眼睛都直了，衛啟生把錢往桌子上一放道：「這是三萬，你點一點。我知道捉鬼有危險，三萬塊錢對你來說是少了點，但是小婉實在是可憐……」
林昊腦子一團亂麻，唐天心這麼大本事大老遠跑廣州去開個光也才兩萬，自己這捉個乳臭未乾的小鬼魂，就能得到三萬元，那還幹個屁的保安，整天受人擺布的。
辭職，老子不幹了，以後穿上道袍，唐天心一樣遊走四方，不但能救人危難，還能遊山玩水，關鍵是能賺大錢，不出五年我林昊就……哈哈哈，哈哈哈。
對，就這麼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