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離別行觴
()就這樣,沒人知道李巍身上發生了些什麼。
張姬臣三人的努力似乎沒有白費,三人的魔力明顯有了提升。而張姬臣總算突破到了一階魔法者,大概十分高興,當醒來時就因為身高被頭上的床梁撞到。三人見他如此,也不禁捧腹大笑。
過了幾天,春試開始了。
春試實行對戰制,與前朝的武試類似。只不過它不同的是,只在金陵學院內部舉行,而且在招的五十人中,不論國籍!
因為豐厚的獎勵,每個人都是躍躍欲試。
「也許這正是梁元帝的可怕之處,求賢不論異心,雖然只招五十人,但這五十人中未免不會有我們這些來自異國的人。這種雄奇便是東方帝王的霸氣嗎?」詹尼看著高台上坐著的那位略帶病態,但帝王之氣震蕩雲霄的中年男子說道。
「帝王之道在於制衡,帝王最大的能力是掌控,如果失去了權力,也沒有強大的實力的話,只能……」李巍發覺自己不應該接詹尼的話,突然閉嘴。
「為什麼不說了呢?」詹尼發現李巍在她身後,於是轉過身說道。
李巍默然不語。
「你參加了春試嗎,李巍?」詹尼識趣地換了個話題道。
「嗯,我參加了。」
「祝你好運!」
「謝謝。」
詹尼覺得自己看不透李巍,他此刻居然有一種自信。自己總覺得他身上有很大的秘密,可惜自己猜不透。詹尼搖了搖頭不再思量。
詹尼看著梁元帝身旁的蕭婉兒,又看了看身後的李巍。神秘地笑了笑,一切盡在不言中。
………………
「下一個,張姬臣對戰名心。」
聽到了張姬臣的名字,李巍知道該張姬臣上場了。
「風,聽我召喚,破風刃!」張繼臣袒胸露乳,很是放蕩,那豪放的聲音便表明他的性格。
「張達,這就是你的兒子,不錯!」蕭繹開口對旁邊一旁熊腰挺肚,虯須虎貌的兵部尚書張達說道。
「是的,陛下。此人正是犬子。」張達恭敬地抬手說道。
張姬臣的對手是一個土系魔法師,但實力似乎沒有達到階位,所以很快敗下陣來。
這一戰倒也輕鬆,只是張姬臣的表相太過另類。但一個二十歲的男子始終不如三十歲的男子豪放,所以這般打扮在他身上略顯不符。
魔法交錯,光彩各色,魔法師的對陣總是慢吞吞的。
終於――
「下一個,白小憐對戰李巍。」
此聲一出,頓在圍觀的人間驚起波瀾。
「不會,李巍那個不敢考試的人,竟然對陣白小憐?我沒聽錯?」
「李巍肯定輸了,白小憐都二階了……」
人們七嘴八舌地討論了起來,似乎是白小憐太過優秀,就連高台之上的梁元帝蕭繹也正態凝神,眼睛盯著擂台。
「你好,李巍,我不會留情的喔~」白小憐拿出法杖對著李巍說道。
「隨便,你做好自己就好了。」李巍回答道。
白小憐沒想到李巍居然會說出這種似乎安慰人的話,臉竟然紅了。但她很快恢復過來,握著法杖,吟唱道:「風,祈禱你的呼吸,用你的手將他束縛……」
突然,李巍感覺到一種束縛,他試著移動腳步,卻感覺有一個人狠狠拽住他的腿。他知道這是白小憐的魔法。但在李巍的內心中,他不喜歡被束縛,一點也不喜歡。
「哼~」李巍似乎發怒道。他沒有無力地掙扎,他不再移動,只是捏緊了拳頭。冷冷的目光斜睥著白小憐。
白小憐似乎點怯生生,或許因為害怕。她我進了法杖,慌亂地吟唱道:「風,乞求風神借我雙手,用正義的利劍,斬去前方的阻礙。去,風刃術!」
看著白小憐凝聚出的風刃,李巍眼神冰冷,表情嚴肅,一字一句的吐著道:「虛無的神,給我去死!」
彷彿空間凝結了,人們看著李巍遲滯地離開了原地,他張開了一隻手掌,將迎面而來的風刃抓在了手中,他的些從手掌中留下。
「嘭~」
風刃被他捏碎。
人們發獃了,那可是二階的風刃術,他就這樣一捏――就碎了!
眾人感覺是在做夢。
「啊……」白小憐看到李巍抓住了風刃,那冷漠的眼神和那嚴肅的表情讓她感到害怕,她不由自主地退後了一步,踉蹌了一下便倒在了地上半伏著。
「停。」監考喊了一聲。
李巍也好像回過神來,他看見白小憐倒在地上。似乎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他走上前去,伸出了自己的手,才發現自己的手流血了。
李巍看著手心的血愣了愣,低下頭看了看白小憐。
「嗚嗚~」白小憐哭了起來,在地上往後縮了幾下,害怕般的扶著擂台邊上的木柱站了起來,便急速地跑了。
「這一場,白小憐勝!」蕭繹的聲音突然響起,判定了這次比賽的結果,也讓驚愕發獃的人們回過了神。
李巍沒說什麼,低著頭走下了擂台。
蕭繹看著遠去的李巍,說道:「張達,這人,要好好查查。」
「臣遵命!」張達上前躬了躬身道。
蕭婉兒上前一步對著蕭繹說道:「父皇,那人是我的同學。叫做李巍。」
「哦~」,蕭繹道,「居然是婉兒的同學,那就不查了。」但蕭繹並沒對張達下達任何指令。
「下一個,……」
比賽還在繼續,人們也把注意力逐漸集中到了正在發生對決的擂台上。
剩下的比賽李巍和白小憐都沒有再參加,而在激烈的角逐中,一百人脫穎而出。
似乎運氣不錯,張姬臣、王韜、武鑫恰好在這一百人之中。
也許,在不久的將來張姬臣、王韜、武鑫就會離開,那麼李巍的未來將會如何。
我們的主人公似乎沒有意識到這將去人的哀愁,獨自站在了那處遇到白小憐三人的荒灣。
「嗚嗚嗚……嗚嗚……」
似有人在幽咽,李巍順著哭聲走了過去。他發現依舊一襲白衣的白小憐坐在莫愁湖邊,把頭埋著,抱著雙腿正在哭著。
「對不起。」李巍說著就走到白小憐身旁坐了下來。
「白小憐,不要哭了。好嗎?」
白小憐察覺到有人在身旁,她抬起了頭,發現是李巍,紅著眼眶,眼中竟是又要流出淚水似的。
李巍看著白小憐,以為白小憐又要哭了,急忙道:「白小憐,對不起,不要哭了,好不好?」
可是白小憐聽到這句話,又埋起了頭,竟然又哭了起來。
李巍無可奈何,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做。
突然,白小憐抬起了頭。淚水汪汪的看著李巍,嗚咽道:「李巍,下次……不要再那樣嚇我了,好嗎?你那樣……真的是太可怕了……」
「好的,白小憐,我以後不會這樣對你了。」
「這可是你說的哦,不許反悔。」白小憐收住了眼淚,依舊嗚咽地道。
「我保證!」
白小憐收了收聲,突然想到李巍徒手接下了她的風刃,下意識地看了看李巍的手。
李巍的手還在流血,白小憐慌張的說道:「李巍,你的手還在流血……」
說著,白小憐掏出了手帕,然後把李巍的手放在了手帕上饒了幾圈,系了一個結。
「李巍,我們去找趙梅治療一下你的傷,否則你的血止不住。」
「好的。」
白小憐帶著李巍找到質清和趙梅,趙梅將李巍的手用光系治癒術治療了一下。血終於停止了往外流。
「李巍,你今天太可怕了,我沒想到你居然會去接小憐的風刃。」大方的質清對著李巍說道。
「我也不知道我為什麼會變成那個樣子,讓你們擔心了,真對不起。」李巍握了握手,收起了白小憐的手帕。
趙梅沉默不語,她只是好奇地看著李巍。
初春的天色暗地很早,李巍告別了白小憐等人,獨自回到了宿舍。
張姬臣看見李巍回來便迫不及待的問道:「小巍,你今天可是把老子下了一跳,居然徒手接了二階的風刃術,太牛逼了,更哥說下你是怎麼做到的?」
「我也不知道為什麼。」
「臣哥,你就別問小巍了。或許小巍心裡也不清楚。這事畢竟太令人不敢相信了。」王韜手裡握著一個酒瓶,面露醉色,看來喝了點酒。
李巍知道他們就要走了,不然不會如此傷心。
李巍要了一瓶酒,和這幾位一同抒發離別的恨意。
離席的別歌,曲盡星河。松風料峭春寒,松枝因被斫去而變的更加稀疏,透過這些稀疏,微月灑下更多清光。四人離別行觴,一夜停燈向曉,與月亮抱影到眠,卻喝到爛醉如泥。
李巍費力地在自己身上點了幾下,眼神開始恢復清明。
看著爛醉的三人,李巍無奈地笑了笑。給他們蓋上了被子。
站在陽台上,看著院子深深,雜樹叢草,李巍嘆了嘆氣,從懷中摸出了那塊玉璧,上面刻著的四個字「白璧微瑕」更加突出。
「境!」
隨著李巍的一聲低喝,玉璧內的血氣開始翻騰,漸漸滲出玉璧逐漸升騰,形成了一層紫紅色的霧。
「意!」
又是一聲低喝,血霧漸漸回到了玉璧之中,玉璧上的四個字竟然在慢慢消失,玉璧最終變成單純的玉色,只是玉中間多了一個黑色的點。
「以後就要收起冷漠,獨自面對了,」
李巍收起了玉璧,眼睛看著天邊新升的太陽。
他眼睛中充滿了神秘。也許,這個冷漠沉默了太久的少年,準備向世人開始宣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