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英雄救英雄
「你放開她，有什麼事情沖我來！你們這群人渣難道這點出息都沒有嗎？欺負一個女孩子家家的，真不害臊！」
塗夜急了，因為他明白這群人心裡骯髒至極的想法，他在那裡怒罵著。
「你給老子閉嘴！」大漢從旁邊人手中拿來塊白布塞住了塗夜的嘴。
「嘿嘿嘿，那就讓你在旁邊，好好看著我怎麼玩她！」
大漢色眯眯地看著霄凌染，雙手伸了過去，霄凌染往後拚命地挪著，又被大手脫了過來。大漢迫不及待地要為她「寬衣解帶」，一雙大手伸過去。
「啊——！」
一聲尖叫傳來，一雙血淋淋得雙手落在了地上，大漢滿臉痛苦的神色在地上打滾。
「快替他們鬆綁。」
塗夜驚恐地望過去，只見月色之下，站著一位少年，那少年十分俊美，感覺年齡和自己差不多。少年也穿著黑色的錦衣，墨色的髮絲髮帶，深邃的眸子，全身到下都是黑色的，只是那張臉還是慘白的，是人還是鬼魅，分不清楚。
霄凌染好塗夜都被鬆了綁，兩人還沉浸在驚嚇之中沒有緩過來，並沒有聽到那位少年講了什麼。
其實那位少爺並不是一般人……
「把他們帶走，壓到衙門去，一輩子都不能出來。」
「是。」少年旁邊跟著的青年接了命令，帶著身後的隨從們將幾個大漢一併壓走了。
那少年走過來，看了一眼這兩個受驚嚇的人，溫柔地問道：
「好了，壞人被我帶到衙門去了。你們別怕，現在安全了。」
霄凌染神色恍惚地看了一眼那個少年，懵懵地點了點頭。
「你們家住在哪裡，我送你們回去吧?」少年問了霄凌染旁邊那個神智稍微清醒的塗夜。
塗夜抬起頭看了一眼那位少年，正好與他四目相對，飛速地低下了頭。
「不、不麻煩您呢。今、今天太謝謝您了，不知道您姓甚名誰，家住何地，今年貴庚，家中幾人……」
塗夜七七八八問了一大堆稀奇古怪地問題，逗笑了那個臉色蒼白的少年。
「噗嗤，你這都是什麼啊。難不成你要上門提親?」少年開玩笑的說道。
「不不不，你別誤會，我……家母教導過滴水之恩將湧泉相報，我只是想要改日登門道謝。」
「登門道謝就不必了，這件事是我應該做的。」那少年頓了頓，看了一眼又說道。
「但我不介意多結交幾個朋友，我叫白辭。」
白辭，塗夜心裡又念了一遍。
「我叫塗夜，我旁邊的是我一小友霄凌染。」塗夜拍了拍旁邊的霄凌染，她還是有些獃滯。
少年愣了一下，明白了什麼，又恢復原樣說道：「在下明白了，只是時辰不早了，二位還是趕快回家比較好。」
塗夜點了點頭，起身又將霄凌染扶了起來，「那我們就先告辭了。」
「好，希望以後還能遇到你。」
說完兩路人個子向著反方向走了……
也數不清楚幾炷香的時間過去了，兩人互相攙扶著回到了院子。
院子上上下下里裡外外燈火通明，遠遠就看著葯老和一個婦人在那裡愁眉不展。
「我回來了——」
二人眼神一齊向門口望去，看著塗夜和霄凌染相互攙扶著，狼狽不堪，心裡又氣又心疼。
葯老看著霄凌染因為驚嚇而慘白的臉，肚子里憋的一通氣全都消了，心疼地上前一把握住了星兒的手。
「丫頭片子，你跑哪兒去了，可急壞我這個老頭子了。」
葯老關係地詢問道，星兒望了望卻沒說話，滿臉寫著疲倦。
「說來話長，都是我的錯，要帶著星兒下山玩才出這麼多亂子。」
「罷了罷了，時間不早了，你們先去洗乾淨換好衣服，早些睡下吧，至於發生了什麼明日再說。」婦人放下了心，不再追究到底發生了什麼。
跟著婦人的丫鬟們帶著霄凌染下去了，塗夜也回去洗漱休息了。累了一天，徹夜好眠，只是某人輾轉反側還在念著什麼。
翌日清晨，塗夜被拉到大堂去問話，長輩們才知道自家的小兔崽子們都經歷了什麼。
「塗夜啊，你這次太莽撞了。星兒和你都是小孩子，要是真出了什麼差錯，誰也救不了你們啊！」
「孩兒知錯了，以後再也不會偷偷帶著星兒亂跑了。」
那婦人點了點頭，轉身與葯老，交談道：「情況，您也了解的差不多了，可否屈尊為小女診斷?」
「狐后願意相信在下，是在下的榮幸。」
狐后滿意的笑了笑，道：
「三日之後，我會派使人來接您。塗夜，我們先回去吧。」
「我……好吧。」塗夜一臉不情願地答應道。
葯老恭敬地行了個禮，看著她們化作一陣風，像是兩隻狐狸形狀的，白色的風。奔跑向門外，飛入空中……
已是晌午，太陽高照，霄凌染依舊在沒有起床，葯老有些生氣，心想著準是這丫頭昨天玩瘋了所以今天睡得像頭豬，這麼晚還不起來。半夏去山中捕獵，想要給妹妹捉幾隻野味來補補身體，畢竟昨天那狼狽樣子屬實有點嚇人。葯老坐在木椅上，喝著茶，沒見著常青於是喊來常青，讓他把星兒那小兔崽子叫起來。
「咚咚咚」常青站在門外扣了幾聲。
「星兒，起床咯，太陽都曬屁股了。」
……一陣寂靜。
「星兒快起來了，不然師傅真的要生氣了。」常青勸道。
「咳咳咳，等……等我」屋內傳來幾聲咳嗽，又被極力忍住了。
「你沒事吧？我進來了！」
常青有些擔心，於是推門而入，只見著星兒臉色極差，左半邊黑色的臉有些腫脹。霄凌染見常青哥哥進來了，強笑著說：
「你怎麼進來了？走吧，去吃飯去。」
常青看了看她的臉，關切地問道：
「星兒，你的臉……」
「害，沒事兒，可能是昨天喝了點小酒有點腫。」霄凌染摸著自己的小臉，笑道。
常青還是擔心地看了一眼她的臉，牽著她的小手去大堂吃飯。到了大堂，葯老很是不開心地坐在那裡，一看到星兒來了，就開口問道：「你個小兔崽子，竟敢帶著七皇子偷偷跑下山！是不是長大了，翅膀硬了，我這個老頭子管不了？」說著，捏了捏霄凌染的小胖臉。
「嘶~疼！」星兒叫道，淚花在眼眶打轉。
葯老驚慌失措地鬆開了手，像一個做錯事的孩子，自己明明沒有用力啊？
「師傅，剛才我喊星兒的時候就看到她左臉不知道怎麼了，腫的厲害。好像又嚴重了，你快給她看看。」常青在一旁解釋道。
葯老輕輕地往右邊抬起她的下巴，仔細端詳了一番，黑色的臉確實有些腫脹，但這種並不是因為用力打所致的，更像是皮下的毒素被激發地臌脹。
「丫頭，你自己想想，你昨天吃了什麼不該吃得沒有？」葯老問道。
星兒想了想，支支吾吾回道：「我，我就吃了冰糖葫蘆和醉香閣的一些招牌菜，還有，有……」
「還有什麼，老實交代。」葯老盯著她看了看，星兒有些心虛。
「然後我，喝了一點那裡的酒，就一點點……哎呀，醉香閣這種大酒樓進去哪能只吃菜不喝酒的嗎！」星兒瘋狂為自己辯解道。
「你這個丫頭片子才多點屁大，就學會喝酒了！你知不知道就是因為這酒讓你那半張臉下的毒素徹底激發了！哼，氣死我了!」葯老臉都氣紅了，平時不管星兒怎麼吵怎麼鬧，犯了天大的錯誤葯老都不會發太大火，今天可真是頭一回見。
「我，我也不知道會這樣啊……」星兒有些不知所措。
「師傅，你快想想法子，怎麼才能去掉這個毒素呢？」常青在一旁有些著急。
「我要是知道怎麼去掉我早就在她幼年時做了，我會拖到現在嗎！」
葯老氣的搖了搖頭，
「我倒是聽說青丘的聖果不僅能美容養顏還能去掉身體里的一些毒素，不知道能不能幫到星兒。」常青提議道。
葯老反駁道：「你自己都說是聖果了，人家青丘怎麼會輕輕鬆鬆送給你呢？」
常青有道：「不一定，青丘的人不是請師傅去為公主治病嗎？如果治好了，總得要給賞賜的，師傅為何不以聖果為賞賜要來呢？再者……這聖果每年結一對，冰果和赤果，也不缺乏。」
「這……容我再想想吧。」
幾日里葯老讓兩個徒弟把該收拾的東西都帶齊了，當晚囑咐道：
「此次前去，我只帶上星兒，你們兩個留在這裡打理好家中即可。」
常青應道，但半夏不樂意，他自己也想跟著星兒去，但常青拽了一下他，剛到嘴邊的話又給咽了下去。不過星兒還不知道他們的打算，於是常青去給星兒說了聲，
「師傅說明天青丘的人會來這裡接師傅。」
「所以呢？」星兒坐在床頭擺弄著草藥不以為然。
「師傅想要帶你去，順道幫你看看臉。」常青補充道。
「當真？」星兒睜大了眼睛，這十年來她自己嘴上說著不在意，其實心裡很看重自己的臉，私下也找著治療的方法。
「嗯，你快去收拾收拾，明天就要去青丘了。」
「好嘞，哥。」
「早點睡。」常青說完走了。
早點睡，早是早，可怎麼能睡得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