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遇險

第三十三章 遇險

「本王的面龐是如何回事!」

陌蜮銜方從睡夢中蘇醒過來,便覺頭疼的緊,然而這些卻是次要的,因為他發現自己的面龐纏滿了繃帶,甚至隱隱作痛。

昨夜的回憶徐徐在腦海展開,但見陌蜮銜由原先的困惑與憤怒逐漸演變成此刻的面色紅潤。

「本王……本王昨夜……究竟在做什麼!」

他懊悔莫及,恍惚了半晌才回過神來。

小寬子此時亦擎著葯趕了過來:「彀碭王,您……您醒了,小寬子這就為您換藥。」

他甚為希冀陌蜮銜未憶起昨夜之事,然而已經晚了,只見陌蜮銜一把擒住了他的衣襟,質問道:「昨夜本王當真……當真吻了那女人嗎!」

小寬子頷了頷首,陌蜮銜頓時感覺此生無望。

他多希望適才腦海里閃現的一切只是夢境,否則以後該如何面對祁千凝?

他強吻了她?她揮了他一拳?

怎麼說都是他陌蜮銜的錯,他死乞白賴,而祁千凝只是個無辜的受害者與反抗者。

恰在此時,秦媚來了府上,瞧見陌蜮銜的面龐,頓時心頭一緊。

「銜哥哥,你這是怎麼了?是誰傷的你?」

陌蜮銜側過面龐,不願給旁人瞧見如今自己的窘迫:「本王自己不小心弄傷的。」

「當真?」

「你不信本王?」

「沒有,媚兒當然是信銜哥哥的。」

秦媚莞爾一笑,但心頭依舊是挂念不下。忽然想起此行目的,便繼續道:「不過銜哥哥,你與追風將軍的婚事已經罷消了嗎?媚兒……媚兒昨日瞧見追風將軍坐在您的轎輦裡頭,媚兒差點兒錯認為是銜哥哥呢。」

一聽聞追風將軍,陌蜮銜的心頭登時染上了濃重的雜亂之色,不堪回視的記憶復又涌了上來。只見他因心煩意悶,聲調陡然變高:「你為何整日無事做,就向本王詢問這些瑣事。本王此刻煩悶的緊,不想理會這些雜事!」

陌蜮銜的不悅與厭倦已是昭然若揭,秦媚瞬即一愣,似是不可思議,而一旁的小寬子也是著實被駭了一駭。

畢竟他從未見過殿下對秦三小姐如此苛厲,看來昨夜之事確實讓殿下頗感頭疼啊。

陌蜮銜似也意識到了自己的口氣過於不善,隨即沉下聲音緩緩道:「本王今日心緒不佳,媚兒你先回去吧。」

「銜哥哥,可是您的婚事……」

「小寬子,送客。」

陌蜮銜不留半分從前與秦媚交好的情面,強制請小寬子送她離開此處。秦媚卻是一頭霧水,不知自己究竟做錯了什麼,亦不知究竟發生了什麼讓他有了如此大的轉變。

但陌蜮銜一聲令下,她也只能帶著狐疑離開了此處,然剛走到府外,便向來送客的小寬子探問了起來:「小寬子,你們主子昨夜是發生了什麼嗎?作何今日古里古怪的?」

小寬子囁囁嚅嚅一時不知如何作答,秦媚是個聰明人,一眼便知此事有蹊蹺,只見她試探地詢問著:「銜哥哥身上的傷並不是他自己所傷,是旁人傷的,是嗎?」

「小的真的不知,秦三小姐別為難奴才了!」

小寬子當然不會將昨夜之事知會給她,然而秦媚瞧著他難為的樣子便知曉自己的猜想定是無誤了,不禁一抹憂色染上眉頭,緊接著又詢問道:「難不成彀碭王昨夜是與那祁千凝在一起?」

她之所以如此想,是因為她認為世間除了那追風將軍也無人敢對彀碭王大打出手了,更無人能將陌蜮銜輕易傷成這樣,想必那鬼滑頭又打了什麼壞心眼子。

一提到祁千凝,秦媚的聲調驟然變冷,小寬子不由地抹了抹額上的汗珠。

「哎呀!奴才昨夜並未與彀碭王在一塊,真的什麼都不知。小寬子就送您到這了,還要去照看殿下,先行告退了。」

小寬子並不作答,挾著不安之色匆忙離了去,然而秦媚卻像是明白了什麼,眼眸里一閃而過的是不善的怫鬱。

果然如此!銜哥哥嘴上說著嫌惡,作何又與那賤人廝混到了一起,那狐媚子究竟下了什麼迷魂湯!

一旁的錦繡瞧見自家主子面上的神色,不禁微微皺眉,探問道:「小姐,您沒事吧?」

誰知秦媚竟反問之:「那賤人怎麼還未行動?」

「錦繡也不知,這幾日送信也送不進去,興許是在等時機吧。」

「等時機?再等下去生米就要煮成熟飯了!」

秦媚素來都是借刀殺人,如今陌蜮銜的情緒如此不穩定,情況不待人,看來自己得親身做些臟事了。

她示意錦繡側耳傾聽,但見她在她耳畔言語著些什麼,錦繡頷了頷首。

與此同時,丞相府亦是一副不安神的光景。

滿屋狼籍一片,祁千凝將碗碟杯盞皆摔了個粉碎。「狗蛋王!你還我貞潔!」

「小姐,您就別怪怨了,彀碭王如此俊美,您可知南嶽多少小姐多想得他一吻啊!況且您馬上要成為他的彀碭王妃了,您就莫計較了,趁著昨夜那濃情一吻的餘溫尚存趕緊習慣習慣吧!」

青弦竊笑著打趣著祁千凝,然而祁千凝卻佯裝出一副嘔吐貌,頗為嫌惡地道:「求求那吻莫要覆在我的唇上,誰愛要儘管拿去!」

「那不行的,彀碭王是給您的,旁人可得不到。」

「青弦!你莫要說了!再說下去我昨日所食之物皆要被我吐出來了!」

她的腦海洶湧而出的全是昨夜之景,雙唇之上似乎還殘存著陌蜮銜的氣息,每每想到昨夜那激情一刻,祁千凝便不自覺地渾身顫慄。

昨夜的她已是被這不堪的記憶磨折的輾轉反側,無法安眠,誰知今日卻仍舊無絲毫困怠的跡象。

姑奶奶不能如此下去了!

只見她急呼呼地穿好衣裳,獨自跑出了府,青弦蹙眉:「小姐,您昨夜幾乎一夜未免,不好好休養如今這又是要去哪?」

「我哪裡還睡的下去,本將軍要出去醒醒腦!」

「您不會又要去『不夜樓』吧?小姐您可是不日便要成婚的人,莫在去那種不入流的地方了!」

青弦竭力呼喊著,可祁千凝早已不見蹤影。

不夜樓。

祁千凝身旁圍著數個姿色妖嬈的小倌,個個長著一張水靈臉,語調亦是極為悅耳,但見其中一個嗔怪道:「追風將軍,您可是許久未喚我們出來了!我們哥幾個對您可甚為想念呢!」

「是啊,將軍,聽聞您不久之後便要同彀碭王成婚了,怪不得過了這麼久都不來瞧上我們一眼,定是忙著籌劃婚事去了!」

誰料祁千凝將酒盞往案上重重一擲,義正言辭地道:「誰要費心力去籌劃那勞什子的婚事!本將軍是不會和那人成婚的,你們寬心,日後照樣來看望你們。」

小倌們面面相看,頗為不解:「將軍來看我們自然是好的,可是彀碭王一表人才,又是皇親貴戚,將軍為何不願嫁予他啊?」

一提及陌蜮銜,祁千凝的面上瞬即染上了一抹不悅之色,但她又懶得過多解釋,便笑盈盈地對身旁的人道:「當然是因為本將軍的心思都在你們哥幾個身上啊。」

「將軍~你真討厭~那說好咯,您不要成婚,日日來瞧我們。」

「好!來來來喝酒喝酒!」

旁人酒過三巡便知收手,可祁千凝卻是酒過半晌,還未停息。

此時外頭的天色已由天朗氣清轉為弦月高掛,祁千凝飲了一整天,已經醉的不成人形,與昨夜陌蜮銜的狼狽情狀大同小異,只不過昨夜陌蜮銜身邊還有一人照料,而祁千凝卻無關護之人,青弦趕來尋她時,她已經不知溜到哪裡去了。

她趔趔趄趄地走在空無一人的大道上,放開嗓子嚎了出來:「江流宛轉……繞芳甸,月照花林皆似霰,空里……流霜……不覺飛,汀上白沙看……看不見~看不見~」

興許是她的武藝過於高妙,所以歌聲便顯得格外不入耳。祁千凝本就不是什麼輕柔嗓音,唱起這等宛轉小曲兒,便更覺的她五音不全,似是在鬼哭狼嚎,但見那陣陣陰風都被她的歌喉駭的往回吹了。

然而她自己卻並不這麼認為,還恬不知恥地稱揚起了自己。

「天籟!天……天籟啊!姑奶奶的歌喉簡直……簡直乃……仙香之音!」

她就這樣喃喃自語地走著,直至在路的盡頭她隱約瞧見了秦觀的身影。

「阿……阿觀?他……他三更半夜在這作甚?與何人……在在幽會嗎!」

祁千凝依稀能瞧見前頭的人影,只見她竭力支撐著混沌的大腦,大聲疾呼了起來:「阿……阿……阿觀!」

僅存的唯一一絲理性告訴她,她而今急需一個人攙她回府,否則自己便要露宿街頭,成為天下人的笑柄了。

前頭的秦觀並未理會她,似是未聞見她的呼喚一樣,只是自顧自地走著,活像一個幽魂,逐漸隱匿在了巷弄轉角處。

「阿……阿觀……」

祁千凝鬼使神差般地追了過去,可是當她沿著秦觀的路來到巷口之時,卻什麼也瞧不見,只是一片濃濃的黝黑之境罷了。

「阿觀……阿觀!」

良久,無人應答。

祁千凝只好攜著一肚子的狐疑離開,然而剛邁出一步,便覺耳鳴目眩,終於她支撐不住酒意,昏了過去。

就在她就地昏迷之際,忽而夜色里閃現而出一抹銳利的光亮,捎帶著點點危殆,直截向地上巋然不動的人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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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府嫡女:王爺懟妻一時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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