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小東西,很敏感
上面堆積著凌亂的文件夾,還有不知道多少的外賣盒。
池晚晚望著背對她的辦公椅,心裡莫名跳得厲害。
「那個,主管好,我是新來的實習生,叫池晚晚,以後還請主管多多關照。」
辦公椅慢慢轉了過來,當那張俊俏冷厲的臉映入池晚晚眼帘的時候,她連連退後了幾步,靠在了辦公室的門邊。
「薄,薄席幕,怎麼會是你?」
「很詫異?」
薄席幕勾了一抹笑,一改昨天的冷厲寡淡,凝著眸子看她,「歡迎來到御廷的行銷部。」
望著那個笑,池晚晚只覺得毛骨悚然,有一種自己所有行蹤根本就是在他的掌控中的恐懼感。
「你故意的……」
薄席幕一手支著額頭,一手有規律地敲著椅子的扶手,一雙眸子始終沒有離開池晚晚的臉,眸底一片狡黠,「我這裡只是恰好缺一個人,他們派誰來都無所謂。」
怎麼就這麼巧是她呢?
池晚晚覺得欲哭無淚,手指扣著門縫,滿腦子都想著到底該怎麼能逃離這個地方,逃離面前的這個人。
薄席幕眼底帶了一絲若有似無的笑意,伸出一隻手沖她勾了勾,語氣蠱惑。
「過來。」
池晚晚瞪大了眼睛,權衡著這句話的意思,一時間沒有動。
可面前的人顯然沒有那麼多的耐心,望著她的眸子倏而冷了下來,俊俏的臉上帶了寒意,有重複了一遍,「過來。」
池晚晚沒別的法子,畢竟現在她還是受制於他,只能咬著牙小心翼翼地挪了過去。
「啊——」
她才剛剛靠近,薄席幕就伸手拽住了她的胳膊,輕輕一收,池晚晚整個人就跌坐在了他的大腿上。
腰上的手掌帶著一絲溫度,將她鉗制的死死的,根本就動彈不得。
薄席幕低頭俯在她的耳邊,溫熱的氣息噴洒在池晚晚的頸間,酥麻的感覺頓時將她拉回了那一晚。
池晚晚的身子赫然一僵。好死不死偏偏在這個時候,辦公室的門被敲響了……
她瞬間一個彈跳,猛地從薄席幕的身上一躍而下。
「薄總……」應聲而進的女員工,沒有錯過剛剛一幕,眼中頓時閃過一抹瞭然和輕蔑,低頭道:「抱歉主管,我稍後再來。」
她眼中的鄙夷刺痛了池晚晚,一把推開薄席幕,她逃一般衝出了辦公室。
太羞恥了!
池晚晚覺得耳朵根都開始發燙,咬著牙索性罷工。
然而屋漏偏逢連夜雨,一出公司,池晚晚就在商業街看到了無比熟悉的兩個人。
陸鳴和喬曦。
他們穿著情侶裝,郎才女貌的樣子看上去羨煞旁人,喬曦手裡拿著香草味的甜筒,瞬間讓池晚晚的心口一痛。
以前,陸鳴總是給池晚晚買香草味的甜筒,其實,她根本不喜歡這個味道,現在後知后覺,池晚晚才忽然想起喬曦曾說過,她很喜歡香草味。
原來,她以為的甜蜜,所謂的愛情,從一開始就是泡影。
可笑的是她還一直期待著穿著婚紗嫁給陸鳴的那一天……
池晚晚的臉色煞白,眼淚在眼眶裡打轉,正要轉身離開,一道甜膩的聲音倏然撞入耳膜。
「這不是晚晚么?」
池晚晚抿了抿唇,最終還是轉過了身,然而一眼過去,她就對上了陸鳴那雙盛滿厭棄的雙眸。
他嘴角噙起一抹嘲諷的笑,慢吞吞走了過來,眼神輕蔑:「一臉的喪氣樣,昨晚那男人滿足不了你嗎?」
像是一把鋒利的刀子瞬間穿透池晚晚的心,血肉模糊的痛。
她死也忘不了,就是眼前這個她曾深愛的男人,用那些不知真假的爛理由,親手將自己送上了薄席幕的床!
池晚晚眼眶發紅,卻硬是將淚水憋了回去,咬牙道:「把自己的女朋友往別人床上送,你又是個什麼貨色!陸鳴你真讓我噁心。」
「我和陸鳴這是在幫你!」喬曦柔若無骨的靠在陸鳴身上,抬高的下巴寫滿了不屑:「你媽她勾引男人,你身上流著和她一樣下賤的血!」
「我們幫你,把你送上了豪門貴公子的床,你得感恩戴德,下跪致謝!」
說著,喬曦示威般伸出纖細的手指,用力向地下指了指。
陸鳴嘴角勾了勾,他輕輕攬過喬曦的肩膀,再度開口:「曦兒說的對,今天你不跪,就別想走!」
池晚晚震驚的瞪大了眸子。
竟然連這種喪盡天良的話都能說出口!
她的雙手在顫抖,終於忍無可忍,一巴掌打在陸鳴滿臉得意的臉上。
「說我媽出軌你姑父,有什麼證據?!」
陸鳴的臉瞬間猙獰,是的,他沒有證據,所謂的出軌,不過是從長輩那裡聽來的一面之詞。
池晚晚笑得有些蒼白。
就因為這些莫須有的罪名……這個男人,用盡解數的接近自己,將她捧上雲端,摔向地獄。
可笑至極。
像是在掩飾自己的心緒,陸鳴一把抓住池晚晚的手腕,啐道:「一個人盡可夫的貨色,在我面前裝什麼清高!」
說罷,高高抬起胳膊就要打下來。
只是下一秒,預料中的痛疼並沒有襲來,陸鳴的胳膊被攔在了半空中,而攔住他的人正是——
「薄席幕!」
她下意識叫出了聲。
這是她第一次,對他的出現感到欣喜。
他很高,身材頃長,俯視著陸鳴,刀刻板稜角分明的俊顏,冷漠輕狂,漆黑瞳孔下蘊藏著狂風暴雨般的慍怒。
那一刻,池晚晚有一種錯覺。
彷彿她是他最珍愛的寶物,旁人連看一眼……都是搶。
他的雙眸危險眯起,「動我的女人,找死?」
陸鳴似乎是被這強大的氣場震住了,他眼神閃了閃,顫巍巍道:「沒……薄少……我」
「咔嚓」一聲脆響,薄席幕鬆了手,陸鳴的臉頓時因為痛苦變了形。
看樣子,最少也是個骨折。
薄席幕眸光如同寒冰,威懾的看向一旁嚇得發抖的喬曦,「我不打女人。」
喬曦正要鬆口氣。
不料男人又開了口,「晚晚,你自己來。」
那聲晚晚親昵至極,池晚晚半晌沒能反應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