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章:疑點重重
神秘人就是銅格的師父禹龍大師,族中人稱「武神」,據稱其武功已達到神的領域。同時,他也是烏巢山的最高領軍和參謀。
「師父,那名女子如何了?還沒回憶起一切嗎?」銅格問。
「是的,也不知為什麼,好像她的潛意識裡刻意想忘記某些事情似的。當日雷剛把她從新野救出來的時候,我真沒想到他會利用巨隼把她送來我這裡。她的生命力也夠頑強了,竟然在那種環境中也能生存下來;不過說到底,也是因為雷剛輸送了一些能量給她,她才能活到現在。而且,聽說她還是天風的妻子,作為白虎隊首領的女人,她竟然也隨軍出徵到新野,這一點讓我無論如何也想不通。」
「那師父就打算一直讓她呆在這裡嗎?不打算送她回白虎隊的總部嗎?」
「當然不會送她回去,如果可以送回去,雷剛為何不這樣做?我可不會讓她白白呆在這裡,既然她已經失憶了,我將會把她培養成我的戰士,一個超級戰士!」禹龍狠下決心。
「師父,我們的計劃真能成功嗎?」銅格擔心。
「『不成功便成仁』,我已做好一切安排,你只管好好協助我就行了。現在,我要去找寨主說事了,你好好歇著吧。」禹龍起身離去。
不久,禹龍向寨主班蓬彙報了此事。班蓬說:「我同意你的觀點,盜劍之事絕非我族人所為,兩天後的族會,我會親自向宗帥說明此事。」
離開班蓬的營帳后,禹龍來到了雷剛的營帳,說:「感謝你今晚救了我徒弟;若不是你,估計他已經在吳宮的地牢里了。」
雷剛說:「大師不必謝我,救銅格一事也是大師安排的,如果不是他提前用信鴿傳遞去吳宮找陸跡的信息,大師也不會安排我去協助他了。我在曹軍中的身份已是一個死人,除了會使用心靈感應術的幻飛虎大人外,應該沒人知道我還活著。你當年放了我一馬,我一直將此事記在心上;如果你能協助我們實現目的,我也將兌現我們的承諾。」
禹龍嘆了口氣,說:「沒想到連白虎隊也對劉備束手無策啊!」
「不,我說過了,我們懼怕的只是其中一名武將,叫雷志鳴,他才是我們的死敵,已經打敗了我們隊中的好幾位將軍級人物,還打敗了我們的首領天風!」
「他真有你們所說的那麼厲害嗎?」禹龍表示懷疑。
「不是一般厲害,是非常厲害,屬於級別很高的神人類;而且最可怕一點,他是遇強則強,戰鬥力會隨戰鬥次數和對手的強大不斷提升!我大哥雷霸就是死在他的神力之下,而且死無全屍!」雷剛每每想起兄長之死,就心如刀絞。
「如此厲害之人,我倒想會一會呢!」禹龍的武人之血又開始沸騰了。殊不知,兩天後的族會,他將會與志鳴碰面。
強者相遇,必有一戰!
元山天谷教總部。
龐統:「他們還沒回來,會不會遇上麻煩了?」
公孫傑:「不會吧?楊極武功那麼高,按理不會出事。」
孔明:「志鳴的武功也很高,曾經在吳宮力克群雄。兩人一起,應該不至於出事才對。」
教主:「不好說,畢竟是在越寨,那裡高手如林。」
龐統掐指一算,說:「他們應該不會失敗的,可能由於某些原因,暫時無法回來而已。」
教主和公孫傑同時擔心:「難道他們被逮到了?」
龐統搖搖頭:「按理來說不會,他們均是武功高強之人,雖然對方也很強大,但總不至於讓他們無路可逃吧?不過,目前也只能祈禱一切順利了。」
教主強調:「盜劍之事,絕不能讓九酉教知道,更不能讓山越知道。」
眾人點頭。龐統說:「盜劍計劃如果按我原先的設想去發展的話,應該是萬無一失的,只是…怕出現一些不可預見的情況。」
眾人齊問:「不可預見的情況?」
龐統點點頭,說:「對,比如說,出現了一些意想不到的敵人,專門來協助越族對抗外敵之類的。…這個晚點再說吧,現在還不確定。」
眾人齊想:那邊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呢?
洛恩來到石牢,見吳達已縮成一團、渾身發抖,問:「血龍劍之事究竟是怎麼回事?」
吳達不想說話。擺在地上的飯菜絲毫未動,看來他已決心一死。
洛恩蹲了下來,說:「你我無冤無仇,我不想殺你。只是,我想弄清楚到底發生何事,為何你們會覺得是我們盜的劍?你不覺得這事有點蹊蹺嗎?」
吳達閉上了雙眼,他仍以為對方不肯承認;加上身體多處傷口發作,更不想多言。
洛恩搖了搖頭,說:「我們山越向來是敢作敢為,對於你所言之事,我只能在此強調,不是本部的人乾的;至於是否其他山寨的人所為,我不敢肯定。」
吳達絕望地望著牢頂,用微弱的聲音說:「沒想到,身為九酉教的三巨頭之一,我竟然會葬身此地,悲哉!來吧,給我個痛快!」
洛恩嘆了口氣,說:「沒想到邪教的人竟如此固執!就不能好好聊天么?你考慮清楚再跟我說吧!」
他離開石牢,回報寨主。胡哈頓說:「到底此事有何玄機?宗帥不可能無端端叫人去盜劍,若真要開戰,也用不著如此呀!」
洛恩分析:「說不定有人在暗中搗鬼,意圖煽動九酉教與我族起紛爭。」
胡哈頓點頭:「極有可能。本次族會,我必須親自向宗帥彙報此事。」
族會之日終於到了。清晨,楊極醒過來了。他睜開雙眼,發現自己全身裹滿了紗布,身邊還躺著一位熟睡的老人。
他奇怪不已,便用手搖他,叫著:「老人家!老人家!」
達布太疲勞了,守了一夜后,終於熬不住,在日出時分睡著了,任憑楊極怎麼弄也不醒。
楊極正納悶不已,一人撥開帷幔進來了,是志鳴。
見他醒了,志鳴高興地說:「楊兄,你終於醒啦?傷好了沒?」
楊極活動了一下身子,點點頭,問:「這是哪裡?發生什麼事了?」
志鳴具言前事。楊極難以置信,沒想到志鳴竟能以一敵眾,還與越人化敵為友,更救了他一命。
「我們先把老伯安頓好吧。」志鳴覺得達布太辛苦了。
二人把達布扶上了床,給他蓋好被子。志鳴長舒了一口氣,說:「幸好有這位老伯在,若不是他,你已經死了。」
「的確,我當時已命懸一線,本以為難逃此劫,沒想到又活過來了,多虧了你們!」楊極滿懷感激地說。
「要不是你長得像他兒子,他也不會整夜照顧你,你也不會恢復得這麼快。」志鳴實話實說。
楊極點頭,表示同感。
「只不過現在有個問題,作為長老,達布具有投票權,看他昨夜的態度,他是不可能同意吳越和好的。我至今仍想不出解決的辦法。」志鳴皺起了眉頭。
「他應該不是那種『一日仇,百年恨』的人吧?」
「背負喪子之痛,他這樣做也在情理之中,我們不能勉強他。」志鳴看著熟睡的達布,心情複雜。
楊極嘆了口氣,說:「將心比心,愛子之情迫使他這樣做,可以理解。我們還是努力爭取其他長老的支持吧。」
志鳴沉默不語。楊極想起了什麼,又問:「對了,血龍劍之事,越王應該不知道吧?」
「沒有,我沒敢告訴他。只是,九酉教和越族已經開戰,在此過程中,越人肯定想知道對方挑起戰事的原因。我感覺其他越寨已經有人在懷疑了,所以今天的族會,肯定會有人問越王,搞不好就麻煩大了。所以,如果能參加族會的話,我必須設法守住這個秘密,為了天谷教,也為了江東百姓。」志鳴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
「你帶我去見見他吧。」楊極想見一下越族的首領。
志鳴點點頭,兩人走出營帳,正好見越王走來。志鳴向雙方介紹。
越王將他們領進一間議事房中,三人坐了下來。
楊極首先道歉。越王說:「你們沒錯,是我的錯,橫刀奪愛,強娶他人之妻;還有水晶球之事,雖然並非我本意,但作為一族之長,我難辭其咎。不過既然人、球均已失而復得,陸跡也已入獄,雷將軍可否替我向吳國求情,此事就此一筆勾銷,不再追究?」
志鳴點頭,反正他覺得吳國除了懲罰陸跡,也沒辦法追究什麼。
越王問及楊極的傷情,他說:「託大王之福,我的身體已基本痊癒。老達布的醫術果然精湛。」
志鳴問:「大王,我們昨晚說的事,今天的族會……」
越王說:「族會下午申時開始,因為他們從其他寨趕過來需要時間。關於吳越和好之事,我想了一夜,還是覺得有點麻煩。」
「大王的意思是?」志鳴以為他改變主意了。
「不,千萬別誤會。」越王擺擺手,「並非不支持,我個人非常認同雷將軍的說法,只是怕其他長老有異議。因事關重大,就連本寨的三位長老,我也不敢確保他們同意。達布的事你們也清楚,他是絕不會同意的。所以,按正常來講,贊成率很難達到三分之二。根據本族族規,若出現該情況,這個提案就會被否決,而且沒有轉彎的餘地。」
「大王你真的沒有一票決定權嗎?像吳國那樣,都是君主說了算,下面的臣子怎麼反對也沒用。」志鳴問。
「本族不存在這種制度。」越王搖頭。
「除了長老,其他人就沒有投票權嗎?例如各分寨寨主?」楊極問。
「沒有,本族實行長老制,長老在族中是智慧的象徵,具有投票權和最高執行權,就連我這個一族之長也沒有投票權,更別說分寨的寨主了。」越王也覺得族規有點不合理,可這是先祖定下來的,原則上只能沿用,不能更改。
「如果中途要修改族規,需要走什麼程序?」志鳴想換個角度解決問題。
「修改族規?」越王從沒想過這事。
「你明白我的意思,大王。」志鳴看著對方的眼睛說。
越王想了一會,說:「修改族規,首先要由現任的宗帥親自起草文書,然後召集各分寨主開初步評審會,對修改內容進行初步評審,再把評審意見匯總成擬實施稿,再去召集所有長老開複核評審會,根據長老們的意見……」
越王還沒說完,志鳴打斷他說:「看來修改族規行不通,更複雜。如此說來,機會渺茫了?」
「這也未必,只要能當場說服各位長老,讓他們投上寶貴的一票,這事就成了!」越王的態度還是相當樂觀。
志鳴嘆了口氣,說:「其實我和楊極的任務已經完成了,不管今天的結果如何,我們都可以回去復命了。根據之前的約定,孫權一定會同意與我軍聯合抗曹,而大王應該也可以保證,貴族這段期間不會出兵。但是,我還是希望吳越和好的目標能實現。大王,拜託了!」
越王點頭說:「二位請放心,只要是對本族前途有利之事,我一定儘力而為。」
志鳴、楊極齊聲拜謝。